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做夢娶了仙尊 第138節(jié)
她揉揉顏今歌的手,坐直身子,雙目直視顏今歌,道:“師父,你隨我住吧?!?/br> 顏今歌已經(jīng)暴露,對這一安排并不抗拒,“好。” 兩人靜靜地依偎片刻,又親在一塊,如世上所以熱戀的情侶般,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溫存良久,裴惜惜視線顏今歌落到心魔海上,此時心魔海較之初見,已經(jīng)少了不少,但這少掉的一部分,不過是冰山一角。 裴惜惜略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安慰自己,應(yīng)該是剛談戀愛的緣故,才使得心魔海的魔念不見少。她拉著顏今歌道:“師父,咱們進(jìn)心魔幻境吧?!?/br> 顏今歌道:“不是找到道侶了,還要進(jìn)心魔幻境?” 裴惜惜開口:“咱倆感情不夠深,借心魔幻境加深一下?!?/br> “感情不夠深?”顏今歌笑容一頓,握著裴惜惜的手微微用力,是能全然掌控又不至于捏痛裴惜惜的程度,他臉埋入裴惜惜的肩,眸底一片暗色,藏著數(shù)不清的危險,“明珍這是,隨時準(zhǔn)備身?” “哪有?”裴惜惜用肩膀撞撞顏今歌,伸出右手,食指指著眼前烏漆漆的心魔海,道,“你心魔海的心魔還那么濃,不正說明咱倆感情不夠深?哎,師父,我一想到咱倆感情不夠深,就傷心,快進(jìn)心魔幻境?!?/br> 顏今歌聽到‘心魔海那么濃’幾字,眼底暗色消失,淺淺心虛一劃而過,這心虛淺淡幾近于無痕,裴惜惜毫無所覺。 他直起身,應(yīng)道:“你說得對,是該加深感情,進(jìn)幻境?!?/br> 這次,顏今歌老老實(shí)實(shí)的,沒有再搶奪心魔幻境控制權(quán)。 裴惜惜順利布置出幻境情景,些微詫異,她師父居然沒搶幻境主權(quán)了? 隨即她心底生出感動,總算不是入幻境跟開盲盒似的了,這就是師父和男朋友的區(qū)別嗎? 愛了愛了,女朋友身份真好。 裴惜惜這次的幻境主題是主寵,養(yǎng)成。 她是主,她養(yǎng)成。 她記住教訓(xùn)了,絕不能讓她師父占據(jù)主動權(quán)。 誰知道她師父會將幻境崩成什么樣? 長廊如龍,水榭似蓋,遠(yuǎn)處水天一色,萬頃煙波浩渺。 裴惜惜踏足水榭邊上,蹲身伸手探向湖面。 碧波蕩漾,陽光灑在粼粼波光上,似碎金躍動,碎金之下,有各色鯉魚游來游去。 其中一條渾身金色,比足金還金,在一眾耀紅似火的錦鯉中,顯得極為出眾。 裴惜惜望向那金色錦鯉上,喊道:“小歌。” 金色錦鯉在魚群中游來游去,聽到裴惜惜的呼喊,它沒有理會,而是繼續(xù)隨著錦鯉群游動,好似它聽不懂人話一般。 但它一雙眼不斷掃向裴惜惜,眼含審視。 裴惜惜瞧得有趣。 她師父可真謹(jǐn)慎,太可愛了。 她敢保證,她師父必然和這些魚經(jīng)過了交流,確定沒法交流后,決定泯然眾魚。 他謹(jǐn)慎得不肯露出半絲不對。 裴惜惜朝金色錦鯉繼續(xù)道:“小歌,別玩了,回家了?!?/br> 金色錦鯉猶豫片刻,朝裴惜惜游了過來。 裴惜惜從旁邊取過琉璃大水缸,水缸里擺放著珊瑚,石頭,水草等裝飾,襯得這魚缸很是精致。但這份精致,在金色錦鯉跳進(jìn)去,就顯得黯然失色,流于僵硬俗氣了。 金色錦鯉在珊瑚叢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又躍出水面,望向裴惜惜,繼續(xù)審視。 裴惜惜仿若未覺,抱起水缸起身。 她對金色錦鯉道:“喜歡這兒?