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周鯉忍著腕骨上的疼痛,伸手?jǐn)堊×耸挸锈j的脖頸,湊在他耳邊,溫暖的手掌在背后安撫著他,“我哪里都不去了,你要不相信,把我關(guān)起來也行。” 蕭承鈐抱他抱得很緊,周鯉有些動彈不得,他輕輕拍著蕭承鈐的背脊,“我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先放開我,好不好?” “我不放!”蕭承鈐搖著頭,抱得更緊了,像個耍賴不講理的小孩。 周鯉腰上傳來刺痛,傷口被壓到了,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你怎么了?”蕭承鈐察覺掌心溫?zé)釢駶?,他立即松開手,驚懼地看著指間一片血跡。 “我沒……等等!”周鯉話音未落,蕭承鈐已經(jīng)不由分說地撕開他的衣裳,看見了他腹上一圈圈滲血的布條。因為剛才的一通奔忙,紗布有些松散,幾乎被染成了紅色。 “這是怎么回事?”蕭承鈐眼中滿是心疼。 周鯉嘆了口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們先回去吧,回去再和你說?!?/br> 見蕭承鈐遲遲沒回答,周鯉以為他還在鬧脾氣,正要擺出嚴(yán)肅些的臉色,忽覺身上一重,蕭承鈐整個人朝他壓了過來。 “陛下?” 周鯉瞪大眼睛。溫?zé)岬谋窍湓谒i間,有些酥癢。但蕭承鈐沒什么動作,過了一會兒,周鯉終于發(fā)覺不對勁。 蕭承鈐似乎是……暈了過去。 第29章 你明明可以不管我 “公公,陛下沒什么大礙吧?” 松脂剛推開門,就被周鯉攔在門口,他如實(shí)相告,“太醫(yī)已經(jīng)仔細(xì)看過了,說都是皮外傷,很快就能醒了,比起這個……”松脂打量著周鯉身上的血跡,他明顯傷得更重,“周大人也請讓太醫(yī)看看吧。” 周鯉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流了點(diǎn)血?!?/br> 松脂嘆了口氣,不由分說地把他拉進(jìn)殿內(nèi),“你這一身血糊里拉,待陛下醒了,也要被你再嚇得暈過去?!?/br> 周鯉半推半就地坐下,有位年輕太醫(yī)來給他拆紗布,血跡已經(jīng)凝干,最底層的紗布有些黏連在了傷口上。小太醫(yī)犯了難,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撕吧,不用擔(dān)心我。”周鯉沖他溫和地笑了笑。 小太醫(yī)點(diǎn)點(diǎn)頭,咬牙閉眼一撕,頓時鮮血淋漓。他連忙清理傷口,敷藥止血,換上干凈的紗布。再看周鯉,臉色發(fā)白,額頭疼出了薄薄一層細(xì)汗,但還是鎮(zhèn)定地說,“多謝。” 小太醫(yī)敬佩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告辭了。 待人離開,周鯉才忍不住xiele氣,頓時痛得擠眉弄眼,在角落里暗自抓狂,發(fā)出無聲吶喊。 “周大人,陛下醒了,叫你過去?!彼芍八?/br> 周鯉連忙收拾了表情,走到蕭承鈐榻前,“陛下?!?/br> “你的傷……”蕭承鈐臉色還是不好,說話有氣無力的。 “臣沒事,剛剛換了藥。”周鯉抓住他懸在半空的手,輕輕握了握。 松脂見狀,低頭屏退了眾人。屋內(nèi)只剩下兩人,寂靜無聲。周鯉不太自在,“陛下要不要喝水?” 蕭承鈐搖搖頭。 “哪里痛嗎?” 蕭承鈐搖搖頭。 “既然陛下不想和臣說話,臣便先退下了?!?/br> 周鯉作勢要起身,蕭承鈐連忙坐起身,緊緊攥著他的手。 “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蕭承鈐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如水,“為什么回來了?” “你問我為什么,”周鯉淡淡笑了笑,“我還想問你為什么呢?!?/br> 蕭承鈐露出困惑的神色。 周鯉接著說,臉色漸嚴(yán)肅,“陛下可知道,把我從陰曹地府召回來,耗的是你自己的壽數(shù)?!?/br> “我知道啊?!?/br>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這么做!”周鯉想不通他為何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不禁有些動怒,“你是大梁的天子,你的命關(guān)乎大梁的安危,豈可兒戲!” “兒戲?”蕭承鈐皺起眉,“我只是想把你找回來……” “可我不要你為我去死?!敝荃幋驍嗨脑?。 屋內(nèi)沉寂了片刻。 “周鯉。”蕭承鈐忽然連名帶姓地喊了他,他很少這樣喊他的名字,“你看著我。” 周鯉不肯,蕭承鈐捧起他的臉。 “你覺得,我可以沒有你地活著,是嗎?”蕭承鈐的聲音平淡輕柔,“你錯了,這十二年來,我沒有一刻不在后悔。” 周鯉抬起目光,對上他濕漉漉的眼睛。 “我一直在問自己,如果當(dāng)初,我沒有把你逼到離開京城,你是不是就不會死?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br> 周鯉不忍再聽,但蕭承鈐的聲音只是頓了頓又響起。 “不管你信不信,我本來只是想保護(hù)你的,我知道你在京城會有危險,可是那個時候,父皇和我都沒辦法保護(hù)你,我只能逼你離開?!笔挸锈j的聲音輕輕顫抖著,“我沒想到,竟把你送上絕路?!?/br> 第30章 你當(dāng)年為什么要悔婚 當(dāng)年朝中明爭暗斗,蕭承鈐背腹受敵,他身邊到處是別人的眼睛,他越是與周鯉親近,周鯉就越是危險。迫不得已,才用殘酷的方式讓周鯉心灰意冷,好遠(yuǎn)離這些禍端。 蕭承鈐曾經(jīng)答應(yīng)他父皇,締結(jié)姻親以保根基,卻又在大婚當(dāng)日反悔,引發(fā)眾人抗議,險些被剝奪了太子之位。當(dāng)時恰逢邊關(guān)戰(zhàn)事無將領(lǐng),太安帝將他送出京城暫避鋒芒,沒想到這一待便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