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雪夜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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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想過,秦墨也和自己一樣。 因為太過害怕徹底失去,他們甚至愚蠢到不敢去搜索對方的名字。 “周jiejie,你跟秦先生現(xiàn)在……和好了嗎?” 周夢岑拿酒杯的手一顫。 和好了嗎? 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許是看到她眼里的悲傷,洛菲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多言了。 她撓了撓后腦勺,有些坐立不安,拉起ulrica。 “那個……周jiejie,秦先生既然還沒有回來的話,我們就先回房間吧,等秦先生回來,我們再聯(lián)系?” “……好。” 洛菲跟ulrica離開,周夢岑甚至已經(jīng)無法起身相送。 她靠在沙發(fā),將酒瓶里最后一點酒倒入酒杯,一口一口喝著。 明明她酒量那么好,卻為什么會覺得難受? 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一根刺,難受得想哭。 當(dāng)然,她也沒有真哭出來,只是默默喝著酒,全然忘了,秦墨之前不讓她喝酒的事情。 —— 而歸來酒店人事部,盛灝故意鬧事,就想把秦墨惹來,不給他跟周夢岑獨處的機(jī)會。 一想到他帶著周夢岑去88樓頂層套房,盛灝就氣得渾身發(fā)抖,也顧不得工作丟不丟了,開始暴露少爺本性。 “我要見你們秦墨!是他把我騙過來的!這大堂經(jīng)理誰愛當(dāng)誰去當(dāng)!” 終歸他有著盛家的二公子的身份,沒有人真敢上前招惹,劉茗氣得也是敢怒不敢言,偷偷給范溪舟打電話,但范溪舟聽說秦墨在,也懶得管,說自己在國外,過兩天回來再說,只讓他去找秦墨。 劉茗無奈,只能打電話給秦墨。 劉茗原本以為現(xiàn)場會很慘烈,甚至讓不相關(guān)人士都離開,只留了自己和助手在。 “秦總……” “盛二公子口氣不小,如今海城除了歸來酒店,還有誰敢收你?” 未見其身,便聽到男人冷聲傳來。 劉茗一個冷顫,回頭便見男人下頜緊繃,邁著大步走進(jìn)會議室,冷眼看著盛灝:“盛二公子把我請來做什么?以為這樣,我們就會分開?盛二公子,原來你不只是草包,還是個蠢貨!” 盛灝身子猛地一顫,沖上來揪住秦墨的領(lǐng)帶,厲聲質(zhì)問:“你把她帶來這里做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秦墨氣血翻涌,可是想起剛才周夢岑交代的話,他暗自做了個深呼吸,抬手扼住盛灝手腕,直至盛灝疼得自動松開手,他順勢一把將人摔在地上,不耐地扯了扯領(lǐng)帶,低著眸看著地上的人,冷然一笑。 “我?guī)业娜?,來我的地盤,我的房間,跟你盛二公子有關(guān)系?你是她的什么人?” 盛灝膝蓋撞到堅硬的腿腳,狼狽倒在地上,卻只能無聲吃痛,咬緊牙關(guān)。 面對秦墨的質(zhì)問,他無法回答。 是啊,他有什么身份? 在周夢岑身邊這么多年,他就像個跳梁小丑,無論他付出多少,周夢岑都不會正眼瞧他一眼,可他總以為,自己總有捂熱她冰冷的心那一天。 她想要圣地,他就跟父親低頭,管理公司當(dāng)副總,只為給她鋪路。 她想要蘭亭,他哄騙父親與她感情甚好。 她想要保護(hù)書顏,他任由外界傳言書顏是他的孩子。 雖然他嫉妒秦墨,卻也是一片真心對待她的孩子。 甚至連她討厭的盛家,他也不打算要。 他想白手起家,自己打下一片江山送給她。 可到頭來,他不過是被人戲耍! 他甚至還沒有開始的機(jī)會,這個男人就回來,要奪走一切屬于他的希望。 “你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 盛灝像是瘋魔了一般,撲了上去。 此時此刻的他,只想跟秦墨狠狠打一架,哪怕矮人半分打不贏,可只要想到,兩個人出了事、受了傷,再嚴(yán)重一點,他們都鬧進(jìn)局子里,他就沒法跟夢岑在一起了! 然而秦墨今天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被激怒,而是一臉嫌棄地退了一步,身后立馬涌進(jìn)一群保安將他壓住。 “盛二公子想打架?”他輕笑,“下次吧,今天沒空陪你。” 說完,轉(zhuǎn)身便要瀟灑離去。 而被保安按壓住的盛灝,氣得青筋鼓起,跳起腳踢翻了椅凳。 “秦墨!你混蛋!你混蛋!” 