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成親后崩人設了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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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赫曾經拿著仵作畫出來的傷口與兵器形狀猜測圖找過靖北軍中的一些老將,詢問是否有見過這樣的武器,有一位年輕時候曾經游歷江湖,雖說沒有混進上流武林的圈子里,卻聽了不少武林傳說,不由玩笑般說道:“若是這世上真的存在內力化形劍氣化形這等傳奇武學,大概便能制造出這樣光滑的傷口切面了。” 而當他拐彎抹角想要套甘大夫關于楊晏清身上毒性的具體情況時,甘大夫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就連桑念齊也是一問三不知,這讓他更是對此心生疑竇。但私下里楊晏清的脈搏與骨骼經脈沒有人比蕭景赫還要熟悉,他在這具身體里找不到一絲一毫內力的痕跡,就算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種毒藥,難道還能就單單針對一個人的武學內力,徹徹底底的封了? 這不合常理。 蕭景赫曾經打聽過江湖上的毒藥,太醫(yī)署那邊也暗地里搜羅了不少,從未聽過有這樣獨特藥性的毒藥。并且如果楊晏清真的武學程度達到那樣的境界,怎么可能不會在中毒初始的時候就想辦法將毒性逼出體外?難道還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服毒不成? 再加上楊晏清平日里能窩就窩著,對攻擊也沒有半點下意識抵擋的反應,種種行為都實在不像是慣用武學輕功之人…… 太多的東西無法解釋,但蕭景赫在楊晏清的身上總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 他的唇貼近楊晏清的耳畔,輕聲道:“本王也有一個天大的秘密,等著先生用自己的秘密來換?!?/br> …… 待到婢女因為前廳來人將蕭景赫請走,床上原本看似陷入熟睡的楊晏清緩緩睜開眼,眼睛里滿是清明。 * 作者有話要說: 楊晏清:我還真就是自己吃的,但是沒想到王爺還有瞞著我的事兒? 蕭景赫(捂住自己的重生馬甲繼續(xù)種樹ing……) ———— 我公司把電腦給我送過來了可還行……前兩天我菜都找不著,今兒電腦都能給我塞進來,也是絕絕子,給我整懵了。行吧,明天開始居家辦公orz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hl 15瓶;zx 11瓶;于煬 10瓶;客至 3瓶; 挨個貼貼!愛你們~ 第59章 北街殺人案 二月初一, 春日的京城可謂熱鬧非凡,各地進京趕考的學子匯聚在各大客棧書肆里,一時間外城的大街小巷不論走到哪里都能聽到幾句之乎者也, 京城各個鋪子的掌柜也是樂得合不攏嘴,這三年一度的會試每每都能讓他們多賺許多。 靖北王府里, 淮舟的算盤也是打得噼啪響,桌案上的賬本書冊將他的上半身擋了個嚴實, 靖北王府名下的鋪子營生做的都是最普通一般的生意, 淮舟接手之后幾乎是全部打亂了人手按照計劃書重新分配, 恰好搭上三年一度的春闈,最近只要沒什么大事一準就在書房里埋頭打算盤。 蕭景赫路過瞟了好幾眼, 轉頭和楊晏清說這事的時候一臉的匪夷所思:“鎮(zhèn)撫司是官府衙門, 本王記得, 按照本朝律令不得與民爭利開鋪營收吧?” “是不能啊, 所以我才說淮舟更適合來王府, 畢竟王爺家大業(yè)大外面還不知道養(yǎng)了多少吃飯的嘴?!睏铌糖迓龡l斯理地往身上套衣服,一邊打結一邊道, “鎮(zhèn)撫司廟小錢少的,也沒那么多鋪子讓淮舟打理。