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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萩律承認(rèn)的一瞬間,沈蘊只覺像是有人狠狠攥住了他的咽喉般,讓他呼吸有些困難:“所以‘花’指的就是地核……而我,就是師尊精煉出的那顆地核?” “沒錯。” 沈蘊握緊了拳頭。 “這件事本該由司君齊來親自告訴你,不過我一向覺得憑沈小仙師的聰慧,猜到是遲早的事?!奔热簧蛱N都已經(jīng)猜到,萩律也便不再隱瞞,“不如讓我們從頭開始說起吧?!?/br> “您想從哪?” “就從……這片神州?!?/br> 萩律說著伸出雙手,左掌白色靈氣氤氳,右手黑色鬼氣洇洇,他將兩掌合攏,鬼氣與靈氣在掌心交織成團——分明一個球狀的太極圖案。 “神州為陽,外域為陰,陰為陽影,陽為陰明?!比c律語速很慢,“本來兩界應(yīng)該一體兩面,花葉永不見,但九霄的墜落打破了這一切的平衡——九幽之門被開啟了。” “我曾對你說過,我的族人生于暗面,天性好戰(zhàn),只有沐浴在鮮血里,他們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意義,譬如我的兄長陰崖,就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而當(dāng)年的我因為不被族人所喜,所以干脆離開外域混跡在神州,每日看一些話本傳奇,打聽傳聞逸事,妄圖逃避這些讓人厭煩的爭斗,但父親召令來時,我還是不得不服從。在當(dāng)時,兩界戰(zhàn)爭唯一的阻礙,就只有神州那一位救世主,守護神——同春劍主?!?/br> 萩律表情歉然,“于是我和他成為了朋友,然后騙了他?!?/br> 數(shù)百年后能以文采章華蠱惑不計其數(shù)讀者的龍子萩律,在數(shù)百年前想要誘騙一位因為負(fù)罪感已然瀕臨崩潰的劍客,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曾經(jīng)的九霄宗門斗法早已掏空了神州蘊藏的靈脈,加上仙山擊碎地面,飛升劃破天空,我的族人本以為這會是神州最脆弱的時候,便趁勢發(fā)動了龍染之戰(zhàn),”萩律語氣平淡的說著幾百年前的血腥,“我不善戰(zhàn)斗,更精于法器淬煉,咒術(shù)構(gòu)成這些細(xì)活,便也隨著哥哥們來到了神州,而就在有一天,我的哥哥辟風(fēng)被江杳重傷,送到我這里治療時,我在他的身體里發(fā)現(xiàn)了一種別異于靈氣的力量?!?/br> “我把它稱為鬼氣?!比c律道,“這是已與混沌合為一體的同春劍主對神州、對外域降下的,最后的詛咒?!?/br> 第193章 花與劍(九) 黑紋漫上了辟風(fēng)的臉頰,龍子的身體劇烈掙扎,他內(nèi)臟和靈源都像花開終期一般逐漸枯萎腐爛。母親和哥哥們勃然大怒,率領(lǐng)著手下們要去屠盡神州的修士,尤其要將那個叫江杳的劍修碎尸萬段,唯有萩律一個人留在了石室,陪伴辟風(fēng)哥哥度過最后的時光。 作為兄弟中唯一懂得治療凈化的龍子,年少的萩律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的手段。此刻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兄長走向無可挽回的崩亡。陰崖臨走前已經(jīng)催促過他許多次,讓他趕緊給辟風(fēng)一個痛快,但他不知為什么,遲遲沒有動手。 這是第一例。萩律這樣想著,將自己的觀察記錄又翻過了一頁。 終于在十日之后,當(dāng)辟風(fēng)的軀殼已經(jīng)成了一團不知如何形容的腐爛rou塊時,魔龍忽然又劇烈的彈動了一下,從咽喉中傳來了細(xì)微的氣流,鼓動著發(fā)出最后的音節(jié):“我……” 萩律騰地站了起來。他整個人撲到了辟風(fēng)的身上,白皙的臉浸沒在腥臭的血泊里,將自己的聽覺無限放大。 “群星作證,我看到了……一切都錯了……因為……因為……” “因為什么?”沈蘊追問。 “因為劍客已經(jīng)取代了神,而這就是神罰?!比c律沉默了一下,才如此回答道。 沈蘊又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稿紙,筆筆墨字描繪的情景和前些天看過的壁畫緩緩重疊,最后變成自己方才在夢境中所見的最后一幕。 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所以那些流星……那些從劃破的天穹泄露下來其實不是星辰,是燃燒的鬼氣,對不對?!” “對?!?/br> “所以……所以課本上教的也一直都是錯的,鬼氣不是自地底生出,而是從天外而來!”沈蘊倏地瞪大了眼睛。 難怪神州對鬼氣始終無法溯源,研究一直無法推進,誠然有那些守成派的阻撓,但究其根源,是因為從一開始的所有人認(rèn)知就是錯的! 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您一直瞞著我們?!?/br> 萩律并不逃避這雙湛藍的眼睛:“沈小仙師,別忘了我是龍王?!?/br> 沈蘊抿緊了嘴唇。 “我說的話,神州百宗未必會信,反而可能會引起更大的事端。好不容易能讓兩界維系這數(shù)百年的和平,我更不想破壞?!比c律淡淡道,“所以我才找了一個中間人,想讓他作為傳聲筒,將一些信息告知神州。” “您說的是沈丹成嗎?”沈蘊道。 萩律點頭:“丹成他是我某次云游取材時撿回來的孩子,那會我已經(jīng)動了寫小說的心思,本意其實是想找一個神州小朋友來做我的第一個讀者,沒想到誤打誤撞撿到了一個……天才。” 剛將沈丹成帶回外域時,萩律是很失望的。因為白發(fā)的男孩對他睡前聽到的那些或纏綿或驚心或悲傷的故事全都無動于衷,甚至一度讓龍王陛下產(chǎn)生了自己是不是吃不了筆桿子這碗飯的懷疑。直到連一旁偷聽的零香都直抹眼淚,而沈丹成卻依舊埋頭在宮殿里的各種法器后,萩律才意識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