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諸伏景光帶著赤井秀一回到安全屋,低頭脫鞋的時候,他看到零的鞋子擺在一邊。 既然零在安全屋里,他帶著別人回來,零怎么會沒有注意到動靜迎出來?諸伏景光感到一絲疑惑,下意識想去看關(guān)押著白井涼奈的房門。但他立即想到赤井秀一也在,于是生生控制住了自己,把視線挪到他和零的房門上。 赤井秀一果然順著諸伏景光的視線看了過去,他把鞋子脫掉,就往那間房走去。 諸伏景光趕快走向白井涼奈的房間,“我放下東西?!彼麑Τ嗑阋徽f,然后輕輕擰動把手。 門沒鎖。 他還沒來得及看貓眼,手就下意識推開了門,入眼的畫面讓他心臟都停止了。 “零……”他睜大眼睛,腦子一片空白。 赤井秀一聽到諸伏景光的驚呼時,已經(jīng)感覺到不對,為什么另一扇門上有貓眼,這扇門上卻沒有?他門開到一半,聽到旁邊的聲響,迅速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就沖進(jìn)了另一間房。 諸伏景光也反應(yīng)過來,緊隨其后。赤井秀一把降谷零從白井涼奈身上拽了下來,用力一推,降谷零就摔倒在地上。諸伏景光則查看起白井涼奈的情況,先摸脈搏,再探呼吸。 白井涼奈閉著眼躺在床上,臉色青紫,心跳微弱,呼吸幾不可聞。 諸伏景光臉色都白了。該怎么辦?這種情況需要做心肺復(fù)蘇和人工呼吸嗎?他亂了陣腳,雙手抖得厲害,差點握不住白井涼奈的手腕。 突然,白井涼奈睜開了眼,開始劇烈掙扎起來。諸伏景光提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落下,他緊緊抱住她,把她按在懷里。“沒事了,”他聲音顫抖,“沒事了,你安全了。” 心跳在慢慢復(fù)蘇,視野也逐漸變得清晰,白井涼奈光著身子縮在諸伏景光的懷里,無聲地喘著氣,顫抖著。 一件外套落在她的身上,諸伏景光拿了過來,蓋住她裸在外面的下體。 “沒事了?!彼职参苛艘粫喊拙疀瞿危俅螜z查她的脈搏和呼吸。呼吸有些急促和斷斷續(xù)續(xù),脈搏恢復(fù)了正常。他感到后怕,也感到慶幸,雙手冰涼,全是冷汗。 赤井秀一提著降谷零的衣領(lǐng),把他拖到外面。降谷零完全放棄了掙扎,毫無反應(yīng)地挨了赤井秀一幾拳,金發(fā)垂下,雙眼盯著地面,一聲不吭。 “我在外面等你?!背嗑阋坏吐晫χT伏景光說,但諸伏景光滿心滿眼只剩下白井涼奈,并沒有理會赤井秀一。 到是白井涼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這個新出現(xiàn)的男人。赤井秀一注意到她的打量,沖白井涼奈看去,兩人眼神交匯了一瞬,又很快錯開。 她抓住了諸伏景光的袖子。 諸伏景光繼續(xù)安撫白井涼奈,哄著她躺到床上,用被子把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連被角都一一掖好,但白井涼奈仍然沒有松開他的袖子。 她盯著他,黑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緒,眼角還殘留著淚痕。 諸伏景光被她看得肝腸寸斷。他又悔恨又自責(zé),只感到痛苦攪得他五臟俱焚。他忍不住猜測,零突然發(fā)起瘋來,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她的事……?他想對她說聲抱歉,卻喉嚨發(fā)堵,說不出任何話來。 “睡吧?!弊詈?,他伸手合上她的眼睛,“我會陪著你的?!?/br> 他輕輕拍打她的被子,嘴上哼著小調(diào),像是安撫孩子入睡的母親。 諸伏景光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赤井秀一坐在餐桌邊,手指夾著煙,卻不抽,只是干燒著。 