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雪夜 第133節(jié)
旖旎氛圍有那么一絲頓促。 周夢岑同時感覺到他捏著她后頸軟rou的指有些緊,偷偷抬眸去瞥他,果然見他眸色深邃,潛著十分危險。 “好分手?”秦墨瞇著眸,明知故問,將她放到柔軟沙發(fā)后,慢條斯理開始解自己手腕的鉆表。 下一秒,玫瑰金理查德腕表被隨意扔在沙發(fā)尾,猶如掉入深邃湖底,沉悶無響。 他俯身貼過來,溫熱的掌心捧起她的臉頰,鼻尖溫柔輕蹭:“再給你一次解釋機會?!?/br> 周夢岑咬著唇,有些想笑:“我不喜歡撒謊……” 撒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去圓。 她原本就是看中他冷傲的氣質去追的,總不能說是因為喜歡他的外表?那也太膚淺了,等會兒還要被問為什么喜歡他這種,喜歡哪里?她肯定答不上來,會被懲罰。 但說實話的孩子,同樣也逃不過被懲罰。 秦墨不由分說咬了下來:“這么柔軟的唇,怎么能說出這么冰冷的話,嗯?” “誰讓那個時候我是第一次見你……” 站在她的角度而言,他們的確是初次見面。 秦墨卻不依不饒,湊過去親吻她唇角,吐著氣息:“難道不是因為我厲害?” “瞎說什么……我當時哪知道你厲不厲害……” “我是說辯論賽上,周同學,你以為我問的什么?”秦墨低笑。 周夢岑:“……” 她一定是被他的葷話帶偏了! 秦墨挑眉:“你要以那件事情為標準也行,現(xiàn)在知道了,再給你一次機會?!?/br> “你講不講理了?”周夢岑哭笑不得。 “不講,”他不容分說抓起她一雙手臂,抬高扣在她頭頂,“周同學,哪有追人是因為對方好甩的?” 與此同時,絲滑的睡衣系帶被風吹開,宛如一波春水漾開,微涼的西褲貼了過來,修指悄然按入,連帶著呼吸也亂了套。 “我錯了……”周夢岑抿著唇,乖巧認錯。 確實,哪有人還沒追到手,就盤算著怎么分手了。 她忍不住笑出聲,也不知道是因為他酒后身上釋放出的荷爾蒙撓得她酥.癢,還是因為當初幼稚的想法而發(fā)笑。 “錯在哪兒?” 輕柔的吻流連在戴著玉鐲的手腕處,直至冰冷的玉鐲和肌膚一樣發(fā)燙。 她蜷了蜷趾:“錯在沒有秦學長未雨綢繆,深謀遠慮?!?/br> 修指沾了溫潤,一點一點并入,他眸色暗了暗,喉結一滾:“怎么說?” 周夢岑臉色緋紅,咬著唇深吸了一口氣,等逐漸適應容納,才粉唇輕啟:“鐲子是買給我的嗎?” 秦墨微閉著眸,勻速有律,氣息深長。 “嗯——” “為什么……是玉鐲?” 那么昂貴的帝王綠,他買下也未必還有機會送給她,就如同那顆夢之藍,都是渺茫沒有希望的事情,他卻做了那么多,哪怕她可能永遠都無法知道。 徐女士說的沒錯,他就生了一張犟嘴,什么都不說,又什么都不顧一切去做。 “真要說?”他原話問她。 “嗯,我想聽?!敝軌翎蛔杂X扭了扭身子,指甲陷入他挺括的襯衫面料,抓出一團褶皺。 秦墨湊她耳邊,吻著耳洞,舌.尖.輕.舔:“你說過,不喜歡戴首飾,因為普通的首飾會讓你過敏?!?/br> “唔……”周夢岑想起來了,剛在一起沒多久時,他發(fā)現(xiàn)她有耳洞卻沒有戴耳墜,所以覺得好奇問過一句,她也解釋了這個原因,說戴不了。 但其實不是完全戴不了,品質上乘的純金銀和玉石珠寶是可以的,只是家里的珠寶首飾動輒上萬,她想低調所以干脆就不戴了。 “就因為這個?” “嗯,我覺得這樣貴氣的翡翠玉鐲很配你,也想過終有一天,這只玉鐲會戴在你手腕?!?/br>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嫁給了盛……??!” 盛灝的名字甚至還沒有說出口,他強行加了一指,周夢岑蹙著眉,可手被他按在頭頂,腿被他束縛著,再難受也只能忍著,直至擴.張.感.蔓.延,適應。 “還提不提別的男人?”秦墨咬她耳朵,懲罰。 周夢岑水潤的眸子晃了晃,猛地搖頭。 他指節(jié)微頓,捻著打圈,便聽到她呼吸急促,嗚咽喊了一聲他名字,很是磨人。 “秦墨……” “叫什么?”他眼底醉意愈濃。 “啊——”周夢岑沒忍住,低唔哭出聲,因他又送一指。 “明天就領證了?!鼻啬珕≈曁嵝眩扒靥??!?/br> “……我錯了……老公。” 周夢岑覺得自己就像被按在砧板的魚,缺氧又缺水,還無法動彈。 然而當他伺候夠了退了手,她好不容易松口氣時,光滑絲綢又被推了上去。 “你還沒洗澡……” “剛喝了酒,醒醒再洗。” 他說罷,俯身尋了去。 帶著酒香溫潤氣息混入時,周夢岑已經七葷八素沒了思緒,咬著手背唔了半晌,才知道他是用什么來醒酒。 窗外的風一浪高過一浪,月光如華泄入室內,輕柔的絲綢被吹起蓋住她的臉龐,仿佛阻斷了五感,唯有一處被放大千萬倍。 