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成親后崩人設(shè)了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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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內(nèi)城向來不如外城熱鬧,再跋扈的世家子弟也不會在內(nèi)城策馬招搖尋釁滋事,因為在內(nèi)城,馬車受驚撞到三人,有兩人家中都有上品階的官職,還剩下一個說不定是便是皇親國戚。 真正的世家絕不會教導(dǎo)出滿腦子膿包的紈绔草包,只有游戲紅塵沉迷旁門左道的紈绔公子,而那些話本子里寫的耀武揚威帶著家丁橫在街道上的,多半是用錢捐來官爵的官員公子亦或者是攀著姻親傍上世家大樹的宵小之徒。 蕭允當(dāng)然不滿足于在內(nèi)城晃悠,拽著楊晏清的衣角就想往外城沖,但是別看楊晏清文文弱弱的樣子,不想動的時候下盤穩(wěn)到蕭允用盡了力氣也沒拽動。 楊晏清看向蕭景赫。 蕭景赫嘖了一聲,環(huán)視四周看了眼周圍,轉(zhuǎn)瞬就辨出不少暗樁。認(rèn)命地展臂攬過楊晏清,另一只手提溜起蕭允,幾個起落越過層疊的屋檐消失在內(nèi)城寬闊筆直的街道上,將后面想要跟來的尾巴甩了個干凈。 臭著臉將小皇帝的衣領(lǐng)放開,蕭景赫順手拍了兩下將犯罪證據(jù)按平,低頭就看見蕭允一臉的驚嘆,眼里竟然還流露出些許羨慕敬佩。 然而那點少年的艷羨,在蕭景赫臉上流露出玩味的一瞬間就被好面子的小皇帝收拾得干干凈凈,再也看不出半分。 楊晏清夾在這蕭家一大一小中間,見兩人的短暫交流以蕭允差點惱羞成怒告一段路,一手牽著一個熟練順毛外加轉(zhuǎn)移話題:“走了,前面就是外城,今兒天氣好,說不定能遇見不少好玩意?!?/br> 蕭允到底年少,再加上平日里被拘在宮中,前幾年因為京中太亂,楊晏清很少答應(yīng)帶他出來游玩,更別提是臨近年節(jié)這種人多熱鬧的時候,這會順著楊晏清的力道興沖沖地就往人群里鉆,半點天子氣度也顧不上。 蕭景赫見蕭允這樣正要嘲笑,就感覺手里的力道加重,被人拽著往人群里鉆。 “……?” 蕭景赫詫異地看著拽著他湊到吹糖人攤子面前的楊晏清,只見此時面如冠玉的青年臉頰微紅,眼尾上揚帶著笑意,整個人如同春日陽光一般和煦燦爛,眼神逡巡在那姿態(tài)各異的糖人間,哪里還有半分重臣帝師的矜持風(fēng)度。 “先生,我覺得這個好看!”蕭允指向最右邊的孔雀糖人,這鳥捏吹得活靈活現(xiàn),身后展開的尾屏神氣絢麗,還被那手藝人用別的顏色的糖水畫了翎羽眼睛。 “你年紀(jì)小不懂,這些就是看著好看,等會兒化了臟一手?!睏铌糖鍦惖绞捲识呅÷暤溃岸乙稽c都不好吃。” “那什么好吃?。拷駜撼鰜淼脑?,都沒用早膳……”蕭允眼巴巴地看向楊晏清。 楊晏清眼睛一轉(zhuǎn)就看到了旁邊的冰糖葫蘆,和蕭允對視一眼,兩雙鳳眼皆是亮了起來。 蕭景赫好笑地跟一大一小的身后,想等著看某個書生什么時候能意識到手里牽著的人沒了,卻只等來兩雙選好了糖葫蘆沒錢付賬的眼睛。 蕭景赫十分無語地從腰間取下荷包摸出幾個銅板遞給那賣糖葫蘆的小販。 萬萬沒想到這趟出門不僅帶了個小拖油瓶淪為護衛(wèi)不說,居然還被當(dāng)成了移動的錢袋子。 蕭景赫一貫厭惡這種人擠人的地方,人越多他會覺得越發(fā)煩躁難忍,但是此時看著楊晏清臉上輕松愉悅的笑容,蕭景赫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xù)跟上這對哪里熱鬧就往哪里擠的師生,再難以隱忍的反感躁郁也終究敵不過那人一時的開懷喜樂。 