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神州道 第135節(jié)
“主人真是太偉大了?!辈úɡ虬ち诉^來,柔嫩溫軟的肌膚完全貼到平里斯的臉上。這種樹精女奴的腦部經(jīng)過奧術改造,思維能力已經(jīng)打了不少折扣,忠誠度卻是設定到了滿的,平里斯無論說什么做什么她都會衷心贊美。而樹精作為公認的最美貌的種族,每一個都可以說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從容貌身材到氣質(zhì)韻味都無可挑剔,在帝國時代就成為了奧術貴族們所熱衷的私人寵物。 享受著按摩,平里斯很滿意地嗯了一聲,隨手伸手就在波波莉宛若藝術品一樣的身上抓捏了起來,半裸的樹精女奴并不避讓,只是咯咯地嬌笑。其實六七年都過去了,樹精女奴的身材再好容顏再嬌美,對于平里斯來說也沒什么新鮮感和吸引力,只是這種純粹的貼心感卻是其他侍女,特別是那些還要玩弄小心眼的情人們沒有的,所以他才會在只能帶一個隨從的極簡情況下只帶了她來。這種女奴的培訓改造可是在帝國時代就有了上百年的深厚技術積累,各種細節(jié)的成熟度非常高,當然,價格也是非常地不菲。尤其是戰(zhàn)后神殿教會的勢力大漲,連大家族都不敢再公然蓄養(yǎng)這種亞種精靈女奴,只有在黑市上才有秘密的高價出售。當年平里斯可是咬著牙才憋出了那幾十萬奧金,曾一度還有些后悔,現(xiàn)在想起來卻也不算浪費了,有了她在身邊,這難受憋屈的日子也算終究有個可以放松的閑暇,要不他還真不知道來這南方軍團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才能熬下去。 其實作為奧法復興會的精英,無論到哪里都是千里挑一的奧術人才,否則當時南方軍團和因克雷也不會想方設法來互相爭奪了。只是相對于策劃部和研發(fā)部的家伙,他這樣原本屬于執(zhí)行部的人在奧術水平上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yōu)勢,而南方軍團肯定是不會缺乏在執(zhí)行方面的人手的,他也就只能被打發(fā)到了這個軍團附屬的二級研究院里擔任一個項目的領頭人,名義上倒是不錯,在家里的地位相比在復興會里的時候也不降反升,只是這整天面對各種方程式研討,滿桌滿地的奧術實驗器具,還有麻木不仁呆頭呆腦的奧術狗的日子,比起撐著復興會的名頭四處奔走四處獵艷的時候可完全是天壤之別了。現(xiàn)在只希望這個項目能盡快完結,上面承諾他的那個提拔調(diào)用能落到實處吧…… 揉捏了一會,平里斯感覺自己的心情似乎好轉(zhuǎn)了不少,隨手拍了拍波波莉,波波莉嘻嘻地笑了笑,心領神會地去給他褪下了褲子。 “平里斯·多利亞,這次試驗的數(shù)據(jù)很理想。你做得很好?!币粋€高瘦的男子忽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徑直走了進來。 “哇!你是誰?要干什么?”平里斯被嚇得連忙提起褲子跳了起來。等看清楚了這個人,才又松了一口氣?!芭?,原來是羅瓦大師,請問您有什么事?” “我剛好從三院收取實驗樣品,就順便過來通知你最新一輪的實驗任務。”高瘦男子瞪著一雙用水晶做成的奧術義眼,表情平淡自然,好像沒看到平里斯手忙腳亂地穿褲子的窘態(tài),只是用一副談論公事的平淡腔調(diào)說著話,也許是在他眼里剛才那一幕也沒什么好尷尬的,就和人撓個癢,打個盹一樣,解決一些臨時困擾的生理需求而已。 平里斯很快就穿好了衣褲,也調(diào)整好了心情。這位羅瓦大師是炙炎要塞的首席大法師,執(zhí)掌整個南方軍團的奧術研究,是軍團中不得了的大人物,他門上設定的封閉和隔絕奧術是軍團內(nèi)部的,在這位首席大法師面前當然是形同虛設。而即便只是順路過來,能讓這位大人物親自來過問,想必肯定是有些事的。 波波莉一臉平淡地跪坐在床上,只是看了幾眼這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被限制了大部分自主思考和反應能力的她其實比一只家養(yǎng)的兔子強不了多少。 “接下來是最后的一項測試,關于地元素極限狀況的虛擬力場推演,我分割了一部分在你的任務欄里。這是個很重要的測試,必須完美地完成,明白嗎?如果最后整個項目完美完結,我就批準你的調(diào)職請求,讓你回奧羅由斯塔去?!?