但我這不是也沒辦法,誰讓我窮清官一個, 沒什么家底,白白耽誤淮舟的本事這么些年?!?/br> 蕭景赫聽著這話總感覺像是在罵自己,但是又揪不住話茬,不過楊晏清嘴里說的窮他現在是半個字都不相信:“先生莫要誆本王,就先生的那張琴, 拿出去少說也要幾千兩雪花銀。” 幾千兩? 楊晏清一聽就知道蕭景赫八成沒讓懂行的人看過琴, 那可是有價無市的無價之寶, 真要開價,怎么也得說是幾千兩黃金。 “琴這種東西又不一定要自己買。”楊晏清張嘴就開始編,語氣十分的理所當然,每個字都透露著可信,“鶴棲山莊的莊主當年與我以音相識,趣味相投,這才送了這價值連城的古琴予我。 我是清貧了些,但總歸認識幾個行商做買賣頗有天賦的朋友。與其掰扯這個,王爺還不如反思一下自己有沒有送什么值得說道的定情之物?” 蕭景赫的問題再次被楊晏清不著痕跡地拐開話題,甚至還在心里默默將梅園的種植計劃再次提前,然后拉住就想往院子外面走的楊晏清:“等等,本王先問問甘大夫?!?/br> “這就涉及到一個十分嚴肅的信任問題了?!睏铌糖迥_下一轉,拉著蕭景赫的手貼近蕭景赫懷里,抬頭親了一下男人線條分明的下頜,“王爺不信我?” 蕭景赫努力抵抗懷里兵不血刃的誘惑攻擊,將人圈在懷里按?。骸氨就醪桓倚??!?/br> “那王爺今夜恐怕要找個別的院子睡了?!睏铌糖逍σ饕鞯?。 蕭景赫的胳膊僵了僵,權衡利弊之后又抓了旁邊衣架上的大氅披在懷里人的身上,輕咳了一聲:“去哪?” 楊晏清的眼里頓時染上愉悅的笑意:“望江樓?!?/br> *** 蕭景赫是來過望江樓的,但是卻從沒有上過望江樓的頂層。 “這也是鶴棲山莊的關系?”蕭景赫掃視初次上來,一眼望過去寬敞通風一應事務俱全的頂樓,語帶深意問道。 “那倒不是?!睏铌糖暹@次挑了另一張桌子坐下,從窗戶旁邊看下去正正好是北街,“望江樓自落成之日起背后站著的就是皇室,我不過是代陛下掌管了幾年而已?!?/br> 北街這邊多的是各類鋪子,平日里也是熙熙攘攘,這幾日春闈漸近,從上面往下看更是人頭攢動。 蕭景赫在楊晏清對面坐下,對樓下街道的熱鬧并不感興趣,但他了解楊晏清,這個近幾日窩著能不動便不動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專門挑了這一天出門來只為了透氣。 十分有眼色的掌柜連忙給上了酒水點心,就在楊晏清的手伸向酒壺的時候,蕭景赫眼疾手快地抄過酒壺放回掌柜手里的托盤上:“換壺茶來。” 楊晏清小小撅了下嘴,收回手轉頭看樓下。 “說說,今天唱的是哪一出?”蕭景赫提了茶壺往楊晏清面前的茶杯里斟了一杯。 楊晏清為蕭景赫換走酒壺的行為耿耿于懷:“我又沒拿到戲本子,怎么知道今天演哪一出?” “今兒不是先生寫的戲?”蕭景赫看楊晏清此時像是狐貍偷到rou的笑就能肯定這人和將要發(fā)生或者正在發(fā)生的事兒絕對脫不開干系。 “這戲要我寫,味道就變了。”楊晏清曲指敲了敲窗欞,示意蕭景赫轉頭看,“今兒就讓王爺來瞧瞧,什么叫做‘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盡是讀書人’?!?/br> 蕭景赫本來沒反應過來,品了品楊晏清的那句話,忽然道:“先生這是在暗示本王?” 楊晏清一愣:“嗯?” “負心盡是讀書人。”蕭景赫重復了一遍楊晏清的話,語氣還在負心和讀書人上加重強調。 楊晏清的眼皮一跳,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做成荷花樣式的茶點放在蕭景赫面前的瓷碟里,溫聲道:“王爺,多吃點,少說話?!?/br> *** 北街上,自從得到消息就亢奮不已難以入眠的孟澤死死盯著來往的人群,直到終于看到那被家丁簇擁著晃蕩過來的杜二郎,連忙撲了上去一把攥住了杜二郎的袖子。 “哪來的賊人!??!”