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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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南生覺得自己似乎被角色同化了,他現(xiàn)在的感覺無關性別,無關身份,回應純屬出于本能。 他看到在顧淮半睜的眼睛中,自己順從乖巧的、仿佛討好一般的表情。 那一瞬間,他就像角色中的章南生,想同眼前的人一起沉淪。 在意識與身體向更深處試探、糾纏的時候,電話聲忽然響了。 兩人在未消的喘|息中驚醒,章南生不好意思地回避著顧淮的眼神。 鮑先生來了。秘書說。 章南生局促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除了大腿在懸空外,其他地方都像灌了重重的一層鉛,動彈不得。 誰???他還不忘了接臺詞。 你不認識。顧淮的語氣冷下來。 哦。 電話掛了。 冷靜和安靜并存后,尷尬就緊隨其后了。 他現(xiàn)在還不能下來,因為過會兒還有鮑詼不顧阻攔強行上來時顧淮把他推到桌子底下的劇情。 那么問題就來了。 雖然我真的不想OOC,但我不得不出戲那么一下下問一句,我真的要下嘴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西瓜起司的營養(yǎng)液,么么 第19章 他的嘴唇無意識地張了一下,微微仰頭看著章南生。 在他的劇本中,顧淮始終不承認自己對章南生動了心。 他把兩人之間的關系定位為純粹的交易,對他來說,承認愛上章南生就等同于承認自己背叛了鮑詼,雖然他與鮑詼從未有過任何正式的或非正式的交付和承諾。 一方面,他不斷警醒自己保持清醒,一方面又沉溺于南生的身體,和他最吸引他的倔強又柔弱的矛盾。 章南生時常像是滿身戒備的刺猬,所以主動示弱的時候讓他顯得格外誘人。 他知道章南生故意在鮑詼來時逗弄他,有報復的成分。 不僅是報復他隱瞞了鮑詼的存在,更是報復他自己。 南生應當很責備自己,恨他,卻又離不開他。 一直到這里,他們都完成的很好,他們親吻、動情,一直到 停頓太久,在他剛要說話的時候,門被人敲開了。 幸好門口的秘書攔了一下,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將章南生推到桌子下,先躲一下。 章南生的表情可以用視死如歸來形容,顧淮按著他的肩膀往下一壓,他就這么坐在了地上。 幸好地面有毯子,顧淮也貼心用另一只手擋了下桌角,讓他沒有磕碰到。 他就這么蜷縮在這個半封閉的空間里,安全感十足缺失地聽著頭頂?shù)膶υ挕?/br> 怎么上來了。顧淮說,不是讓你在樓下等么。 鮑詼的聲音里帶著質問的情緒:你不是說在開會么?在這里開會嗎? 他注意到顧淮的臉上帶著一些尚未消褪的潮紅,馬上聯(lián)想到了電話里的那個人。 可左右環(huán)顧,卻又沒看到那人的身影。 奇怪,難道是他猜錯了嗎? 那人用話激他過來,自己卻沒有來? 顧淮擺了擺手讓秘書關門出去,而后盡量耐心地回他:剛開完。 他看著鮑詼:你找我,有急事? 當然是想看看那個傳聞中和他長得十分相似的章南生是何許人也了。 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之前一直十分篤定這是個不真切的流言,他不相信顧淮會做出這樣的事,直到剛才那個接電話的人親自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鮑詼說,我下周的生日派對,你會來么? 就是看不見鮑詼的表情,單憑語氣章南生也能猜測到鮑詼在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的嬌嗔,那種放下驕傲的身段,小心翼翼試探的樣子。 這個語氣太熟悉了,這不就是上個世界和他說話時的語氣么。 鮑老師,失敬失敬,原來您才是那個可攻可守可進可出之人。 章南生聽著頭頂?shù)膭屿o,差點拿包瓜子嗑起來了。 那個叫章南生的 顧淮打斷他的詢問,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議,你如果沒事就先在外面等我,有事就先回家,等我忙完了去找你。 