/br> 羅瓦大師的話讓平里斯精神一振,連忙點頭:“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所為的?!?/br> “很好,南方軍團絕不會虧待有才華的人。”羅瓦大師點了點頭,似乎要轉(zhuǎn)身離開,但是那雙大大的水晶義眼在掃過波波莉的時候忽然頓了頓?!澳氵@個女奴是高地溪水樹精嗎?” “厄……是。” “少見的種族……誰做的腦部閹割?”羅瓦的大眼睛掃過一片淡淡的白光,似乎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女奴身上的某些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平里斯小心翼翼地回答:“閹割程式是定做的,最后的實行是我委托的奧法復興會副會長格里芬閣下。畢竟我的水平有限,這種事也不想委托外人,以防萬一被神殿知道……” “很好,是休伊·格里芬嗎?”羅瓦大師的聲音里終于出現(xiàn)了幾分情緒?!安焕⑹巧档膴W術天才,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思維閹割,也能做到這樣地完美。這個女奴讓給我吧?!?/br> “厄……?”平里斯呆住了,猶豫起來?!罢垎柲且?/br> “當然是慢慢地解剖研究?!绷_瓦大師歡快地回答?!拔以缇拖牒托菀痢じ窭锓议w下好好探討一下關于生命奧術的秘密。啊,說是學習也不為過,他是真正的天才,我見過他的兩件作品,充滿了完美的奧術韻律感和獨特的創(chuàng)意,只可惜他是復興會的副會長,深居簡出,性格也比較孤僻,我也無暇分身去找他?,F(xiàn)在有一個這樣的活體標本,當然是要好好地研究一下,而且這個樹精的種類還是比較稀有的那種……很好,很好!我會慢慢地解剖,慢慢地研究的,她的活體大腦將會成為我最喜歡的收藏品之一!” “但是,這個女奴已經(jīng)跟了我七年了……”對于這樣的大人物,平里斯不敢直接拒絕,但他又真的舍不得。 “沒關系,我不會嫌棄的,我只是用來解剖研究而已?!绷_瓦大師很大度地揮揮手,像是只竹節(jié)蟲在抽筋?!拔視フ覂蓚€上等的精靈女奴來給你,或者按照市場價給你雙倍的賠償。我們南方軍團從不會虧待人才的!好好努力吧。你還可以抓緊時間玩一玩,我現(xiàn)在還很忙,預計三天后才會有空,你在后天凌晨之前把這個女奴送到實驗室來就行?!迸d致勃勃地說完了這些,羅瓦大師轉(zhuǎn)身走出門外,然后一個閃爍就消失了,這在炙炎要塞的奧術序列掌控范圍之內(nèi),他可以輕松運用傳送奧術代步。 平里斯愣愣地看著門外的雨幕,半晌之后才回過身來看著還是跪坐在床上的波波莉,樹精女奴很快地就感覺到了平里斯的情緒,露出了傷心的表情,問:“主人,是波波莉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嗎?請你盡管吩咐和命令,波波莉一定做好?!?/br> 樹精作為精靈的一個亞種,感知是非常敏銳的,被奧術閹割了其他方面的自主思考,但是對主人的情緒卻是感覺得非常明白,聽不懂羅瓦大師和平里斯的對話,但是對平里斯那種沮喪無助還有對她的不舍傷心卻是很清楚。 “不是……不是你的錯。”平里斯木然地搖搖頭,旋即又是苦笑了一下,以波波莉的理解力對她解釋也沒用,就算能理解,這事也不可能以她和平里斯自己的意志為轉(zhuǎn)移。既然羅瓦大師開口了,那他就只能在兩天之內(nèi)把波波莉送到實驗室去。 頹然地坐在床邊,波波莉很乖巧地從后面把他抱住,柔軟溫和的觸感只能是讓平里斯更是無奈,他只能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其實從更理性,更寬廣的角度來說這并不能算壞事,波波莉只是個玩物女奴而已,能換來雙倍的賠償,還有能讓羅瓦大師這樣的大人物的注意,那絕對是值得的。 以一換二,還能有額外的隱形價值附加,沒錯,這絕對是符合邏輯的,絕對是一筆大賺的買賣。今天是個好日子。那么就如同羅瓦大師說的,這兩天爭取時間盡量多玩玩才是最有效率的。 心里終于想通了,平里斯長舒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波波莉,波波莉立刻乖巧地爬過來給他褪去了褲子,俯下頭。不過半晌之后她又抬起了頭,眉頭輕皺問:“主人,是不是要吃一點藥?” “嗯,好吧?!逼嚼锼裹c頭。