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漂亮作精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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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琢磨道:“咱們生產(chǎn)大隊(duì)那個齊家,他家侄子已經(jīng)二十多了,還沒娶媳婦兒。我尋思著,把江茉嫁出去得了!可別再白白浪費(fèi)你家糧食,也免得她在你們生產(chǎn)大隊(duì)真把那事捅了出去。” 劉菊香一愣,反應(yīng)過來,“就那個克死了爹娘,一直住在他叔嬸家的齊曄?” “是啊,這名字老難聽了,也不知道他爹娘取的什么字兒?!眲⒕障闼锇櫚櫭枷訔墸畔率掷镎{著的鞋墊子,“走,咱們這就去打聽打聽?!?/br> 劉菊香和她娘都是文盲,連人家名字怎么寫都不知道,倒是很快把齊家的事打聽得一清二楚了。 齊曄三歲的時候沒了爹娘,叔嬸就把他接過來住,雖說是養(yǎng)他,但心也黑。 孩子剛四歲,就開始在家干活,被打罵倒是沒見過,但叔嬸厚著臉皮壓榨他倒是真真兒的。 直到齊曄現(xiàn)在二十二歲,也還沒分家出來,掙的工分和錢都上交給他叔嬸。 就因?yàn)檫@樣,他到現(xiàn)在都沒娶上媳婦兒。 知道情況的人家誰愿意把閨女嫁給齊曄啊,那不是把自家閨女往火坑里推嗎?! 更何況,齊曄長得兇。 絡(luò)腮胡,大濃眉,雖然有把子力氣,但衣裳都遮不住那一身腱子rou,梆硬。聽說他曾經(jīng)斗過野虎,還掰斷過牛角! 他那脾氣也硬,沉默寡言,像塊石頭疙瘩,壓根就沒人見他笑過。 嬌滴滴的姑娘嫁給他這樣的糙漢子,甭說其他,只說那炕上生娃的事,只怕也受不住他。 所以,認(rèn)識齊曄的人都知道,他這一輩子,是注定娶不上媳婦兒了。 誰知,還真瞎貓遇上了死耗子。 劉菊香見著江茉就頭疼。 又心虛自個兒千方百計(jì)搶了江茉的娃娃親,本就不占理兒,還被江茉捏了把柄,家里被鬧得雞飛狗跳的。 劉菊香恨不得趕緊把江茉嫁出去,越遠(yuǎn)越好。 而齊家叔嬸呢,也正想給齊曄找一個媳婦兒,如今生產(chǎn)大隊(duì)里的閑話越來越多,都說他倆苛待齊曄,連生產(chǎn)大隊(duì)的大隊(duì)長都找他們談過話了,說是社會主義新時代,不能再搞以前那一套,只有資本主義才興壓榨人。 這帽子扣下來可不得了。 齊曄叔嬸找隔壁生產(chǎn)大隊(duì)打聽了一嘴,都說那江茉漂亮又能干,而且不要彩禮,不辦酒席也肯嫁。 雖然不知道江家那么好的閨女怎就急不可耐地要嫁出來,但……管他呢! 總之那肯定是賺大了! 劉菊香見識到齊家叔嬸的嘴臉,其實(shí)很不愉快。 對方真是死摳死摳的,連彩禮和酒席都不肯辦,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兩個周扒皮! 但轉(zhuǎn)頭一想,江茉又不是她親生女兒,嫁過去要受多少委屈都不心疼! 甚至,劉菊香還幸災(zāi)樂禍起來——她這主意真是極好,不僅把江茉這塊燙手山芋甩了,以后還能看江茉的笑話! 江茉,敢和她這后娘斗,還嫩了點(diǎn)! - 江桃路過村口,又聽到大伙兒在議論。 “你們知道不?江茉也說了親,要嫁去隔壁西豐生產(chǎn)大隊(duì)了!” “聽說了,好像是個又老又糙的窮光棍,二十多歲了還沒娶上媳婦兒呢!嘖嘖……” 有人看著江茉長大的,這會兒倒也心疼起來,“江茉那孩子實(shí)在心地不錯,怎就遭了這么個后娘磋磨?” 