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美貌有何用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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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就是我小舅舅特意從兗州帶回來的沈姑娘。”尤鳳儀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兗州”。 小姐妹京兆尹家的董小姐會意,適時地流露出不解之色:“沈家?從沒聽說兗州有這么一戶人家啊?!?/br> 沈纖纖柔柔一笑:“沈太妃不就出自兗州沈家么?” 提到沈太妃,董小姐不好再說什么。 尤鳳儀卻不愿就此作罷:“是啊,我聽說沈姑娘就是沈太妃族兄弟三年前特意收養(yǎng)的養(yǎng)女?!?/br> 這次著重的是“養(yǎng)女”二字。 京城中不少人家蓄養(yǎng)美女,以養(yǎng)女之名獻(xiàn)與權(quán)貴。眾人本就好奇沈纖纖的身份,她這么一強(qiáng)調(diào),眼神就更加意味深長起來。 沈纖纖倒不以為意,養(yǎng)女這一點,沒什么好爭辯的。 她只笑了一笑,落落大方:“縣主果然消息靈通,沒錯,我的確曾被沈家收養(yǎng)過。” 她眼神明亮澄澈,從容坦蕩,毫不掩飾自己的出身來歷。一些原本生出微妙心思的人倒有幾分不自在了。 尤鳳儀待要發(fā)動新一輪攻勢,忽見長公主身邊的一個侍女匆忙而至:“縣主,長公主特意讓奴婢來跟您帶句話?!?/br> “什么話?” 侍女四下瞧了一眼,快步上前,附耳在尤鳳儀耳側(cè),小聲復(fù)述:“切莫生事。” “知道知道,我沒有生事?!庇萨P儀有些不耐煩地?fù)]一揮手,她心思一動,也附耳對侍女說道:“你去告訴母親,就說新來的沈姑娘準(zhǔn)備和魏jiejie斗琴,想請各位賓客評判呢?!?/br> 侍女微訝,轉(zhuǎn)頭看向魏品蘭求證。見魏姑娘頷首,侍女不疑有他,點一點頭,快速離去。 片刻后,一個管事娘子滿面含笑走過來:“縣主,公主準(zhǔn)了你的提議,要大家移步水閣呢。” 尤鳳儀大喜,不忘沖沈纖纖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沈纖纖暗自警惕,卻不知原委。她轉(zhuǎn)念一想,遠(yuǎn)有晉王,近有初一,有什么可怕的? 思及此,她也沖尤鳳儀微微一笑,點頭致意。 元嘉長公主府的水閣寬敞明亮,能容下上百人。 沈纖纖隨眾女到水閣后,才發(fā)現(xiàn)隔著數(shù)道屏風(fēng),隱約能看到男客的身影。 知道有男客在屏風(fēng)的另一邊,場中諸女均屏聲斂息。 元嘉長公主居于主座,她大概三十多歲,相貌并不十分的出眾,但妝容得體,氣質(zhì)大方。 “各位遠(yuǎn)道而來,本宮不勝歡喜。方才聽人說兗州來的沈姑娘,要和魏三姑娘斗琴,邀請本宮評判。本宮一琢磨,反正各位閑著無事,不如跟本宮一起飽飽耳福。正好這里有一架焦尾,還算可使得。不知道哪位姑娘先來?” 說著伸手指了一指早就擺好的焦尾琴。 長公主話未說完,沈纖纖就聽到幾聲低呼,霎時間有好幾道視線向她射來。 同時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魏小姐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最擅長的就是琴了。” “是啊,聽說她的琴技是寧大家手把手教出來,號稱京城第一?!?/br> 甚至隔著一道屏風(fēng)的男客那邊,也有人壓低了聲音悄悄討論:“是哪個沈姑娘?”