順著街道一路往下走,靠近河畔附近小攤小販便逐漸稀少起來,也開始有些民宅坐落在鬧市邊緣,想要沾染一些人間的煙火氣。 沒有了琳瑯滿目的攤鋪,楊晏清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只手拿著糖葫蘆一只手牽著蕭允,唔……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回頭就看到雙臂抱胸站在身后的蕭景赫,楊晏清心虛了一下,將啃了一半的冰糖葫蘆伸過去:“王爺要不要來一口?” 蕭景赫毫不客氣地低頭就抽走了簽子上最圓的那顆山楂,看著楊晏清眼中一閃而過的小心疼,自覺終于報了這書生曾經(jīng)搶小排骨的過節(jié)——雖然這冰糖葫蘆粘牙又太過甜膩,嚼得蕭景赫直皺眉。 “你怎的喜歡這種東西?” 蕭允嗤笑了一聲,揚起下巴道:“不知道了吧?先生喜歡的可多了!小吃食、嗜酒、看話本、賞美男……” 楊晏清連忙將蕭允手上的糖葫蘆塞進他嘴里堵住了接下來的話,輕咳了一聲:“亂講!平日里我明明都是焚香彈琴,詩詞歌賦,什么話本美男的……不像話!” 蕭允咬下來一顆山楂努力在嘴里嚼,不服氣道:“可是——” “砰!” 一個物件重重被人甩出來砸在三人面前,揚起不少地上的灰塵. 楊晏清第一時間抬袖護住自己和蕭允的糖葫蘆,蕭允則是從楊晏清的袖子下面鉆出去,好奇地彎腰探頭看向仰面躺在地上的人,遲疑道:“蔣……卿?” “???”被摔的七葷八素的蔣青嘴里嘶著半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倒過來的、每日早朝都會看見的少年面容,瞬間清醒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就要跪下。 蕭景赫抬腿一腳愣是踢直了蔣青的膝蓋骨,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周圍。 蔣青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小皇帝分明穿著常服,身后還跟著表哥和楊大人,應(yīng)當(dāng)是微服出宮——就是小皇帝和表哥一同微服這種搭配著實有些奇怪且不能理解。 只能說……嫂嫂好本事? “小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出來游玩?”蔣青嬉皮笑臉地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別的不說,他左膝蓋上還引著蕭景赫的靴底印呢。 “我倒是對將軍被人打出來這件事比較感興趣。”楊晏清走上前來,看著蔣青背后的宅邸若有所思。 這地方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二愣子,這幾天別在讓我看到你!否則,見一次我打一次!給我滾!”樓上的窗戶忽然打開,一個鬢發(fā)微亂臉帶紅暈的貌美女子橫眉冷目地怒斥蔣青,說完直接將窗戶砰的一聲重重關(guān)上。 蕭允與楊晏清活脫脫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哇哦?!?/br> 蕭景赫一眼便認(rèn)出來那女子是沈向柳,于是看向蔣青:“你做什么了?” “我……我……”蔣青漲紅了一張臉,支支吾吾老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逮到蕭景赫不耐煩眼神放松身形的一瞬間拔腿就跑,轉(zhuǎn)眼繞過巷子口消失不見,聲音隱隱約約傳回來:“我娘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 “這可比狼崖跑得快多了?!