降谷零坐在沙發(fā)上,弓著腰,手捂著腹部,應(yīng)該是剛剛打過一輪,嘴角帶血。他看了諸伏景光一眼,很快又低下頭,臉色晦暗不明。 諸伏景光在餐桌邊坐下。 “她睡著了?”有人打破沉默,是赤井秀一。 “睡著了。”諸伏景光聲音低沉。 話音落下,氣氛開始凝滯,有什么心照不宣的東西在他們之間流轉(zhuǎn),然后被戳破。 “交代吧。”赤井秀一摁滅煙頭,“你們都做了什么?” “回來的路上,我都和你說過了。”諸伏景光盡量維持住體面,“除了……” “——強(qiáng)jian?!泵绹穗p唇一張,就吐出兩個字,降谷零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嗎?”他如鷹般的雙眼掃視著兩個人,觀察著他們的反應(yīng)。 諸伏景光想起兩天前的事,眼光有些躲閃,在赤井秀一的注視下,他突然感到十分羞愧。 赤井秀一沒有錯過他的表情變化,結(jié)合兩人在房間里的表現(xiàn),腦子一轉(zhuǎn),就想明白了?!罢Tjian?”他冷笑一聲,“你們公安真是好手段啊?!?/br> 太不堪了,太不堪了。事情是怎么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的呢?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脫軌的呢?這并不是他們的本意。 沉默在客廳里蔓延,沒有人說話,赤井秀一往椅背一靠,感到怒火慢慢平靜下來。 “你們不能再審問她了?!弊詈?,他慢慢說道,“這樣對你們的心理狀態(tài)沒有好處。不加節(jié)制的權(quán)力,只會釀成惡果?!?/br> 諸伏景光覺得心臟被一只手捏了一下,他眼睛一眨,積蓄幾天的淚水就盈滿了眼眶,只好低頭,努力把這軟弱的咸澀憋回去。對方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無意用更多冷酷苛責(zé)他們,一句話將此事定性,體貼地給他們留有余地。 降谷零從沙發(fā)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你說得對?!彼曇羯硢。笆俏覀冏鲥e了。” 錯了,當(dāng)然錯了。但重來一次,降谷零還是會把白井涼奈抓起來,惟一的區(qū)別,在于時間。 戰(zhàn)線拖得太長,構(gòu)造出的監(jiān)獄情景改變了雙方的心理狀態(tài)。他們營造自己可以生殺予奪的假象,在連日的審問和看守中,自以為處于支配的地位,逐漸陷入角色扮演的困境,成為被塑造的“獄警”和“懲罰者”,逐漸忘記審問的初心,最后在權(quán)力的腐蝕下,做下不可饒恕之事。 降谷零走到桌前,伸手拉開椅子,右手剛剛放到椅背上,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他換了一只手,右手半握著拳,放在腿上,虛虛抵著腹部。 “你們就沒有用過吐真劑嗎?”赤井秀一皺起眉頭,“怎么可能,這么多天,什么都沒有問出來?” “用了東莨菪堿,但她沒有說出什么有用的,不敢再加大劑量了?!?/br> 赤井秀一嘖了一聲,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現(xiàn)在的問題是,找不到犯罪證據(jù),就無法把她關(guān)押收監(jiān)。但也不能放出去,不然會打草驚蛇?!?/br> “不可以偽造證據(jù)嗎?先關(guān)進(jìn)去,我們就可以騰出手腳做其他事了?!背嗑阋晦D(zhuǎn)頭看向降谷零,“你們不是很擅長嗎?” 降谷零分不清對方是在諷刺還是在認(rèn)真提建議,他反問,“偽造什么樣的證據(jù)?怎么偽造證據(jù)?你給我一個可行的方案,我這就去做?!?