“就是那個?!?/br> 晉王把玩著手里的杯子,面無表情。 他記得沈纖纖通琴藝,但比之魏家姑娘如何,還真不清楚。 沈纖纖心知肚明,這是想要她當(dāng)眾出丑。誠然她學(xué)過琴棋書畫,但怎么能跟京中第一相比? 正要說明并無斗琴一事,魏品蘭已從容站起,聲音清冷,宛若風(fēng)吹碎玉:“小女子不才,愿以一曲《流水》,請各位雅正?!?/br> 輕移蓮步,緩緩坐落,略一試音,就開始演奏。 沈纖纖這個時候再打斷,說根本沒這回事兒,顯然已不可能了。 既然不能打斷,那就干脆認(rèn)真欣賞吧。 旁邊有幾個女客,見沈纖纖坦然自若,分明是成竹在胸的模樣,不禁暗暗欽佩。幾女均想,怪不得敢向魏品蘭挑戰(zhàn),大概真是藝高人膽大。 《流水》是魏品蘭最熟悉也最擅長的曲目,閉著眼睛都不會出任何差錯??山袢諒椬嘀H,她罕見地有些緊張。 因為她知道,晉王殿下也在。 她想要告訴所有人,或許在外貌上可能稍稍遜色。但在其他方面,她絕不比這位沈姑娘差。 相信晉王殿下并不是膚淺的人。 第14章 卿卿 沒想到王爺會來這么一手 寧大家教出來的徒弟,自不必說。 盡管魏品蘭有些心不在焉,依然出色地完成了彈奏。 ——忽略掉她后半部分下意識看向沈纖纖時,不小心的一個錯音,其他地方堪稱完美。 魏品蘭起身行禮之際,遺憾而懊惱。她若不多看那幾眼就好了,她原本可以彈奏得更好。 這次并沒有發(fā)揮出她的真實水平。 不過在場的聽眾并未在意這點小瑕疵。琴音量較小,離得遠(yuǎn)的,聽的不太真切。而離的近的,紛紛夸贊其技藝高超。 沈纖纖小聲對初一說:“確實不錯。” 以她現(xiàn)下的造詣,遠(yuǎn)遠(yuǎn)不如。即便是教她琴技的女夫子在場,也沒有幾分贏面。 元嘉長公主含笑夸贊:“果真是名師出高徒,魏三小姐一曲《流水》,仿佛讓本宮回到了十幾年前的宮宴上,差點以為是寧大家親自彈奏了。” 魏品蘭斂衽行禮:“謝長公主謬贊?!?/br> 長公主點一點頭,含笑看向沈纖纖:“卻不知沈姑娘打算彈奏的是哪一首曲子?” 沈纖纖站起身來:“回長公主話,小女子并無要彈奏的琴曲?!?/br>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屏風(fēng)另一面的晉王蕭晟,原本正雙目微斂,作養(yǎng)神狀,聽得這話,也下意識抬眸看去。 本朝民風(fēng)較為開放,雖說依據(jù)古禮,男女不同席,同處一室時,講究一些的,會用屏風(fēng)遮擋一下。但時至今日,屏風(fēng)基本可以算是個裝飾擺設(shè),輕薄透,擺放時也留著極大的空隙。 比如此刻,蕭晟就能看到沈纖纖的身影。 長公主面露驚訝之色:“這是何故?” 難道不是沈氏女主動要求斗琴的嗎? 她還以為此舉是來打擊魏品蘭的,而且選用相當(dāng)誅心的方法?!媚阕钌瞄L的技藝打敗你。 對于女兒經(jīng)常替魏品蘭出頭一事,長公主已暗自不滿很久了。她今天興致勃勃想看出好戲,特地叫來所有人當(dāng)觀眾。結(jié)果現(xiàn)在告訴她,沒有彈奏的曲目? 沈纖纖神色如常,繼續(xù)說道:“小女子也不曾說過要與魏姑娘斗琴,想必是誰傳錯了話?!?/br> 心念微轉(zhuǎn),長公主就明白過來,多半是女兒搗的鬼,她狠狠瞪了女兒一眼。 尤鳳儀雖吃母親一記眼刀,卻一臉得色:“你是要自動認(rèn)輸了?” 沈纖纖嫣然一笑:“魏姑娘琴藝超群,我自然是不如的。” “你知道就好……” “不止是我,只怕放眼京城,在琴技方面,也難找出幾人堪為魏姑娘的對手。”沈纖纖微微含笑,聲音柔婉,語氣真誠。 她生的美貌,說話又輕聲細(xì)語,從容得體。眾人聽罷,不自覺暗暗點頭,心說,這倒也是。 彈琴比不過號稱琴技京城第一的魏品蘭,有什么可丟臉的呢?