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美貌有何用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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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以來,兩人一直搭伙吃飯。盡管她換了身份,這一點也不曾改變。 沈纖纖裹著厚厚的冬衣,從房內(nèi)走出:“劉大哥,今晚你做飯好不好?我想吃那個木須rou?!?/br> 這道菜她做不好,但是劉云非常拿手。 劉云點頭,豪氣干云:“行,包我身上!” 從劉云剛走進棠棣院,蕭晟就察覺到了。他留神聽著動靜,待聽到卿卿央劉云做飯,他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充盈著nongnong的酸澀。 她怎么可以,這么自然地支使別的男人做事? 第69章 支使 我樂意被你支使 尤其是她聲音偏軟, 不刻意啞聲說話,天生帶著幾分嬌媚。 再一想到她是對著別的男人說的,晉王就感覺心里堵得慌。 他蹭蹭蹭幾步上了梯子, 佯作修剪樹枝。然而一墻之隔的沈劉二人已一前一后進了小廚房。 從他這個角度,壓根看不見小廚房里的情形。 憋屈、不甘、氣悶、焦躁……種種情緒交織,蕭晟假作無意, “失手”將剪刀掉落在墻的另一側。 于是他順理成章地自墻頭躍下。 晉王并不急著撿起掉落的剪刀, 而是快走幾步到廚房外。 廚房內(nèi)的兩人并不知曉。 做飯這件事, 他們一直有分工。今晚劉云掌勺, 沈纖纖就主動打下手。 燒火、遞菜,配合得倒也默契。 他們規(guī)規(guī)矩矩,并無親近狎昵之舉。可廚房外的蕭晟,卻感覺有澀然從心底一點一點的溢出,霎時間傳遍四肢百骸。 在小廚房外默默站了好一會兒, 蕭晟才縱身越墻而過。 他心想,不就是木須rou嗎?有什么難的?那個姓劉的會, 難道他就不會了? 從出生到現(xiàn)在,只進過一次廚房的晉王問章從:“木須rou你會不會?” 章從面露難色:“屬下不會做飯。要不, 王爺問一問這家的廚子?” 這個宅子的原房主也是一戶殷實人家, 一日三餐有專門廚子。 晉王此番花重金買下宅院,又令他們照舊居住, 且不討要房契,只單劃出這一個小院落。 原房主孟員外喜不自勝, 焉有不配合之理? 聽說要見廚子,孟員外立刻將府中廚子盡數(shù)帶到晉王面前。 晉王雙目微斂:“有會做木須rou的嗎?” 兩個廚子互相對視一眼,年紀稍長一點的王大廚上前一步,忖度著回答:“貴客問的可是木樨rou?” “嗯?” “小人年輕時走南闖北, 知道這是一道魯菜。原名叫做木樨rou,是豬rou、雞蛋、木耳混炒而成。因為這雞蛋切的細碎,形似木樨,故此叫作木樨rou。時間久,叫的串了,就有人叫它木須rou了?!?/br> 晉王聽他說的頭頭是道,點一點頭:“如此說來,你會做了?” 她自小長在兗州,想吃魯菜,也正常。等以后他們到了封地,可以多請幾個魯籍廚子。 思及此,晉王心里微微發(fā)酸:還以后呢,現(xiàn)在她根本不搭理他。 王大廚羞澀一笑:“一道家常菜而已,小人年輕時學過一點。貴客要想嘗,現(xiàn)在就可以做。食材都是現(xiàn)成的?!?/br> 晉王沉默一瞬:“行,我看著你做?!?/br> 王大廚呆愣一下:“看著做?” “嗯?!睍x王輕輕頷首。 他自不會明說要跟著學一下。 王大廚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可能貴客警惕心強,擔心他下毒或是做菜不干凈呢。在一旁盯著看也很正常。 盡管這樣自我安慰,王大廚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舒服。 因此在廚房做菜時,他不知不覺就嚴肅了面容,動作極大。 