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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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墻壁上的手指用力的扣了扣,卻不知是手指過于纖細(xì),還是沙土堆的結(jié)實(shí),只能簌簌落下些許沙土。 米爾科小臉皺成了苦瓜,原本小聲的哭泣聲漸漸嚎啕。 他拍著沙土墻,隱約間好似還是那個沒有腰高的小幼崽。 伴隨著劉歇罵罵咧咧的聲音。 中轉(zhuǎn)站一時喧鬧。 前端, 大角沉默地背著背包在地道里走,他抬頭覷著前面越走越慢的安哥,不安地挪動著背帶。 良久,他猶豫著開口,“安哥,我好像聽見了蛋蛋的聲音?!?/br> 他話音一落,前面的銀發(fā)男人便倏然止步。 a861的耳尖神經(jīng)質(zhì)地微抽了一下,身側(cè)的手攥緊,他不是第一次聽到米爾科在叫他了。 實(shí)際上,從他告別西婆婆幾個,將入口用沙土封住開始。 他就不斷地聽見米爾科在叫他。 理智告訴他,這會兒米爾科應(yīng)該還在城東的房間里,少年剛吃完甜甜的牛奶面包,側(cè)臥在床畔的時候,會睡得臉頰粉白,柔軟地像油畫里的小天使。 距離發(fā)現(xiàn)他離開應(yīng)該還有一會兒。 可是那些真切的,仿佛帶著情緒的呼喚就在耳邊,無論a861怎么屏蔽,都無法消散。 而現(xiàn)在,當(dāng)大角也這么說之后,那軟乎乎的哭腔便近到仿佛要撩起耳廓上的汗毛。 他知道是心底散不去的擔(dān)心在作祟。 a861按了按眉心,眼中閃過掙扎,終于還是抵不過“不放心”。 “我們返程?!?/br> 大角眼睛一亮,點(diǎn)點(diǎn)頭,快步跟上。 來時就沒有走多遠(yuǎn),他們甚至還沒有走到a861這幾天提前開拓的一半。 歸心似箭,在一次轉(zhuǎn)彎后,那被封住的入口便近在眼前了。 臨近了,a861臉色一變,真的是米爾科的聲音。 哈西怎么勸也勸不動后,只能放任小家伙用手砸那墻壁。 那白嫩的手都砸出了血點(diǎn)。 “我就不信這個這么難,腐蝕性、腐蝕性怎么配比來著……”劉歇在旁邊碎碎念著制作溶解劑。 米爾科執(zhí)著地對著一個地方砸,聽到腐蝕的字眼,頓時就想起了自己另一個形態(tài)能分泌腐蝕液的事情。 他剛想變化,墻的另外一面?zhèn)鱽砹藙屿o。 他微微干澀的喉嚨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喊了下“主人?” 米爾科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 然而逐漸在松動的墻壁間,空氣送來了那邊的聲音。 沉悶而堅(jiān)定。 “是我,你先讓開,不要站在正對面。” 真的是主人! 所有人都聽見了,哈西嘆口氣,心中那隱隱所感終于還是落了下來。 他欲把小家伙拉開,結(jié)果正對著地道的少年,卻抿著嘴執(zhí)拗地不肯移動。 哈西費(fèi)了一番力氣,才扯開了一點(diǎn)。 五秒過后,砰的一聲,沙土飛濺。 當(dāng)a861破開地道,第一眼便看了灰頭土臉的少年。 他一看就是沒好好聽話躲遠(yuǎn)。 沙土撲了在了銀藍(lán)色的頭發(fā)間,白皙的臉臟兮兮的,一塊土一塊泥的印子,唯一還清澈的眼睛,眼角紅腫著,像是不知道哭了多久。 眼見著a861出現(xiàn),那晃動的眼仁便顫啊顫,再度蓄出淚來,一滴滑落至下巴,在臉上洗出一條蜿蜒的道。 見到了人,少年卻不叫了,只是哭。 無聲的哭,卻整個人都要碎了。 a861感覺什么東西也在他心里碎了,塌成了一塊塊,硌得心臟疼。 什么自以為是的考慮,自認(rèn)為周全的安排,都抵不過懦弱二字罷了。 眼前人脆弱而堅(jiān)定的看著他,勝過所有勇敢。 情緒過于飽漲,喉間便過于艱澀。 一高一矮對視了良久,高大的銀發(fā)男人彎下腰,輕輕擦去無數(shù)顆墜在少年下巴的淚珠。 “我錯了?!?/br> 委屈便也就在這時候滿溢而出。 米爾科覺得眼前的視野都被淚水模糊了,他終于抽搭出聲,一字一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可以做決定,我想和你一起。” 很簡單的話,話里的力量讓a861內(nèi)心震動了片刻。 是的,米爾科不再是那個只能由他揣在兜里的水煮蛋,他活潑可愛善良,卻也在一次次的地動中堅(jiān)強(qiáng)而勇敢。 甚至于他都不需要彎腰就能摸到米爾科的頭發(fā)了。 是真的長大了啊。 a861看著說完便上氣不接下氣哭起來的人,眼尾微揚(yáng),蕩出柔和的弧度。 冰冷冷的人化成了水,極近溫柔的虛虛擁住小了一圈的人。 “那你決定好要和我一起接下來的旅程了嗎?可能很危險(xiǎn),危險(xiǎn)到我們永遠(yuǎn)都回不去了。” a861的聲音很低,低得像不期待回應(yīng),輕得像一縷等待風(fēng)決定去哪的羽毛。 他懷里的少年徑直加深了這個擁抱。 肩頭挨著臂膀。 腹部貼著胸膛。 米爾科抬起頭,眼里倒映著的a861清晰明朗,他擲地有聲,“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不回去也可以。” 懷里人動作時,飛起的銀藍(lán)色發(fā)梢輕輕掃過身上人薄而紅的唇角,帶來了些許的癢意。 a861聽著這足以讓人誤會的話,那微微的癢便化作了細(xì)小的熱流,淌到了一大片冰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