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談22:中年人談戀愛,如老房子著火
有一天,諸伏景光問白井涼奈,想不想要戒指。 “什么戒指啊?”白井涼奈奇道,“你還想送我戒指?” 諸伏景光摸了摸頭,他也是突發(fā)奇想,順口問了出來。 主要是,諸伏高明知道他有相好多年的女友,卻不知道具體情況,也不知道是誰,上一次回家,隨口問了一句,都四十了,怎么還不結(jié)婚。 在諸伏高明那里,白井涼奈是諸伏景光背景涉密、在國家機(jī)構(gòu)從事危險工作的女友,不知道名字,沒見過真人,只知道有這么個存在。不知道諸伏高明信沒信諸伏景光的解釋,但諸伏高明沒問其他的,就代表,諸伏高明愿意尊重他,不去過多探究。 “你想買個結(jié)婚戒指,騙過你哥?” “也不能算是騙嗎……”諸伏景光小聲說,“如果你也戴就不算是騙了。” 白井涼奈張開自己的雙手,展示給他看,“我戴哪里呢?” 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諸伏景光指了指白井涼奈右手的無名指,“可以戴這里?!?/br> 白井涼奈若有所思,“要是秀一同意,就可以?!?/br> 諸伏景光一下就被架上了高臺,他本來就是隨口一說,不覺得白井涼奈會答應(yīng),畢竟這非?;闹?,但是白井涼奈答應(yīng)了,于是壓力給到了他,他要去找赤井秀一談這件事了。 諸伏景光硬著頭皮向赤井秀一開口,果然,赤井秀一的眼神立刻就變了,他本來以為,諸伏景光比降谷零省事,沒想到會提出這種要求。 諸伏景光也覺得尷尬,但他沒想到,赤井秀一想了幾天,竟然同意了。 “只能做素戒,不能有花樣,也不能刻字?!?/br> “當(dāng)然當(dāng)然?!敝T伏景光滿口答應(yīng)。 于是他去挑戒指了,還問白井涼奈喜歡什么顏色,要金的還是銀的。 白井涼奈看了看自己金色的婚戒,說:“銀的吧。” 于是訂做了一雙對戒,樸素的銀色,諸伏景光一只,白井涼奈一只,都戴在右手無名指上,但諸伏景光會時不時拿下來,確保每次回長野縣,可以換到左手上。 白井涼奈十分感慨,沒想到人到中年,叁十七了,還能收到一枚戒指。 更感慨的是,諸伏景光還有模有樣地在高級餐廳訂了一桌燭光晚餐,配上玫瑰花和紅酒,才遞來戒指盒。那個餐廳,還是赤井秀一和她確定關(guān)系的餐廳,但諸伏景光不知道,白井涼奈到了才知道,甚至連座位都是一模一樣的。 幸好,兩個人還要臉,沒有搞下跪求婚一條龍。 但還是發(fā)生了意外,餐廳出了命案,諸伏景光有點慌了,畢竟是警視廳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被來辦案的下屬認(rèn)出來,傳出和有夫之婦亂搞的緋聞,該怎么辦? 白井涼奈寬心地拍拍他的肩膀,“別擔(dān)心,要是出了什么事,讓零幫你壓下去?!?/br> “零一定會生氣的……”諸伏景光哭笑不得,但也不那么緊張了。 “那我寫個程序,全網(wǎng)搜索,要是有人報道這樣的新聞,第一時間攔截下來?!?/br> “那零會請你去警察廳坐坐?!敝T伏景光開玩笑。 “他敢!”白井涼奈哼了一聲,然后看到一個二十七八的男性攬著女伴,朝他們走了過來。 “諸伏警官?”黑發(fā)藍(lán)眼的青年沖諸伏景光打招呼,“好巧啊,您也在這里吃飯啊。” 他的目光落在諸伏景光的兩只手上,轉(zhuǎn)了個圈,又看向白井涼奈的雙手。白井涼奈大大方方,任他打量。 諸伏景光額角冒出汗來,“確實好巧啊?!?/br> “怎么了?真是你的下屬?”白井涼奈和他咬耳朵。 “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有名的私家偵探,工藤新一?!敝T伏景光也和白井涼奈咬耳朵。 哦,是工藤新一啊,白井涼奈聽說過,真純曾經(jīng)向她抱怨,說赤井事務(wù)所的知名度比不上工藤事務(wù)所,概因工藤新一總能巧合地出現(xiàn)在命案現(xiàn)場,幫助警方破案,上各種新聞頭條。 說起來,工藤優(yōu)作的電腦還被黑客入侵過,是她幫他加固的安全系統(tǒng)呢。 想著,白井涼奈走上前,向工藤夫婦打招呼,站在工藤新一旁邊的,應(yīng)該就是他的妻子工藤蘭吧,另一個偵探的女兒吧。 這么想想,東京的偵探,真是多啊,那為什么警視廳還有那么多工作呢? “您好您好?!