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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家里有了青陽爐之后,葉緩歸時不時的會用它烤一些東西??倦u烤兔子如今已經(jīng)不是什么難題了,等回家之后,他還準(zhǔn)備試試烤鴨。 烤了rou食,怎么能少得了各種點心? 各種烤盤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葉緩歸負責(zé)描述烤盤的樣子,譚渡之負責(zé)畫出來然后找青陽宗定制。點心沒做多少,儲物袋里面的烤盤倒是一大堆! 烤盤上已經(jīng)薄薄的刷了一層油,葉緩歸用小木勺舀起一勺子往烤盤上一倒,濃稠的蛋液便淺淺的堆成了一個杏子大的圓。 液體是會流淌的,中間厚的部分會流向周圍,然而不等它們流淌好,葉緩歸便用木勺的后背在圓上劃拉了一下。 杏子大的圓立刻變成了巴掌大,蛋液緩緩的填補了圓中稀疏的部分,邊緣不再向著外面擴散了。 葉緩歸速度很快,只見他一舀一攪,一個又一個巴掌大的蛋液餅就均勻的出現(xiàn)在了烤盤上。黑色的烤盤大小相同,蛋液金黃,里面夾雜著芝麻或者瓜子仁,現(xiàn)在看著就很美味,更別說烤出來之后了。 葉緩歸烤盤中的材料都很聽話,可是溫如玉和樓小樓手里的就不太聽話了。溫如玉做出來的大大小小形狀不一,有的厚有的薄。樓小樓則用蛋液在畫各種小動物,蛋液不受掌控,畫好的小動物和亭臺樓閣很快就變胖看不出形狀了。 齊恩大師站在騾車外看了好一會兒,他忍不住夸獎道:“葉掌門好定力!” 別的修士都伸著脖子在看八卦,葉緩歸他們卻氣定神閑的做起了點心。這份定力實在難得! 齊恩一開口,溫如玉和樓小樓就趕緊制止了他:“噓——” 溫如玉小聲說道:“我家掌門心里一慌就要做好吃的冷靜冷靜,你可千萬別提醒他!” 齊恩下意識的看向葉緩歸,只見葉緩歸哭喪著臉,連蛋液都不舀了:“啊啊啊啊,我好緊張啊!老譚沒事吧!” 齊恩:…… 葉緩歸眼巴巴的看著前面的陣法:“老譚他們不是進窺天箓了嗎?怎么還沒看到他?他不會出事了吧?” 那可是窺天箓??!要被天道鎖鏈加身的!想當(dāng)初空山遠被鎖鏈一鎖就鬼哭狼嚎,他家老譚什么壞事都沒做,憑什么受這份罪! 溫如玉寬慰道:“別著急啊,天一還得對他們叨叨一些東西。很快……哦,看,這不就來了么?” 只見廣場的兩邊突然出現(xiàn)了兩道光柱,譚渡之闊步從東邊走來,和他相對的是盛懷義與謝懷仁。譚渡之神情嚴肅沒有任何畏懼,而謝懷仁他們明顯瑟縮了。他們的腳步遲疑,像是前方有洪水猛獸。 不,洪水猛獸不算什么。如果被窺天箓定罪,等著他們的就是生不如死。 可事到如今,已經(jīng)由不得他們逃避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們一定做了不能見光的事,如果今天沒鬧到天一面前,他們兩人尚有開脫的余力。天一這人眼里不容沙子,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此時若是他們兩敢逃走,天一第一個饒不了他們。 齊恩雖然剛趕來,可他對眼前的情況不奇怪。只見他神情肅穆,對著廣場的方向道了一聲佛號。 雙方站定之后,天一的身形漸漸的在陣法中顯現(xiàn)。天一一出現(xiàn),天空中便電閃雷鳴。一道道金色的雷光劃破天空,每一道雷光閃過,空氣中便出現(xiàn)了一條細小的金色靈氣。 這就是未成形的天道枷鎖!之前審問白正霄他們時,天道枷鎖是在天一他們審判結(jié)束之后才纏上了犯人的脖子。 雷光過后,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三條金燦燦的鎖鏈,鎖鏈如金蛇一般纏向了三人的脖子。只見譚渡之身形晃了晃面色開始發(fā)白,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葉緩歸抿了抿唇,老譚在他心里是山一樣穩(wěn)重的男人,自從他站起來之后,葉緩歸從沒見他這么隱忍的樣子! 譚渡之都這么難受,更別說盛懷義兩人了。鎖鏈一加身,盛懷義痛呼一聲。謝懷仁腳下一軟,直接單膝跪了下去。 修士們低聲道:“不愧是天道鎖鏈,這份壓力真不得了啊!” 說話間鎖鏈的一端竟然緩緩的向上飛起了,譚渡之的神魂竟然被鎖鏈牽著走出了他的身體!神魂離體,他的身軀并沒有倒下去,而是被金色靈光籠罩住了,輕盈的浮在了他的神魂后方。 譚渡之的神魂比盛懷義他們強韌多了,鎖鏈?zhǔn)`下,他只是有些許的不適應(yīng)。等了片刻之后,他便忽視掉了脖子上的不舒服。 而盛懷義他們就沒這么輕松了,他們的神魂已經(jīng)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與其說他們此時在強撐著身體站立,倒不如說是天道枷鎖正吊著他們的神魂。 他們雖然已經(jīng)是出竅修士,可神魂與譚渡之一比,終究差了不少。譚渡之身姿挺拔猶如芝蘭玉樹,盛謝二人則身形萎頓,看著就像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盛彥月一見自己的父親和長老成了這番模樣,他眼眶一紅,大滴大滴的淚滾滾而下:“爹爹……” 他好怕,如果譚渡之的指控是真的,他爹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他爹一貫?zāi)懽有?,怎么可能做出欺師滅祖的事來?/br> 囚禁師父,暗害同門,血洗九霄仙門?這些事怎么可能是真的? 可是譚渡之如此篤定,不惜讓窺天箓審問他們的神魂。再看看他爹和長老此時的模樣,盛彥月心空落落的往下沉,他心中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