晉王雙手抱臂,站在旁邊,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細細留神各種細節(jié)。 不多時,一份木須rou出盤。 蕭晟嘗了一口,并不覺得有多美味。 就這?也值得她去央別的男人? “貴客覺得味道怎樣?”王大廚一面擦手一面詢問。 晉王細細回想了一下步驟,略一沉吟:“再做一次?!?/br> “啊?”王大廚甚感意外,“再做一次?” 當然,再做一次對他而言,并非難事。 王大廚深吸了一口氣,挽一挽袖口:“行,那就再做!” 蕭晟在旁邊觀摩,感覺已經(jīng)學會。 然而等他親自動手時,卻發(fā)覺跟他看到的并不完全一樣。 明明所有作料放的時間、分量都差不多??勺龀鰜淼目谖叮黠@不如廚子所做。 晉王放下筷子,雙眉緊鎖。 他自幼學東西極快,以為看一遍就能做好。不想此次看了兩遍,也味道一般。 蕭晟雙目微斂:“嘗嘗。” 王大廚心緒起伏,方才看這位貴客動作自然流暢,一派高手風范。他暗自猜想,這多半是來炫技的。 他有心想承認自己并非專做魯菜的,但還是默默嘗了一口。 咦? 這還不如他啊。 “問題出在哪里?”貴客的聲音驀的響起。 王大廚猛然醒悟過來,不是挑刺,不是警惕。這分明是在學藝。 他頗有些一言難盡地看了貴客一眼。 不早說! “這個,火候欠一點,鹽可能放的稍稍多了一丟丟。” 晉王默不作聲,開始了第二次的嘗試。 王大廚贊不絕口:“不錯,有進步?!?/br> 晉王嘗了嘗,并不滿意。 他要的不是進步,而是好吃,是美味,要輕松壓過那姓劉的。 到第三次上,蕭晟感覺勉強可以。 到第四次上,他才滿意。 親眼見證其進步的王大廚,真心實意夸贊:“貴客真是聰慧、進步神速,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蕭晟抬眸拂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王大廚自悔失言,立刻噤聲。 雖不知對方身份,可也知道這是連員外都小心巴結稱之為貴客的人。怎么能說人家天生廚子呢? 蕭晟命人找了個食盒,小心裝起來。 此時,外面天早黑了。 沈纖纖正和劉云一起用晚膳。 兩人從木須rou說到魯菜,從魯菜談到兗州。 沈纖纖猶豫了片刻,低聲道:“劉大哥,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什么事???”劉云隨口問,心里卻想,你沒告訴我的多了。 護送沈姑娘這一路,先是發(fā)覺她是女子,后是意外知悉其親生父母身份。再后來,知道她是晉王妃。 他已經(jīng)想不到她還能有什么驚天秘密。 沈纖纖輕聲細語:“你經(jīng)常說你有個姓沈的朋友?!?/br> “嗯?” “那個人是不是叫沈之遠?” 劉云瞪大了眼睛:“你不會要說,他是你假扮的吧?” “當然不是?!鄙蚶w纖含笑搖頭,“我是說,他做過我三年的兄長。我給你支付的報酬,咱們每天買rou買菜的銀錢,都是他給我的嫁妝,也可以說傍身錢。” 劉云瞠目結舌:“沈之遠是你兄長?你是他meimei?是,是你?!” 他與沈之遠相交多年,知道對方胞妹早逝,所乘的馬車在街上撞暈了一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后來被其父母收作義女。 隱約記得,三四年前,他們似乎還見過一面。 沈纖纖輕輕點頭:“應該是我?!?/br> “我們是不是見過?”劉云狐疑地問,“我是說之前?!?/br> “嗯,在兗州,沈宅外,有過一面之緣。” 她剛做沈家養(yǎng)女后,沈之遠曾陪著她出去祭奠祖父,意外碰見過劉云。 不過她那時瘦瘦小小,年紀尚輕。劉云只記得她十分好看,具體是什么模樣,他已記不清了。 劉云一拍大腿:“原來是你!我怎么說,感覺你似曾相識呢。竟然是你!你真是,這樣的關系,你怎么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