他也感覺有些奇怪,雖然他在那方面確實有些縱欲過度,但這段時間忙于實驗,已經(jīng)休息了足足有半個月了……也許是實驗太累了狀態(tài)不好? 不過在煉金藥劑的強大作用下,什么樣的狀態(tài)都是一樣的,雖然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對身體確實是不好的,但沉淀數(shù)百年的奧術煉金術造出來的產(chǎn)品,短時間的效果毋庸置疑,沒過多久平里斯就氣喘吁吁地癱倒躺在軟床上了。 一般來說這之后都會沉沉地睡去,這余韻的入眠效果堪比精神奧術,但今天平里斯卻睡不著,明明雙眼干澀得要命,精神也疲倦得很,但心里卻總是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扯著他,不讓他滑落到平靜的深眠中去,平常枕著很舒服的波波莉的大腿,這時候也老是感覺把頭怎么放都不對。 翻來覆去地也不知道挨了多久,正當平里斯實在受不了要準備起來找一瓶催眠藥劑來喝的時候,一個聲音又忽然在這房間中響起:“有個這么漂亮的枕頭,你小子日子看起來過得還不錯嘛?!?/br> “啊,羅瓦大師。”平里斯條件反射似的一下就睜眼跳了起來,但是他馬上發(fā)覺不對,站在門口的那個身影比之前的要寬大不少,模樣也完全不同了,那是一個滿臉橫rou筋rou發(fā)達的東方人。 “你是……仁愛之劍閣下?”平里斯立刻認出了這個不久之前把他拉攏到這南方軍團來的男人。“你來這里做什么?” “來看看我曾經(jīng)的弱雞手下,看來你還是一樣的無能啊。”仁愛之劍大剌剌地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茶桌上。 “什么無能……不對,我記得你好像是……已經(jīng)被軍團內(nèi)部通緝了啊?!逼嚼锼瓜仁倾铝艘魂嚕S即恍然想起來?!耙姽?,你跑到我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里可就緊挨著炙炎要塞!” “我當然知道。那你要不要試試叫人來呢?抓到我可是大功一件啊?!比蕫壑畡πΣ[瞇地看著平里斯。 “別開玩笑了,我怎么會那樣做呢?你到底來我這里做什么?”平里斯微微尷尬。有那么一瞬間,他確實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是旋即馬上就自己撲滅了。當然這并不是出于友誼良心之類莫名其妙的東西,而是他非常清楚這個東方男人是個什么樣的恐怖怪物,就算這里已經(jīng)在炙炎要塞的奧術序列籠罩之下,甚至就算羅瓦大師現(xiàn)在還在這里,也絕對阻止不了他一拳把自己砸成rou泥。 仁愛之劍難得地嘆了口氣,居然滿是歉意地說:“我是來挽回我當日的錯誤的。當初和夜影那個女人合作的時候,也沒有察覺她背后的南方軍團是如此的邪惡,把你們這些復興會的精英從原本光明的因克雷之路上給帶到了這里,實在是抱歉得很?!?/br> “嗯,這個么,其實也不用了,我們在這里也算是挺合適的……”平里斯隨口應付著,不過也沒有說謊。他們這些原屬于復興會的奧術人才,新的出路肯定也就只能是重新找一個大勢力為之效力。也許相比起因克雷的開闊和活力,南方軍團的官僚化和陳腐確實是有些沉悶了,但作為平原區(qū)出身的奧術貴族,選擇更為根深蒂固的南方軍團也是很自然的事。 “不,不用勉強了?!比蕫壑畡Ρ砬楹吐曇舳紭O為沉重,表達出了極強的責任感。“作為一個男人就要勇于承擔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當初把你們丟到這個滿是腐臭的邪惡勢力里是我的不對,我現(xiàn)在就一定要把你們給解救出來!” “……你想要干什么?”平里斯有種不妙的感覺。“我可事先說明,我們在南方軍團工作都是自愿的,南方軍團沒有逼迫我們,我們在這里也算能一展所長,家族也能得到相當?shù)暮锰?。個人角度來說也許比不上復興會時候自由自在和撈的多,但為軍團效力怎么說也是非常體面的事,不用遮遮掩掩了?!?/br> “你們怎么能在這樣一個邪惡腐敗的組織里自甘沉淪!”仁愛之劍恨鐵不成鋼地搖頭?!半y道你們不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嗎?好吧,可能你們確實不知道,那我就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送死了。