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美貌有何用 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重生后成為七個哥哥的心頭寶、重生后我多次婉拒當(dāng)朝圣上、穿成豪門炮灰繼子[穿書]、異域神州道、穿成炮灰后,我不想c位出道、萬人迷炮灰逆襲系統(tǒng)(穿越)、男朋友是買小魚干送的!
他素來精通騎射,自信能射鹿左眼而不傷右眼。 方才他要射的,根本不是鹿臀,而是鹿頸。 到底是身體不行,連騎射都大不如前了。 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洪崇俊見被射中的鹿帶傷猶在奔跑,騎馬追趕,快追上時,自馬上飛身抄去,干脆利落扼其脖頸,高呼報喜。 皇帝笑笑,略略提高了聲音:“年紀(jì)大了,不如以前了。年輕的時候,每年秋獵,朕的獵物都是最多的??匆娦【?,就像看見了當(dāng)年的朕?!?/br> 蕭晟垂眸,微微蹙眉。 卻聽皇帝又道:“小九,你拿著朕的寶雕弓、金鈚箭,代朕打獵吧。”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皆驚。 金鈚箭乃是天子之物,尋常人不得使用。可皇帝今日竟將寶雕弓與金鈚箭借與晉王。 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大有文章? 當(dāng)下便有人忍不住出聲:“皇上,這只怕……” 蕭晟拱手拒絕:“多謝皇上美意,金鈚箭鋒利,可臣弟即使只用普通弓箭,也能狩得獵物,獻(xiàn)與皇兄。” 他心頭疑云漸濃?;市植粫恢来伺e會讓人誤會,為何還要這樣做? 想到他近來聽到的關(guān)于“皇太弟”的無稽傳言,心內(nèi)有個他不太愿意面對的猜測越來越清晰。 皇帝打了個哈哈,有些遺憾的樣子:“既然你不想用,那就算了。朕拼著這把骨頭,陪你們玩一會兒?!?/br> 仿佛方才之事,只是隨口開的玩笑。 但在場之人心里又豈能真的毫無一絲漣漪? 二皇子蕭世釗攥緊了手里的韁繩,俊美的面容毫無表情。 身旁的親信韓超低聲勸道:“殿下勿疑,恐是障眼法。歷來父死子繼,哪有兄終弟及?您真正的對手,是那一位?!?/br> 二皇子雙目微斂,聲音極低:“知道。” 父皇一向不喜老大,可老大畢竟占了一個長。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僅僅因為比他早出生,蕭世鈞就獲得了一些腐儒的支持。 那他只能另想別的辦法了。 至于皇叔…… 二皇子微微瞇了瞇眼睛,就算都是對手又能如何?大不了一個一個除去就是。 皇帝一箭射中鹿后,今年秋狩正式拉開了序幕。 各部官員、王子皇孫或單獨(dú)驅(qū)馬,或兩三人結(jié)伴,在獵場疾馳打獵。 這邊有天然的林地,又是秋季,獵物極豐。 上苑的園子,也有各種花卉,活潑潑,開的正艷。 此地?zé)o專門匠人打理,花卉自不能與御花園相比,但天然花木,自由生長,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陳皇后閑著無事,將為數(shù)不多的隨行女眷召集在一起,賞園解悶兒。 晉王妃亦在受邀之列。 有初一作陪,又沒皇帝在,沈纖纖并不如何畏懼。尤其是發(fā)現(xiàn)沒有薛貴妃的身影后,她更是悄然松一口氣。 