/br> 赤井秀一不說話了,確實棘手,他無意識地敲著桌面,陷入思考。 “我們先對一下情報吧?!敝T伏景光說,“收集證詞,也不在這一天兩天。你之前的叁個世界,是什么樣的?” 降谷零看了過來,“你也經(jīng)歷了叁個世界?” “是的,所以加上這個世界,總共有十個世界了。方便起見,把我經(jīng)歷的前叁個世界編號為①、②、③,降谷經(jīng)歷的前叁個世界編號為④、⑤、⑥,諸伏經(jīng)歷的前叁個世界編號為⑦、⑧、⑨,這個世界編號為⑩。 世界①,白井涼奈是組織二代,父親是黑客高手北村陽太,代號科尼亞克白蘭地,母親是LSE教授北村美織,代號香檳。在北村美織于火災(zāi)中喪生后,北村陽太試圖聯(lián)系MI6,欲假死脫離組織,卻在行動開始前突然斷了音信。之后,他和白井涼奈出現(xiàn)在日本,更名改姓,疑似被組織監(jiān)視著。我在加入組織時認(rèn)識了還在讀大學(xué)的白井涼奈,她正受訓(xùn)成為外勤,在我之后,很快也獲得了代號。諸伏身份暴露后,她離開日本前往英國,臥底進(jìn)MI6,并在五年后回到日本,成為聯(lián)合國對組織特別行動部門的一員。半年后,我發(fā)現(xiàn)了她,把她的身份上報給總部,也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部門,總部按兵不動,利用她傳遞假消息給組織,卻被她發(fā)現(xiàn),從MI6叛逃。 世界②,北村陽太沒有獲得代號,他聯(lián)系MI6,在白井涼奈五歲時帶著她成功假死脫離組織,移居日本。我重生回來的時間點比這個世界要早,還在美國執(zhí)行其他任務(wù),遇到了當(dāng)時去留學(xué)的白井涼奈,她看上去像個普通人,沒有受過外勤訓(xùn)練。后來我到日本,臥底進(jìn)組織,再次遇到回國的白井涼奈,那時北村陽太還沒有死。白井涼奈是個黑客,隱藏很深,直到一次意外,被我發(fā)現(xiàn)了馬腳,她甚至沒有留下證據(jù),是我逼她承認(rèn)了事實。 世界③,北村陽太同樣沒有獲得代號,同樣帶著白井涼奈成功假死脫離組織。但白井涼奈在回答特工問題時展現(xiàn)了不符合年紀(jì)的冷酷,讓人擔(dān)憂她的本性。于是MI6長期監(jiān)視白井父女,直到確定白井涼奈沒有反水的傾向,準(zhǔn)許她加入MI6。但其實早在她加入MI6之前,就已經(jīng)加入了組織,是組織在MI6的臥底?!?/br> 降谷零呼吸都輕了不少,“是你發(fā)現(xiàn)的真實身份?” 赤井秀一頓了頓,“是的,我發(fā)現(xiàn)了她的真實身份,把她抓了起來。但在移交給同事的時候,被她逃了出去。她說她想利用我們,借我們的力把組織打擊得差不多,再收攏殘兵敗將,成立一個以她為首的新組織?!?/br> “異想天開!”降谷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世界⑤,她也是這么和我說的?!?/br> “但是零的世界⑤里,北村陽太不是代號成員嗎?”諸伏景光皺起了眉。 “是的,只有世界⑥,北村陽太不是科尼亞克白蘭地,但北村陽太在白井涼奈13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她進(jìn)入福利院,不是這個世界的那個,是我在的那個,然后偷偷加入組織。等我重生回來,開始監(jiān)視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她考入警校,成為公安的臥底,最后被我發(fā)現(xiàn)了馬腳?!?/br>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世界①和世界②最初的區(qū)別在于北村陽太提前知道了組織的真實面孔,隱藏了實力,沒有成為代號成員。