我現(xiàn)在要給你們一個自我救贖的機會。” “不好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平里斯很清楚這個男人看似狂妄瘋癲的姿態(tài)背后經(jīng)常都潛藏著驚人的能量和破壞力,他在這里空閑的時候也會關注奧羅由斯塔方面的消息,對那邊的動態(tài)算是比較清楚的,而他現(xiàn)在身為軍團內(nèi)人員,對南方軍團的一些手腳也隱約有些察覺?,F(xiàn)在綜合這一切,以他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普通人的智力,面帶疑慮地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仁愛之劍,臉色馬上就變了?!澳銈円湍戏杰妶F起正面沖突了?想要我們來當內(nèi)應?” “呵呵,看來雖然膽子小了性格廢了,智力還多少保持著一些?!比蕫壑畡πα??!按篌w上沒錯,就是說法上有些錯了。我不是要你們當內(nèi)應,準確地說就是來給你們送上一個反正立功的機會的?!?/br> “見鬼!”平里斯簡直要原地連跳三跳來表達自己的憤慨?!澳銥槭裁匆獊砗臀艺f這些?你們?yōu)槭裁匆x我們來當內(nèi)應?你們西方人伙同因克雷要和南方軍團起沖突關我們這些人什么事?你快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會做!” 一旁的波波莉感覺到了平里斯的焦躁和恐懼,上來從后面摟住了他。但這并沒什么用,平里斯只盯著仁愛之劍呼呼直喘氣。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這叫什么出息!”仁愛之劍對平里斯的反應極為不滿?!霸趺凑f你也曾經(jīng)是帶著魔像闖蕩四方,單身和神殿教會對抗的復興會精英,現(xiàn)在只是聽到要開戰(zhàn)要找你幫忙就嚇得這樣屁滾尿流。在這里搞研究把你僅有的一點點氣概都消磨光了。” “不,這完全是兩碼事?!逼嚼锼股钗豢跉猓MM量對這些瘋子解釋清楚其中的差異。“作為復興會的精英成員去發(fā)掘遺跡和神殿做對什么的這根本很輕松任務好嗎。雖然和他們做對這么多年,但是我要說這些蠢貨木頭腦袋還是有些可愛的,至少一般來說包括歸亡者他們都不會輕易殺人,而且他們的行為舉止也很有規(guī)律,很好預測,準備稍微充足一些加上有會長的支援,基本上不可能出什么意外,遭遇戰(zhàn)斗什么的都可以看作有趣的刺激運動。最重要的是這是一件非常符合大家的價值取向的行為,大大小小的家族和勢力都會或明或暗地給你支持和認同。所以擔當復興會的執(zhí)行部人員這真的是一樁非常有趣有意義又安全還可以大撈油水的工作好嗎?” “但是南方軍團是什么樣的存在?這樣的幾十個家族借用帝國的部分軀殼勾結在一起形成的龐然大物在利益的驅(qū)使下比任何神殿教會都兇殘一萬倍,而且做事沒有任何底線!和因克雷這樣同樣性質(zhì)的龐然大物沖突根本就是兩個巨大的車輪在互相碰撞,我們這些背后沒有了會長們撐腰的零散法師就像毛蟲螞蟻,夾在其中一個不小心就只能死得無聲無息。不,我是絕對不會參與進來的,你別來找我” “你這蠢貨!剛才我還在說你還有幾分智力,一下就蠢得不可救藥了?!比蕫壑畡偸??!澳慵尤氪_定會獲勝的一方哪里會有什么危險?你難道不相信我們和因克雷加在一起會對付不了南方軍團?難道不相信你面前這個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奇跡的神奇男人嗎?” “當然不相信!你知道南方軍團是什么嗎?有多大的力量嗎?那是幾十上百個顯赫家族集結在一起形成的怪物!他們擁有者帝國遺留下來的最龐大的奧術軍團!大平原每年超過一半的產(chǎn)出都用于供養(yǎng)他們!幾十年下來,每一個稍有些辦法的家族都會給自家人在軍團里弄個職務!”平里斯手舞足蹈口沫橫飛,看起來都有些歇斯底里,竭盡全力務必想要對仁愛之劍解釋清楚自己的理由?!斑@種和整個社會結構都糾結在一起的龐然大物是不可能被擊敗的,因克雷和軍團的沖突,其實是新舊兩種社會文明在利益層面的沖突,短時間之內(nèi),至少幾十年是不可能有什么勝負可分的。這期間的沖突和碰撞只會形成各種階段性的利益博弈,然后妥協(xié),其中因而死掉的倒霉蛋肯定難以計數(shù),他們的死也不會有任何的意義,時代的炮灰塵土爛泥就是他們的唯一統(tǒng)一代名詞。