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雪夜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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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夢岑點頭,表示記住了。 這次隨行除了精心準備給秦墨家人的禮物,她還帶了符姨,因為符姨犯病了,剛好槐南和蘇安工作都忙,她不放心,秦墨便提出把符姨一起帶過來。 秦墨說,符姨是養(yǎng)育她長大的長輩,理應(yīng)一同過來看看。 不過更重要的是,秦墨覺得有個長輩在,徐女士再怎樣對他不滿,也會適可而止。 原本這一點點緊張,周夢岑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秦墨跟她說過,徐女士很好相處。 但此刻,秦墨卻笑著說:“那你比我厲害?!?/br> “嗯?” “我很緊張?!?/br> 周夢岑:“……” “這一路總覺得不對勁,小夢,答應(yīng)我,等會兒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別放在心上?!?/br> “嗯?!敝軌翎m然不解,但還是點頭配合。 秦墨笑了一聲,無奈垂眸說:“除了今年我回國,來探望過他們一次,我上一次回家就是昨晚跟你說的,去北市參加金融峰會,就臨走前飛來青城待了一小時,又立馬回紐約了,這棟別墅莊園,是前幾年我買給他們的,今天我還是第二次見。” 也是他第一次回來住。 看起來好像跟兩年前沒什么不一樣,但也許還是有些區(qū)別的。 后花園的花卉明顯多了些這個季節(jié)盛開的種類,打理得十分光鮮亮麗,草坪也干凈得像清澈湖面,甚是賞心悅目,也不知道徐女士那樣精細的人,會把屋內(nèi)裝飾得怎么樣了,總之要有些喜慶才好。 周夢岑聽了,直接愣住:“……所以?!?/br> 秦墨失笑一聲:“所以,徐女士對我怨氣很大?!?/br> 幾年不著家,一回來孫女都六歲了,擱誰誰不氣炸,徐女士今天肯定不會饒恕他,但所有不滿都是因為他,跟她無關(guān)。 秦墨想告訴周夢岑,讓她等會兒無論徐女士說什么,都不要放心里。 周夢岑試想了一下,她剛從倫敦回來那段日子,書顏對她的態(tài)度,頓時體諒徐女士的心情。 她認真思量了兩秒:“我得問一下王叔,你們家雞毛撣子在哪兒?!?/br> “怎么問起這個?” 雞毛撣子這四個字,就不像會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詞。 周夢岑忍俊不禁:“等會兒徐女士打你的時候,我可以幫她遞一下?!?/br> 秦墨頓了一秒,低低一笑。 他感覺現(xiàn)在的自己,四面楚歌。 果然,一行人剛到?jīng)鐾ぃ透杏X亭內(nèi)氣氛有些凝重。 小書顏到底還是個孩子,開心到忘了形,跑過去甜甜打招呼:“奶奶!小姑!” 徐明月連忙蹲下身抱著她,偷偷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聲張。 徐女士正在醞釀情緒呢,萬一破功了,她可就看不見大哥吃癟的場面了! 書顏連忙捂住嘴,不再說話,使勁眨眼點頭。 秦墨雖然驚訝于女兒的自來熟,但也沒有多想,收了傘遞給王叔,然后牽著周夢岑上前。 “媽,這是夢岑,明月,叫嫂子?!?/br> “阿姨好,明月好?!敝軌翎⑿χ斐鍪郑渎浯蠓礁舜蛘泻?。 徐明月率先握住周夢岑的手:“嫂子好,嫂子好!” 周夢岑愣住片刻,只覺得聲音和場景有些熟悉,然而還沒細想,一旁的徐女士對她微笑點頭,握著她的手拍了拍手背:“好孩子,一路辛苦了?!?/br> 周夢岑看著徐女士笑的同時,腦海劃過什么。 嗯,聲音很溫柔也很好聽……聽著也挺耳熟的。 周夢岑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徐女士,還沒回過神,便見徐女士目光一轉(zhuǎn),瞥向秦墨身上,隨即冷笑一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吧,我們家大少爺還真回來了?” 她把下巴抬得高高,傲嬌得像只大孔雀女王。 徐明月第一次見母親這樣,連忙拉著小書顏,跟秦硯躲到?jīng)鐾ち硪活^,交頭接耳聊著。 秦墨只當母親在氣頭上,上前笑著討好:“這么大太陽,您怎么不進屋等呢?” 徐女士冷著臉:“我是擔(dān)心阿硯這小子,一不小心就把飛機開到紐約?!?/br> 秦墨糾正她:“媽,直升機飛不了那么遠?!?/br> 徐女士繼續(xù)陰陽怪氣:“天底下還有這野猴子做不到的事情?翻個筋斗云不就到了!” 正在后邊跟徐明月逗小書顏的秦硯,無辜躺槍:“……” 他都二十六了! 徐女士還叫他野猴子! 他不要面子的??! 可奈何大哥剛有交代,不能讓嫂子受到冷落,秦硯只能硬著頭皮自己領(lǐng)下委屈,站起身委婉提醒:“媽,咱有話先進屋說,坐了那么久飛機,嫂子跟符姨肯定都累了?!?/br> “對,先進屋再說吧,符姨身體不太舒服?!鼻啬岢鼋裉熳畲蟮膿跫?。 