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成親后崩人設(shè)了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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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的楊晏清是,如今的顧文雍亦是。 把韁繩交給小二,沈向柳去下斗笠笑道:“麻煩喂些上好的草料?!?/br> 小二將布巾搭在肩膀上,接過沈向柳遞過來的韁繩賠笑道:“客官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您是咱們客棧的貴客,掌柜的老早就吩咐了給您用最上乘的東西!您盡管放心!” 沈向柳本來邁開的腳步一頓,回身:“……貴客?” “是啊!”小二見沈向柳的表情不對,有些摸不著頭腦,“您不是前兩日過來辦了住店?天字一號房,給足了半個月的房錢呢!” 沈向柳:“……” 不好的預(yù)感應(yīng)驗了,那個家伙果然在搞事! 沈向柳收起臉上一瞬間有些郁悶的神色,神態(tài)自若地走進客棧,天字一號房向來是在最高樓層陽光最好最大的房間,沈向柳一抬頭便知道在哪。 滬州可是楊晏清的地界,想必自己從踏進滬州的那一刻起就被那人看在了眼里。 “吱呀——” 廂房的門被推開,饒是有所準備,沈向柳還是被坐在桌邊嘴角含笑的那張臉晃得眼睛疼。 反手關(guān)門,沈向柳咬牙切齒道:“算我求你,能不能不要頂著我的臉搞事?” “那不行,如今在這滬州城里,就屬沈大人的官職品階最高,這為民做主的事兒當然還是要沈大人來?!表斨蛳蛄樒さ臈铌糖鍥_著臉皮的主人眨眨眼,“再說了,扯虎皮當然要挑大的扯,好使~” 沈向柳深呼吸了幾下,冷笑道:“……我可謝謝你?!?/br> 天知道這人頂著他的臉多長時間,又干了多少事! “你如今可還沒告老還鄉(xiāng),自己的皮扯著不香還是怎的?”沈向柳看了眼四周,忽然問,“你家那位呢?” 楊晏清的視線在沈向柳的身上繞了一圈,慢吞吞道:“為了不讓你倆一見面就打起來,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才把人支開,你都不領(lǐng)情的?” “我干什么了我怕他?!”沈向柳呵呵一聲,拉開凳子坐下。 “哦……我和他說,沈向柳是之前仰慕我才華多次提出江湖結(jié)伴同游的一位故友?!睏铌糖逅剖鞘掷_地皺起眉,“沒想到他就算是失憶,腦海里還停留著某人喂橘子的畫面呢……” * 作者有話要說: 沈向柳:……干! 第80章 情人蠱【一更】 沈向柳按了按眉心, 疲憊道:“有事直說?!?/br> 他照做還不行嗎? 滬州這地方以后誰愛來誰來! “放心,都替你安排好了?!睏铌糖逵谑菍㈥惣业氖潞唵胃爬ㄕf了些重點,“反正你來都來了, 這件事涉及到周國的一些小尾巴,一并處理了也省心些?!?/br> “什么叫來都來了……我又不是為這事來的。”沈向柳一聽就一個頭兩個大, 他是個聰明又情報嗅覺靈敏的人,楊晏清的幾句話足以讓他隱約觸摸到這件事背后拔了蘿卜帶出泥的一連串麻煩。 “要是這件事沒個漂亮的解決方法, 恐怕這松下學(xué)院的門, 沈大人也進不去?!睏铌糖逍Φ? “顧文雍可不是蔣青那種三言兩語就能被騙走的呆頭鵝?!?/br> “……別瞎扯?!碧岬绞Y青,沈向柳的表情明顯的有些不對勁, “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了。” 楊晏清伸出一只手:“手拿過來?!?/br> 沈向柳遲疑地伸過去右手:“干嘛?先生還會神棍的那一套了?” 看手相? 楊晏清打掉伸過來的右手:“另一只!” 沈向柳無語地換了一只手給這葫蘆里不知道賣了什么藥的人。 