我可絕不想成為他們之間的一分子。我可是多利亞家族唯一的門面,以后要成為族長帶領家族的人!還有大把的美好人生有太多的美女要去享受,所以我絕不會摻和進這里面來的,絕不!” 這一番話說得連仁愛之劍都露出了驚訝之色:“想不到你這弱雞還有這份眼光,我還以為你就是個除了搞女人之外就什么都不會的奧術廢物呢?!?/br> 平里斯一曬:“哼,其實我小時候成績最好的是歷史和社會演變史,不過這個只是少年時的興趣而已,只有完全沒奧術天賦的廢物才會去專研這些雜學。” 仁愛之劍眼睛一瞪:“收起你那副暗自得意的嘴臉吧,我只是說你的眼光視界還算不錯,可沒說你就說得對了。你張口就是利益就是算計博弈,閉口就是美女就是享受,難道這世界就只有這些低級的東西?難道就沒有更高層次更偉大的追求?比如愛和正義?像南方軍團這樣腐朽邪惡的集團難道就不應該得到正義的懲罰?” “拜托,那怎么可能?”平里斯哀嚎?!拔覠o意冒犯,仁愛之劍閣下。雖然你的名字有愛又有正義,但世界的運轉(zhuǎn)可不是靠著這些來推動的。當然,我并不是說這些感情毫無意義,只是這些感情都不過是用來點綴個人世界的裝飾品,真正的社會運轉(zhuǎn)中起作用的永遠都是利益!從根本上說所有人都是沖著更大的利益去行動的,誰敢擋在利益的車輪之下的結果肯定是粉身碎骨!” “就像這個樹精女奴一樣?!逼嚼锼怪噶酥腹蜃诖采系牟úɡ?,嘆了口氣?!捌鋵崗母星樯现v我是很喜歡她的,很舍不得。但是羅瓦大師要拿她去研究解剖,我又有什么辦法呢?羅瓦大師答應了雙倍賠償,還能收獲作為南方軍團首席大法師的他的善意,一旦拒絕從此再也沒機會朝上調(diào)動這都是輕的,弄不好就調(diào)到前線去當戰(zhàn)斗法師哪一天死在獸人的斧頭下。這么大的利益區(qū)別,傻瓜都知道怎么選擇。這就是現(xiàn)實。任何人都要在現(xiàn)實下低頭的。南方軍團是不可能被打敗的,我更是絕對不會摻和進來,你還是去找別人吧?!?/br> “真是夠了,看你這窩囊模樣和一攤稀噠噠的雞屎也沒區(qū)別。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br> 仁愛之劍撇了撇嘴,露出一個有些怪異的笑容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魁梧的背影在雨幕中幾個閃爍就不見了。 他走的這樣干脆,倒讓平里斯有些意外,他看著門外那一片陰沉沉霧蒙蒙的景色發(fā)了半會愣,一屁股坐倒在床上然后癱到了波波莉柔軟的身軀上,之前莫名的怪異焦慮也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幾乎就在眨眼的瞬間他就滑落到睡夢中的深淵里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著力點 “平里斯,你可要努力,以你的天賦肯定會成為出類拔萃的法師,只要你保持現(xiàn)狀這樣的成績,奧術學院的名額肯定有你的一個,畢業(yè)之后可以讓托米叔叔介紹……” 爺爺那沒剩幾顆牙的嘴一張一合地一邊吐著含糊不清的話語,一邊噴涌著莫名的酸腐氣,和他身上那濃重的老人味混雜在一起變成一種怪異的腥臭,就像一口堆積了無數(shù)垃圾腐物又發(fā)酵了幾十年的深潭,讓平里斯覺得想吐。他憋住呼吸,什么都不敢說,只能是默然地點點頭。 快死吧快死吧,死了我就不用每天來受這個折磨了。平里斯在心里不停地念叨。對這個明擺著就快要死的族長爺爺,他可沒有半點留戀和好感。從血脈上來說這確實是他父親的父親,不過他卻只是這老人幾十個孫子之一罷了,而且之前還是頗不受重視的那種,直到他在六歲的時候表現(xiàn)出在計算方程式上的天賦,才讓他天天來接收耳提面命的教導。但這份獨有的尊榮對平里斯來說只是一種難言的折磨,日復一日的叮嚀囑咐讓他更加地討厭這老人,幸好,看起來這折磨已經(jīng)快到頭了。 老人的呼吸像是破爛的風箱一樣終于再不能負荷過多的拉扯,躺在床上陷入了抽搐,平里斯終于能退出那個充滿了酸腐腥臭的華麗臥室,他迫不及待地呼吸著走廊上稍微好上一些的空氣,幾個醫(yī)師拿著煉金藥劑匆匆地從旁邊跑過,他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門外不遠的陰影處,幾個兄弟姐妹正用一種包含了羨慕和敵視的目光看著他,平里斯恍如不覺,這些多利亞家的同輩們似乎非常嫉妒他能最后關頭接受族長的囑咐,在他們眼中這是無上的榮譽,也代表了家族的希望和資源都會傾斜在這個兄弟身上。 “太好了。你爺爺一死,托米叔叔會繼任族長的位置,他絕對不敢無視你爺爺?shù)娜魏芜z愿,不管你爺爺和你說了什么,對你有什么要求,他都只能變本加厲地去實行。你以后獲得的關照不止不會下降,還會更多!但是你現(xiàn)在不要能做出高興的樣子,一定要保持哀傷,保持哀傷知道么?” 父親興高采烈的模樣就像是在路邊撿了一大口袋的元素晶石,壓低了聲音對平里斯告誡再三讓他不要太興奮,但其實平里斯根本一點也不興奮,除了從此能免除面對那個垂死老人的絮絮叨叨而有些輕松之外,他最大的感覺還是無聊。 沒錯,他也是知道以一個小家族的少年來說,這絕對是好事,所有族中的兄弟姐妹們都在羨慕他嫉妒他,他也應該以此為傲,擁有過人的奧術天賦是每一個人夢寐以求的事,這預示著他可以成為高階法師,甚至有希望成為大法師,然后掌握更多的資源更大的權勢,受更多人的羨慕和嫉妒…… 但這也真的很無聊。他知道是知道,但從感覺上來說,這些東西并不能讓他開心。兄弟姐妹們的嫉妒也好,父親那張扭曲興奮的臉也好,都散發(fā)著和床上老人那張嘴一樣的酸朽臭氣,都是這大家庭陰郁霉爛的氣氛的一種具象化。他就像一個正在霉爛的木偶傀儡,身不由己地被這些腐臭無聊的東西推動著整天學習公式運算方法,背誦各種奧術數(shù)據(jù),冥想感知魔網(wǎng),這整個世界都顯得無比的空洞,他只是按照大人的要求去做,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意義……直到他十一歲的那一天,半醉的堂哥帶著他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后叫來了三個女孩,說是要教授他“作為大人的快樂”。 他知道堂哥說的是什么。作為一個世家出身的貴族子弟,就算是已經(jīng)不怎么昌盛的世家,這些東西也是從小就耳濡目染的,大人們留與表面的遮遮掩掩并沒什么作用,他老早就知道家里的父親叔伯母親姨娘,乃至仆人侍女都是很樂于這種“快樂”的。他偶爾也會想象憧憬一下,只是還沒找到真正的機會而已,現(xiàn)在這送上門來的體驗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帶著幾分忐忑和興奮,他在三個早不再是女孩的女孩耐心引導下渡過了一個非常難忘的夜晚。 事后堂哥受到了重罰,那三個女孩更是從此在宅院里消失了。原來未成年之前的這種快樂是會會損傷到精神和腦部的發(fā)育的,因此奧術教育中嚴禁在十五歲之前接觸和嘗試這些東西,堂哥的這個邀請顯然飽含著深深的嫉妒和惡意,不過平里斯一點也不恨他,甚至很感謝他,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世上還有這么美好這么充實這么有好玩的一面,在那些絞纏的肢體粘膩的體液之間世界是如此的充實如此的美妙,他和面前那個發(fā)出原始而無意義的呻吟的少女仿佛建立一種直達靈魂的深刻聯(lián)系,在這一刻他很清楚地感覺到整個生命好像都鮮活起來了。與之相比,之前的十一年生命好像都只是畫在糞紙上的涂鴉一樣蒼白一樣的毫無意義。 只可惜之后家族長輩們對他的看管和保護變得嚴厲起來,再也沒有能體會到這種“快樂”的機會,他幾乎是天天盼著十五歲的到來。對于這種“快樂”的渴求也讓他更加地好在十五歲終究是會到來的,在確定接觸到了中層魔網(wǎng),用出了三環(huán)奧術之后,長輩們不再在私生活上管束他,于是他的全新生活終于開始了。他幾乎把所有能支配的權益,財富,資源全都用在了體驗各式各樣的這種快樂上,千年積累下來的貴族文化中,關于針對這種樂趣的各種研究簡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這些著實讓他渡過了幾年歡樂時光。 只是隨著經(jīng)驗的增多,快樂的程度難免地削減了下來,逐漸平常的尋歡作樂已經(jīng)味同嚼蠟,他必須尋求更多更強的玩意,異族女奴,各種煉金藥劑,各種器具,專用的享樂奧術,甚至驅(qū)使下層界的欲魔。但即便這些,帶來的也只是一時的歡愉,過后反而是一種空虛的疲憊感。那些被蓄養(yǎng)的女奴只是一具具行尸走rou,無論怎么擺弄神色中都透著一股死寂,還不如一些制作精巧些的奧術人偶,而勾搭上的女孩無一都不在暗中算計著能在自己身上撈取多少好處,很多時候花費心思手段去獵艷,最后感覺還不如在家和波波莉隨便玩玩輕松愉快。 “是的,就是這樣。只憑著體液的交換器官的摩擦就想達到生命中的大和諧?讓你的生命更有意義?別做夢了,這不過是癡心妄想。無論你再怎么拼盡全力,本質(zhì)上和路邊草叢里拼命交尾的鼻涕蟲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這世界依然空虛黑暗,依然和你無關,其他人和你的唯一聯(lián)系都只是利用你,在乎的只是你所能帶來的利益和好處,本質(zhì)上來說沒有人在乎你,這世界和你沒有半點聯(lián)系,就算你死了也沒有任何人在乎的?!?/br> 一個奇怪的聲音緩緩響起,不知道從何而來,只是宏大深邃得不可思議,仿佛是神靈在耳邊的低語。他想要去仔細分辨,但卻又完全無法捉摸這聲音的具體形貌,只有其中的意味和無盡余韻和他的記憶和他的過往人生過往的世界完全絞纏在一起,讓灰色的更灰色,讓空虛得更空虛,在這聲音的籠罩之下他記憶中的整個世界變得宛如路邊垃圾堆里的一個破玩具,灰暗,無聊,隨時可以破碎崩塌成一團垃圾,而且他一點也不在乎。 “但是幸好還有唯一的一點溫暖,能讓你感受這世上唯一的溫度。這是你人生最寶貴的東西,其他所有的一切累加在一起也絕不值得交換……” 是的,在這一片空虛灰暗的,他感受到的唯一柔和而有溫度的東西就是偎依在他懷中的波波莉,這份溫暖仿佛就是這世界存在意義……沒錯,被閹割了自我意識的波波莉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比行尸走rou強多少,但是她對自己的關心至少是絕對的真情實意的。 當平里斯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他蒙了半分鐘才支起身來,左右看看,又過了半分鐘才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有近十年沒有睡得這樣熟,這樣深了,感覺整個人的精神幾乎都像是重生了一樣。 旁邊的波波莉笑瞇瞇地湊過來給平里斯穿衣,看著樹精女奴的模樣,平里斯心里忽然升起一陣難得的平靜與溫柔之意。他昨天晚上似乎做了個和這個女奴有關的夢,具體內(nèi)容已經(jīng)記不清了,似乎是少年時在家族里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夢見那些無聊的過往,難道是因為到了南方軍團來太久,都沒回去過?是不是該找個機會給羅瓦大師請個假,回多利亞家族去看看,確定一下家里的那些家伙有沒有在屬于自己的產(chǎn)業(yè)上搞鬼,多利亞家族能支撐著不像那些家族一樣沒落,可都是全靠了自己不斷地傍上一個又一個大腿呢。 但是羅瓦大師要把波波莉拿去解剖研究制成標本,該怎么辦?逐漸清醒的思緒終于和昨天的聯(lián)系起來,平里斯才猛然想起這個嚴重的問題,此外還有那個仁愛之劍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這里,更加莫名其妙地要他加入對付南方軍團的行動中去。這樣說起來昨天其實是非?;靵y而令人不知所措的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還能睡得那么踏實那么地熟,也許可能是太累而導致的吧。 問題雖然看起來很嚴重,要怎么應對他早在昨天就做出了選擇,或者說他根本就沒的選擇,只是此刻再想起來,原本的無奈忽然變成了難以忍受的沉重。 “主人,今天這身衣服很帥氣呢?!辈úɡ蚪o平里斯系好了衣帶,拍著手在旁邊贊美。平里斯愣愣地看著她,雖然精神上的改造注定了讓她每天都會這么說,但一旦想到之后就再也見不到這張笑臉,這張笑臉很快就會變成支離破碎的器官肢體浸泡在維生液中,平里斯心中還是升起了濃烈的不舍和悲痛。這感情來得如此的猛烈,很快就將他的思緒完全占據(jù)。 不行,絕不能把波波莉送去羅瓦大師那里解剖研究,說什么也不行。 平里斯咬牙下定了決心。只是拒絕了羅瓦大師,以后在南方軍團里大概就很難混了,情況如果惡劣一些甚至會被派到最前線執(zhí)行某些危險任務,如果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某個山谷的獸人埋伏圈里,最好就趁早找個理由從軍團里脫身出去,重新找一個勢力加入,只是這樣一來,多利亞家族的聲望和勢力就會受損不小,之前復興會瓦解帶來的負面影響剛剛才因為加入軍團而恢復了一點,再來一次的話說不定就會對整個家族的根基造成傷害…… 不過那又怎么樣?