世界②和世界③最初的區(qū)別在于白井涼奈面對特工提問時的表現(xiàn)。世界②和世界⑥的區(qū)別則在于她的父親是否去世?!?/br> “我所經(jīng)歷的世界⑦,背景也和你經(jīng)歷的世界②很相似,她的父親也沒有去世,但我在她去美國留學(xué)前就認(rèn)識了她?!敝T伏景光插嘴,“當(dāng)時她還在上高中,放學(xué)回家,被不良圍堵,是我路過,替她解的圍?!?/br> 赤井秀一眼神閃爍,“我知道那件事,世界②里,她和我說過,有一個人救下了她,身手很是了得,她本想向那個人請教,猶豫了會兒,還是作罷。” 諸伏景光愣住了,“但是她向我請教了……” 降谷零意味不明地笑了,“恭喜你們找到第一個不同?!?/br>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他看向赤井秀一,對方也在看他。世界⑦里,白井涼奈是他的女朋友,那世界②呢?赤井秀一和白井涼奈是什么關(guān)系?如果關(guān)于北村陽太的信息,是可以從MI6卷宗里看到的,那么這種過去生活的碎片回憶,白井涼奈又怎么會和赤井秀一提起?又是以什么語氣和口吻提起的呢? 諸伏景光感到一絲忌憚,他察覺出赤井秀一有所隱瞞,并沒有把和白井涼奈有關(guān)的事全都講出來,但他沒有資格指責(zé)赤井秀一,因為他也有所隱瞞。這么多天,他和白井涼奈曾經(jīng)交往過的事實,連零都不知道。 但話說回來……零,也必有所隱瞞。 他們各懷鬼胎,小心翼翼地保留與白井涼奈相關(guān)的回憶,成為屬于自己的秘密。 降谷零打破兩人眼神中的短兵相接,開口分享他的故事:“世界④,北村陽太是科尼亞克白蘭地,在北村美織于火災(zāi)中死亡后,他聯(lián)系上MI6準(zhǔn)備叛逃,卻失敗死亡。白井涼奈被香檳的舊情人白蘭地收養(yǎng),在英國受訓(xùn)成為外勤,回到日本,給了我們致命一擊,甚至……揭穿了我的身份。”降谷零頓了頓,“世界⑤,與世界④類似,但白井涼奈在北村陽太叛逃失敗后被MI6救下,被你們……赤井家收養(yǎng)長大?!?/br> 赤井秀一皺起了眉頭,被他們家收養(yǎng)?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北村陽太是赤井務(wù)武的老鄉(xiāng),也是通過他搭上MI6的,世界③里,也是赤井務(wù)武和赤井瑪麗親自監(jiān)視的白井父女,如果白井涼奈小小年紀(jì)成了孤兒,這么發(fā)展也合情合理。但這樣的話,她豈不就叫赤井涼奈了?想到這里,他心里動了動,身體微微坐直了些。 降谷零繼續(xù)說下去:“被赤井家收養(yǎng)后,她加入了MI6,在景光身份暴露后,和我一起救下了景光,拿著MI6的身份和公安合作,直到被我發(fā)現(xiàn)她早早就加入了組織,妄想成立一個新的組織?!闭f完,他看向赤井秀一,“你們家真厲害呀,養(yǎng)出個當(dāng)代莫里亞蒂?!?/br> 赤井秀一不語,他早就領(lǐng)教過白井涼奈的冥頑不化,屢教不改,似乎無論環(huán)境如何,被誰養(yǎng)大,她都會義無反顧地加入組織。 諸伏景光接上話頭,“世界⑧里,北村陽太不是科尼亞克白蘭地,在白井涼奈五歲時聯(lián)系MI6準(zhǔn)備假死叛逃,卻失敗身死。白井涼奈被母親伊藤美織,也就是北村美織養(yǎng)大,臥底進(jìn)MI6,又被MI6派往日本臥底進(jìn)組織,成為真正的雙面間諜。我在那個世界里,還是暴露了身份,被她救下。 世界⑨,我沒有臥底進(jìn)組織,和MI6合作時,發(fā)現(xiàn)北村陽太并沒有接觸過MI6。白井涼奈在北村美織火災(zāi)去世后,就跟著父親科尼亞克白蘭地來到日本,成為組織核心成員。