只見楊晏清握著沈向柳的左手微微側(cè)過來, 仔細看了看, 在找到某個小東西的時候, 不由得抬眼看了沈向柳一眼。 沈向柳見這人面色鄭重, 抽回自己的手細細端詳了一會兒,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妥, 不由得詢問端起茶杯的楊晏清:“有什么東西?” “你和蔣青行房了?”楊晏清悠悠問道。 沈向柳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沉默了好半晌才從嘴里擠出一句話:“關(guān)你什么事?” “看來的確行房了?!睏铌糖妩c點頭,“虎口處那顆小痣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沈向柳:“……” 皺著眉仔細看自己的左手好半天, 沈向柳才找到了那個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小紅點。 “什么意思?” “威遠侯的繼夫人查過了?”楊晏清不答反問,喝茶的動作慢條斯理,“是不是什么都沒查出來,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了一個在家務(wù)、交際、樣貌、品性等等方面都樣樣俱全,無可挑剔的侯夫人?” 沈向柳當然查過。 事實上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蔣青動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徹查了一遍威遠侯府, 但是彼時的他雖可以說得上在京城消息靈通, 但是在調(diào)查這種功勛貴戶上仍舊是差了一層, 幾乎沒查出什么有用的東西,這也更讓他堅信只有四個主子的威遠侯府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而其中蔣青的生母,威遠侯的繼夫人,戶籍上的記錄完全是假的,說什么出身江南書香門第,卻是每一句都不能深思細琢,句句都是漏洞。 沈向柳廢了多少力氣,連蔣青生母的祖籍地都沒有挖掘出來,完完全全就像是一片空白??删褪沁@樣一個人,卻成了一品軍侯的正室夫人,要知道哪怕是續(xù)弦這也是嫡妻,是有資格寫入蔣家族譜的正室夫人,這樣一個人怎么會悄無聲息又完美地融入進最看重出身門第嫡庶的京城貴婦圈里,甚至八面玲瓏,評價盡是溢美之詞? “她的母親曾經(jīng)是先帝身側(cè)服侍的大宮女,當年被先帝寵幸誕下一女,卻因身份卑微只能以女官的身份養(yǎng)在宮中。先帝去世之時,她的母親因為服侍過先帝,依照先帝遺詔在殉葬之列?!?/br> 那時的楊晏清很需要一雙宮里的眼睛,那雙眼睛一定要懂得宮中行事規(guī)矩,能在楊晏清無法顧及內(nèi)廷之時有足夠的能力從內(nèi)廷的混亂中看出外戚勢力端倪,并且做到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分輕重緩急傳遞給楊晏清。 楊晏清繼續(xù)道:“她的母親曾經(jīng)為我做事,唯一的所求便是將自己的女兒送出宮外,永生永世不得恢復(fù)其皇室血脈。” 蕭家的公主大多數(shù)都沒有美滿和樂的幸福姻緣,前半生有多絢麗,后半生就有多郁郁難言,更別提一個沒有上過皇室玉牒,不被承認的公主。 “她之后被送到我鶴棲山莊,卻陰差陽錯與威遠侯結(jié)了緣分。起初這樁婚事我并不同意,當年我答應(yīng)了她的母親,一定會為她選擇一位溫柔和順的夫君。威遠侯大了她二十多歲,乃是一介身份尷尬的草莽武夫,又是嫁過去做繼妻,顯然沒有哪一處適合?!?/br> “但更多的安排抵不過她的傾心以待。我替她明里暗里掃清了嫁入威遠侯家的阻礙,如今京城世家夫人或多或少都聽過威遠侯繼夫人的身份,再加上她那肖像母親的容貌,家中但凡有老夫人的,都能認得出當年跟在先帝身后的那張面孔,多少也聽到過那位大宮女曾經(jīng)誕下一個公主的傳言?!?