符姨的病情有先跟家人提過,徐女士果然回過神,連忙吩咐王叔帶符姨和周夢岑她們先去正廳,然后目光冷冷瞥向正也打算跟進去的大兒子。 “你跟我來一趟祠堂?!?/br> “……現(xiàn)在?”秦墨下意識看向周夢岑。 “有問題?” 徐女士冷冷撂下話,轉(zhuǎn)身便往祠堂那邊去了,不給他爭辯的機會。 周夢岑抿唇輕笑 ,只讓他放心去。 秦硯推了推他大哥:“快去吧大哥!嫂子有我陪著,你放心!” 秦墨無奈,對周夢岑點了點頭:“我很快回來?!?/br> 徐明月內(nèi)心:大哥,你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但她不敢吱聲。 —— “還沒到?” 祠堂是前年新修建的家祠,從屋外回廊繞去有一段距離,秦墨那年回來,不單是為了峰會,還有新家祠竣工,祭拜祖先,但時隔兩年,要不是有meimei徐明月帶路,他差點要在自己家迷路。 徐明月不禁笑:“大哥,你自己買的房子都不知道?” 秦墨抬手輕彈她額頭:“什么時候?qū)W會打趣大哥了?” 徐明月嘟嘴:“你還有心情教訓(xùn)我,趕快想想怎么哄徐女士吧,她好像真的很生氣?!?/br> 從海城回來,徐女士就有些不對勁,雖然說好了要懲罰大哥,但這兩天她好像真有心事。 “知道了?!?/br> 祠堂庭院的大門敞開著,陽光斜斜地灑進,照亮了一片青石鋪就的地面。徐女士正站在香爐前,雙手捧著沉香,準備點燃。她的神情莊重而嚴肅,一絲不茍地進行著儀式。 徐明月不敢進去,把大哥送進去后,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了那扇沉重的木門。 木門緩緩關(guān)閉,祠堂內(nèi)的世界仿佛與世隔絕,靜謐得只能聽見微風(fēng)拂過上空的聲音,頭頂?shù)奶栒?,陽光透過縫隙灑進祠堂,給這個莊嚴的地方增添了幾分神秘和莊重。 “跪下?!毙炫渴殖殖料悖従徸叩角啬媲?,她的語氣凝重而威嚴。 秦墨沒有說話,他退后半步,然后慢慢彎曲膝蓋,跪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你可知錯?”徐女士問他。 秦墨身子挺直,微垂著腦袋:“兒子知錯?!?/br> “錯在哪兒?” 秦墨沉默片刻,然后緩緩開口:“錯在常年不歸家,錯在三十不成家,錯在今日才把妻兒帶回家?!?/br> 徐女士捂著胸口,深吸一口氣:“你倒是有覺悟,那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 秦墨薄唇緊閉,似乎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氣得徐女士直接抽起掛在石柱上的戒尺,“啪啪”打在他后背,氣道:“你老實跟我說!書顏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秦墨悶哼兩聲,咬著牙,沒有抬頭,只是一字一句說:“書顏是我女兒,也是您孫女,這是事實,也請您以后,別在任何人面前問這種問題?!?/br> 他不說還好,一說徐女士頓時來了暴脾氣,揮起戒尺如雨落下,絲毫不手軟。 “你也知道書顏是我孫女?你瞞了我七年,還不許我問一句了?” 戒尺狠狠落在男人肩背,白皙的面龐很快紅了起來,越來越多的汗水滴落,秦墨卻全程都沒有皺眉,仿佛要借此懲罰自己一樣。 徐女士直到打得手累了,才停下,喘著氣問他:“七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一聲不響就出了國,丟下人家一個人幫你養(yǎng)女兒?你怎么這么狠心啊?不對父母負責(zé),也不對自己女人女兒負責(zé)?現(xiàn)在看人家發(fā)達了,又眼巴巴找人復(fù)合?我徐婉心怎么生了你這樣的混賬東西!” 秦墨雙手緊握拳垂在褲腿邊,強忍著后背一片火辣,扯了扯唇,有點想笑,卻笑不出來。 原來,母親以為自己是渣男,拋妻棄女。 雖然他并沒有拋妻棄女,但也確實跟渣男無異。 “是兒子的錯,所以媽,您別怪她?!?/br> “我為什么要怪她?” 秦墨嘶了一聲:“也請您,好好愛她。” 徐女士哼道:“你現(xiàn)在知道要好好愛人家了?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我一個當婆婆的去愛她,那你這個做丈夫的呢?” 秦墨終于抬起頭,看著母親,唇色幾無血色。 “七年前,也就是我們分手的前一晚,小夢的父母相繼離世,這些年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吃了很多苦,所以我想請mama好好愛她,就像您愛明月那樣?!?/br> 徐女士瞬間紅了眼,聲音有些顫:“我知道……”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這事來? 徐女士這些天沒少讓女兒從網(wǎng)上找關(guān)于周家的新聞讀給她聽,但畢竟是七年前的事情了,網(wǎng)上能找到的,也就那一則訃告:周氏集團董事長周云亭及其夫人溫雪蘭,雙雙殞命。 以及沒過多久,剛過二十一歲的周家長女成為集團董事長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