有人冷笑,“還不都怪江鐵國太窩囊,他在家里連屁都不敢放一聲,這回江茉的親事,也是劉菊香一個人當(dāng)?shù)募??!?/br> 有人幸災(zāi)樂禍,“我看吶,還是江桃命好,她人乖嘴甜,嫁去城里正適合。就江茉那性子,就算嫁去了城里,也得被人拋棄。” 還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誒?她們兩姐妹還都是挑的同一個黃道吉日結(jié)婚呢,到時咱們都去江家討杯喜酒,看看熱鬧?。 ?/br> 江桃聽著鄉(xiāng)親們八卦熱議,沒走過去,但忍不住得意地抿了抿唇角。 她就要嫁去城里享福了,日子可想而知,一定是順風(fēng)順?biāo)竭^越好。 江茉呢,只能在土里刨食,受盡那糙漢和他叔嬸的折磨苛待。 從今往后,她終于可以把江茉狠狠踩在腳下了。 - 讓劉菊香提心吊膽的,是怕江茉知道這門親事之后,會鬧,會吵。 誰知江茉不吵不鬧,只是牙尖嘴利,又懶又作,時不時嫌棄這個,挑剔那個。 為了保住生產(chǎn)大隊(duì)的那塊牌子,為了讓江茉乖乖出嫁,別再留在家里禍害自個兒,劉菊香只能忍氣吞聲,一忍再忍。 家里的雞圈狗窩,她來掃! 家里的灶和飯,她來燒! 家里的柴,她來劈! 對于江茉各種各樣的挑剔要求,她也都無奈咬牙,有求必應(yīng)。 直到江茉嫁出去的前一晚,劉菊香想著這日子總算要熬到頭了,忍不住松泛了一口氣。 江桃有些看不下去,“娘,你現(xiàn)在都把江茉當(dāng)祖宗似的供著了?!?/br> “她得意不了兩天了,去了齊家,我看她怎么哭!”劉菊香也是咬牙切齒的,“算了,不說她那*蹄子的事兒。桃兒啊,你明天就要出嫁了,過來,娘和你說幾句體己話。” 江桃眼眶微酸,不舍家的情緒涌出來,被劉菊香拉到小屋里,娘倆說了一堆子掏心窩的話。 不過說著說著,也不知怎么,又偏到了江茉身上,娘倆都恨極了江茉,一人一句,狠狠咒罵著江茉。 忽然這時候,屋內(nèi)的油燈“唰”地一下亮起來,江茉提著那燈,正幽幽看著她們。 劉菊香和江桃都嚇了一大跳,反應(yīng)過來,劉菊香正想破口大罵,又想起明天是重要的日子,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 江桃奇怪地看著江茉,“你在這兒做什么呢?” 江茉拿著燈,照了一下墻邊整齊擺好的系著紅綢的各種物件兒,語氣輕快,“我來看看我的嫁妝呀?!?/br> 這回劉菊香忍不住了,跳腳道:“什么你的嫁妝!這都是桃兒的嫁妝!是我給她攢了十幾年的!你想要嫁妝?去找你那埋在土里只剩下一把骨頭的親娘要去!” 江茉不理她,把油燈放好,掏出筆和紙開始記,“我先寫寫嫁妝單子啊,一臺縫紉機(jī),一個臉盆架,兩把椅子,一個八仙桌,喲,還有一個收音機(jī)呢。” 寫完,她扭頭朝劉菊香笑道:“娘,都是江家的女兒,江桃有的,我也該有一份吧?” “沒關(guān)系,我知道明天就要出嫁了,再去置辦,估計(jì)也來不及了,這些嫁妝都換算成錢或者糧票就行?!苯曰瘟嘶问掷锏募?,“趕緊準(zhǔn)備,我明天出嫁的時候帶走。別漏了啊,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呢?!?/br> 江桃氣得臉色漲紅,“江茉,你別做夢了!” 劉菊香也呸了一聲,“你這賠錢貨,你還想要嫁妝?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大不了你不嫁了!” “不嫁了?”江茉挑挑眉,殷紅的唇彎得更深,“不嫁了好啊,我挺喜歡待在家里的,每天不用干活兒,有人給做飯,有人給洗衣,沒事的時候還能去村口聊聊天,和大伙兒說說那個聶士忠怎么就忽然變了心,死心塌地要娶我jiejie的故事?!?