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和刀接觸的時間越長，他作為人類的意識就越清晰的話，和超人待在一起則會讓他感覺到力量恢復(fù)的更快。

    這也是尼克總是千方百計找機會和他貼貼的重要原因。

    果然，卡爾在工作完，回到臥室看到貓形態(tài)的他后，沒猶豫多久就睡了上來重新將貓抱在了懷里。

    尼克貼著他的心臟，一直等到他的心跳減緩，才讓自己再次在超人的懷里恢復(fù)人形。

    一恢復(fù)，他就將超人摟住，不給他一分一毫能逃脫的機會。

    要不說他喜歡待在卡爾身邊呢，現(xiàn)在用出全力的話，就算是超人也很難在不傷到他的情況下完美脫身。

    卡爾見實在掙脫不掉，再這么蹭下去難免又要擦槍走火，只能反手擁住他，讓他別在自己的懷里拱來拱去。

    “好了我不跑了，你也別動了，乖乖睡覺好嗎？”卡爾無奈的輕撫著尼克的后背。

    尼克被安撫住，果然不再動，他得意的抬頭看了卡爾一眼，然后將自己的尾巴悄悄在卡爾的手腕上纏了一圈。

    卡爾小指微微動了一下，但也沒再試圖掙脫，尼克這才滿意的閉上眼，不再作妖。

    兩個人躺了沒多久，卡爾就動了動，試圖小心的從尼克懷里抽回自己的胳膊，但他一動，尼克就醒了，抬頭正看著他。

    卡爾習(xí)慣性的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腦袋。

    “還早呢，你繼續(xù)睡吧，我得去一趟瞭望塔，然后和同事們一起在地球的正義大廳前發(fā)表聲明。等那邊結(jié)束了，我再回來帶你回大都會?！?/br>
    那兒和孤獨堡壘有8個小時時差，現(xiàn)在飛過去，再花15分鐘準(zhǔn)備，差不多紐約時間10點半，超人的身影就會出現(xiàn)在全世界每一個擁有網(wǎng)絡(luò)的視頻平臺上。

    超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平淡，但尼克就是能感覺到他壓抑著的情緒。

    尼克突然說：“要不然我?guī)湍銡⒘吮R瑟吧。”

    這是他第一次試探著對超人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卡爾嚇了一跳，他看著尼克的臉，想要分辨他到底是真這么想的還是在開玩笑，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也許尼克是真有這個打算。

    在白天的爭鬧中，卡爾已經(jīng)感覺到尼克的力量遠比人類大，但他不覺得僅憑力量就能殺死盧瑟。

    他斬釘截鐵的對尼克說：“不行，盧瑟太危險了。你給我最好忘記這個想法。”

    尼克笑了，總算超人沒有用超級英雄的那套高到離譜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來做理由，單純是覺得自己對付不了盧瑟，擔(dān)心他的安全，才否決他的想法。這讓尼克有點開心。

    他抬頭親了親卡爾冒出淡青色胡茬的下巴，保證道：“別擔(dān)心，貓很厲害的，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卡爾的表情更嚴肅了：“那也不行。我再說一遍，給我打消這個念頭。真想要盧瑟的命的話，我會親自動手，不用你這樣的人替我殺他?！?/br>
    這話尼克就不愛聽了，什么叫‘你這樣的人’？看不起誰呢？而且，說真的，他不希望卡爾動手殺死盧瑟。

    卡爾應(yīng)該永遠是無私無畏的人間之神，他光滿萬丈，受人景仰，這樣的超人不該被盧瑟弄臟雙手。

    這一刻他突然對蝙蝠俠感同身受，理解了當(dāng)初自己想要殺盧瑟時，蝙蝠俠對自己說‘他不值得’是什么意思。

    盧瑟確實不值得搭上一個卡爾。

    “你是貓的兩腳獸，貓既然承認了你，就會照顧你，替你撓對家，幫你解決發(fā)琴問題，更能幫你殺人?！?/br>
    尼克認真的說。

    第108章

    原本還神情肅穆的卡爾聽到“解決發(fā)琴問題”幾個字時瞬間破功，他臉色窘迫，有些惱怒：“我沒發(fā)琴…算了，我是說，這兩件事根本不一樣，不要放在同一個句子里！”

    尼克自從變成了貓，羞恥這兩個字像是從他的腦海里被摳走了，他根本不覺得把這兩件事相提并論有什么問題，甚至覺得這兩件事在他這兒都不是什么大事。

    他像卡爾平時擼他腦袋那樣也摸了摸這只外星兩腳獸的頭：“你不是說，你在氪星還是個孩子嗎？無論作為人類還是作為貓，我都成年很久了，你只要當(dāng)個快樂的孩子就行了。你當(dāng)初把我從廢墟里挖出來，救了我一命，我就是你的，自然要照顧你，監(jiān)護你。盧瑟害你，我就幫你去殺他?！?/br>
    卡爾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無論是克拉克·肯特還是卡爾·艾爾，他都習(xí)慣了照顧別人，從沒有人對他說過“讓我來照顧你”這種話，當(dāng)然，他也從未想過獲得誰的照顧。

    他一直以為，在這個藍色星球上，除了喬留給他的這座堡壘，再也沒有什么是獨屬于他的。

    尼克的身型不算強壯，在超人面前，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嬌小，但就是這樣的他，聲稱他會保護超人。

    卡爾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腦，兩個人面對面躺著，他看到尼克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就在兩人雙唇快要碰在一起的時候，卡爾忽然猶豫了。他記起布魯斯曾說過，尼克是杰森喜歡的人。

    而且那天他帶著貓去哥譚時，杰森確實不算鎮(zhèn)定。

    他差不多能認定，面前這只被堡壘定義為“亞人類”的青年，有很大可能就是布魯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但此刻他心里忽然產(chǎn)生了一些微弱的僥幸心里。

    他們要找的尼克比眼前這個人更年長些，而且從始至今，尼克一直都沒表現(xiàn)出對哥譚，對布魯斯或者對杰森的任何感情——不管是他做貓的時候還是做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