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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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沈縝一語落定,“您的處境不算好?!?/br> 片刻的沉默。 耶律縱舒展了眉眼,再次笑起來。 他道:“既如此,映光為何要建議洛真投效于吾?” “某也只是試試罷了?!?/br> 沈縝坦誠:“那時洛女郎還有其他選擇嗎?” “……” 耶律縱爽快承認:“映光通透。” 沈縝卻再次搖頭:“不得已之舉,也并非沒有思量?!?/br> 耶律縱很給面子:“哦?” 沈縝道:“天下分裂已久,一統(tǒng)定是必然。某自負胸有千秋,而洛女郎極擅兵道,可我二人卻為女子之身所困,舉薦不了、無法科考,滿腔抱負無從施展。王子是某所遇第一位招攬女子的上位者,恐怕也會是最后一位?!?/br> “東海國弱,不作思量;乾帝老邁,諸子無能;而元帝雖算明君,卻是最囿于禮法之人。王子,您是最好的選擇?!?/br> 沈縝與上首之人相視:“既然洛姑娘女子之身王子用得,那某王子如何用不得?” 第56章 與子同裳 耶律縱當然用得, 或者說今日沈縝選擇來見他、走進這座殿里,結(jié)局就只有一個——她被招攬,兩人締結(jié)主公與臣屬的關(guān)系。 對此眾人都心知肚明。 方才一來一往的問答與其說是為耶律縱解惑, 不如說是沈縝向他展現(xiàn)自己的價值,以期得到對應(yīng)的回報。 殿內(nèi)須臾的寂靜后,耶律縱笑問:“映光不在乎本王過往征伐所做之事么?” 屠城縱兵燒殺yin掠,中原人不都對此深惡痛絕? 若回答不在乎,那他當真要再重新審視這個人,而回答在乎...... 耶律縱看著女人, 后者沒有避開他饒有興致的目光,很平靜道:“在乎?!?/br> “所以若有幸為王子謀士,某第一條便要勸諫王子約束部下、莫再如此?!彼? “同時, 為王子分憂,如何在不縱容兵士殺性的情況下仍讓他們士氣高昂?!?/br> 耶律縱眸光微定。 片刻,他舉杯:“吾幸得映光?!?/br> ...... 洛如珍出殿時, 撲面而來的雪花讓她下意識抬手遮住眼前。 待到她在寒風中再睜眼, 便見得前方空曠處的兩人。 那位夷族女子,撐著青傘立在沈映光輪椅后替她擋住紛揚的雪,而青傘之下,沈映光正靜靜望著她。 洛如珍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縮了縮,隨即快步上前。 “映光。” “嗯。”沈縝頷首, 抬頭注視著她, “拿到了么?” “拿到了。” 洛如珍將手心緊握的令牌展示給女人看, 語氣有些復雜, “耶律...王子很輕易給了這個,如你所言, 在他們眼中女人感情用事較男人更尋常,并不會太重視。但與此同時,又覺得這是可以拿捏我們的地方。” 沈縝視線落到令牌上,“女郎如何察覺知曉?從他們的態(tài)度?” “......是。”洛如珍應(yīng)。 沈縝淡淡地笑。 她驅(qū)動輪椅往后宮的方向去,抬眸望著前面皚皚大雪下的宮城,輕聲道:“先前女郎所問,我的答案便可以此印證。不必心傷,畢竟我們又非真的投效于他?!?/br> 洛如珍默。 先前...... 在晉陽郡中時,沈映光曾和她分析了往后可能會有的局勢。 沒有乾國,北國吃不下東海的地盤,而北軍的習性和燕京的膠著政局注定了南伐北軍不會繼續(xù)攻伐下去。但開平已破,二帝已被擒,無論是留在開平還是返回燕京,耶律縱和哥舒郎都不會放棄這兩個十分好用的人質(zhì)和棋子—— 國不會一直無君,真心為國也好、籌謀利益也罷,南方的官吏和世族極大可能會擁立一位新帝,而出于血脈遠近的考量,最有可能成為新帝的便是太上皇宋徽之子、前不久剛被派去徐州于是躲過了這場災(zāi)禍的安王宋高。 有二帝在,就算再立十個新君,這些講究三綱五常的士大夫們也會被掣肘到。 但刨去這些思量,當時她思索后問了沈映光一個問題—— “既如此,為何我等不投效安王?” 沈映光那時回她:“以男人為尊者,權(quán)力便永遠向著男人。女郎是想賭男人的仁慈和良心?那可真是膽大至極?!?/br> 女人語氣冷淡:“他們造了詞叫做‘婦人之仁’,造了詞叫做‘禍國毒后’,然歸根結(jié)底,前者不過是男人被戳破臉皮后惱羞成怒,后者不過是男人自覺能力不行便惡毒咒罵。他們?nèi)Τ龈褡?,待在格子里的女人才是乖順的奴隸,是他們口中的‘賢良淑德’。” “可若賢良淑德是什么好東西,為何他們不自己做那般人?若狠絕野心勃勃是罪大惡極,為何又有‘無毒不丈夫’的贊賞之語?” “男人,慣會口蜜腹劍、甜言哄騙。將真正重要的權(quán)力奪去,告訴你世道就是如此、女人就是如此、嫁個好人才是有幸。然后基于此,他們施舍給你一點權(quán)力名頭,如所謂的管家大權(quán),如看似風光的誥命夫人,就哄得女人以為自己遇見了如意郎君、絕世好男人,以為自己在這女人本艱難的世道也算得到了慰藉,卻全然不曾想,她們應(yīng)得到的是否遠不止如此?又為何女人在此世艱難?” “女郎,被侵占的人和侵占的人天然對立,面上再好,細節(jié)之處也可看出端倪。不知你從何覺得,他們亂時用你,就代表著太平之時也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