秦墨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他,又無比自在挑了挑眉。 “哦,忘了告訴你,想辭職,直接卷鋪蓋走人就是,當(dāng)初收下盛二公子的簡歷,不過是覺得可憐,賣盛董一分情面而已,你以為自己幾斤幾兩?” —— 秦墨謹(jǐn)記周夢岑的話,沒有理會身后的謾罵聲,徑直坐了電梯,重新回到88樓。 推開門時,房間里一片安靜。 太陽已然升起,明媚的陽光從全落地玻璃窗照進(jìn)來,如細(xì)碎的金箔,在每個角落波光蕩漾。 “周夢岑?” 他關(guān)了房門,喊著她的名字,卻沒有回應(yīng)。 直到從玄關(guān)進(jìn)去,才看到黑色真皮沙發(fā)上,躺著一個人兒。 他以為她是等得困了睡著了,走過去蹲下身,一條腿曲著,就要將人抱去床上。 可是撥開她臉上的發(fā),看到紅撲撲的一張臉,還有撲面而來的酒氣,香甜清雅,他瞬間愣住了,隨即轉(zhuǎn)身看向茶幾。 平日里最喜歡的那瓶干紅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空底了。 “喝酒了?”他撫著她guntang的臉頰,低聲詢問。 許是感受到他掌心的清涼,周夢岑擰了下眉,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眼,盯著他看了許久,像是不認(rèn)識一般。 可她又分明知道他的名字。 “秦墨,你回來了?” 聲音沙啞,鼻音有點軟,聽起來就像生病了一般虛弱。 秦墨怕陽光太過刺眼傷到她,拾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按了關(guān)閉白紗簾,然后轉(zhuǎn)過身,手背貼著她額頭,確定是正常溫度,才舒了口氣,看著她嬌憨的模樣,他眸光微爍,聲音寵溺。 “嗯,我回來了?!?/br> 然而她握住貼在她臉頰的手,聲音十分委屈:“你怎么才回來?” “我……” “爸爸走了,mama也走了,他們再也看不到你了……” 秦墨手一頓,拇指磨挲著她滑膩的臉頰,指腹感覺到了一抹濕意。 她的眼睫被淚水打濕,從沒有在別人面前展示的脆弱一面,此刻就在他的房間、他的沙發(fā)上,他的眼前。 她對他低聲哭泣:“我該怎么辦?我沒有方向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也不知道每天該干什么?” 他擦著她洶涌的眼淚,聲音也跟著啞了,低聲問她:“那為什么還要一個人?” 周夢岑看著他的眉眼,認(rèn)真回答:“我一個哲學(xué)啟蒙老師跟我說,人不能有依靠,一旦有了依靠,就會變得軟弱。可是我,我很害怕這種身前身后都是懸崖的感覺?!?/br> 秦墨說:“一般人都會怕?!?/br> 周夢岑問他:“你也會怕嗎?” 秦墨將哭成淚人的她摟在懷,輕輕說道:“當(dāng)然會。依靠也分很多種,父母只是其中之一,人生漫長,更多的是來自愛人的精神依靠,沒有精神依靠到一定絕路后,才會孤注一擲做自己從未想過的事情,也許有一天,就讓自己變強(qiáng)大了呢?!?/br> 周夢岑抬頭,淚眼婆娑看著他說:“可這種強(qiáng)大好孤獨,好難過。” “我知道,”秦墨低頭吻了吻她眼尾的淚,“我都知道。” 只是知道得太遲了。 周夢岑摸著他的臉,眼神懵懵的,還是不大清醒,搖了搖頭:“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這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否則,你為什么都不問問我,為什么要分手……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 砰! 秦墨心頭猶如被人開了一槍,直擊命脈。 他疼得幾乎顫抖的手,握住她撫摸他臉的手,不在克制壓抑,緊緊抓著,生怕她在自己掌中流失。 “沒有……從來沒有不要你?!?/br> 他低下頭,鼻尖蹭著她的氣息,吻去她臉頰的淚水,再尋到她的唇,覆了上去。 “周夢岑,你知不知道,你一句分手,我就成了活死人?!?/br> 醒時的周夢岑清冷無情,醉時的周夢岑迷糊要命。 她被他摟著脖子仰著臉,整個人軟在他肩頭,任他攫取,恍恍惚惚中,迷醉甘甜的酒味從唇舌渡了過來,那一剎那丟魂的感覺令秦墨忍不住吻咬,直到聽到喘息中她“唔”的一聲輕吟,酥酥軟軟,如一只睡夢中的小貓。 秦墨抽回一絲理智,額貼著她guntang的臉頰,輕輕叫她:“小夢……我回來了?!?/br> 七年魂牽夢縈。 他懸了許久的心,終于落實到地。 周夢岑閉著眼喘了兩口氣,趴在他耳側(cè),柔軟又溫?zé)岬拇?,貼著他的脖頸,呼吸逐漸平穩(wěn)。 醉了。 還是睡了。 秦墨不再糾結(jié),攔腰將她抱起,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