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教訓(x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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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瑾的視線鎖定了躲在后座的玉伶。 好似不愿放過她的任何一舉一動。 陳一乘的車現(xiàn)在被他強(qiáng)行別進(jìn)了一條小巷里,黯淡的路燈燈光只透了一半到陳一瑾的車玻璃上;車梁在他的面上落下一道筆直的陰影,把他原本就陰陰沉沉的表情更添了一層莫名的寒氣。 若不是陳一乘在她身邊,陳一瑾這副作勢要吃人的表情都叫玉伶怕他上前來打她罵她。 要說她今晚哪里做錯了…… 不就沒等他而已。 況她今天本來就是要見陳一乘的,陳一瑾這般做事好沒道理。 只是現(xiàn)在的玉伶倒真不敢當(dāng)著陳一瑾的面指指點(diǎn)點(diǎn),諷他一句都怕他的火燒光了自己的眉毛。 玉伶對上后視鏡中陳一乘沉靜的目光,他這時溫聲對玉伶說道:“你不用下去?!?/br> “……這臭小子許是喝多了在耍酒瘋。” 陳一乘的話給了玉伶心安,她不用親自應(yīng)付這樣的陳一瑾自是萬幸。 陳一瑾已經(jīng)下車朝他們走來,陳一乘也在此刻打開車門。 他一下車就聽自家弟弟冷聲說了句:“叫她下來。” 陳一乘自是不滿弟弟在外面這樣不管不顧的行事風(fēng)格,嚴(yán)厲地回道:“她該回家了,你也給我回去。” 陳一瑾的視線這才看向陳一乘。 他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家大哥怎能如此無理。 郁氣攢了整個晚上,找玉伶也找了整個晚上,陳一乘的這句話又正好撞到他的脾氣上,陳一瑾冷哼而后嗆道: “是我把她約出來的,大哥你今晚干的荒唐事我都還沒說什么?!?/br> “現(xiàn)在我要和她說那沒說完的話,哪輪得到你來管我?!?/br> 在車內(nèi)端坐著的玉伶既忐忑又心慌,模糊聽著陳一瑾沒好氣說出來的話,想著他是不是都要欺到陳一乘頭上去了。 在她的印象里,陳一瑾說話就算再怎么目中無人,他對陳一乘可是一向保有基本的尊重,大哥的話大概都會聽進(jìn)耳朵里。 哪像現(xiàn)在這般,都開始說什么輪不到陳一乘來管他。 陳一乘都管不了他了,那誰還敢管? 自己要是現(xiàn)在貼上去,不是被他打死,估計就是被他干死在床上。 玉伶決計不下車,勸架她都不會去勸的。 只是她沒想到,陳一瑾這氣上了頭可沒那么容易消,他繞過陳一乘繼續(xù)往她這邊走,就連他大哥伸手?jǐn)r他都被他毫不客氣地用力壓別過去,仿佛不和她說上話決不罷休。 陳一瑾兩步走到車邊。 玉伶在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挪身到另一側(cè),他打開車門,玉伶也跟著用手推開另一側(cè)的車門,下了車就幾步跑到陳一乘身邊。 只是玉伶不久前剛歡愛過度的身體還有些軟,穿著高跟鞋跑起來的步伐踉蹌不成樣子,叫陳一瑾看來更是蹊蹺,心火愈燒愈猛。 而且她現(xiàn)在長發(fā)盡散,身上還披著自家大哥的衣服,外表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如他今晚一開始看見她那般只露出腳踝。 陳一瑾眼中的玉伶仍然美麗,她當(dāng)然什么時候都是好看的。 不過現(xiàn)在的玉伶在陳一瑾看來,她身上和之前相比的每一處不同都在向他叫囂—— 她又和他大哥上過床了。 肯定是在車上,sao狐貍精親幾下就濕得不行,他不信大哥能忍住不干她。 一想到剛剛他在城里到處找她,她卻在自家大哥身下用那副他見識過的嬌滴滴的模樣和聲氣來哼著叫著,光是這樣想來就叫陳一瑾?dú)獾妙^腦發(fā)懵,血?dú)馍嫌俊?/br> 陳一乘伸手?jǐn)堖^靠著他的玉伶,玉伶雙手回抱著他的手臂。 