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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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酒意,月色之下的純淵皇后當(dāng)真是美妙絕倫。 “純淵可當(dāng)真是美。”徐奕則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幾乎令他瞪直了眼睛,他輕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忍著冒煙的嗓子,側(cè)身看對方。 “你莫要說笑,旁邊還有李太尉呢?!?/br> “哈哈,微臣不曾聽見,也不曾看見。”李太尉暢快地又為自己倒了杯酒,心滿意足地又品嘗了一杯。 李純淵幾乎忍不住喊一句“爹”,但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閉了嘴。 這與理不合。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他帶了徐奕則回來,李太尉的心情變得尤其得好,烈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幾乎不停,直到整個人頭暈?zāi)X漲,才被李純淵命人帶去了李太尉的寢室。 倒是坐著的徐奕則,雖然看起來已是微醺,但意識還像是清醒?!捌鋵嵨疫€沒醉?!?/br> “是,你沒醉?!币话阕砉矶颊f自己沒醉,李純淵在內(nèi)心深處斗氣般的反駁,卻見旁邊的人用手肘撐著桌子,正透著月色端詳他。 對方的眼神深邃如夜空,明亮如星辰,李純淵被他看得臉熱,酒勁似乎也上來了?!氨緦m帶您回去休息?!?/br> 他這般說著,便已經(jīng)命身邊的人帶著皇帝前往了客臥。 太監(jiān)總管彭海清在一旁安靜了許久,此刻終于出聲?!盎屎螅蝗缱尡菹滤谀姆坷锇??!?/br> 李純淵心中微動,生出些細(xì)微的抗拒,但轉(zhuǎn)念又想,自己早已與對方有了夫夫之實,如今抗拒也是晚了些。 心中自嘲一聲,他一揮手,道:“罷了,便送入本宮的房間吧?!?/br> “喏。”彭海清心中一喜,但面上卻不顯,趕忙動手將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的皇上搬去了李純淵的寢室。 當(dāng)把高大的李純淵搬上了床,彭海清早已出了一身熱汗,但余光瞥見純淵娘娘已經(jīng)走進,便識趣地快速退下了。 寢室收拾得很干凈,還是他出嫁前的模樣,每年回來,他便會與父親吃頓年夜飯,隨后在這里居住一日,第二日匆匆回宮。 父親從不留他…… 但其實每次,他都很想要再留幾天,但父親從不留他…… 從不。 思及此處,李純淵的手微微抽動,有些細(xì)密的疼,待他抬手,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是在哪里,微微蹭破了些,傷口不深,只是稍微流了些血。 只是一點傷口,倒也不必在意,李純淵伸手用繡帕擦拭了一下鮮血,便渾不在意地走到了徐奕則的床鋪邊,靜靜地去看他的側(cè)顏。 不得不說,徐奕則的側(cè)顏鋒利完美,堅毅果決,很有天乾的氣概。 而且,說句實話,相比于曾經(jīng)的陛下,更勝一籌。 李純淵就那般站著,什么也不做,竟是有點看癡了。 眼中微微滲出了一絲迷茫來,對方酒后放松釋放出來的氣味,深深的吸引著他,令身為地坤的他極其動容,黏膩的感覺傾巢而出,令他煩躁。 他伸出手,在即將觸碰到對方臉頰的一瞬間,突然回神,手指在半空中改變了方向,將一旁的被褥為睡得香甜的徐奕則蓋上。 做完這一切,他就像是做了什么壞事一般,松了一口氣。 睡夢中的徐奕則突然翻了個身,口中念叨著夢話,又睡熟了。 李純淵本來提起的心再次安定下來,他竟然伸手戳了戳對方的硬朗的臉頰,像個孩子似的喃喃。“你真討厭。” 說完這話,李純淵終于心滿意足,面帶笑意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命奴才送來清洗用的溫水。 等溫水送來,李純淵這才坐在了床邊,為徐奕則默默擦拭了臉頰、雙手與雙腳。 隨即,他又為自己洗漱了一番,這才推了推床上已經(jīng)熟睡的男人,“你過去些,讓我一些位置?!?/br> 也不知是聽到了還是什么,徐奕則竟然在李純淵說完的那一瞬間,便又往里頭進了些。 睡夢中的徐奕則如此聽話,李純淵因此而有些快活,他抑制不住地勾起了唇角,就著里衣,脫了鞋襪,上了床。 這一次,他依舊保持著之前一樣的姿勢,雙手端放在小腹之上,眼睛面對著床板,緩緩閉上了眼睛。 亥時,夜深人靜,李純淵的呼吸聲變得綿長。 一旁的徐奕則幾乎是在確定李純淵的確睡著的同時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清明如常,哪有酒醉的憨態(tài)? 他半坐起來,盤著雙腿坐在床榻之上,低頭凝視著已經(jīng)熟睡的李純淵,一時之間,心中竟是多了幾分柔軟。 “真是何必如此端著?!毙燹葎t嘆了一聲,伸手為他扶了扶擋住了他眼睛的發(fā)絲,扣在了耳后。 做完這些,他悄悄下了床,走出了李純淵的寢室。 門外,護衛(wèi)已經(jīng)有點昏昏欲睡,聽見門開的聲音,立刻警醒,手中的佩劍正要抽出,卻見身旁之人竟是皇上。 “陛……” “噓。”徐奕則用食指堵住了自己的口,示意對方不要發(fā)出聲音,眼神悄悄瞥了眼房內(nèi)。 那護衛(wèi)心有靈犀,了然點點頭。 于是他壓低了嗓音,“陛下有何事,小人可為您去辦。” “帶朕去李太尉的房里?!毙燹葎t直說。 護衛(wèi)一愣,但皇帝之命,哪敢不從,于是他跪著應(yīng)了聲?!笆??!?/br> 沿著漆黑的走廊,護衛(wèi)打著油燈,緩緩在長廊之間穿梭,終于,夜色褪去,眼前屋內(nèi)的燭光稍許沖淡了黑夜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