杜家的家丁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孟澤拉開甩到一邊。 杜二郎可是杜家老太太的心頭rou,要是傷了一星半點的,他們這些跟出來的奴才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喲,這不是最近發(fā)達了眼睛往腚上長的孟二么?”杜二郎擺擺手示意家丁往后退,早春的天兒搖著把扇子吊兒郎當地走上來,“來這大街上堵人可有損孟少爺讀書人的清高啊。” “杜公子這是說的什么話,孟某當不得讀書人當不得!”孟澤連忙賠笑,哪怕他現在銀兩不愁,但是他心里門清,比起是杜府心肝rou的杜二郎,他孟澤仍舊是個仰人鼻息的貨色,但是心里那團火卻燒得旺盛,“只是杜公子,蕓兒……您就當給孟某一個面子,就把蕓兒還——” “唉,打??!”杜二郎扇子啪得一合,輕佻又蔑然地拍著孟澤伸過來的臉,“我說孟二,你是真沒眼力勁還是裝聽不懂?本公子不見你就是說明了這事兒沒的商量,明白嗎?” 孟澤的眼神一變:“可蕓兒懷的是……” 杜二郎臉上的笑收起來,抬手就是一扇子抽在了孟澤的臉上,沒有留情面的力道讓早就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孟澤差點背過氣栽倒在地。 杜二郎一拽衣擺蹲下來,用扇子撐著地面,好笑道:“孟二,女人是你送上來的,銀貨兩訖,這會兒擱這裝什么王八呢?清高讀書人演夠了想當當癡情人?至于那個野種,我當然知道,但是進了本公子的院子,本公子花了錢,就是本公子的女人,還能等到你孟二來伸手撈本公子的后院?”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來本公子面前恬著臉要臉面?” 孟澤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陰鷙而恐怖,牙根緊咬,面色鐵青地看向杜二郎,眼神也像是淬了毒:“你把那個孩子殺了?!” “一個野種,怎么?本公子動不得?”杜二郎抬手招來家丁,用下巴指了指坐在地上臉上浮現出一條青紫印子的孟澤,“來人,給本公子把這個沒眼色的扔出北街。好好的日子出來逛個街,真是晦氣!” 孟澤是庶子,之前手頭不寬裕,靠著阿諛奉承杜二郎跟在身后長威風,人卻是一副讀書人卻礙于出身懷才不遇的模樣,總把來日定當高中的話掛在嘴邊上。與杜二郎喜好姚芳樓的姑娘不同,孟澤最愛鉆進蘇夢齋里享受那些姑娘詩詞文雅地恭維他的飄飄然。 上個月的時候孟澤剛把自己的一個相好花言巧語送到杜二郎的床上,那女子原本是蘇夢齋的清倌。這清倌一向心氣高,曾揚言一定要找個合心意的郎君,寧死也不做樓里賣身的姑娘。這清倌自然有清倌的法子,雖說是別的花樣都經過,但是身子的確只有孟澤嘗過。 孟澤一邊享受著拿下高嶺之花的快意,一邊又發(fā)自內心瞧不上樓里的姑娘。 那杜二郎自小被杜府的老太太捧在手心里嬌寵長大,是個沒什么耐心的,早些就看不起蘇夢齋的姑娘人在青樓里卻端得清高,不過對京城里傳言說他杜二郎是個草包,所以蘇夢齋的姑娘一個都拿不下這種傳言仍舊十分上火。 被孟澤花言巧語哄騙了的清倌兒彈得一手好琵琶,詩文更是堪比蘇夢齋的頭牌婉寧。孟澤之前在賭坊里欠了不小的一筆,也知道杜二郎其實對蘇夢齋的姑娘一直有想法,便哄得那清倌去伺候杜二郎,承諾之后一定娶那清倌進門當妾室。 那清倌去伺候了杜二郎,孟澤拿了杜二郎的銀子去填了賭債,可想而知哪里還管那清倌的死活。杜二郎之前因為在蘇夢齋碰壁的事兒沒少被那些讀書人在背后暗自腹誹,這下扣了人,直接甩了銀子去蘇夢齋說是樓里的姑娘傾慕于他,便贖了清倌的身,在京城里一時間可謂是春風得意。 孟澤當然不會在意一個清倌,可如今他不能人道,本來是絕了子嗣的念頭,這幾日卻意外從蘇夢齋的姑娘嘴里聽到蕓兒竟然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兩個月,就只可能是在被他送給杜二郎之前便懷上的!