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漂亮作精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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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聽江茉的可能會很痛苦,但不聽江茉的,會更痛苦。 洪金在這樣的水深火熱中,度日如年。 明明才過了一周,他卻感覺自己像是老了十歲。 這天,洪金照常擺好攤位,江茉在一旁吃著他買來的早餐餛飩,香氣撲鼻。 洪金郁悶地拿起自己那個硬邦邦的玉米窩窩頭,默默咬著,硌得牙疼。 他心里暗暗咒罵,羅蘋那個蠢女人現(xiàn)在和江茉走得近,也學會欺負人這一套了! 以前多溫順多聽話,家里的錢都上交給他,他喜歡吃什么早餐都變著花樣兒給他做。 現(xiàn)在呢? 早上就給他這么一個冷窩頭,還是客人咬了一口不吃的,跟打發(fā)叫花子似的。 可他偏偏還只能沒骨氣地吃著,不然就得餓一天肚子。 洪金越想越心酸,不明白自己的日子怎么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他想著想著,開始懷念從前。 從前他在廠里的時候,雖然三班倒,很辛苦,但比現(xiàn)在……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洪金的回憶。 他簡直憋屈得快吐血了,怎么現(xiàn)在連他回想一下從前都不行嗎? 老天爺?shù)降走€讓不讓他活了! 洪金欲哭無淚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幾個男人正站在攤位前,把他們抽獎的紙盒都給踢倒了! 這幾個男人沒洪金高,也沒洪金壯,但仗著人多勢眾,說話很不客氣。 “喂,集市上只能有一個抽獎的攤位!現(xiàn)在我們在搞抽獎,你們這破爛攤位可以撤了!” 洪金回頭看了一眼,江茉還在吃餛飩,漂亮的小臉隱在水蒸氣里,好像沒聽到似的。 他只好硬著頭皮,粗聲粗語道:“誰規(guī)定一個集市上只能有一個抽獎攤位的?再說了,先來后到,你們憑什么讓我們撤了?還講不講道理了?” 幾個男人雙手抱胸,嗤笑道:“我們規(guī)定的,不行嗎?什么先來后到,我們只知道,誰拳頭硬,誰就可以講道理!” 洪金又回頭看了江茉一眼,見江茉還在吃餛飩,他著急地跑過去,低語道:“他們幾個好像是學著你擺攤抽獎的,不過他們收兩毛錢一次,所以大家都不去他們那。估計是這樣,他們才來逼我們,不準在這里擺攤的?!?/br> 江茉終于吃完了。 她把筷子一插,起身拍了拍手,抽出紙巾擦擦嘴,只說了三個字,“洪金,上!” ……那語氣,和關門放狗沒什么區(qū)別。 - 洪金被逼無奈、逼上梁山、苦大仇深地和幾個男人的打了起來。 也說不清是誰動的手,反正最后都被帶到了公安特派員周志元的辦公室里。 現(xiàn)在還是1980年初,鎮(zhèn)上還沒有成立派出所,只有一名公安特派員,叫周志元,是縣城派出所下放過來的,負責著整個公社兩萬多人的治安。 周志元實在忙不過來,聽說集市上有糾紛,也是請了武.裝民.兵過去,先把人帶回來,關在他辦公室里。 這會兒,周志元還在外頭忙,沒趕回來。 江茉隨意坐在辦公室里的紅漆長椅上,她倒是毫發(fā)無損,因為一直在觀戰(zhàn),洪金卻被揍得鼻青臉腫。 那三個男人也不好過,一個被薅禿了一大塊頭皮,一個被扭傷了手臂,還一個被踩了一腳,現(xiàn)在腳背腫起老高。 江茉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洪金不是個花架子。 他那么高那么壯,打起架來,還是有兩下子的。 他只是單純打不過齊曄而已。 于是江茉又狠狠鄙視地瞪了洪金兩眼。 洪金經常被江茉鄙視,他已經習慣了,只是在心疼自己。 這當牛做馬的代價,也太大了。 他寧愿重新投胎,真去當一匹馬,做一頭牛,也比現(xiàn)在跟著江茉被各種折磨要好。 那三個男人也在旁邊,狠狠瞪著洪金,還有江茉,“你們等著吧!我們在縣城派出所可是有親戚的!和周特派員也熟得很。等他回來,看他怎么教訓你們!” 第31章 第 31 章 【三更合一】 那三個人的嘴臉非常之囂張, 仿佛縣城里頭那派出所就跟他家親戚開的似的。 不過到了公安特派員的辦公室了,也不至于打架,只是嘴上一直喋喋不休罷了。 江茉瞇著眼, 閉目養(yǎng)神,懶得和他們浪費口水和精力,只是默默在心里記仇的小本本上,給他們多畫了幾筆。 對了, 洪金也多加了幾筆。 誰讓他不幫她罵回去的,當牛做馬非常不及格! 就這樣過了半小時,周志元終于回來了。 他一打開辦公室的門, 那三個男人就像蒼蠅見到了有縫的蛋似的, 一窩蜂拱上去。 “周特派員,你認識我不?我可認識你們張所!你們張所是我二叔!” “對對對, 我們都是他侄子!”另外兩個男人也著急地附和著, “你們張所, 張和平!” 周志元一臉平靜地打量了一下他們,又瞥了瞥江茉和鼻青臉腫的洪金。 他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坐好,從警服上衣口袋里取出夾著的英雄牌鋼筆, 又掏出那本厚厚的藍皮本,公事公辦地準備記錄。 “先說說你們的情況,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打架?” 那三個男人有點傻眼, 懷疑這個周特派員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尤其對面江茉微微挑了挑眸,露出那種“你們和周特派員看上去也不是很熟的樣子呀”的挑釁眼神。 他們幾個更站不住了, 上前一步,重新強調道:“周特派員,我們二叔是張所!張所你不會不認識吧?” 周志元的臉色沉下來,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嚴肅道:“我現(xiàn)在不是在調查戶口,我問的是,你們?yōu)槭裁创蚣???/br> “你們三個老說張所張所的,意思是你們這次打架,和張所有關系?” 這話哪敢接??!三個男人連忙搖頭擺手,“不是不是?!?/br> 江茉在一旁瞧著,彎彎唇角,迅速判斷出來。 周特派員肯定是一個正義的好警察!講究公平公正! 這樣就好辦了。 她顫了顫眸子,低眉道:“警察叔叔,事情是這樣的,早上他們三個過來我的攤位上,不準我再擺攤。我不答應,他們就動手了。” 江茉說得很清楚,言簡意賅,并且把責任都干干凈凈地甩到了對方身上。 三個男人當即就跳起腳來,大聲反駁,“她胡說!明明是她讓她的狗腿子先對我們動手的!” “對!那個狗腿子推了我一把!我差點摔了一跤!我才推回去的!” 江茉笑得像個得逞的狐貍,“你們下意識反駁我的后半截話,意思就是我前半截說得沒錯咯?” 周志元干了好些年的特派員,這樣的小糾紛他也處理過百八十件。 通過這么幾句話,他就已經大概清楚。 是這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不準人家擺攤,才引發(fā)的這場糾紛。 ……這么三個大男人,還真不害臊! 周志元內心鄙夷,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朝洪金問:“你先動的手?” 洪金被那三人一口一個狗腿子已經叫得夠郁悶了,這會兒哪能承認,忙道:“我沒動手!是他踩著我們攤位上的花布了,我才叫他讓開些,也就隨便碰了碰他的胳膊,都沒用力氣!” 那三個男人一聽,忙嚷開,“就是他先動的手!” “他就是那個女人的狗腿子!那個女人叫他上,他就沖過來了!” “哎呦我這腳都感覺被踩斷了,動不了了……” 周志元揉揉眉心,清清嗓子,無奈道:“這樣吧,大家都各退一步,先互相道個歉。集貿市場擺什么攤是個人自由,你們幾個不該去打擾人家擺攤,不然那就是擾亂市場公平!” “還有你?!敝苤驹聪蚝榻穑澳阋膊辉撊ネ迫思?,什么時候都應該好好講道理,君子動口不動手?!?/br> 三個男人一臉不服,“我們不道歉!她們先動的手!她們得跟我們道歉!還得賠償我們醫(yī)藥費!” 洪金也憤憤扭頭,“我也不道歉!憑什么他們來找茬,都不讓我們擺攤了,拳頭都快伸到我臉上來了,我還不能推他一下?又沒打他!” 兩邊都僵持住,這種情況周志元也見多了。 他掏出鑰匙,“那行吧,你們都去后邊待會兒,冷靜冷靜,我去通知你們家屬來領人。” 家屬里總有明事理的吧。 其實這種矛盾啊,糾紛啊,只要明事理的人來了,很快就能解決。 周志元的辦公室就在公社大院里。 兩排紅磚瓦房,他一個人占了三間。 前面一間是他的辦公室,后面兩間治安室已經打通,改成了縣城派出所里拘留所的樣式,有桌椅板凳和硬板大通鋪床。 不過用的只是木柵欄隔斷,反正被關在這兒的也沒有敢再打架斗毆或是逃跑的,那樣的話,性質可嚴重多了。 見到周志元要把自己關進去,三個男人都慌了,忙湊到周志元耳邊道:“周特派員,你得幫我們啊!我們可是你們張所的親侄子!” “都是自己人,你向著我們說幾句,她們肯定就會乖乖賠償醫(yī)藥費的!到時候我們分你一點???” 周志元的神色驀然肅冷下來,冷冰冰地說道:“收回你們這些混賬話,我是公安特派員,肩負的是紅旗公社兩萬多老百姓的信任,誰來了我都不可能徇私枉法!” 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堅決維護每一個老百姓生命財產的安全。 這是周志元進入警察隊伍第一天,站在紅旗下發(fā)的誓。 這么多年,他也一直堅守著,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