她用無辜可憐的眼神看向他,陳一乘也回給她帶有安撫意味的目光,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fā)頂,似是叫她不要怕。 這眉來眼去的親昵模樣自是全部落在陳一瑾眼底。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家大哥。 她在他面前何時這般小鳥依人。 他有的全是強(qiáng)硬搶奪來的。 親她是他強(qiáng)求的,上床也是他騙來的。 可要不是她給過他一顆糖,要不是她甜膩地喚他“瑾哥哥”。 要不是她給了他一次又一次機(jī)會,承諾了一件又一件事。 他怎么可能會咬著她不放。 全都是玉伶的錯。 全都是這只小狐貍精的錯。 他都牢牢記著,她休想抵賴。 就算她攀靠著自家大哥,那也是她說過的話,要么別讓他逮到她,要么抓住了絕對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陳一瑾看著玉伶,而她卻看著自家大哥,狠心到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她曾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在此時此刻仿若夢幻泡影,就如春夢醒來便了無痕跡,留都留不住。 陳一瑾?dú)鈽O反笑:“好,真好?!?/br> “當(dāng)真好得很,甄玉伶你他媽耍我呢?!” 玉伶聽見陳一瑾的狠話,他正笑著的表情讓她身上出了冷汗涔涔。 不知陳一瑾還想在陳一乘面前說些什么,玉伶只怕他怒極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全在陳一乘面前抖了出來。 雖說陳一乘大抵早晚都會知道的,但玉伶得保證下次江雍讓她爬陳一乘的床的時候,她還能輕松做到。 于是玉伶趕在陳一瑾再次開口說話前,先給自己找一個心安理得的位置,怯聲對他說道: “不是說了,今晚是軍座讓我來吃飯的嗎?” “你把我一個人撇在那里,自己去見姜小姐,好半天不回來,你都訂婚了何苦這樣繞著彎來招惹欺負(fù)我……” “往后再見你,那姜小姐許是要怨懟我了……” “你……你以后莫要來找我了?!?/br> 玉伶越說越委屈,說著說著就把頭埋到陳一乘胸前,更是不看陳一瑾了。 今晚本就是陳一瑾搞出來的事,他倒還來興師問罪,玉伶認(rèn)為歸根到底就是陳一瑾不講道理。 “誰和你說我訂婚了?” “……大哥?” 這訂婚從何說起? 他何時應(yīng)了那姜小姐要娶她? 就連那位姜小姐的名字他眼下都沒記清,他還能娶那個女人? 陳一瑾對著玉伶說話,眼睛卻看向陳一乘,完全不敢相信自家大哥會在玉伶面前搬弄是非。 可若不是陳一乘對玉伶說起,她如何能知道這些? 對玉伶向來心軟的陳一瑾說到這里已經(jīng)沒有方才那樣憤懣了。 她的話讓他有了臺階下,甚至陳一瑾就此細(xì)想,在包廂里對他萬般依順又讓他快些回來的玉伶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不等他。 滿心滿眼全是她的陳一瑾只當(dāng)玉伶是聽了陳一乘的什么話從而誤會了他。 “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里,甄玉伶你聽著——” “我陳懷瑜就算鰥身一輩子也絕不會娶那姓姜的小姐!” 陳一乘聽到陳一瑾嘴里這句脫口而出的賭咒就立刻蹙了眉。 玉伶估摸著他是忍耐陳一瑾到了極點(diǎn)。 果真如此。 陳一乘輕輕拍了拍玉伶的肩,對她作了最后的安撫,攬著她的臂膀便松開了。 然后上前一步,抓起陳一瑾的手腕便迅速反手拉到他的身后,膝蓋前躬重重地踢中了陳一瑾的關(guān)節(jié)。 陳一瑾當(dāng)即悶哼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 “陳懷瑜,你還沒那個能耐無法無天就少在外面瘋,給我收斂點(diǎ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