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原配重生了 第186節(jié)
去年,陳玉鳳匯報演出的功勞就被張松濤稀里糊涂領了。 今年匯報演出還沒上演,風聲又傳出來了。 陳玉鳳當然知道傳這風聲的人是誰。 而她心里五味陳雜的,婆婆何其有幸,遇到徐師長,居然能體諒她的更年期綜合癥,周雅芳孤身一人,那么難熬的更年期,全憑自己一個人在熬呢。 這樣想想,陳玉鳳就忍不住更可憐親媽了。 正好最近手頭寬裕,她打算給她媽買了幾大罐海王維生素。 廣告上說的,海王維生素,專治更年期嘛。 沒人疼的親媽,陳玉鳳自己疼! 不一會兒,王果果出來了,上車,跟徐師長走了。 望著公公的車遠去,陳玉鳳在琢磨,像苗嫂子,毛嫂子那樣的紅眼病,自己得怎么治一治。 她正在思索著,大娃跑了來,手里揮舞著幾張票,說:“阿姨,我爸給的電影票,明天晚上的,說是《秋菊要官司》的首映,他說他忙,就不去了,讓咱們一起去看?!?/br> 接過電影票,陳玉鳳計上心頭,她把電影票原還給大娃,說:“快去追你爸,告訴他,就說電影他必須去看,他要不去,我就上總軍區(qū)幫他要房子。” 大娃愣了會兒,轉身跑了。 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需系鈴人。 紅眼病必須一回治個徹底,但陳玉鳳才不要當惡人了。 張松濤蹭著酒樓和倆媽,這兩年可沒少占便宜。 這趟,她要一回取了軍嫂們的紅眼病,而惡人,她得讓張松濤當! 《秋菊打官司》,外面其實早就上映了,但軍區(qū)有自己的生物鐘,大家習慣于在大禮堂里看電影,憑職位分配座位,前排,領導們肯定不來,但團級以下,只要不是天上下刀子,大家就肯定都會出席。 不僅僅是看場電影,女同志們要比一比新衣服,新燙的頭發(fā),口紅和鞋子。 男人們也得放松放松,聯(lián)絡一下感情。 陳玉鳳今天也特意打扮了自己。 前段時間韓超給她買了一件粉紅色的呢子大衣,還買了一管相對應的口紅,在此之前,陳玉鳳從不認為自己穿粉紅色會好看,但其實她皮膚白,襯粉色,穿上之后,意外的,讓她整個人顯得特別精神。 娃們聽說又有新電影,早跑大禮堂門口等著去了。 陳玉鳳則不然,怕張松濤要偷懶嘛,專門到單元樓下去堵人。 堵著了,就陪著他一起往電影院走。 像苗嫂子,毛嫂子這類人,男人工資提得早,平常又沒花銷,手頭攢的錢不少,再加上最近炒點股,日子過得其實很不錯,而她們本身能力并不強,也不愿意努力學習,不知道經(jīng)營的辛苦,只看到陳玉鳳賺了多少錢。 純屬紅眼病。 這種紅眼病,你要不理,她們以為你好欺負,就會大肆散播流言。 正所謂造謠一張嘴,劈謠跑斷腿,這事兒你不來點狠的,一次取了病,她們造謠成習慣,以后只會把陳玉鳳說的更不堪。 這時大家都在往大禮堂走,張松濤和陳玉鳳這是一對話題人物,本身就吸引了大家的眼球,陳玉鳳呢,偏偏就要跟張松濤聊聊自己的匯報節(jié)目。 陳玉鳳大聲說:“張?zhí)帲催^彩排,覺得咱的匯報節(jié)目怎么樣?” 張松濤最會夸人了:“豈止不錯,節(jié)目既新穎又好看,我是看一回笑一回?!?/br> 后面就是閔團和毛嫂子,閔團是男人,直嘛,并不知道妻子嚼的舌根全是假話,人也心直口快,接過話茬說:“咱們張?zhí)幨钦鎱柡Γツ曛笇ш愑聒P搞的節(jié)目得了滿堂彩,今年重拾指揮棒,自己都夸,想必節(jié)目肯定優(yōu)秀?!?