在場女眷大多是熟面孔,陳皇后、元嘉長公主、棲霞郡主,還有幾個衣飾華貴的中年女子。 沈纖纖是她們之中最年輕的。 忽然有人好奇詢問:“怎么不見貴妃娘娘?” 沈纖纖循聲望去,見開口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她不認(rèn)得,別人卻知道這是陽陵侯夫人鞠氏。 先帝還在時,陽陵侯是流落在外的侯門外室子,并不起眼,娶的妻子也只是個屠戶女。好在夫妻二人共經(jīng)貧賤,非常恩愛。 后來其長兄在今上奪嫡時押錯了寶。而他又站隊正確,還立了功,是以侯爵落在他身上。兼之他異常勤勉,近年來平步青云,頗得帝寵。這次秋狩,竟能把家中女眷也一并帶來。 陳皇后笑容微斂,淡淡地道:“薛貴妃認(rèn)床,昨夜沒睡好,還在休息呢?!?/br> “那,薛小姐也在陪著貴妃娘娘吧?”鞠氏追問。 她看中薛綾音貌美,家世雄厚,一心想將其聘為自家兒媳,言語之中不自覺就格外關(guān)注。 陳皇后一向好脾氣,微微一笑:“這哪兒能呢?薛小姐英武,也去打獵了。說不定還能拔得頭籌呢。” “啊……”鞠氏面露意外之色,繼而驚嘆,“這么厲害!” 她瞥了元嘉長公主一眼,問:“榮安縣主是不是也去打獵了?” 榮安縣主尤鳳儀是元嘉長公主之女,此次雖在隨行之列,但陳皇后并未邀她賞園。 元嘉長公主笑笑:“沒,她哪里懂騎射?” 鞠氏點頭,深以為然:“也對,像薛小姐這樣文武雙全,才貌雙絕的,畢竟是少數(shù)?!?/br> 她自忖這話說的得體,可元嘉長公主聽了卻心里一刺。 這是當(dāng)著她的面,直接說她女兒不如別人。 盡管她自己也清楚,尤鳳儀任性胡鬧,缺點很多,但素來護(hù)短的她還是心中不樂。 元嘉長公主輕笑一聲,緩緩說道:“本宮記得,陽陵侯府上也有個小姐,比榮安還大了幾歲是吧?不知現(xiàn)下許親了沒有?” 這話一出口,鞠氏頓時面色一紅,怒氣沖沖瞪向晉王妃。 沈纖纖一怔。她剛才沒說話啊,瞪她干什么? 元嘉長公主異常關(guān)切的樣子:“本宮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今年有二十了吧?咱們這樣的人家,姑娘家出門晚一些也正常,但是做父母的,一定得上心啊?!?/br> 陳皇后與棲霞郡主等人在一旁含笑看戲。 唯有沈纖纖不明所以。 沒想到,鞠氏卻將視線轉(zhuǎn)向了她,語氣極酸:“我倒是想讓她成親,可她一門心思認(rèn)準(zhǔn)了晉王殿下,說是非他不嫁,我有什么辦法?” 沈纖纖恍然,唔,原來是晉王的“桃花”。怪不得瞪她。 元嘉長公主一臉驚訝:“竟有此事?本宮不知啊。唉,可惜小九已經(jīng)有王妃了?!?/br> 在場諸人,誰沒聽說過呢?當(dāng)年陽陵侯之女當(dāng)街?jǐn)r住晉王告白,言行之大膽,京中人人皆知。 鞠氏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心內(nèi)越發(fā)酸澀。 本來女兒今年漸漸死心,接受晉王不近女色這一事實,打算遠(yuǎn)嫁了。偏生晉王帶了沈氏回京,讓她的心思又活絡(luò)起來,以自盡相逼,鬧著不肯嫁人,硬生生把婚事退了,聲稱寧愿給晉王做小,也不另嫁。 要不是家里一直約束著不讓出門,不知道還要鬧出什么幺蛾子呢。 看著姿容絕代的晉王妃,鞠氏酸溜溜地道:“可惜小女姿容鄙陋,如果也像晉王妃這般傾城傾國,就算出身再低賤,肯定也能入了晉王的眼?!?