琴酒死后,她帶著組織反撲,給我們造成了很大困擾。” “這么聽下來,還是世界⑥和這個世界更相似一些?!背嗑阋豢偨Y(jié)道,“分岔點在她去了哪家福利院,是降谷在的那家,還是另一家?!彼⑽⒊烈?,“我有一個新的思路,或許可以有所進(jìn)展。你們之前審問她的時候,都是站在她是組織成員的立場去推測的。但她堅持認(rèn)為自己是無辜的,那么我們不妨就順著她的思路,站在她是普通人的立場去看待整個事情?!?/br> “她怎么可能是無辜的!”降谷零猛地站了起來,“你被她迷惑了?” “稍安勿躁,零。”諸伏景光去拉零的手,讓他坐下來,降谷零被他碰到手,狠狠抽了一口氣,猛地縮了回去,卻被諸伏景光抓住手腕,“你的手!”他吃驚地叫了出來,只見降谷零的手心血rou模糊,中間生生缺了一塊。 “你瘋了?還不去包扎傷口?你還想不想要這只手了?”諸伏景光把降谷零趕回房間,拿出醫(yī)藥箱,給他消毒包扎,摻了水的酒精倒在降谷零的手心里,降谷零疼得臉部扭曲,卻一聲都沒有叫出來。 赤井秀一走了過去,靠在門框上,淡淡說道:“如果是我親自審問,那么多天沒有結(jié)果,或許我就會相信她是無辜的。但不假以我手,我不放心。所以我說,先假設(shè)她是無辜的,順著她的口供去想,看看有哪里對不上?!?/br> “我覺得這個思路可行。”諸伏景光拆開綁帶,小心地纏上降谷零的手掌。 “而且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我可以告訴她我的臥底身份。” 降谷零不可思議地看向赤井秀一,他沒有說話,但眼神里傳達(dá)的都是:你瘋了? “你們對她嚴(yán)刑拷打,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她被你失手差點溺死在水里后,換了個舒適的刑囚環(huán)境,諸伏對她懷柔,還用horap,她卻仍然不為所動。或許因為你們自稱是敵對組織成員,她覺得說出實話,一定就會被殺人滅口。那我告訴她我是MI6臥底,潛伏進(jìn)組織,看到你們審問一個無辜的人,心有不忍,假裝加入你們,實則準(zhǔn)備救她出去。或許她就會松動,無意泄露一些信息?!?/br> “這確實是個方法?!敝T伏景光緩緩皺起眉,“但是前段時間,我們用代號詐她,說我是蘇格蘭,零是波本,想讓她以為組織已經(jīng)拋棄了她,但她仍然沒有反應(yīng)?!?/br> “如果組織拋棄了她,她更會害怕被殺人滅口,又怎么會輕易交代呢?”赤井秀一推理道,“我不相信她的口風(fēng)會那么嚴(yán),她在這個世界,最有可能是黑客。她沒有受過反偵查訓(xùn)練,所以也不太可能受過反審訊訓(xùn)練?!?/br> “她被注射了東莨菪堿,仍然什么都沒有說,你說她沒有接受過反審訊訓(xùn)練?”降谷零冷冷反駁,“她在世界⑥,被我嚴(yán)刑拷打了五天,依然死不承認(rèn),直到我把罪證擺在她面前,她才低了頭?!?/br> 赤井秀一深深看了降谷零一眼,“在世界②和③,她都很快就招了。世界②她是個沒有受過訓(xùn)練的黑客,世界③她是組織在MI6的臥底?!?/br>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視線對上,男人的好勝心在奇怪的地方占了上風(fēng),他們一坐一站,隱隱有擦出火花的氣勢。 “好了好了,”諸伏景光打斷這場沉默的交鋒,“我覺得赤井的想法是可行的。雖然世界⑥她什么都沒說,但世界⑥她是外勤。或許當(dāng)她不是外勤,又知道審問者是政府機(jī)構(gòu)的人,覺得生命有所保障,就會說出真相?!?/br> 降谷零抿起了唇,不太甘心。但事已至此,他和景光在白井涼奈眼里都是黑的,只有赤井秀一可以扮作好人,接近白井涼奈,取得白井涼奈的信任。 “那就這么定了?!背嗑阋灰诲N定音,“我扮演她的隊友,降谷還是唱紅臉,諸伏還是唱白臉。