鮑詼沒有依他,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你真的,包養(yǎng)了一個人? 這小哭腔,章南生真想冒出頭來看看鮑詼此刻的表情。 鮑詼此前演的角色都是要么霸道總裁,要么陰狠王爺,頂著一張倨傲的臉做炮灰男二的事。 委屈你了,鮑老師。 這是在公司,不要鬧。 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顧淮的語氣十分縱容,似乎不管他鬧不鬧,顧淮都不會怎么樣他。 章南生心頭忽然閃過一絲不該有的失落情緒。 而后心里大呼不妙,糟糕,入戲太深了。 一秒后,他反應過來。 艸,他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他毫無預兆地猛然直起身,頭嘭地撞到了桌子上。 什么聲音?鮑詼目光看過來,腳步一步步向章南生靠近。 啊啊啊啊,怎么辦?劇情沒完成,人設眼看也要翻車了! 這時,顧淮俯下身來,將一只筆筒放下又拾起,掉了。 鮑詼半信半疑,但確實停下了腳步,沒再繼續(xù)往前走。 顧淮拿著筆筒,在桌子上敲了兩下,不開會了,一會兒帶你去吃飯。 鮑詼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聲音頓時輕快起來,真的?那我要吃大閘蟹。 嗯,吃哪家? 兩人一言一語討論著市中心最優(yōu)質的大閘蟹,章南生在底下如坐針氈。 他知道顧淮這是在給他拖延時間,包括現(xiàn)在劇情外的對話,包括方才彎腰時沖他的輕一皺眉。 留給他做事的時間不多了。 豁出去了!反正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演戲嘛,又不是現(xiàn)實,就當為藝術獻身 在給自己灌下上百個洗腦包后,章南生的手伸向了顧淮的腰帶。 都是男的,不算什么。 澡堂子、洗手間又不是沒見過。 那個,就當成是地瓜。 嗯,地瓜。 這是地瓜 他幾乎是閉著眼睛在往上探尋,在碰到拉鏈時,章南生的手忽然被摁住了。 他仰著頭,看到顧淮輕吸了口氣,微微張開了他漂亮的,飽滿的嘴唇,說了個字:別。 什么別?鮑詼還在以為和他說話。 顧淮頓了下,說了句敷衍的話。 章南生的手還在被顧淮束縛著,他沒有讓他繼續(xù)動作,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章南生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輕易抽手,只任由顧淮拉著他的手,保持著此刻不甚雅觀的別扭姿勢。 那我們走吧?鮑詼語調愉悅。 等一下。顧淮說。 章南生看到顧淮帶著他的手動了一下,只輕微的一下,但因為位置過于敏感,他感覺到有東西慢慢膨脹了起來。 顧淮箍著他的手越收越緊,章南生呼吸停滯,大腦完全空白。 他試圖把自己想象成一樽木魚,佛法無邊,色即是空,咚咚咚咚 佛啊,渡了我吧。 這人間,我待不下去了。 過了很久,也許只過了幾秒,以章南生現(xiàn)在的大腦是無法計量這么復雜的東西了。 他只看到那行讓他心悸的關鍵詞倏地變綠了,然后顧淮松開了他的手。 你先到外面等我,我處理完手上的文件,就去找你。顧淮向鮑詼說。 雖然任性,但鮑詼也明白分寸,他們兩家是競爭關系,有些文件確實不好在他面前看,便乖順地出了門。 門關上的瞬間,顧淮后退給章南生讓出了起身的空間。 而他此刻還處于極度懵逼的狀態(tài),和磕嗨了差不多,大腦里咚哧咚哧響著不知所謂的亂碼。 尷尬。 前所未有的尷尬。 當他以為他已經(jīng)不會更社死的時候,生活總會給他悶頭一擊。 如果說觀音娘娘在他出生前給他一下這個場景,告訴他這就是他的未來,他絕對二話不說留下來給觀音娘娘當善財童子了。 出來吧。顧淮見他沒有反應,說道。 窘迫是雙方的,但好在沒有需要做到劇情里的那一步,也拿到了所有的劇情點。 雖然但他們應該有成年人心照不宣裝作若無其事的默契吧。 然后他看到章南生的眼神終于從渙散開始聚焦,最后干笑了一聲:原來是要等到硬完才算完成啊。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擔心,看到這里,不會有小朋友擔心我們小顧不行吧?