/br> 棲霞郡主原本正輕搖團(tuán)扇,優(yōu)哉游哉地看好戲。一聽這話,立刻眉梢輕揚(yáng),面上仍帶著笑,聲色卻冷了下來:“出身低賤?夫人這話從何說起?我竟不知道,我家什么時候也算得上低賤了?” 她一點兒都不喜歡沈氏,內(nèi)心深處也認(rèn)為沈纖纖出身低微,并瞧之不起。但皇帝下旨,沈氏成了她名義上的養(yǎng)女。在外人面前,當(dāng)著她的面,直指沈氏出身低賤,無疑就是在打她的臉。 沈纖纖有點意外,沒想到棲霞郡主竟會出言維護(hù)她。 見棲霞郡主動怒,鞠氏嚇了一跳,猛然想起來,晉王妃是棲霞郡主的義女。這人她可惹不起,她自悔失言,連忙改口:“我不是說王妃,我是說我家,說我家出身低?!?/br> 她不經(jīng)常與官太太們打交道,可也畢竟做了十來年的陽陵侯夫人,不再是當(dāng)年直愣愣的屠戶女。 鞠氏笑了笑,很謙卑誠懇的模樣:“我是說我家,我父親是殺豬的。” 她心里暗想,以后這種場合,再也不要來了。聽著風(fēng)光,可在場這幾個人,沒一個好相與的。 棲霞郡主瞥了她一眼,自忖跟她計較的話,未免自降身份。冷哼一聲,沖陳皇后笑笑,說要去別處走走。 她是高祖皇帝養(yǎng)女,輩分猶在皇帝之上。 陳皇后對她客客氣氣,含笑應(yīng)允。 有棲霞郡主在前,其他女眷也三三兩兩各自賞玩。 沈纖纖帶著初一也在閑逛,不多時,偏巧遇見了棲霞郡主迎面走來。 兩人四目相對,再回避已然來不及。 念及方才之事,沈纖纖福一福身,異常誠懇:“多謝郡主仗義執(zhí)言?!?/br> 棲霞郡主不想與沈氏有太多來往,也怕口頭上幫一回,對方就借機(jī)纏上來。 是以,她立刻撇清關(guān)系:“我可不是仗義執(zhí)言,只是看不得別人輕視我,少自作多情?!?/br> 晉王妃眨一眨眼:“哦?!?/br> 見她臉上既無失望,也無難過,只淡淡的應(yīng)一聲表示知曉。棲霞郡主感覺自己一拳頭似乎打在了棉花上,說不出的憋悶。 待要再解釋兩句,又未免顯得有失身份。她深吸一口氣,冷哼一聲,挺直脊背,搖著團(tuán)扇,揚(yáng)長離去。 沈纖纖輕笑著搖一搖頭,也不知九郎打獵怎樣了。 —— 皇帝今日興致好,強(qiáng)撐著騎一會兒馬,就累了。在眾人力勸之下,不得不先行歇息,命其余人等繼續(xù)。 各部官員多是人精,知道在這種場合下,該怎樣正確表現(xiàn)。 因此,狩獵半天后,幾位皇子均有不小收獲,且領(lǐng)先于其余官員。 大皇子勝在獵物多,二皇子勝在獵物奇。 連十一歲的四皇子都射了兩只野兔,喜滋滋給皇帝看。 皇帝心情不錯,但仍板著臉,只有嘴角微微勾起:“馬馬虎虎,比朕當(dāng)年差遠(yuǎn)了?!?/br> 幾個皇子連忙表示:“兒臣這點微末本事,如何能與父皇相比?” 其他人等也先后向皇帝呈上獵物,皇帝依次勉勵幾句。 對潁川侯之女薛綾音,皇帝更是大加贊賞。 此次隨行女眷皆為玩樂,只有此女精通騎射,她容貌艷麗,英姿颯爽。今日上苑打獵,也有收獲。 晚間皇帝宴請眾人時,還親口夸贊“有女當(dāng)如薛綾音?!?/br> 待晚宴散后,晉王夫婦結(jié)伴回房。 相對于微醺的旁人,他們都異常清醒。 尤其是沈纖纖,上次喝酒出了意外,這次說什么也不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