剛才吻她唇的舌唇,吮著泉涌甘霖,也不知是醒酒,還是飲酒,周夢岑覺得自己都被感染了迷醉,昏沉發(fā)軟。 提前洗好的澡,終究是白忙活了一場。 輕.薄的絲綢睡衣沾了汗被扯下,覆住沙發(fā)角落的玫瑰金理查德,入眼肌膚染了一層櫻粉,襯得腕間通透翠蘊的玉鐲更加凝重高貴,是一種直擊眼球的美感。 大概是得償所愿,秦墨今晚極愛她那只戴了玉鐲的左手,握著她上下其行,忍到極點,手臂青筋凸起,直至抱著她進了浴室才松開她柔弱無骨的手,將她面朝浴室玻璃。 溫熱的水嘩啦啦淋在后背,周夢岑已經無力站起,眉心抵著沾了霧氣濕.滑的玻璃,一雙手如何也扶不住,滑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才被他環(huán)抱穩(wěn)穩(wěn)托住。 “周夢岑,就算你真嫁了,我也會等你離婚那天?!鼻啬⒃谒砗?,攫著她下巴吻著,眼眸迷蒙。 潺潺水聲掩蓋住所有旖.旎,他渾厚的聲音卻依舊清晰入耳,像是從云端跌落海底,周夢岑緩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癱在他懷里。 “你就這么自信?” “嗯,”他親了親她濕潤的眉心,饜足含笑,“回國那天,我就做好了打算?!?/br> “什么打算?” “給書顏做繼父的打算。” 第85章 熱戀 這一晚, 秦墨也克.制著沒有太折騰她。 凌晨十二點剛過,他擁著懷里已經疲倦闔眼的人,“睡吧, 五點得起來準備?!?/br> 這次領證, 兩人依舊很低調,秦墨特地提前打點了關系, 預備在八點前拍照領完證。 這天的周夢岑,一襲月白色鏤空修身旗袍剪裁精致, 小立領花瓣袖設計,領口整齊繡花,勾勒出完美身段,旗袍內襯綾羅絲滑,外搭月白網紗蕾絲上, 細膩花朵藤蔓刺繡,從領口蔓延至裙擺, 密而精致, 花蕊縫綴帶鉆珍珠扣, 裙擺開衩鑲邊也是由澳白珍珠代替, 細節(jié)感滿滿。 而這件旗袍,是三十年前溫雪蘭出嫁,溫母親自給女兒量身定做的, 后來溫雪蘭送給了周夢岑, 昨日徐女士又把自己一串珍貴的澳白珍珠拆了, 給旗袍鑲邊,也算是聚集了兩位母親的祝福, 錦上添花。 薄霧籠罩,晨光熹微, 周夢岑從直升機探出身,滿頭青絲散落,披于身后,光澤飽滿的珍珠點綴在耳垂,配上光彩奪目的寶石,溫柔優(yōu)雅,仿佛從舊時民國世家走出來的大小姐。 秦墨一身戧駁領西裝黑色西裝搭配黑色襯衫及領帶,只一枚澳白珍珠鑲嵌的銀白領帶夾點綴,倒像是從周夢岑裙擺摘下來的勛章,張揚又低調。 他挺拔優(yōu)雅立在直升機旁,朝周夢岑伸出手,眼里噙著無限溫柔寵溺,只覺這一刻山河失色。 周夢岑笑著挽住他手臂,有種今天是兩人婚禮的錯覺。 但徐女士說,領證是比結婚還要重要的一個日子,雖然沒有賓客慶祝,但是是真正意義上的結婚,是兩個人一起組成小家正式過日子的開始。 所以徐女士安排得極其隆重,不但早在昨日備好了豐厚的聘禮,今天更是安排小兒子秦硯飛機接送兩位新人,女兒徐明月則擔當攝影師,自周夢岑和秦墨從直升機下來那一刻開始,全程記錄,徐女士和秦正生牽著小書顏,早早在民政局門口等候。 小書顏今天也穿著跟mama同款的白色旗袍,頭上一頂鑲鉆皇冠,儼然備受寵愛的小公主。 等勞斯萊斯幻影從臨時機場將人接過來,剛到七點,領證流程十分順利,他們走完宣誓儀式,拍照,鮮艷燦爛的紅本本直接到手。 從民政局出來時,門口剛排起新人隊伍,但也只看到一對冷峻優(yōu)雅的背影。 “我們這么早過來,竟然也不是第一對領證的!” “蕪湖!看那車子,非富即貴,能同一天領證,也算沾了喜氣吧!” “對對對!沾喜氣!大富大貴!” “這背影好絕?。∈遣皇窃谂碾娪??”有人忍不住偷偷拍了張背影照。 “還真有可能,畢竟我們大青城外號電影城。” “可那是勞斯萊斯幻影哎,哪個劇組租得起?” 周夢岑和秦墨自然不知道眾人議論紛紛,車子啟動后,一家人直奔機場。 手機響起,是在外地拍戲的周槐南打進來的。 “阿姐,新婚快樂?!?/br> “謝謝,”周夢岑驚訝于他這么準時的電話,“這么快就知道了?” 那邊,周槐南從助理手里接過白色毛巾,點頭謝過后,一邊擦臉上混著泥土的汗,一邊笑道:“姐夫昨天就在群里說了時間,剛又把結婚證和照片發(fā)群里了,你沒看?” 周夢岑下意識偏頭,某人嘴角噙著壓不下的雅笑,正在手機上聊得熱火朝天。 她確實沒來得及看群消息,昨晚被他壓榨得后來怎么睡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在群里發(fā)了照片,今早起來還有些暈乎乎,被拉著做造型,拍照、領證,手機都還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