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而且,讓兩人比試琴藝,真的不是在有意欺負(fù)人嗎? 連元嘉長公主都點一點頭,含笑說道:“也是,是本宮冒失了,沒有當(dāng)面確認(rèn),就安排下來,讓各位見笑了?!?/br> 長公主態(tài)度隨和,沈纖纖也樂得圓場。她甜甜一笑,美目彎如黛月:“長公主言重了。有珠玉在前,小女子本不該獻(xiàn)丑,但今日既是長公主壽宴,又焉有不賀壽之理?不知此地是否有箏?” 她可不想以后別人提起她來,都只記得她彈琴不如魏品蘭。那也太有損顏面了。 元嘉長公主含笑應(yīng)道:“有的,快去取箏來。” 不多時,便有下人撤去琴,擺上箏。 沈纖纖緩步走至箏旁。 這里沒有屏風(fēng)的遮擋,她的身形外貌盡數(shù)落在水閣中所有人的眼中。 晉王清楚地聽到身旁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他心知多半是被她容貌所懾,輕哼一聲,涼涼的視線掃過。 旁人紛紛噤聲。 沈纖纖撥弄了一下箏弦試音,抬眸對元嘉長公主笑笑:“方才魏小姐彈了一曲《流水》,我就奏一個《賀芳辰》,愿長公主芳齡永繼,事事順心?!?/br> 她簡簡單單兩句話,將方才斗琴一事輕松遮過,仿佛她彈箏和魏品蘭撫琴一樣,都只是給元嘉長公主祝壽而已。 對于她這樣的說辭,長公主自然滿意。而魏品蘭卻柳眉微蹙,櫻唇緊抿。 比起琴的中正平和,音量較小,箏顯然要更加的輕巧靈動,聲量也大。因此更加適合今日這種人多熱鬧的場合。 先時位置較偏的客人在魏品蘭撫琴時,聽不清楚又不好表露出來。此刻清麗明快的箏聲清晰地傳入耳中,立刻生出了興趣。 從屏風(fēng)的縫隙看去,見美人低頭彈箏,看不清全貌,只能看到她絕美的側(cè)影。 有光線從窗欞照進(jìn)來,落在箏上,佳人素手纖纖,瑩瑩如玉,撥動的又何止是箏弦? 《賀芳辰》是時下流行的曲目,常用在拜壽場合?,F(xiàn)場不少人也熟知其音律,此時聽人彈奏,陶醉其中者有,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在案幾上模擬按弦的也有。 一曲終了,余音裊裊,眾人仍意猶未盡。 元嘉長公主大加贊賞:“本宮已許久不曾聽到這么動聽的樂曲了。魏姑娘的琴好,沈姑娘的箏也好?!?/br> 長公主一表態(tài),眾人自是紛紛附和。儼然兩位姑娘不分高下,各有千秋。其實不少人心里不自覺地更傾向于這位沈姑娘一些,因為方才她彈奏之際,不自覺被調(diào)動了情緒。 沈纖纖微微一笑,她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在實力遠(yuǎn)超自己的對手面前,與其不自量力,不如另辟蹊徑。即便不能獲勝,也不至于落了下風(fēng)。 但魏品蘭卻攥緊了手里的帕子,雪白的臉龐愈發(fā)慘白。她自負(fù)美貌,已輸了一截。自負(fù)才情,若只得個不分上下,那她還是輸?shù)摹?/br> 更何況她方才看的清楚。沈姑娘彈奏時在場賓客的反應(yīng),明顯比她彈奏時,要熱烈真切得多。 雖說琴曲高雅,知音者少。箏調(diào)大眾,相和者多。賓客反應(yīng)不同,并不奇怪。但這樣明顯的差距,還是讓她心里針扎一般難受。 于是,素來高傲的魏品蘭破天荒問了一句:“那么,以長公主之見,究竟孰優(yōu)孰劣呢?” 話音落地,水閣頓時安靜得連根針也能聽得見。 有人微微皺起了眉,魏三小姐雖然有才,可今日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長公主都已經(jīng)說了各有千秋,怎么還非要問出個結(jié)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