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雪夜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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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深對這位突然殺出來的秦總不太了解,只是不想周夢岑在酒局上吃虧,哪怕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沒有人可以輕視。 周夢岑笑著搖了搖頭,總不能拂了鐘先成的面子。 正想著,忽然覺得一道目光直直盯著自己,她抬眸,便見對面秦墨眸色沉沉,沉默不語看著她。 想到鐘先成的話,她便勾了勾唇角,端起一旁的酒杯:“今晚既然是給秦先生接風(fēng)洗塵的,我們就先敬秦先生一杯吧?!?/br> “對對對,敬秦先生一杯?!逼渌诵χ胶汀?/br> 秦墨興致乏乏端起酒杯,掀眸看了一眼周夢岑,以及一旁和她談笑風(fēng)生的男人。 周夢岑酒量不差,幾杯下肚,依舊神情自若,笑意盈盈舉起酒杯,就要一仰而盡。 溫庭深看她卻習(xí)慣性搭住她手腕:“我來吧?!?/br> 這樣的場合,只要他在,就不會讓周夢岑喝太多酒回去。 在場有人知道兩人關(guān)系,便笑了笑:“溫總放心,周總可是千杯不醉的鐵娘子?!?/br> 溫庭深對這話有些不悅,抬眸冷冷瞥了過去,卻在收回目光時,無意與碰上對面男人的視線,只覺那道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像是來自冰天雪地里,對他虎視眈眈的狼。 冰冷又充滿敵意。 溫庭深抬起右手,端了酒杯與他微微示意:“秦先生,請?!?/br> 秦墨目光落在他自然而然搭在周夢岑手腕的左,動作親昵,目光便不自覺沉了幾分。 “請?!?/br> 兩人是在較什么勁兒,一杯白酒直接一口干。 溫庭深放下酒杯,正要去拿周夢岑的,秦墨卻開口了。 “我與周總也不是初次見面了,這杯酒,就無須別人代替了吧?” 說罷,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抬眸看向周夢岑。 溫庭深正待說什么,周夢岑卻對他搖了搖頭,隨即端起酒杯看向秦墨:“秦先生,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說罷,也是豪氣飲盡,面色都不改。 桌上的人也是明白周夢岑的行事風(fēng)格,暗暗佩服之余,又下意識看向秦墨,總覺得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秦墨抬眸,看著對面被酒氣氤氳得眼波流轉(zhuǎn)、面頰緋紅的女人,舉起一旁的酒杯,點了下頭。 “周總好酒量。” 狀似無意的一句話,卻讓周夢岑驀然一愣,想起七年前分別的前一晚,她酒后將他撲倒…… 想起這件往事,她便覺心虛和尷尬,不再言語。 飯局后半場無非是一些商業(yè)吹捧,周夢岑聽得乏味,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 “失陪一下,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隨意?!?/br> 只怪對面那道目光太過明顯,全程直勾勾盯著她,即便她想當(dāng)作若無其事,胸口卻依舊覺得沉悶,像是有什么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剛走出包間松了口氣,碰到名爵員工與她打招呼。 “周總好?!?/br> 她微點頭,想著要不直接回名爵后院——漫云閣歇息,蘇琪卻在這個時候找了過來。 “夢岑姐,二十分鐘前小盛總打電話過來,說有急事找您?!?/br> 剛剛包間里那么多大佬在,她不方便進去打擾,只能告訴盛灝,他們在名爵有飯局。 周夢岑隨意找了大廳一個卡座坐下,“知道了?!?/br> 半小時前,盛灝的電話也打到她私人手機上,不過被她拒接了,她甚至能猜想到,他這樣急匆匆找自己是因為什么事情。 “那……” “夢岑!” 蘇琪話還沒說完,便聽到身后傳來盛灝的聲音,她馬上回頭看過去。 周夢岑抬眼。 不遠處,盛灝正面色不悅大步走了過來,頭發(fā)略有些凌亂,看來是一路跑過來的,眼神更是低沉得嚇人。 蘇琪想要開口詢問,卻被周夢岑吩咐:“去里面跟溫總說,我有事先走一步。” 剛在桌上喝了不少酒,雖然還不至于醉,但她確實想去后面躺躺,讓紊亂的大腦休息片刻。 蘇琪離開后,周夢岑招來服務(wù)員,上了兩杯熱飲,抬眸看了一眼在旁邊杵著的盛灝,漫不經(jīng)心問了句:“怎么過來了?” 盛灝坐下后,也沒廢話,直截了當(dāng)說:“他回來了?!?/br> 沒有指名道姓,兩人卻心知肚明。 那是一個只有他和她知道的名字。 下午的青年企業(yè)峰會的新聞報道出來后,盛灝不經(jīng)意看到那個男人站在臺上與她目光對視握手,便頓感不妙。 原以為七年過去了,那個男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周夢岑的世界里,他和她之間唯一的阻攔就只有周盛兩家企業(yè)競爭,以及父親的狼子野心,可他也做好了要一輩子當(dāng)個籍籍無名的小盛總,不會阻攔她前進的腳步,哪怕有朝一日成為盛家的棄子,只甘愿匍匐在她腳下。 但如今,那個男人回來了,那樣風(fēng)光無限站在她身邊。 這讓盛灝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卑微付出和等待全都要白費!