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玨魚 30瓶;順流而下 20瓶;衣袖 1瓶; 謝謝投喂,么么啾! 第20章 在回顧宅的路上,章南生悶聲不響,一動不動,面色逐漸向豬肝進發(fā)。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到嚇了一跳,小章少爺您沒事吧? 不要管我,我在憋氣,我要殺了我自己。 他到底說了什么!! 硬完?? 是,這確實是個事實。 是個男的都知道顧淮的反應代表著什么。 讀條嘛,從╮到 總得有個過程吧。 但這需要你說出來嗎? 章南生你到底在想什么?。?/br> 在嗎?警察叔叔。 我要自首。 我涉嫌非法售賣大腦,證據(jù)確鑿,請將我逮捕。 章南生在房間里躲了一整天,中午有傭人告訴葉叔敲不開小章少爺房間的門,葉叔只好親自去送飯,在門口喊了半天沒人應聲,猜測是不是出事了的時候,里面才怏怏傳來一聲放在門外吧。 今早出門兩人都是高高興興的,怎么一回來就成這個樣子了。 葉叔也不敢多問,只試探著問了顧淮晚上回不回來吃飯,得了個肯定的回答后又回到章南生門口告知了一道。 里面弱弱應了一聲,等他走了幾米遠后,忽然一陣錘墻般的聲音爆發(fā)出來。 把葉叔嚇了一跳,這是躲房間看什么恐怖片了? 晚飯時分,顧淮從公司趕回。 傍晚天氣陰昏了一陣,葉叔猜測晚上可能要下雪,趕在顧淮回來之前把房間的壁爐點著了,添不上什么熱氣,就是映著雪響幾道火燒聲應景罷了。 顧淮回臥室換了身衣服,出來后飯菜已經(jīng)擺好了,只是桌上仍不見章南生人。 叫南生出來吃飯。顧淮吩咐。 葉叔早就去問過了,說:小章少爺說胃口不好,今晚不想用餐了。 這是躲著他呢,顧淮知道。 其實章南生不肯見他這個行為就算放在劇情里,也算不上OOC。 按照他們現(xiàn)在的進度,他當著章南生的面同鮑詼約了出去吃飯,還放他一個人在辦公室,一個人回家,章南生賭氣也是有理由的。 但他此刻不出來的原因,明顯不是這個。 章南生其實已經(jīng)很餓了,平常即使在晝夜顛倒的劇組里,他的三餐也是十分規(guī)律的,老祖宗留下來的文化精華中,他完美吸收了民以食為天這一條。 然而自從中午半從不就地吃了兩塊點心后,他已經(jīng)有六七個小時滴水未進了。 這六七個小時足夠他把今天的窘迫回味個上萬遍,他也逐漸回過味兒來,這件事其實最社死的是顧老師吧。 撇去纏綿悱惻的前情提要不談,顧老師確實是在他手下硬|了。 直男會因為直男的觸碰有這樣的反應么? 所以顧老師真的是直男么? 然后他就更不敢出去了。 倒不是怕顧淮對他有什么心思,他還沒自戀到這個地步。 而是如果對外光風霽月的禁欲系偶像顧老師真的是彎的,那知道這個秘密的他,不會被暗鯊吧? 開個玩笑,他是怕自己不小心窺探了作為對家的顧老師的小秘密,顧老師豈不是尬上加尬,尬上開花了。 考慮到顧老師的尊嚴,章南生決定晚飯也不吃了,反正吃早餐的時候顧淮就走了。 十二個小時,他還可以! 咕 他不可以! 他想吃飯! 關鍵是葉叔為了誘|惑他吃飯,還專門在門口念了遍今晚的菜單。 紅糖桂花雞、紅燒魚、油燜大蝦、蜜汁烤鴨 饞得實在不行了,章南生從柜子里找了只筆在本子上畫rou充饑。 奈何畫技不佳,乳鴿龍蝦小黃雞被描成了不倫不類的鬼畫符大亂燉。 可憐的是,就是對著這一堆鬼畫符,他竟然也沒出息地流出了口水。 顧老師,你能不能吃快點啊! 在給一只小龍蝦添須須的時候,門被人扣了兩下。 看來是顧淮回來,葉叔又讓人請他下去吃飯了。 我不餓的。肚子又叫了一聲,眼含熱淚,悲憤交加,不用管我! 敲門聲停了一下,但沒有聽見離開的腳步聲。 片刻后。 南生,出來看雪。 現(xiàn)實中在A城很少有雪,經(jīng)常輾轉各個城市拍戲的時候也許有,但顧淮很少會看到,偶爾拍外景碰到一場聲勢浩大的雪,也不會刻意停下來去欣賞。 倒不是因為他不是個喜歡觀察生活的人,相反,想要成為一個好演員必須懂得對細枝末節(jié)敏感。 他只是不太喜歡為這些浪漫和幸福的東西停留。 下雪過于浪漫,一片又一片白色的顆粒往下落,其實是件普通的事,但不知怎么,繽紛飄蕩在空中又緩緩落在地上的過程,就顯得格外動人。 他抬手接了一片,形狀不甚規(guī)則的雪花輕輕落在他的指尖,而后迫不及待變成透明又化成雪水滲進了指縫里。 顧淮! 他一轉頭,一個拳頭大小的雪球直直飛來,如期撞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