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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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妙愣了愣,“若能救晚輩師妹,晚輩萬死不辭。前輩的意思是......” 沈縝坦然:“放出你活著的消息。” 話音落下,便如驚天之雷砸到魏清妙頭上。她目震神顫,一旁的叢綣也忍不住抬起了眼。不過后者聽過沈縝的“預知”,還記得那預知里再見魏清妙的師妹已然權(quán)勢在手、模樣大變,若是如此......叢綣若有所思。 沈縝將烤熱的餅遞給對面人,順便喚醒她的心神:“道友憂心你的師妹,焉知你的師妹不是最憂心你?她或許此刻身陷囹圄,但一旦得知你的消息,想來,怎樣也會確定一番。” “前輩的意思...”魏清妙緊緊捏住了餅,似渾然不覺其上guntang的熱意,“晚輩師妹...?” 沈縝彎眸:“懷疑而已。道友若不想試,我們也可與叢道友的同門會和后再做打算。” “......” 面具下,那半張少女面繃得很緊。 魏清妙心煩意亂。 太阿門眾人據(jù)宗門烙印尋師妹尋了半年都沒結(jié)果,若要跟著他們,她實在難安心???..... 林間風聲颯颯,火光搖晃許久之后,沈縝聽見了聲“可以?!?/br> ** “什么?” 花期震驚之下站了起來,“魏師姐?!” “是。”叢綣再次肯定,“我聽到了,她說她叫魏清妙?!?/br> 花期看向端坐于桌邊的師叔。 師叔眉頭緊皺,此刻不知思量著什么,于是花期定了定神,又問:“那師妹,魏師姐現(xiàn)下?” 叢綣答:“她見到我的服飾,便與一湛盧宗弟子迅速離開了?!?/br> 花期:“湛盧宗?” 叢綣輕嘆了口氣,眸光綣上幾分無奈:“是。那人腰間墜著五色羽,師姐,我不會看錯?!?/br> 年輕的太阿門弟子們陷入沉默。 畢竟一朝得知失蹤了二十年、都快被遺忘的師姐現(xiàn)身,任誰都會驚訝。更別提這位師姐好像在失蹤前與何峰主大吵了一架,據(jù)說二人甚至動了手,那承影峰當時可留下了不少痕跡。 與師父動手、負氣下山、下山失蹤、有宗門烙印的情況下還一失蹤就失蹤到如今,每一件單拎出來都是他們不敢想的。 那廂,瀛則收到了宗門里發(fā)回的傳音,細細聽過后,眉頭皺得更緊。 他看向面前帶回消息的弟子:“叢綣,你確定你聽到的是‘魏清妙‘三字?” “是?!眳簿J恭敬低眸,“弟子確定。那人穿著一身黑袍,遮住了全身,看不清身形容貌。但她確是對那湛盧宗的人言她乃我們門中魏清妙?!?/br> 一不經(jīng)意的抬眼探查中,目睹師叔神色中一閃而過的困惑,叢綣心下了然—— 魏清妙是當真破了太阿門的宗門烙印啊。 她斂起再見同門時的復雜。 第117章 尋找經(jīng)驗 星夜, 月華如水。 沈縝握著竹笛,仰頭看天際那輪碩大的圓月。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背后而來,她沒有回頭, 幾瞬之后,周遭的風被拉平,來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兩人面前的懸崖望不見底。 沈縝動作不變,溫和開口:“睡不著?” “有一點?!蔽呵迕罨?,又笑,“被笛聲吸引, 竟是前輩。” 沈縝淺淺揚唇。 魏清妙偏頭:“前輩有哀思?” 眼前女人的側(cè)顏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方才駐足聽了小半個時辰的笛音,卻讓她心口苦澀、幾欲落淚。 聽者尚如此, 吹奏者呢?在想什么? 而沈縝沒有立即回答魏清妙, 沉默須臾后只問:“魏道友昔年放棄報家國之仇,可恨意深深,是什么讓你、又在哪一刻做出了這個決定?” 她看了過來。 魏清妙有些恍然。 掩在滾滾時間風沙里的舊事隨著這番問話開始在記憶里若隱若現(xiàn), 年幼的公主眼中滔天的火焰、在山里十年如一日的苦修、入世所見的眾生百態(tài)...... 原來再想起來, 已經(jīng)沒有那么恨了。 不,還是恨,只是少了很多不甘。 是什么讓不甘變少的? 魏清妙細細思索,可做傀儡二十年再醒來終究讓思維變得有些麻木,以至于努力了半晌, 也只從記憶深處扒出來一件算掛得上的事。 她捋了捋慢慢開口:“若非要說一個緣由、給一個時間, 晚輩是不能的。畢竟做下這個決心, 我大概耗費了數(shù)年。” 沈縝看著她。 魏清妙苦笑:“當日與前輩講昔年事, 言辭寥寥,但真正身處其中的人又哪能那么容易呢?不瞞前輩, 國仇與家仇,雖我道貌岸然以報前者為己任,但人有私心,我的私心讓我最痛的...其實還是家仇。 “那年下山,見到百姓們過得比在南月朝時好了太多,那國仇其實就已然站不住腳。真正令我煎熬數(shù)年的,是每每午夜夢回,便見母父兄長于烈火中哀哀呼喊、與我熟識的宮人倒在血泊之中?!?/br> “他們都在問我為何要猶豫...此心不解,我就只能修殺伐道,否則,談何仙途?!?/br> 沈縝默了默:“何岸一早的打算是否就是如此?” “想來應該是?!蔽呵迕钅侵华氀劾淞藘煞郑Z氣嘲諷,“畢竟我非有仙緣,是因人骨劍才得修行。若入了殺伐道,恐怕道行大成之日,就是一把不世兇兵。那時,他殺我再以我鑄劍有理有據(jù),一本萬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