/br> 張松濤覺得有點不對,停下腳步說:“小陳是自己排的節(jié)目,跟我沒關系?!?/br> 另一個團長笑著說:“您客氣啥呀,全軍區(qū)的人都知道節(jié)目是您出的。” 張松濤有點尷尬,因為陳玉鳳還在笑,但笑里滿是嘲諷。 要知道,誰掐著你的孩子,誰就是你祖宗。 去年他已經(jīng)搶了陳玉鳳一回風頭了,她人不傻,人家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才沒計較的,今年要大家再瞎說,陳玉鳳一發(fā)脾氣,不招待他倆兒子了咋整? 所以張松濤收了笑,問閔團:“關于是我出的節(jié)目的事,誰跟你說的?” “大家都在說呀?!遍h團還沒意識到問題。 張松濤已經(jīng)滿臉陰霾了,他再重復一句:“我問你聽誰說的?” 十二月末的夜,北風冷冷,天上絮著雪疹子,領導一停,隨行的人全停了。 毛嫂子還來不及阻止,閔團說:“還能有誰,我媳婦兒唄?!?/br> 張松濤轉頭看毛嫂子:“小毛,你聽誰說的?” 你要追究謠言,大家都會著急甩鍋,毛嫂子忙說:“我聽程團家苗嫂子說的?!?/br> 張松濤突然一聲吼:“程團家的小苗,人呢,給我喊過來?” 苗嫂子一直在炒股,前段時間賺的厲害,但最近卻在賠,沒啥心情,走在最后面。 此時心里在盤算剛剛賠了的股票要不要割rou清倉,聽說有人喊自己,沒明白過來咋回事,已經(jīng)給幾個軍嫂推到張松濤面前了。 張松濤現(xiàn)在可是總軍區(qū)的領導,雖說賴在團級家屬院不搬走,但人家是程團他們的上級。 不知道對方找自己干嘛,苗嫂子強顏歡笑:“張?zhí)帲猩妒???/br> “說陳玉鳳的節(jié)目是我排的,這話你說的?”張松濤問。 苗嫂子左右一看,立刻發(fā)現(xiàn)不對,忙說:“不是我,我是聽毛嫂子說的。” 張松濤在機關呆了多少年,跟一幫軍嫂又一直住在一個院里,他又是搞行政的,前些年整天就是跟一幫軍嫂打交道,調解她們的矛盾,跟她們爭二兩油,一瓣蒜的小便宜,能不清楚她們心里那點小九九? 而這時,陳玉鳳還要火上澆油:“張主任,要我說,沒別的毛病,就是咱倆家走得太近,叫一幫嫂子誤會了,我覺得,您只要趕緊把房子騰了,連娃一起搬走,就啥事都沒有了,你說呢?” 張松濤還在沉默,苗嫂子和毛嫂子對視一眼,極為尷尬。 陳玉鳳再添一句:“您早點搬家吧,對娃,對我們,都好?!?/br> 張松濤最怕的就是這個。 陳玉鳳不會發(fā)火,但她生氣了,就會趕走他家倆娃。 倆男娃呢,真帶到總軍區(qū),一天三頓得張松濤來管,現(xiàn)在孩子大了,作業(yè)還得有人盯著,一旦他沒時間,不照看,他們很可能跑出去鬼混,而目前,社會上多的是混混,專門勾搭沒人管的孩子。 所以張松濤才死皮賴皮,也要把孩子留在軍分區(qū)。 他指著苗嫂子,說:“多少年了,全院就數(shù)你和小毛愛說人嘴?!?/br> 倆嫂子同時一滯。 張松濤再吼閔團:“還有你個軟耳朵,老婆說啥就信啥,你老婆要是敵特,索要情報,你是不是也得雙手奉上?” 這話可就嚴重了,閔團刷的立正。 再看苗嫂子,張松濤又說:“一年四季,部隊發(fā)油發(fā)米發(fā)面,軍嫂們的衛(wèi)生巾都是我采購,手套毛巾肥皂,部隊缺過你們嗎,眼紅陳玉鳳干得好,捫心問問,你們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 “我真沒有?!泵缟┳铀蓝疾粫J罪:“真是小毛告訴我的?!?