惫ぬ偬m熱情地握住白井涼奈的手,“沒想到是白井女士啊,一直聽說您和宙斯信息安全公司的名字,真是百聞不如一見?!?/br> 白井涼奈笑笑,回到諸伏景光的身邊。工藤蘭看著他們兩站在一起交頭接耳,明明叁十多將近四十了,仍像一對年輕璧人,俊男美女,各自事業(yè)有成。咬著耳朵說話,悉悉索索地,不時露出微笑,肢體相觸,像被什么氣場籠罩著,把外人排除出去,親昵又甜蜜。 但看著看著,她突然咦了一聲。 “怎么了?”工藤新一問道。 “我感覺白井女士有些眼熟?!惫ぬ偬m說,“但不知道在哪里見過她。新聞上嗎?” “她很低調(diào),應(yīng)該沒上過新聞?!惫ぬ傩乱徊[起眼睛,“我也覺得她很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見過?!?/br> “白井女士是諸伏警官的……朋友?新一幫助警方調(diào)查時,說不定見過呢。” 她自我介紹是朋友,但真的是朋友嗎?明眼人都看出不止是朋友。工藤新一看著諸伏景光偷偷把玫瑰花放到椅子上,感到一絲疑惑。是還沒結(jié)婚嗎?所以先戴了一個求婚戒指,那為什么要在右手無名指上再戴對戒呢?是還沒有舉行婚禮,所以不能戴到左手嗎? 總之,從餐廳回來,諸伏景光提心吊膽了好幾天。白井涼奈便真的寫了一個程序,在網(wǎng)上爬了半個月,確保沒有任何花邊新聞傳出來,諸伏景光才安下心來,去長野縣拜訪哥哥。 而降谷零,看到白井涼奈手上的兩枚戒指,按捺不住,和赤井秀一說了一聲,也去訂做了一對戒指。 有一就有二,赤井秀一已經(jīng)麻木了。 但白井涼奈反問降谷零,“我還能戴哪里呢?” “你可以戴左手食指?!苯倒攘阏裾裼性~。 白井涼奈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義正嚴(yán)詞地拒絕了。 但降谷零先斬后奏,訂做了一對戒指,純金的素戒,他特意觀察了一下,和婚戒出現(xiàn)在一只手上,不會有任何違和感。 趁著赤井秀一出差,外援支持F比I,降谷零端著碗盤走進(jìn)赤井家的廚房,白井涼奈站在水槽前洗碗,不理他。 “我來吧?!彼氚严赐氩紡陌拙疀瞿问掷锍槌鰜恚拙疀瞿紊碜右婚W,“不需要?!彼f。 “真的生氣了?”他觀察她的臉色。 白井涼奈呵了一聲,“反正我生不生氣,你都很有自己的主意。” 那就是沒生氣。 他湊近她,胸膛貼上她的后背,嘴唇離她的耳垂只有幾厘米的距離,“戒指都做好了,你不戴,不是很可惜嗎?” “你做了,我就要戴嗎?”她挑起眉頭。 他從口袋里掏出戒盒,打開,一對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涼奈,”他的語氣近乎撒嬌,這放在幾年前,是絕對想都不敢想的,“他們都有,我沒有?!?/br> 四十歲的人了,竟然還撒嬌?但他保養(yǎng)得太好,身體仍是鼎盛時的狀態(tài),臉又很嫩,聲音也沒怎么變,倒沒有什么違和感。而且這幾年,兩個人越來越親密,白井涼奈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只想再端一會兒架子。 “秀一是我的丈夫,麻煩你看看這棟房子的名牌上寫了什么?!?/br> “那景光也不是啊?!?/br> 白井涼奈眼珠一轉(zhuǎn),一下子沒想到要說什么,于是降谷零另一只手從身后繞了過來,拿出盒子里的女戒,舉到她眼前,這個姿勢,簡直就像從背后抱著她,只不過是虛虛摟著而已。 白井涼奈斜了降谷零一眼,“秀一真的同意了?” 降谷零眨眨眼,“當(dāng)然?!?/br> 白井涼奈把洗碗布一扔,在水龍頭下洗干凈手,然后拿起戒指看了看,準(zhǔn)備往左手食指上套。 “等一下,”降谷零突然抓住她的手,“不要在這里戴?!?/br> 白井涼奈翻了個白眼,“你要求還挺多?!?/br> “晚上去我那?”他湊近她的臉,詢問道。 “怎么?你還準(zhǔn)備了什么花樣?” “有驚喜。”他神秘兮兮地說道。 白井涼奈哼笑一聲。 這是同意的意思。 降谷零心中大喜,正準(zhǔn)備在她臉頰上親一口,余光掃到站在廚房門口的千鶴子,手一抖,戒指盒差點掉進(jìn)水槽里。 景光!他在心中哀嚎,你不是把千鶴子帶到樓上去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