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雪夜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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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蘇琪看到一長排大紅色花籃中,那十分不顯眼的白色花盆時,一整個驚住了:“秦先生送的,是盆栽啊?” 還是沒有開花的,只茂密粗壯的枝頭冒了不少花骨朵,看起來有些不起眼。 周夢岑猜不透秦墨送來這樣一盆花是何意,儀式結(jié)束后,她又好奇它花開的模樣,便讓人搬了回去,放在臥室窗邊養(yǎng)著。 不過她也沒有多少心思去想關(guān)于他的事情,給書顏找爸爸的事情原本就是與鐘先成的說笑,周夢岑沒放在心上,她現(xiàn)在全心思放在蘭亭醫(yī)院上,自從項目動工后,她越發(fā)忙碌起來,只希望可以如期完成,再加上父親祭日即將到來,她凡事都要親自過目才安心。 好在一切進行順利,只是直到春節(jié)結(jié)束,她都沒有再碰見秦墨。 倒是謝淮提起,與森羅酒店合作的酒店云pms服務(wù)商飛云軟件,拿到了融夢資本一個億的d輪融資,這意味著,今后飛云控股權(quán),直接落到融夢資本,而前段時間在昇航殺出的黑馬——歸來酒店,正是融夢資本旗下子公司投資的一個新式酒店。 所以青禾文旅城建設(shè)項目,森羅酒店與融夢資本是否繼續(xù)合作也未可知。 周夢岑摸不透秦墨回來的真正原因,文旅投資風(fēng)險大,且回報周期漫長,也不知道他幾次三番收購她的合作方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覺得自己下了多年的一盤棋,逐漸在被另一方勢力滲入。 敵我未明。 元宵節(jié)后的第二天,傳出海城文旅局成功招商融夢資本,青禾文旅城項目剩下的五百億也完成融資,隨即,融夢資本海城創(chuàng)新中心也在仁浦產(chǎn)業(yè)園揭牌。 彼時周夢岑正在外地出差,雖然收到了邀請,但她并沒有抽空前去,只讓蘇琪送去了祝賀花籃。 而那盆山茶蘭,已經(jīng)陸續(xù)開出了耀眼的白色花朵,每一朵都是重瓣花型,掛在枝頭傲然獨立,像是一場未結(jié)束的冬雪。 —— 再見面,是半個月后,一個雨天,在市中心的頤和路。 頤和公館是位于海城黃河區(qū)繁華地段的花園老洋房小區(qū),只租不賣,年租金六百萬起,周云亭當(dāng)年發(fā)家致富后,為了給妻子溫雪蘭最舒適的生活氛圍,直接斥巨資租下頤和公館8號別墅。 直到七年前周家出事,瀕臨破產(chǎn),為了節(jié)儉開支,周夢岑帶著家人搬出了8號公館,即便這些年已經(jīng)完全有能力搬回來,可也許是她害怕睹物思人,一直也沒有這個打算,直到這次符姨的阿爾茨海默癥發(fā)病。 符姨陪著母親溫雪蘭來到海城,在8號公館生活了二十多年,對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也對早逝的溫雪蘭和周云亭感到悲傷,早些年就時常一個人躲在房間里暗自垂淚,可在周夢岑姐弟面前,她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總是喃喃自語,“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直到書顏的出生,才讓她心結(jié)開解了些,眼里的光也越來越明亮。 在周家,符姨是不可或缺的主心骨,她時常會給周夢岑講起過往,在溫家那些年、周云亭跟溫雪蘭的過往點滴,還有她們兒時的趣事。 