是他孟澤此生唯一的孩子! 后來孟澤多次去杜二郎養(yǎng)女人的宅子求見,被攔出來好幾次一直沒能見到杜二郎,這才蹲守在北街想要截住杜二郎。本想著用比之前三倍的銀子贖回蕓兒,哪成想卻聽到杜二郎說那個孩子已經沒了的消息。 那可是他此生唯一的一個孩子!!杜二郎——! 眼看著杜家的家丁兇神惡煞地朝著自己抓過來,孟澤這些時日以來的頹廢與憤怒陡然間被激發(fā)出來,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竟然甩開了上前的杜家家丁,直直沖著背對自己的杜二郎撞過去,用頭抵著杜二郎的腰直直抵著人朝著前面用盡全身的力氣推搡過去! 杜二郎的前面恰好是一個茶攤子,見狀驚恐尖叫:“孟二你個小癟三?。?!腌臜東西!放開我!?。?!放開?。 ?/br> 此時咬著牙雙目充血的孟澤哪里聽得到耳邊的聲音,直自顧自頂著杜二郎往前懟,沒成想腳下一劃小腿驟然一痛,整個人栽倒下去連帶著撲著杜二郎也仰面直直朝著地面栽倒。 “少爺?。。 ?/br> 一切的一切發(fā)生得太快,杜家的家丁見狀連忙趕上來扒開了死死抱住杜二郎不放的孟澤,然而將一動不動的杜二郎翻過來后卻發(fā)現,方才還中氣十足的杜二郎此時雙目圓睜,眼睛里滿是驚恐,眉心插了一塊尖銳的碎瓦片,掙扎著抽搐了兩下之后竟當街絕了氣息! “啊啊啊??!死人了——殺人了??!” 周圍的百姓頓時尖叫起來如鳥獸哄散,在京城這個貴人云集的地方,百姓們最能趨利避害,眼前不論是殺人的還是死了的,看穿戴架勢都不是尋常人家,別的熱鬧看了便看了,要命的熱鬧看了可沒命說道! 還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熱鬧非凡的北街瞬間亂做一團,春闈期間時時刻刻緊著皮站崗巡視的御林軍也在最快時間趕到現場,卻在看到死者的一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刑部侍郎家那個最受寵的二公子?原本京城發(fā)生案件是要移交刑部,可如今死者是刑部主事人的族親兄弟,這…… 打頭的人心下一動,招來兩個機靈的下屬吩咐:“你們兩個一個去刑部,一個去鎮(zhèn)撫司,快著點!” *** 北街的人亂做一團,高坐在望江樓的蕭景赫與楊晏清卻將這場鬧劇看了個分明,同樣也看到了人群里在混亂之時彈出石子打了孟澤小腿,致使杜二郎就那么正正好栽倒在尖瓦片上的馬尾女子。 “那是何人?”蕭景赫直覺楊晏清一定認識。 楊晏清用茶杯擋住嘴角的笑意:“錦衣衛(wèi)副指揮史,言箐娘?!?/br> 錦衣衛(wèi)副指揮史?女人? 蕭景赫這才想起之前和小皇帝一起去青州的路上,小皇帝所說的殿前首告的言氏女自請去往鎮(zhèn)撫司錦衣衛(wèi)的事。 “安平郡主?”蕭景赫的臉色一變,“她也是先生的人?” 當時他還記得小皇帝因為將安平郡主安插進錦衣衛(wèi)的事對楊晏清大為愧疚,結果沒想到兜兜轉轉竟都是楊晏清的手筆。 “王爺這說話用詞還是要嚴謹一些?!睏铌糖宀粷M地斜睨了這人一眼,“不過是有些淵源罷了,陛下下旨送進錦衣衛(wèi)的人,當然是聽命于陛下的人?!?/br> 蕭景赫沉默著理清思路,直到楊晏清細嚼慢咽吃了兩塊荷花酥正覺得噎得慌開始倒茶喝才開口:“先生這是又想要刑部,又想要禮部,還想用這件案子給安平郡主造勢?” 一箭三雕,還真是一丁點都不浪費! 楊晏清凝視著蕭景赫,柔聲道:“王爺就是這般小瞧我嗎?” “……先生還干了什么?” 不懂就問,蕭景赫在這點上半點扭捏猶豫都沒有。 楊晏清笑著,視線落到下面著裝分明、在案發(fā)現場涇渭分明形成對峙之勢的兩撥人上,語調輕松寫意之極:“唉,咱們讀書人啊都是負心漢,還是要靠王爺這樣的仗義人來動腦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