睏铌糖妩c評了一句,將自己與蕭允手中吃完的糖葫蘆竹簽順手插|進沈向柳家的大門縫隙里當(dāng)見面禮,開口道,“也到了用晚膳的時辰,該去辦正事了?!?/br> “正事?”蕭允不解地看向楊晏清,今天不就是出來玩的嗎? 楊晏清掏出手帕遞給蕭允示意他將手擦干凈,一邊道:“小公子這幾日看多了課業(yè),可有悟出什么道理?” 蕭允想了想,十分誠實地回答:“內(nèi)閣真好?!?/br> 有內(nèi)閣,那些匯總折子哪里需要他費勁翻。 “不錯?!睏铌糖鍧M意的頷首,接著道,“那咱們就去找屬于小公子的內(nèi)閣?!?/br> 蕭允:“……?” 還想著下午去哪個酒樓用膳的蕭允嗅到一股熟悉的、叫做課業(yè)考校的味道。 楊晏清走到蕭景赫身邊拍了拍蕭景赫的小臂:“只不過要想進入那位大人的府邸,得讓咱們的王爺去敲一敲門?!?/br> 蕭景赫則是嗅到了一股被算計的味道,側(cè)過頭同楊晏清咬耳朵:“……你誆我出來就是為這個?” “不是說好了卸貨嗎?去不去?”楊晏清也咬耳朵輕聲回了句,“晚上外城有花燈的。” 蕭景赫的腰板瞬間都直了不少,清了清嗓子問:“去哪?” “誠郡王府?!?/br> * 作者有話要說: 愛好廣泛楊晏清(劃重點,之后要考的) 我寫的時候越來越覺得,楊大人像是夾在兒子和繼母之間的夾心爸爸(劃掉)哈哈哈哈哈哈哈! ———— 虛了虛了,好家伙,日六就是巔峰了,日萬不得行不得行(瘋狂搖頭) 今天我可是真·啥都沒寫,不能再給我鎖了叭qaq 第38章 誠郡王 誠郡王是個不太好定義的王族, 他是先帝年紀(jì)最小的兄弟,也是唯一一個同胞弟弟。但這位誠郡王在朝的存在感卻并沒有蕭景赫這個親王強,甚至近五年才入朝的年輕官員, 品階低一些的大抵都沒有聽過這位王爺?shù)拿^。 畢竟誠郡王是先帝在位時候分封各兄弟皇子時候捎帶上的,王爵也不過就是一個郡王, 無權(quán)無勢又不六部當(dāng)值,沒干過什么功績, 先帝駕崩后這位郡王更是五年稱病不朝, 關(guān)著府門逗鳥養(yǎng)花, 四十多歲的年紀(jì)卻比古稀老頭日子過得悠閑。 蕭景赫其實也不太了解這位誠郡王,先帝在時的記憶對重生回來的他而言已經(jīng)太過遙遠(yuǎn), 扒拉扒拉殘留的記憶, 只依稀記得這位誠郡王當(dāng)年好像在京中有個玉面郎君的美名, 但之后似乎就沒再有什么水花。甚至前世大慶內(nèi)廷禍亂之時, 這位誠郡王也沒有出面以先帝胞弟的名義干預(yù)什么, 但現(xiàn)在想起來…… 明明他的身份是讓奪位皇子們都應(yīng)當(dāng)十分垂涎的存在,為什么當(dāng)時沒有一個皇子想到可以讓先帝胞弟的誠郡王名正言順地?fù)砹⒌腔?/br> 而當(dāng)初自己擁兵登基之后, 這位誠郡王又去了哪里? 蕭景赫越想越不對勁,這么大一個身份敏感的郡王,怎么可能無聲無息地就消失了? 正緊皺著眉思索, 蕭景赫的腰被戳了戳,見他沒反應(yīng),又戳了戳。 蕭景赫轉(zhuǎn)頭看身邊的楊晏清。 楊晏清收回手揣著,下巴輕揚指了指面前郡王府威嚴(yán)的大門:“王爺去遞個話?” “為什么一定要本王去?”蕭景赫也是奇了怪,他與這位誠郡王也并沒有什么交情, 要論叫門, 這倆一個帝師一個皇帝, 不比他這個常年不在京中的王爺來的有分量? 蕭允也發(fā)出疑問:“對啊,先生去不行嗎?” 