那明天再帶你來玩?!?/br> 金色錦鯉吐了個泡泡。 裴惜惜戳破氣泡泡,又戳戳金色錦鯉魚肚肚,面上掛著微妙的笑。 哈哈哈,她師父也就在心魔幻境,才會這么可愛。 金色錦鯉一尾巴甩到裴惜惜手指上,潛進(jìn)水底。它躲在紅珊瑚后邊,拿著一雙圓溜溜的魚眼望她。 裴惜惜捧著魚缸,隔著魚缸和水與魚對視,瞧著瞧著,又忍俊不禁。 不行,她師父太可愛了,她忍不住想欺負(fù)欺負(fù)他。 回到房間,裴惜惜將金色錦鯉轉(zhuǎn)移到更大的魚缸內(nèi)。金色錦鯉一入兩米長寬的大魚缸,立馬尾巴一甩,留給裴惜惜一小串水花,沉到水缸底。 裴惜惜敲敲魚缸缸口,笑道:“小歌,不想化形了?” 金色錦鯉猶豫片刻,慢慢地從水底浮了上來,他望著裴惜惜,眼底依舊警惕。 裴惜惜笑意吟吟地望著金色錦鯉,很有耐心地等待著,待金色錦鯉慢吞吞地將身子湊到裴惜惜手邊,才笑容加深,給小錦鯉輸入靈氣。 片刻,金色錦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上半身人身,下半身魚尾的美人魚。 美人魚一頭金發(fā),面容白皙似雪,瞳孔是淺淺的銀色,銳利的丹鳳眼高貴冷艷。 他的唇色極淡,只淺淺一抹粉,與右眼皮下那顆粉痣一樣淡,這不僅沒為他容貌減分,反而更引人注意,像純白瓷器上那淺淺一筆水墨,不刻意瞧便會忽略過去,卻能引得更多人去看,去瞧,去捕捉,去尋找。 黑眸,不點(diǎn)而朱的薄唇是原本顏今歌容貌上耀目明珠,裴惜惜幻化時,刻意去掉他這點(diǎn)優(yōu)勢,想看看會不會覺得怪,然銀眸淡唇的顏今歌不僅不顯得丑怪,反而另有一番沖擊性的美。 若說黑發(fā)紅唇的顏今歌是太上忘情的神明,銀眸淡唇的顏今歌,則是雪山上不通人性的妖,銀眸淡唇將他身上的冷淡特質(zhì)擴(kuò)大到極限,讓人只瞧到他的冷,他的淡,似一點(diǎn)煙霧,又似落入塵間的一抹極光。 偏生他的發(fā)色是金色的,身上穿著的衣服是金色的,連魚尾也是耀目的金,那燦燦的金,又將他拉入凡間,拉下雪山,成為這蕓蕓眾生。 清冷又熱情,極淡又極艷,截然相反的風(fēng)格,劇烈碰撞的矛盾,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呈現(xiàn)出這獨(dú)一無二的美。 裴惜惜呆呆的望著美人魚,心口一下一下的碰撞,像寺內(nèi)鐘聲,重且悠長。 她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眼底心底,全部世界,只有眼前這條名副其實(shí)的美人魚。 美人魚慢條斯理的伸出手,在眼前看了看,又動了動自己金色尾巴。 他視線落到金色尾巴上,眼底閃過疑惑,怎么沒變成腿? 疑惑片刻,得不出答案,又將尾巴放下,視線移到裴惜惜身上。見裴惜惜目光發(fā)直,他得意地抿唇一笑,略顯親昵地罵道:“小色-鬼?!?/br> 顯然對裴惜惜眼底驚艷很滿意。 他半邊身子探出水缸,一手放到裴惜惜腰上,一手腿彎,雙手同時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身子懸空的失重感總算將裴惜惜游走的心神拉了回來,她條件反射性的摟住顏今歌的脖子。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顏今歌抱進(jìn)水缸,眨眨眼,問:“小歌,你在做什么?” 美人魚點(diǎn)點(diǎn)裴惜惜的鼻尖,笑道:“小色-鬼,回神了?” 裴惜惜聽到這聲“小色-鬼”,臉色頓時漲得通紅,誰,誰是小色-鬼了? 她手撐魚缸,從顏今歌懷里跳出去。