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雪夜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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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岑侄女以為,你這樣就贏了嗎?真是可惜,沒法讓你親眼看看,你父親當(dāng)年痛失所愛的模樣,不過沒關(guān)系,夢岑侄女很快也能體驗一番,我告訴你,我盛家沒有好日子,你們周家也……” “被告人!禁止在法庭公然威脅原告人!” “咚”的一聲,法官發(fā)出嚴(yán)厲警告。 盛乾坤心有不甘收了聲,冷哼看著周夢岑,一副無所忌憚的模樣。 周夢岑心中不由一悚,放在臺面上的雙手下意識握緊了拳,眸色漆黑,盯著囂張的盛乾坤,面色微冷,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痛失所愛? 周夢岑想起早上,她親自送女兒去學(xué)校,小姑娘依依不舍抱著她,在臉頰落下一個柔軟的吻,還有軟軟糯糯的聲音。 “媽咪,晚上見?!?/br> 以及秦墨上飛機前的那通電話,他話里表達(dá)著,他們即將會有自己的家。 所以晚上見,不只是她跟書顏,也是他們一家三口。 她相信書顏會安然無恙的。 因為有秦墨在,他會保護書顏。 周夢岑頃刻鎮(zhèn)定,勾著一抹冷笑,目光淡然回望盛乾坤。 “那真是抱歉,盛叔恐怕沒有機會,見到我什么下場了,不過現(xiàn)在我倒可以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您的好大兒盛瀚帶著一家子,已經(jīng)被海關(guān)扣下,盛叔應(yīng)該還能見他們最后一眼。” 聞言,盛乾坤差點氣得一口血噴出:“周夢岑!你!你等著!” —— 而海城郊區(qū),一輛黑色轎車內(nèi),書顏本能地握緊了安全帶。 車子行駛的方向跟他們平常吃蛋糕的那家店鋪,完全不一樣,今天開車的司機叔叔也不是之前接軒軒的那位,看起來面色有些兇狠,書顏看著不太喜歡。 她不禁想起秦叔叔說的話,“以后看見那些不熟的叔叔,記得要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br> 可盛叔叔也不是不熟的叔叔,他們認(rèn)識了四年,從幼兒園開始,她就跟軒軒同班,兩人是好朋友,盛叔叔對她也非常關(guān)照。 這也是為什么,剛才盛叔叔說給軒軒辦了一場餞別宴,要帶她過去吃蛋糕時,老師準(zhǔn)備打電話給媽咪,她說不用了。 “盛叔叔也不是外人,我吃完蛋糕就回來。” 書顏知道,媽咪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想因為這點小事麻煩母親。 然而他們中途換了車子,盛灝說帶書顏先去挑個禮物再過去,此時車上只有她和盛灝,還有那位開車的司機,車子行駛了很久很久,也沒有停下的跡象,更令書顏害怕的是,從軒軒下車后,盛灝就一言不發(fā),閉上眼,是睡著了。 可書顏睡不著,她猶豫了許久,抬起手輕輕扯了扯盛灝的衣袖。 “盛叔叔,我們要去哪兒呀?” 盛灝沒有睡,聞言緩緩睜開眸,目光復(fù)雜看著扯他衣袖的小手,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摸了摸她腦袋。 “很快?!?/br> 然后又扭頭看向窗外,一副不怎么想說話的樣子。 “盛叔叔,你是不是不開心呀?軒軒出國讀書,那你也會去國外嗎?你是不是舍不得他?” 書顏覺得車內(nèi)太過安靜,她想找人聊聊天。 盛灝“嗯”了一聲,“我也會離開。” “那盛叔叔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盛灝愣了一下,看向書顏:“你……會想我嗎?” 書顏沒有猶豫點了點頭:“我會想你,也會想軒軒的。” 盛灝看著她童真的眼神,忽然有些心虛,別過頭繼續(xù)看向窗外,聲音有些空洞,“別想叔叔,叔叔不是什么好人?!?/br> “怎么會呢,”書顏卻說,“盛叔叔很好呀,會給書顏買蛋糕吃,會帶書顏去游樂場,媽咪說,你是個好人?!?/br> “可是你媽咪不會喜歡盛叔叔的?!笔晕页爸S了一句。 “盛叔叔,你真的喜歡我媽咪?”書顏愣了一下,“難怪我媽咪問我,要不要盛叔叔給我做爸爸……” “你mama說過這種話?”盛灝驚訝回頭,一把抓住書顏的手,不可置信問道。 “盛叔叔……疼……”書顏擰起了眉,看著他狠狠抓著自己的手腕,下意識出聲。 盛灝恍然回過神,松開她手腕,繼續(xù)問:“你mama說,要我做你爸爸?” 語氣帶著一絲狂喜。 書顏揉了揉手腕,點頭:“可是我有自己的爸爸呀?!?/br>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爸爸在哪里,但是叔叔是叔叔,爸爸是爸爸,不能混淆。 盛灝眼里剛升起的光,又猛然熄滅,一臉落寞。 “是啊,你有自己的爸爸……你有自己的爸爸……” “沒關(guān)系的,盛叔叔即便做不了書顏的爸爸,但你永遠(yuǎn)是我的盛叔叔!” 書顏看著他也覺得有些可憐,伸手摸了摸他腦袋,又忽然想起秦叔叔說過,摸腦袋是哄小貓小狗的,哄人是要抱抱。 她遲疑著,要不要抱抱他…… 車子猛然停下。 那長相兇狠的司機下車,拉開車后座門,聲音很冷漠:“二少,到了?!?/br> 盛灝意味深長看了書顏一眼,將她從車上抱下來。 書顏感受到他的冷漠,抬頭環(huán)顧四周。 是一棟偏僻的未完工的高樓大廈。 陌生蕭條的環(huán)境,無端令她有些恐懼,下意識抱住盛灝的脖子。 “小書顏。” 盛灝盯著她緊張的小手,聲音有些無奈酸澀。 “我剛不是說過,我不是什么好叔叔?!?/br> —— 從紐約到海城,歷時15個小時,秦墨直到下午一點才下飛機。 坐上車,鄭斐便遞來手機,正放著法院的庭審直播,看著鏡頭里女人單薄卻堅韌的身影,他不由屏息,迫不及待想趕過去陪在她身側(cè)。 “書顏呢?”他一邊看著手機,一邊不忘問女兒的情況。 “早上周總親自送書顏小姐去學(xué)校的,小徐他們也是等校門關(guān)閉才離開的?!编嶌痴f道。 畢竟是守備森嚴(yán)的私立小學(xué),沒有誰會想過,在學(xué)校里面會出什么問題。 秦墨點頭嗯了一聲,繼續(xù)看庭審直播。 然而車子剛出發(fā)沒多久,蘇琪突然打來電話。 “秦先生!書顏不見了!” 電話接通的那一剎那,蘇琪直接哭了,像是即將沉入海底,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可她還是強忍著恐慌和悲傷,將事情經(jīng)過告訴秦墨。 “一個小時前,學(xué)校打電話過來,說早上盛灝帶走書顏,兩個小時沒有回學(xué)校了,怎么辦?秦先生,怎么辦?” 車子陡然急剎車,在路邊停下,鄭斐也一臉驚恐地看向自家老板,心里已經(jīng)給自己狠狠捅了一刀。 怎么會…… 秦墨目光倏冷,捏著手機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尤其是聽到盛灝的名字,渾身氣場危險得駭人,只恨自己上次在球場沒有直接把他打廢! “他有沒有給夢岑電話?” 他盡量忍著怒氣,聲音冷得像是來自地獄。 “沒有……我們要不要告訴夢岑姐?” 還有半個小時,庭審即將繼續(xù),然而周夢岑姐弟倆根本沒有休息,爭分奪秒在與律師探討,如何能定盛家重罪。 蘇琪不知該如何是好,事關(guān)書顏,如果不告訴周夢岑,有個萬一的話…… 可一旦現(xiàn)在告訴周夢岑,周夢岑肯定會不顧一切離開法庭,那她們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別告訴她。”秦墨雖然內(nèi)心極其憤怒,但也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告訴她。 她為了今天一戰(zhàn),已經(jīng)籌備多年。 “我會找到書顏,你放心。” 秦墨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或許更多的是安慰他自己。 只是一想起書顏下落不明,不知道會受到什么危險,他便心痛到難以呼吸,手臂青筋暴起,深邃的眸底涌起一抹冷刃般的狠戾。 掛斷電話,他直接打電話給范溪舟。 范溪舟前兩天剛回海城,正在歸來酒店視察,得知這件事情后,立馬開了車出來。 “我讓海城的兄弟盡快找出他行蹤來,”他握著方向盤,打了個急轉(zhuǎn),“老秦,你別著急,他綁架書顏肯定是有目的,想想他的籌碼是什么……” “有目的……” 既然是盛二出手,他的目的肯定不是針對周夢岑。 秦墨想起什么,翻看手機通訊錄,還有短信,果然發(fā)現(xiàn)一條躺在垃圾箱的彩信,他顫抖著手點開。 [蘭亭醫(yī)院對面,盛興大樓,秦總一個人來,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照片] 照片里,書顏穿著校服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天臺上,跟前桌上擺著一個蛋糕,身后是一片灰色的天空,而那雙曾經(jīng)充滿童真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驚恐與無助。 她的嘴角微微顫抖,仿佛正在無聲地呼喊著爸爸。 只一眼,秦墨就雙眼赤紅,仿佛能噴出火焰來,他的眉頭緊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憤怒地握起雙拳,指甲深深地嵌入rou里,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小紅豆兒……” 這一刻,秦墨的心不受控狂跳,憤怒與恐懼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每一個都充滿了對盛灝的憎恨與詛咒。 他恨不得立刻沖到那混蛋的面前,將他撕成碎片。 然而他沒有多余的時間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