楊晏清看了看兩個姓蕭的臉上相似的疑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兩人竟然是真真切切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他在朝中的名聲很好的樣子,于是道:“咱們打個賭?” “賭什么?”眼睛最先亮起來的是蕭允。 楊晏清見面前一大一小均是一臉贏定了的表情,挑眉:“若是我輸了,就允諾你們一人一個要求,絕對辦到,沒有二話。” “成交!” “成交!” 楊晏清見狀,收斂起那輕松閑適的懶散模樣,走出兩步之后便又是一派霽月清風(fēng)。他一靠近,門口守衛(wèi)的侍衛(wèi)便連忙上前抱拳行禮,十分知禮節(jié)地恭敬詢問楊晏清是哪家大人,可有拜帖。 蕭景赫和蕭允落后了兩步,剛走過來便聽到那護衛(wèi)在楊晏清報上名諱之后就面露難色,直道自家主子最近身體欠佳,冬日里天涼已經(jīng)請了好幾次大夫,現(xiàn)下臥床修養(yǎng)實在見不得貴客。 蕭允看向蕭景赫,眼神詢問。 蕭景赫冷哼了一聲,摘了腰上的玉佩朝著那護衛(wèi)丟擲過去,臉色不好地開口:“楊大人進不得這郡王府,那本王呢?” 大戶人家的護衛(wèi)向來都是識貨又有顏色的,見蕭景赫自稱本王,手中的玉佩上更是刻著一個靖字,心下對來人的身份猜出了七七八八,連忙躬身請罪道:“小人不知是王爺與楊大人一同前來,但主子近幾日實在是精神欠佳,還請王爺恕罪,待小人前去回稟一番!” 蕭景赫揮手放走了冷汗涔涔的護衛(wèi),轉(zhuǎn)頭對上了楊晏清含笑的目光和蕭允撇嘴的表情。 “急什么?說不定那誠郡王是真的……”蕭景赫挽尊的話剛說到一半,三人便見到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還沒等完全開啟便急匆匆滾出來了一個圓潤又富態(tài)的男人,面色紅潤步履穩(wěn)健看上去哪里像是臥病在床,倒像是剛吃完十全大補丹。 楊晏清伸出兩根手指無聲地在蕭景赫和蕭允面前晃了晃,示意現(xiàn)在他們兩個一人欠他一件事。 蕭景赫覺得,在面對楊晏清的時候,他是真的該戒賭了——怎么輸了這么多回,一點記性都不長?每次都被這書生的利益允諾勾得找不著北。 丟臉丟到小皇帝面前了! 然而一臉菜色的蕭允完全顧不上笑話蕭景赫,先生的要求哪里是那么好欠的,這都快要過年節(jié)了,先生不會又出什么幺蛾子讓他辛苦到來年開朝吧? 誠郡王本來是笑呵呵的出來,結(jié)果看到站在蕭景赫和楊晏清中間的少年時,臉色頓時一變,一瞬間后又恢復(fù)那憨態(tài)模樣,對著三人拱手:“小公子、王爺、楊大人,今日真是好興致,好興致啊!” “沒辦法,想見郡王一面實在是不容易,楊某只有扯著王爺和小公子的虎皮才能得以踏進王爺?shù)耐醺T檻?!睏铌糖逵挠膰@了口氣,“說起來也是湊巧,小公子與王爺今日同游京城,逛了大半天,楊某思量著外面的吃食想必也不周全,特地帶兩位貴人來郡王府上坐坐,不知郡王殿下……” “歡迎!自然歡迎!楊大人這是說的哪里的話!”誠郡王胖的富態(tài),一笑起來眼睛都瞇成了兩條線,更是像極了佛像里的彌勒,“別說還有二位貴人,就是楊大人下朝向來府上敘敘舊,那也是使得的!” 楊晏清也沒抓著這事兒不放,略一抬手這事也就過了,畢竟日后都是在朝同僚,這位誠郡王恐怕要對著他的后腦勺日日上朝呢。 既然是知道蕭允身份的人,楊晏清便自然而然落后蕭允兩步讓小皇帝走在前面同引路的誠郡王寒暄交談,蕭景赫懶得湊那個熱鬧,放緩了步子跟在楊晏清身邊問:“想什么呢?” 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在釀著壞水。 “我在想……”楊晏清拽著蕭景赫的袖子往下拉,壓低聲音道,“溜不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