/br> 說到這里,楊晏清調(diào)笑般地看向臉色越發(fā)難看的沈向柳:“所以說起來,蔣青的的確確是王爺?shù)谋淼埽徊贿^卻和靖北王妃沒有絲毫關(guān)系。你可是睡了一個名副其實流淌著皇家血脈的小世子,也算是不虧。” 沈向柳陰沉著一張臉,一雙眼眸黑沉沉的如同凝結(jié)了最陰冷刺骨的寒冰:“當初你將他帶來見我,處處牽線,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的?” “我若回答了是,你又能如何呢?”楊晏清的嘴角仍舊掛著笑,眼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深邃幽光,語氣里漸漸透出冷意,“你以為如今你走著孤臣的路子,皇帝就會永遠給你天子的信任?愚不可及!沈大人,一躍成為萬萬人之上的權(quán)柄是不是讓你有些昏了頭腦,飄飄然過了些?” “一個手握大權(quán)卻完美地沒有絲毫缺點,沒有任何把柄可以拿捏的權(quán)臣,你去翻開典籍看看,又有哪個有好下場?還是說,沈大人覺得,我楊晏清一手調(diào)丨教出來的皇帝,會是那等良善無能之輩?” 字字如針扎一般的話不留絲毫情面地刺進沈向柳的骨髓里,冰寒的溫度幾乎瞬間凍結(jié)了他體內(nèi)流淌的血液,戳痛了那顆因為終于握住權(quán)柄爬上一個再無人可欺的位置后劇烈膨脹的心。 “蔣青能成為你的弱點,帝王牽制你的把柄,所以你不但要接受他,還要傾盡一切去保護他,因為在皇帝心里,他必須成為對你而言比權(quán)柄更重要的存在。”楊晏清放緩了語氣,他從未這般正經(jīng)又嚴肅的與沈向柳說話,可沈向柳能力有余卻性情不足,骨子里的那股涼薄在如今的帝王看來是好,在帝王長成權(quán)利把控達到巔峰之時,沈向柳的不可控制將會為他帶來滅頂之災(zāi)。 沈向柳的手緊握成拳抵在腿上。 “一飲一啄,皆為皇恩?!睏铌糖宸_一個茶杯給沈向柳斟了一杯茶,“我當你是朋友,今日才與你說這些。當今陛下或許的確此時在某些方面步履維艱,但他不是當年無助備受欺凌的你,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與共情。對待皇帝,你的態(tài)度只能有一個,那就是忠君,保持時時刻刻的忠誠自省以及應(yīng)對帝王毫無預(yù)兆的提防猜忌?!?/br> “伴君如伴虎,這就是天子近臣。世間萬事有舍才有得,無一例外?!?/br> 沈向柳冷冷一笑:“你或許說得很對,但我的心再冷再硬,我的人再涼薄無情,也絕不會讓一個明明無辜的人來成為帝王拿捏要挾我的把柄,為了我對權(quán)勢的一己私欲付出代價?!?/br> “你可知道威遠侯為何身有侯位,卻只掛了閑職,一直不得重用嗎?”楊晏清垂眸,“不是因為他出身草莽,而是因為他有一個在靖北軍中升到了副將的小兒子,一個有著皇室血統(tǒng)的小兒子?!?/br> “威遠侯家已經(jīng)有了一個合格的,不會引起帝王疑心的相對而言處處平庸的威遠侯世子。這樣一個世子來繼承一個皇家本就不想給出的軍候之位,比一個在靖北軍中舉足輕重的副將更為適合??墒Y青只要一日在靖北軍,一日與靖北王私交密切,那么皇帝就一日不會重用威遠侯極其世子,但威遠侯家極重感情,絕不會做出讓蔣青離開靖北軍這個早已扎根在他血脈里的地方?!?/br> “所以不論是威遠侯府,還是蔣青,都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契機來將互相看中彼此就此分割成兩派關(guān)系。” 沈向柳不由得順著楊晏清的話喃喃自語:“而我這個新上任的,與朝廷眾臣勢力對立,又注定聲名狼藉的宦官,則是蔣青與威遠侯府斷絕關(guān)系的最好契機?!?