可這次病后,她常常忘了身在何時何處,仿佛回到了過去,記憶停留在8號公館,偶爾將周夢岑當(dāng)做溫雪蘭,問她先生什么時候回來、小夢什么時候回來、槐南什么時候回來,還有家里怎么變得不一樣了,她有時候會迷路,站在偌大的院子里發(fā)呆,跟周夢岑抱怨自己老了,記性不好,也幫不上什么忙。 周夢岑會在她清醒的時候問:“符姨,你最開心的日子,是在什么時候呀?” “當(dāng)然是,在8號公館的時候呀。” “不是玫瑰園嗎?”周夢岑以為,符姨此時此刻最想回北市。 符姨笑笑,言語緩慢:“在玫瑰園自然也好,可小姐更喜歡8號公館,因為那里有先生、有小夢和槐南,小姐每天看看書、插插花、畫個畫,再喝點下午茶,就坐在庭院門口的花籬下,等先生下班,等小夢和槐南放學(xué)……” 這些回憶,周夢岑也難以忘懷,日思夜寐。 “符姨,我們回8號公館吧?!?/br> 在一個寂靜的夜晚,周夢岑從公司加班回來,看到靠在沙發(fā)上等她等到睡著的符姨,滿眼心疼。 小蓁說,她不愿回房,要在這里等小姐回來。 周夢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流過淚了。 那晚,她就靜靜伏在沙發(fā)邊,握著那雙蒼老的手,直至符姨睜開眼,見到她欣喜地喊了一聲,“小姐,你回來了?” 周夢岑眼眶瞬間濕潤。 難過、委屈、悲傷和孤獨齊齊涌上心頭。 這一刻,她甚至想,若是沒有那些病痛和生活失去自理,忘掉這些年的符姨,其實也是幸福的吧。 想搬回去的念頭并不是一時興起,周夢岑問過那位國外阿爾茨海默癥的專家,回到熟悉的地方,或許也對病人恢復(fù)有所幫助,即便沒有幫助,可8號公館也該是符姨的歸宿。 如今的她,已經(jīng)是垂垂老矣暮年,心性如孩童一般,只想回到父母身邊,回到年少之地。 可符姨本就孤苦一人,母親所生活之地,才是她的家。 “符姨,我們回家吧?!?/br> 符姨高興得像個孩子,雖然第二天起來,她依舊忘了昨晚周夢岑說的那些話,也記得她是小夢,張羅著要給她熬一碗腌篤鮮。 “上次去紐約,我是不是忘了給你煮了?”她在廚房里忙活著,小蓁和另外兩個阿姨打下手,回頭看到周夢岑過來,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周夢岑一愣:“您記起了?” 符姨自責(zé):“看我這記性,害得你又沒喝到?!?/br> “喝到了。” “喝到了?誰給你弄的呀?” 周夢岑笑笑不說話,轉(zhuǎn)身往客廳走去,隱約聽到身后符姨低語嘮叨,“你是下館子了?那肯定沒有符姨手藝好……” 這個她還真無法評判。 這些年她有過不少飯局,這道菜也算十分尋常,只是再也嘗不出當(dāng)年父親帶她下館子的那個味道,或許是年紀(jì)長了,口腹之欲也淡了,又或許是物是人非。 但紐約那碗湯,在她病中最脆弱時,是他親手奉上的。 她或許忘了具體味道,卻怎么也忘不了,空虛的心底被填滿時的溫暖和滿足。 是她許久不曾有過的感覺。 只是一切都好像遲了。 周槐南知道她打算搬回8號公館后,也非常贊同。 “其實我早有此意,去年我還問過那邊中介,上一家租客住了三年也搬走了,他們沒有重新裝修,還是原來我們住時的模樣?!?/br> 然而沒過多久,蘇琪說聯(lián)系了那邊一位金牌中介陳生,得知那邊前幾天剛好有人交了定金,租下8號公館,這幾天已經(jīng)在走合同流程了。 周夢岑沒想到這么不巧,只能親自打電話過去說明緣由,表示愿意與那位租客面談,陳生知道她的身份后,也只答應(yīng)跟對方好好談?wù)劇?/br> 看來對方也來頭不小,未必好商量 “那就麻煩陳生了,若是談成功了,我這邊中介費再給您加10個點?!?/br> 兩天后,陳生終于打來電話。 “周小姐,您下午四點有時間過來一趟嗎?那位先生前兩天在外地出差,今天要過來直接簽合同,我好說歹說他才愿意給您十分鐘時間,您看方便嗎?” “謝謝?!?