整個多利亞家族還不都是靠著自己在復興會和軍團中的任職才能維持住聲譽和場面?自己這么多年來早已經(jīng)給了他們足夠的回報,要不是家里的那些寄生蟲拖累著,自己一個人不知道活得多么輕松愉快。像遇到這樣的情況轉(zhuǎn)而去投靠因克雷就行了,自己同樣是可以得到重用…… 當一個人的心態(tài)變了的時候,思考問題的方式也會和之前的大不一樣,原本好像毋庸置疑的邏輯會變得可疑,一些忽略了的細節(jié)則會自動浮現(xiàn)出來拼湊成新的認知。平里斯也沒再去實驗室,就坐在床上皺眉苦思著,逐漸一副新的前景畫面開始在他腦海里出現(xiàn)。 當仁愛之劍再度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地平靜了下來,好像對一切都盡在把握。 “果然,能輕松自如地在這個地方來去,你們在軍團內(nèi)部已經(jīng)是有了足夠的內(nèi)應?!逼嚼锼剐α诵?。這里勉強已經(jīng)算是南方軍團的核心區(qū)域之一,能繞過復數(shù)的偵查和警戒手段可不是靠著超凡脫俗的身手就能行的,那些獸人劍圣在隱匿潛行上的手段可不比任何盜賊差,必須有軍團內(nèi)部發(fā)行的通行憑證才能在這里來去自如。 “看起來這一天里你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仁愛之劍也笑了,不過笑得略微有些古怪?!澳俏铱烧嬉材懔?。” “沒錯?!逼嚼锼箛@了口氣。“如果我這次再拒絕了你,恐怕就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其實你之前能夠給我一次拒絕和思考的機會,已經(jīng)算是非常夠義氣了?!?/br> 仁愛之劍搖頭:“哪里哪里,你沒有去告發(fā)我,也是非常夠義氣呢?!?/br> “告發(fā)?”平里斯苦笑?!凹热荒愀疫@樣直接地來找我,又再給我考慮的時間,又怎么會怕我告發(fā)呢?這軍團內(nèi)部早已經(jīng)被因克雷的人打進了不少樁子了吧?一旦我真的想找人匯報,立刻就會被引入詢問密室,被一發(fā)不知道從哪發(fā)出的解離術化成灰燼。然后被另外一個喬裝打扮的‘平里斯·多利亞’給頂替,找個借口請個長假離開軍團從這世界上永遠消失?!?/br> “所以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省心啊。”仁愛之劍笑得很開心。“這么說你是決定投入愛與正義懷抱了?!?/br> “能不能別用那么戲劇化的表演腔調(diào),我有點起雞皮疙瘩。”平里斯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和表情說?!罢f說你們的計劃吧。如果能保證一定的安全和利益,我當然樂于充當這兩個巨大車輪碰撞中的一絲潤滑油。” “放心,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你以為我會和你之前那個肥豬同事一樣,自以為精明地制定一個刺殺栽贓計劃么?愛與正義的朋友永遠不會用那么低級齷蹉的手段,當然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上運用最高超的手段。” 仁愛之劍的表情看起來很滿意,很自得,伸手對著平里斯點了點,就像長輩鼓勵一個這次考試滿分的小孩再接再厲:“你應該慶幸,也許是把這輩子的好運都集合在了一起才能在之前遇到我,這才能夠讓你在這次的策劃中占有一席之地。這次的計劃非但不會有什么危險,之后分給你的好處也絕對足夠?!?/br> “首先就讓你來認識一下其他正義的伙伴。啊,其實也不能叫認識。你們可是多年的老同事了,只是之前都是在邪惡的陰影庇護下做些偷雞摸狗的事,現(xiàn)在都投入了正義光明的懷抱,所以重新認識一下吧。”仁愛之劍轉(zhuǎn)身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鞍驳卖敗とA萊士先生。您可以進來了?!?/br> “什么?”這個名字讓平里斯大吃一驚,當他看到走進來的那個人的時候更是目瞪口呆?!叭A萊士,真是你?你,聽說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