/br> 毛嫂子還想辯解,張松濤再問:“作為軍屬,你們就只會推卸責任,你們就是這樣給孩子們當榜樣的?” 毛嫂子真是被冤枉的,她還要張嘴,閔團吼她:“夠了,閉嘴行不行?” 這下毛嫂子不干了,謠言不是她造的,憑啥大家只吼她? 為了撇清自己,她連最難聽的謠言都供出來了:“真是苗嫂子告訴我的,她還說指不定張松濤有點喜歡陳玉鳳呢,要不然咋回回都幫她,娃不給別人帶,死皮賴臉要塞她家去?” 路燈在此時亮起,黑鴉鴉的人群中,閔團倒抽一口冷氣。 傳領導的風紀問題,他媳婦兒這是要找死吧,他都要上手了:“放你媽的狗臭屁,給我閉嘴?!?/br> 苗嫂子也是一滯,恨不能去捂毛嫂子的嘴。 張松濤氣的手顫,指著苗嫂子說:“故意造謠,惡意誹謗,聳人聽聞,好你個小苗,你造這種謠,置我于何地,置徐副司令,韓團于何地?行,我不問你,我只問程團……” 苗嫂子這時已經(jīng)傻掉了。 那都是她私底下隨口說的,只是幾句猜測而已,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搞到大庭廣眾之下了? 此時路上所有人都看著她。 每一雙眼睛都都含著幸災樂禍和幾分悲憫,傳領導的謠言,這種事要不張揚出來,也就罷了。 可被張揚出來,她就算了,頂多挨幾句罵,她男人還有前途可言嗎? 張松濤要懷恨在心,打人托托關系,程團是不是就得轉業(yè)? 轉業(yè)的時候是包分配,還是自主擇業(yè),是分配在首都,還是扔到鳥不拉屎的偏遠小縣城。 這些都有可能,就看張松濤愿不愿意。 此刻的苗嫂子,要能回到過去,她會忍住嫉妒的心,把嘴巴縫起來,不為了泄憤而說那些惡毒的,難聽的話,可是她回不到過去,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就灑在那兒,收不回來了,怎么辦? 此時,所有人還在圍觀苗嫂子,唯獨陳玉鳳離開人群,大步向大禮堂走去。 這種熱鬧,她懶得看。 張松濤小跑步追上來,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喘。 陳玉鳳進了電影院,這時幾個娃已經(jīng)坐好了,趴椅子上,正在跟前后的娃們聊天。 張松濤看旁邊還有個空座位,也想座。 陳玉鳳伸手擋了:“張?zhí)帲蹅z家得保持距離,你還是離我遠點的好?!?/br> 保持距離的意思,可不就是不要孩子了? 張松濤頭皮一麻,笑的格外訕媚:“小陳,不要生氣啦,別人那是胡扯,你放心,明天我就一個個的,把團級領導們全叫來,好好說他們一頓,以后,保證沒有軍嫂敢傳閑話,好不好?” 陳玉鳳不語。 張松濤簡直恨不能剖腹自證,又攤手問:“那你說怎么辦,你只管提要求,怎么樣你能順心,咱就怎么來,好不好?” 人得學會適時服軟,這可是大禮堂,此時人差不多已經(jīng)要坐滿了。 張松濤的態(tài)度代表一切,她和韓超的關系,人們是看在眼里的。 人嘛,行得正,站得端,什么謠言都掀不起風浪的。 經(jīng)此一鬧,團級軍嫂們不敢再犯紅眼病,亂造謠就行了。 她也得適可而止了嘛,于是說:“張主任,馬上要過年了,你給我點錢,我給娃買衣服鞋子,二娃時常喊腳疼,我還得帶醫(yī)院看看去,把你的醫(yī)保證也給我拿來?!?/br> 張松濤一口氣可算喘順了,忙說:“好好好,行行行,我去前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