/br> 沈向柳緩緩抬頭看向桌子另一邊的楊晏清,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面前這個人究竟有多可怕,心機有多深沉,就在靖北軍才剛?cè)刖┏遣痪?,這個人除了用自身設(shè)計靖北王蕭景赫入局,就連蔣青、威遠侯,還有他,都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被他擺在了棋盤之上,一點一點安排好了既定的軌跡。 互相牽制,互相成全,沒有浪費每一絲關(guān)系,每一點時間…… 沈向柳深深地吸了口氣,伸手拿過桌上觸手溫?zé)岬牟璞鲱^一飲而盡,自嘲道:“我就像個被你玩弄在鼓掌間的傻子?!?/br> “別這么看重自己,我可沒在你身上費多少工夫?!睏铌糖迓柤?,“在我心里當然還是我家夫人最重要,最值得花費心思了?!?/br> 沈向柳的嘴角一抽:“……這福氣全給他,我不稀罕?!?/br> 楊晏清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你最好還是稀罕一下。如果不是我抽出空隙看了一眼你,回頭你要是腦子一熱想讓蔣青死心,干出什么負心薄幸的事,恐怕第二天就得七孔流血,奈何橋上和小世子執(zhí)手相看淚眼了?!?/br> 沈向柳本以為今日沒什么事再能撼動自己的心神了,沒想到還有一茬被楊晏清留在了最后。 楊晏清半瞇著眼伸出手指著沈向柳的左手,笑道:“那是我當年交給蔣青他母親的情人蠱,顧名思義就是有情人用的蠱,子蠱宿主通過行房交丨合將蠱蟲渡到他人體內(nèi),母蠱入體會在虎口處形成針尖大小的殷紅痣,從此母蠱所受一切傷痛都將轉(zhuǎn)移一半到子蠱宿主體內(nèi)?!?/br> “但若是母蠱宿主與他人行房,情人蠱連接的兩人都將在兩個時辰內(nèi)死于非命,尸骨無存?!?/br> 當年蔣青的母親并沒有選擇使用這種蠱蟲,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是被蔣青用在了沈向柳的身上。 楊晏清攤手嘆息道:“你看,老實人執(zhí)拗起來也是很可怕的。你幾次三番拋棄他,之后更是一個承諾準話也沒有,要知道呆頭鵝也是會咬人的。” 況且鵝這種生物,一旦傾盡所有死死咬住了,要么連在一起一輩子,要么連著一起死,萬萬沒有松口的可能。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楊晏清也沒少說,此時站起身準備向外走,臨走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身對神情恍惚的沈向柳道:“對了,要想請顧文雍出山,沈大人還不夠分量。沈大人還是修書一封送回京城,讓陛下親臨滬州吧?!?/br> * 作者有話要說: 大白鵝,可怕! ———— 看到有寶貝譴責(zé)蔣青啦!其實不用那么快罵鵝的,這段劇情還沒完qaq,明天更新就有反轉(zhuǎn)啦 貼貼寶貝們~晚安啦! 第81章 畫【二更】 蕭景赫比楊晏清更早回去院子, 桌子上已經(jīng)放了一沓信件和一枚華山派的令牌,還有…… 楊晏清用手指拎著一張面紗提起來,問蕭景赫:“這是什么?” “那個胡旋舞|女的面紗, 她塞給我的?!笔捑昂彰鏌o表情道。 楊晏清臉上的笑意收了收,手指一搓內(nèi)力吞吐間薄如蟬翼的金絲面紗就被粉碎成了金光點點的粉塵散落在地上:“現(xiàn)在沒有了?!?/br> 蕭景赫見狀頓了頓, 迅速將桌子上的一個小書冊眼疾手快地挑出來塞進懷里。 楊晏清狐疑地瞇起眼,桌上那些東西也懶得搭理, 直勾勾地盯著蕭景赫的臉看。 蕭景赫起初對這種無聲的逼供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但是直到楊晏清的眼睛里閃動著微光像是水光時便一下子慌了神, 連忙將懷里的小冊子掏出來塞進楊晏清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