落到地上站穩(wěn),她望向顏今歌,略有些羞惱地開口:“今天的食物,沒了?!?/br> 顏今歌手托著下巴,笑意吟吟地開口:“你舍得嗎?” 在發(fā)現(xiàn)裴惜惜是個小色-鬼后,顏今歌立即打消對裴惜惜的警惕心,不過是個愛美色的小鬼而已,連最簡單的紅顏枯骨都堪不破,不足為懼。 裴惜惜嚷道:“你看我舍不舍得!” 話放得這么狠,該給的美食卻一點(diǎn)都沒少。 美人魚吃著魚蝦,對這一幕并不意外。 他慢條斯理地吃完魚蝦乳鴿湯,笑意吟吟地睨向裴惜惜,喊道:“小色-鬼,我要聽故事?!?/br> 他開始試探裴惜惜對他的容忍底線。 裴惜惜提著凳子走到魚缸邊上坐下,“從前,有一條美人魚,他非常非常調(diào)皮,從來不肯好好待在河里,明明待在河里是對他最好的,但他就是要到岸上來。結(jié)果,他被漁人抓了,差點(diǎn)被熬成湯,只是在變成湯之前,被一位美麗的小姐救下。但這個小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她性好漁色,看到美人魚非常美,才將他帶回家。她將美人魚當(dāng)做壓寨禁臠,天天綁在房里這樣那樣,最后美人魚受不了折磨,凄慘死去。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人啊,一定要聽話,待在對自己最好的地方?!?/br> 聽懂了嗎,以后別亂下無霜峰了。 美人魚若有所思。 他托著下巴道:“原來我是你的禁臠啊?!?/br> 裴惜惜頓時被口水嗆道,低聲咳嗽。 美人魚伸手拍裴惜惜的后背,笑道:“你怎么這么容易激動?就這么喜歡我?” 裴惜惜拍開他的手,問:“你是怎么得到這個結(jié)論的?” 美人魚被拍開手,并不生氣,裴惜惜沒用力,他被拍到的地方并不痛。 他點(diǎn)點(diǎn)自己,笑道:“我,美人魚,”又點(diǎn)點(diǎn)裴惜惜,“你,美麗的小姐,我被你帶回家養(yǎng)著,不就是和故事里的美人魚一樣?” “不一樣,那個小姐不懷好意,我沒壞心?!迸嵯вX得這個話題有些危險,繼續(xù)說下去會降不住,她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天色晚了,聽完故事睡覺,我也睡覺了,晚安。” 說著,起身往自己房間里走,看那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 顏今歌目送裴惜惜回房,臉上的笑在裴惜惜消失在門后后才落下。 他隔空點(diǎn)點(diǎn)裴惜惜,道:“小騙子,明明是一樣的?!?/br> 小色-鬼。 不過有色心有色膽,一個有色心沒色膽而已。 他低頭,望向水面上的倒影,嘴唇動了動,“我美嗎?” 他伸手撫撫自己的金發(fā),自問自答道:“自然是美的?!?/br> 不然那小色-鬼,能看著他失神? 只是以色侍人不長久,得讓小騙子更看重他。 美人魚從水缸里起身,手撐起魚缸邊緣跳了出去,他繃直魚尾,在地上蹦蹦跳跳,一路蹦到內(nèi)室。 他低頭望著魚尾巴,心道,這大魚尾真不方便,要是他能變成人形就好了。 不過此時這樣他還算滿足,總比一開始的金色小錦鯉要好。 一開始的金色小錦鯉,他還得擔(dān)心自己蹦蹦跳跳,會被裴惜惜不小心踩死。 他倚靠在門上,探頭往里邊瞧,見裴惜惜躺在床-上睡得安穩(wěn),他繃直魚尾巴蹦過去,又蹦上床,挨著裴惜惜睡下。 其實(shí)還沒睡著的裴惜惜:“……” 她假裝沒察覺,調(diào)整下呼吸,讓自己裝睡更自然一些。 小美人魚俯身望向裴惜惜,見她沒醒,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