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個真真實實存在的女兒,即便外人無從得知其中真相,可那是誰也無法抹去的血緣關(guān)系,也是周夢岑永遠不可能徹底忘記那個男人的原因。 盛灝以為提到那個人,周夢岑會臉色大變,但她只是漠不關(guān)心抬眸,語氣有些不以為意:“所以呢?” 這讓盛灝徹底捉摸不透她的意思,就像他從來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樣。 當(dāng)年他以為她跟姓秦的在一起,只是一時興起,她那樣高傲清冷的帶刺玫瑰,怎么可能為一個平平無奇的男大學(xué)生停留,所以才心有不甘,故意對那人說了那些不堪的話。 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真的知難而退離開了。 可最后,在他們即將聯(lián)姻前,周夢岑卻告訴他,她有了那個人的孩子。 聽到這個消息,他氣得幾乎要發(fā)狂。 驕傲的玫瑰怎么可能折了自己的刺,去孕育別人的種子,唯一的可能,是她動了真心。 盛灝雖然從未走進過她的心里,卻對這個事實清楚得很。 所以他也非常清楚,那個男人的歸來,足以在他和周夢岑之間掀起多大的風(fēng)雨。 “夢岑,請給我一次機會,我也能做一個好父親?!彼杂X在她面前已經(jīng)足夠卑微,這次甚至不請求做她聯(lián)姻的對象,只是為了書顏。 他知道在周夢岑心里,書顏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果然,周夢岑神色微頓,掀眸看了他一眼。 但也只是這一眼,似帶著幾分憐憫。 周夢岑嘆了一聲,端起浮著熱氣的白色瓷杯送到唇邊,然后微頓,語氣讓人聽出有些譏誚:“你堂堂盛二公子,何必這樣為難自己?!?/br> 他對書顏的身世心知肚明,換作旁人或許還能假裝視如己出,但他一個知情人怎么可能做到毫無隔閡。 盛灝依舊不死心:“為什么別人都可以,就唯獨我不行?是因為我姓盛嗎?” 周夢岑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放下杯子:“我以為,七年前你就知道了?!?/br> 無關(guān)姓氏,只是不愛罷了。 “你還……”盛灝脫口而出的話,卻忽然戛然而止。 他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聽到答案。 只能緊緊盯著她,像是要從她清冷的眼眸里看出一絲端倪。 歐式水晶燈璀璨冷冽,光線明亮灑在白皙的皮膚上,仿佛要將人照個透,讓那些暗藏的隱晦、不可告人的秘密,全都無所遁形。 可偏偏周夢岑聽懂了,神色依舊毫無動容,只是眼皮微掀淡淡一笑,仿佛她真的不會再為任何男人心動。 “你想問我還愛不愛他?” 她笑了笑:“這個好像跟你沒有關(guān)系,小盛總未免管得太寬了。” 她的私事,還輪不到他一個姓盛的來指手畫腳。 當(dāng)初,盛乾坤不讓她澄清兩家婚姻取消的事情,導(dǎo)致媒體認定周書顏是他盛家的,而為了穩(wěn)固在圣地的地位,周夢岑不得不默認外界胡亂猜測,但其實這幾年,兩人除了是圣地集團的正副總裁,并沒有其他關(guān)系,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盛灝本就積壓了滿腔怒火,此刻更是被嫉妒焚燒了理智,腦海里只有新聞上那張照片,她笑靨如花望著那個男人,被網(wǎng)友們爭相謬贊。 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夢岑,為什么這么多年,我還是捂不熱你的心?明明是我們先認識的!” 哪怕明知這次表白會無疾而終,盛灝還是沒忍住想要賭一把,她越是冷淡,他便越是瘋狂,在那個人回來之前,他以為還有機會來日方長,可現(xiàn)在他一分鐘都不想等了。 “盛灝?!?/br> 周夢岑想抽回手,只是男女之間的終究太過懸殊,他紋絲不動,反而越弄越疼,她不禁蹙起眉,冷冷喊了他一聲。 盛灝恍若未聞,直起身湊近周夢岑,幾近瘋狂拉扯,“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兩人爭執(zhí)間還將桌上的熱飲打翻,悉數(shù)灑在周夢岑的外套上。 “你放手!” “你說啊!” 突然,像是有一股強勁的風(fēng)猛地襲來,一道高大的身影大步而來,帶著低沉的氣勢。 下一秒,盛灝忽然嘶痛了一聲,下意識松開了扼住周夢岑的手。 周夢岑趁勢起身,離開作為,同時抬眸看去。 秦墨不知何時過來的,一手狠狠扣住盛灝手腕,明顯用了十足力氣,手背青筋都鼓起,看得她心頭一跳,生怕他再用點力,盛灝的手就生生折斷在這里了。 這時,大堂經(jīng)理也飛奔過來,連忙找來紙巾給她擦拭衣服,“周總,您沒事吧?要不要去換件衣服?” 另外跑來的兩名保安也都認識盛灝,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跟自家老板起了爭執(zhí),但還是將周夢岑護在身后,等待吩咐。 大堂經(jīng)理一邊跟秦墨道謝,一邊詢問盛灝。 “小盛總,您喝醉了?” “你他媽才喝醉了!” 盛灝被人突襲,臉色原本就有些綠了,待看到秦墨那張臉時,更是怒不可遏,抬手就要一拳打過去。 好在秦墨眼疾手快,平時也練過,輕而易舉抬臂擋了回去,還不忘用力撞向盛灝下巴,只聽“咔嚓”一聲,像是脫臼一樣,盛灝吃痛喊了一聲,無力癱在卡座,一張嘴,便看到牙齦都被打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