/br> 周夢岑知道,能租在頤和公館的,非富即貴,即便是她也沒有理由插隊,只希望這次不要再遇上盛乾坤那樣的人,專門抓著她把柄要挾。 為了這十分鐘,她不得把后面的行程提前,又提前了二十分鐘到達頤和公館售樓處。 蘇琪看著這一帶風(fēng)景,隱隱有些驚艷:“夢岑姐,這是您小時候住的地方嗎?可真漂亮?!?/br> 此時的頤和公館,忽然下起了雨,無邊絲雨籠罩著,像是蒙了一層迷蒙的濾鏡,靜穆無聲卻更為驚人。 周夢岑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那種近鄉(xiāng)情更怯的心情更加濃烈。 陳生見到她很是熱情:“周小姐,您稍等片刻,那位先生從機場趕過來要遲一些,您要喝點什么?” “咖啡,謝謝?!?/br> 周夢岑有些心不在焉。 這些年,她很少踏足這片區(qū)域,才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里的別墅和墻體是舊時海派建筑,中西結(jié)合,洋氣又復(fù)古,如今卻入駐了不少商業(yè)街和寫字樓,來往穿梭的仿佛并不是歸來的家人,撐著傘優(yōu)哉游哉,更像是特地過來旅游打卡的,舉著手機拍遍每個角落。 周夢岑見到了街頭拐角那棟開滿薔薇花的房子,依舊可以看到陽臺外邊,剛被雨水清洗過的青翠一簇,再過兩個月,那兒將成為這條街最漂亮的景點。 明明還是從前的模樣,只是周邊街道變得更加熱鬧繁華,她卻始終覺得像是少了什么一樣,心里空落落的。 “周小姐,那位先生到了,我去門口接一下?!?/br> “好?!敝軌翎剡^神,點了點頭,捧著咖啡抿了一口。 殊不知身后被推開的會客廳大門,男人西裝革履、風(fēng)塵仆仆而來,卻在看到她背影的那一刻,眸光一愣,又悄然退了出去。 “秦先生?” 陳生疑惑追了上去。 “你之前說要租8號公館的,是周氏集團的周董?” 空曠的售樓大廳,男人嗓音與這個陰沉的天一樣,清冷入骨,卻又挾著幾分多情。 第17章 頂峰 本著最基本的職業(yè)道德, 陳生有些遲疑:“秦先生,您跟周小姐……” “認(rèn)識?!?/br> “那……” “但不熟?!?/br> 陳生作為一名金牌中介,在業(yè)內(nèi)行走多年, 慣會看人眼色, 此刻卻摸不透這位秦先生的意思,但看他神情沒有不悅, 心知還有商量余地,便別的也不多說, 直接挑重點講。 “既是這樣,我就跟您實說吧,說來也巧,這8號公館原先是周小姐的故居,周家之前在這里租了有二十年了, 七年前搬走的,聽周小姐說, 是家里有位老人生病了, 想回來, 不巧了, 慢您一步,不過周小姐說了,如果秦先生可以割愛, 她愿意支付10%的年租……” “不用?!?/br> “……” “你直接租給她吧?!?/br> 秦墨說完, 頭也不回走出售樓大廳, 鄭秘書連忙跟了上去打傘。 “那秦先生您……”陳生在門口撈了一日漫韓漫美漫廣播劇都在扣扣群8148以6963把傘,連忙追了上去。 門口停著一輛奢華的庫里南, 秦墨已經(jīng)上了車,跟在身后的鄭特助轉(zhuǎn)身看向陳生, 要他稍安勿躁,隨即也上了車。 陳生又急又怕,以為自己得罪了這位海城新貴,站在雨中手足無措,想著怎么兩全其美時,車門打開。 鄭特助撐著傘走了下來,對陳生問道:“您之前帶我們看的那套55號公館,是不是還空著?” 陳生連忙點頭:“是的是的,那套也很不錯的,跟8號公館地理位置和戶型都差不多,就是裝修風(fēng)格不同?!?/br> “行,那就55號吧?!?/br> “什么?” “秦先生要租55號公館,這兩天還麻煩陳生幫忙辦好手續(xù)?!编嵦刂牧伺乃绨颉?/br> 陳生一愣,沒想到天降大餅,他不但沒有得罪權(quán)貴,還一連租出了兩套別墅,當(dāng)即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