但是,”他的眼睛瞇了起來,“為了避嫌,我們單獨進(jìn)入她房間前必須向其他兩個人報備,并攜帶竊聽器以防萬一。至于你,”他轉(zhuǎn)向降谷零,“禁止單獨接觸她。” 降谷零理虧,只好同意了。 TBC 外套是赤井的,最近劇情劇烈變化,你們可能都不記得,景光和女主搞到一起只是兩天前的事。 我本想安排赤井怒火沖天地罵零一頓,但最后覺得赤井并不會這么做,他把零揍一頓,嘲諷一兩句,就到此為止了。摩天輪上,赤井對零沒事找事(?)就很包容,他32歲的時候就有這種沉穩(wěn)的氣度,加上輪回的年齡就更大了,胸懷肯定更廣,不會抓著零的傷處和不堪使勁地踩。而且,我覺得他怒火平靜下來,也是能理解零的行為(斯坦福監(jiān)獄實驗,我之前介紹過了),那句“不加節(jié)制的權(quán)力,只會釀成惡果?!闭f的非常到位,一針見血。我覺得可以成為我這篇的名言,就像柯南劇場版沉默的十五分鐘那句“言語就像利刃”一樣,被牢牢記住一輩子!最后,不愧是美國人,赤井提出了叁權(quán)分立,節(jié)制權(quán)力!一個不容易腐化的小政權(quán)(由叁威士忌分立和被統(tǒng)治的唯一一個公民:涼奈)成立了!顯然,零沒有執(zhí)法權(quán),景光應(yīng)該是調(diào)節(jié)赤井和零的司法者(?我在說什么) 零的手心,被涼奈咬下一塊rou啊……這也算一種把我印刻在你身上的疼痛文學(xué)了(?)上一章,其實零本來沒想要做的很過分,但是女主不知道零不會做的很過分,她太害怕了,加上之前就情緒失控,景光說不會離開她又不愿意帶走她,鋌而走險孤注一擲的逃跑大計劃失敗,徹底心態(tài)崩掉了,想要求死,于是開始刺激零,那句“我寧愿做ji女,被搞到一身臟病,也不要被你碰一下!”狠狠刺激到零(畢竟零喜歡女主呀,而且女主和零這個世界的第一次還要他帶套,還騙他有艾滋病強(qiáng)迫他帶套,如此潔身自好),零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然后女主更加變本加厲說出那句詛咒,哇靠,一聽到女主咒他朋友死絕,零直接炸掉了(我很懂零,因為我很忌諱這些詛咒的話,高考前聽到有人咒我我直接就瘋掉了,零可能也很忌諱,所以……),所以會變成這種不可收拾的場面。 其實這章我處理得非??酥?,一是赤井的性格,二是景光知道赤井已經(jīng)揍了零一頓,加上自己和女主搞了很愧疚,以及和零的友情,所以也不會再多說零。而且我也不想讓零太難堪…… 這章大段介紹前世,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覺得無聊?其實文案是簡略版的前世介紹,這章的很多信息其實之前都零零碎碎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提到了,但我怕你們忘了,重新整合起來梳理了一遍,之后會放出十個世界大綱版梗概,讓你們可以隨時查閱(maybe你們根本不想看……),這章梳理前世外,其實有點修羅場?(我努力寫出那種暗搓搓的爭鋒相對)然后威士忌和假想敵斗智斗勇,這嚴(yán)密的推理讓我折服??!赤老師的cao作太sao了?。∫桥魇呛诘?,這么一輪下來還不招,那真的是比莫里亞蒂還要莫里亞蒂,那活該威士忌玩不過女主。但是女主是白的……所以,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失在他們先入為主,認(rèn)定女主是黑的。莫須有的罪名,哪能那么容易洗脫呢? 前世的糾纏,我之前在正文里已經(jīng)漏了很多片段出來了。之后還會再寫一些片段,可能還會有一些前世番外。因為正文里的前世片段,都是威士忌視角,他們知道的我才能寫出來,他們不知道的我就沒法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