/br> “大家一定很好奇聶士忠那天下午在咱家干了什么呢,jiejie和娘說,是不是?” 第4章 第 4 章 心跳加速(修) 被江茉這么一威脅,劉菊香氣得差點(diǎn)七竅生煙。 可在屋子里焦急地踱了會兒步,卻發(fā)現(xiàn)拿江茉無可奈何,只好咬咬牙妥協(xié)道:“給你!” 劉菊香彎腰脫鞋,從鞋底掏出一疊錢,手指伸到嘴里沾沾唾沫,再數(shù)數(shù)剛從鞋子里掏出來的錢,摳摳搜搜數(shù)了半天,甩到江茉面前。 江茉無語后退,嫌棄地皺起眉,“我才不要這些,好臭。你先寫個欠條,等我回門的時候,準(zhǔn)備好嶄新的錢和布票,不能有一點(diǎn)點(diǎn)臟和褶皺?!?/br> “你讓我給你寫欠條?”劉菊香瞪大眼,“我是你娘!” 江茉撩著頭發(fā)微笑,“你不想寫可以不寫?!?/br> 說完,她轉(zhuǎn)身出去。 劉菊香的鞋接著就飛到了門外,伴隨著她中氣十足的咒罵聲,一句比一句罵得難聽。 江茉又重新出現(xiàn),朝劉菊香挑眸道:“你再罵一句試試?我今晚有點(diǎn)睡不著,正好想去找鄉(xiāng)親們聊聊天。” 劉菊香啞然無聲,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 可張開口,又把話全咽回了喉嚨里,眼底快噴出火來。 最后,還是江桃寫了欠條,讓劉菊香摁了手印,乖乖給江茉送過來。 月光靜悄悄的,落地成霜。 江桃眼眶微紅,楚楚可憐,“江茉,你明明答應(yīng)過我——” 話沒說完,江茉把欠條收走,直截了當(dāng)?shù)仃P(guān)門,“砰”的一聲,她沒空和江桃廢話,有那功夫還不如多睡睡美容覺呢。 江桃的鼻尖差點(diǎn)被門撞上,嚇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望著那扇緊閉的破木門。 - 當(dāng)晨曦的微光照亮江家的院子,江家的兩個女兒都要出嫁了,結(jié)婚對象還如此懸殊,這一段生產(chǎn)大隊(duì)里津津樂道的閑話,迎來了最熱鬧的時候。 一大早,聶士忠就坐在四個輪子的小卡車上來接親了。 這年頭,連拖拉機(jī)都難得一見,鄉(xiāng)親們望著那輛小卡車,全都看直了眼。 雖然那車聞著一股豬臭味,是聶士忠散了不少喜煙,請rou聯(lián)廠專門拉豬的司機(jī)朋友開過來的,但也足足鎮(zhèn)住了一大片人。 江桃非常享受大伙兒這樣的眼神,她是全場矚目的焦點(diǎn),大家都望著她,羨慕她。 她扶著聶士忠的手臂,跨上那小卡車的車廂,就好像在跨越一個高高的門檻。 她確信,她的命運(yùn)從這一刻起就徹底改變了,她永遠(yuǎn)高這些人一等,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 而江茉…… 趁著江鐵國和劉菊香還在賣力往卡車上放嫁妝的時候,江桃得意地看向江茉。 江茉走出來時,齊曄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衣裳迎過去,手足無措地捧著那一簇山茶花,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沒想到,他要娶的媳婦兒這么好看。 他沒讀過兩年書,形容不出來,就覺得,她像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好像會發(fā)光。 齊曄的心直接漏跳一拍,手心沁出薄薄一層汗。 即便江茉壓根沒正眼瞧他,他仍感覺眼中的世界開始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