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規(guī)矩
玉伶揉著自己的尾椎,方才謝沛把她扔到后座上時,撞到了皮質坐墊的硬角邊緣處,磕得生疼。 謝沛不會憐香惜玉這點大概是不會錯的。 車上還余有淡淡的煙草氣息,謝沛可能在來找她之前在這車上抽過煙。 只是玉伶剛剛在謝沛懷里聞過那般厚重的煙氣后,她竟然開始有些習慣這種味道了。 玉伶用余光瞥著后視鏡里的謝沛,只能看見他一半硬朗又棱角分明的臉。 他的眼神好似自帶煞氣,兇惡得很。 明明還沒有針對她,可玉伶只看這一眼就開始擔心今天晚上如何能蒙混過去。 謝沛正單手放在方向盤上,他人本就高大,手指當然修長,剛剛被他一把提起來的感覺讓玉伶記憶猶新。 上次在自家門口也是,玉伶記得他單手就把她抱了起來,當真氣力過人。 謝沛的視線在此時移動,從后視鏡里抓到了玉伶偷看他的小動作。 玉伶馬上開口掩飾,喚他:“沛爺……” “讓你應付陳一乘,你陪他陪了個全套?能這么自覺往前去貼的,老子見過的婊子里面只有你這么一個?!?/br> 玉伶聽他這般說來,想是已經(jīng)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他的語氣已經(jīng)明明白白地在告訴玉伶,他現(xiàn)在非常不爽。 “可是那陳家的二少爺……” 謝沛聽見她提起陳一瑾,似是更加不耐煩了,直接打斷了她。 “勾叁搭四還覺得自己能耐了?”謝沛在方向盤上敲著他手中捏握著的打火機,一下一下敲得玉伶簡直心顫得慌,“他今天晚上把江哥宅子里的電話都打爆了,你跟陳一乘去混還要吊著好幾個男人?” “要不要老子讓于虹妍把你的身契拿去陳家,問他倆誰付今晚這嫖娼的錢,誰買你這個人?嗯?” “江哥讓你做個假小姐,還真看不清自己是只雞?” 謝沛一頓劈里啪啦的諷刺和嘲問在玉伶的意料之中。 玉伶拿隨身攜帶的手絹掩面。 今晚她的確是自愿跟陳一乘走的,上床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她現(xiàn)在還哭不出來。 借著捂鼻所悶出來的一點委屈聲調,玉伶確認謝沛不再說話后才回道:“我也不愿意的,是……” “裝模做樣有一套,我見多了?!?/br> 謝沛冷聲下了結論。 火機突然擦響的聲音嚇得玉伶的身體顫了一下,緊接著她又聞到了熟悉的香煙味道。 玉伶不敢貿然為自己辯解,似乎她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錯的。 她現(xiàn)下只求今晚能活著,她是真的非常害怕謝沛,不管什么時候。 熏嗆喉管的陣陣煙氣好似在為她倒數(shù)秒時,等謝沛抽完煙,估計就全完了。 可玉伶毫無辦法,謝沛沒那個意思,她現(xiàn)在連看都不敢看他,怎么可能敢去勾引他。 更不用說他都知道她和陳一乘上過床,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偏愛他們認為干凈的女人。 就算謝沛曾有過那個心思,大抵也早就歇了。 “……你讓我很難辦啊?!?/br> 謝沛幽幽緩緩說出的一句話已經(jīng)讓玉伶回神的瞬間就緊張到了極點。 “江哥也做東國人的生意。” 謝沛已經(jīng)抽完了煙,似是開始對玉伶交代他所做的決定,可他平靜的語氣所說的事情好像又和玉伶八竿子打不著一邊。 “東國人狎妓,喜歡尤其聽話的女人?!?/br> “不會洋文不打緊,他們也喜歡啞女?!?/br> “但像你這樣漂亮的小娼婦既不聽話,又不是啞巴,你可知東國人希望江哥如何做?” 玉伶已經(jīng)完全沒有想要敷衍謝沛的意思了,繃緊的心和滲出的冷汗已經(jīng)完完全全讓她明白—— 她惹到他了。 江雍不在,她的什么都是他謝沛說了算。 她知道謝沛在用他的方式讓她懂規(guī)矩。 只是他是不是真的打算如他所說的那樣做,玉伶沒那個底氣去猜想謝沛僅僅只是威脅她而已。 江雍手下的妓女有幾多? 正好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玉伶默聲搖搖頭。 她在派樂門有所耳聞,說起東國老板折騰女人的花樣……幾個接過很多男人的頭牌jiejie們都說承受不了。 “剪了舌頭拔了牙齒,叫你既不能哼叫也不能咬人,那幾個東國人可不干女人的逼。” 謝沛直白地說著讓玉伶毛骨悚然的話。 她甚至在想,江雍是否真的為了他的生意而按照那些東國人的要求,把他手底下的某個妓女變成了那副人鬼不分的模樣。 若是沒有,那現(xiàn)在是不是正缺這樣一個去招待那些東國人呢? 玉伶到底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謝沛的話已經(jīng)把她完全唬住了,他本來就像是會替江雍去生生拔掉人家姑娘牙齒的人。 她害怕到都有些在發(fā)抖。 玉伶咬緊牙關,盡量不要讓打顫的牙齒影響她說出的軟聲軟語,輕輕道:“……玉伶會聽話的?!?/br> 不過從傍晚開始玉伶就沒吃過飯,又被陳家兄弟輪番作弄,現(xiàn)下她覺得自己還能撐下去,可她的肚皮不這樣認為,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響亮的聲音在這僵持的氛圍里只持續(xù)了幾秒鐘,但玉伶相信謝沛絕對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登時紅了臉,極端的恐懼和尷尬又似是讓她在此時徹底崩潰。 謝沛還沒說話,她便大哭起來,直拿手絹擤鼻涕。 顫聲顫氣的哭泣混著她失控之后斷斷續(xù)續(xù)的控訴: “連飯都不給我吃就逼我上床……不是我愿意的,嗚……” “都欺負我,就欺負我一個人……我能怎么辦???!” “我聽話的嘛,我在聽,我又不喜歡陳家人,我不樂意去,你不叫我去,誰愿意去了?!” “個個都在耍流氓,我不愿意,不愿意——” 玉伶胡亂發(fā)泄一通之后終是認了命,她攥緊手中沾滿鼻涕眼淚的手絹,視死如歸地對謝沛說道:“你要拔我的牙,剪我的舌頭,拔了剪了便是,只是我不給東國人cao,我自行了斷!死都不給!” 玉伶哭腫的眼睛這時只看到后視鏡中謝沛似是在憋笑的表情。 柔和許多,好像第一次見他這般看她。 他果真笑著回了句:“誰說要拔你的牙,剪你的舌頭了?” 謝沛說的可能在當時存在過,被稱為盲妹(Mekuraimoto),不僅是拔了牙齒,還會人為戳瞎(大部分)或者天生失明,既不是藝妓也不是舞妓,是一種性奴隸,弄瞎就是為了不讓她們挑客人或者逃跑,拔牙是為了防止咬傷男人,另一種說法是這樣koujiao時會有更多快感。(cop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