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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备登镤h一拱手,將金烏蕈花盆下的包袱小心系好。 馬車行駛到小鎮(zhèn)時,上官雩安排了一匹快馬和幾日干糧,給傅秋鋒畫了地形圖,傅秋鋒點頭謝過,翻身上馬神色如常,一路星夜兼程,穿過來時的陵陽,回到大奕直奔官道,在遇上的第一個官驛停了馬。 這里是個小地方,只有兩個驛使,正在院子里洗刷馬具,遠遠看見傅秋鋒,其中一人出門,等傅秋鋒靠近了才說:“驛館住滿了,還請閣下出示……閣下還好嗎?” 傅秋鋒扣著馬鞍下馬,直直朝前倒去,驛使嚇了一跳,伸手去扶他,隔著衣裳都摸到幾乎燙手的熱度,下一刻就被傅秋鋒猛地推開。 “霜刃臺……密奏。”傅秋鋒抬手扶住馬鐙,雙眼朦朧,仍是堅持將包袱和一封信交給驛使,“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大人,您是發(fā)燒了嗎……還是受傷了?”驛使驚疑不定,看傅秋鋒衣服上還有成片的血跡,“您的令牌……” 傅秋鋒緊緊攥著手指,掌心掐出幾道血痕,咬緊了下唇跪倒在地,想讓驛使給他準備一桶涼水也說不出話來。 兩個驛使不知商量了什么,傅秋鋒半晌沒聽到詢問,他咬了咬舌尖,用刺痛逼自己清醒,撐著地面緩緩抬頭時,居然看見一道從樓內飛身奔出的身影。 傅秋鋒愣了一下,自嘲地扯扯嘴角,心說這藥居然已經(jīng)發(fā)作到讓他產(chǎn)生幻覺的地步了。 “陛下。”傅秋鋒笑了一聲,按著自己的腿顫抖著起身,“還沒到京城,不可能是陛下,我還不能……” “傅秋鋒?!”容璲眼眶一熱,沖上前一把抱住傅秋鋒,他看見沉重的黑衣上緩緩暈開的顏色,手臂上也有,胸前也有,腿上也有,傅秋鋒在流血,他的心也跟著不斷抽痛,“你撐住,朕來了,是朕!” 傅秋鋒渾身一僵,用力閉了閉眼,比視線更先的是嗅到的熟悉氣息,清香淡雅,燒的他頭腦沸騰的沖動在碰到渾身冰涼的容璲時如同得到仙丹妙藥,在紓解之后,卻又無盡的攀升更加空虛的欲求,他在這一刻才驚覺他已經(jīng)回到了大奕,只要回到大奕,那一定就能回到容璲身邊。 “陛下……”傅秋鋒聲音一啞,低低地喚了一聲,稍稍抬起頭來,努力想看清容璲,容璲側臉的疤痕又擴散了一些,但他只有種劫后余生的脫力和遲來的興奮,他伸手輕輕撫上容璲的側頰,然后重新回抱上去,顫聲道,“臣……能以下犯上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朕行,所以不行 —————————— 這段時間卡文天天咕咕咕,我深感慚愧,所以這章到下章更新前留評的小天使都有紅包,給大家鞠躬賠罪了QAQ 第96章 夢中人01 容璲渾身一僵,他一路快馬加鞭趕到邊境,傅秋鋒音訊全無,他的焦慮漸漸化為深不見底的惶恐,吞噬他所剩無幾的理智,直到在樓上看見傅秋鋒縱馬而來,他才絕處逢生一般喜出望外,乃至于陣陣難以置信的耳鳴。 傅秋鋒此時緊箍著他的力道驚人,發(fā)燙的體溫和灼熱的吐息讓他有種被烤干的錯覺,胸腔中瘋狂搏動的心臟仿佛被狠狠捏住,他無聲地提了口氣,所有見到傅秋鋒之后的喜不自勝和心痛難耐都化做最柔軟的慶幸珍惜。 “沒事了,朕在,朕什么都答應?!比莪j有些哽咽,咽喉針刺般的酸澀,一遍遍安撫傅秋鋒也安慰自己,“朕扶你回去,先處理傷口…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把自己弄成這樣,比朕的臉慘烈多了,得不償失啊?!?/br> “您千萬別哭,會好起來的?!备登镤h趴在容璲肩上,尖銳而不可靠近的鋒芒都收斂的一干二凈,他終于不用再勉力克制,放任躁動的內息自行流轉,卸下防備的脆弱悄然展露。 “朕沒哭!”容璲揚聲強調,他控制不住自己發(fā)抖的語調,尷尬地仰頭,拍了兩下傅秋鋒的脊背,隨即想到傅秋鋒一身的傷,動作輕緩下來,“總之你回來就好,朕很高興,朕才不會哭。” 傅秋鋒猛地攥緊了容璲的衣衫,容璲冰涼的手拂過肩背,讓他頃刻間生出一種陌生的、難以抵御的戰(zhàn)栗,他咬牙間還是泄出一聲低喘,揪著容璲的衣裳埋頭悶聲道:“您方才答應了,是嗎?!?/br> 容璲不及反應自己答應了什么,但卻察覺一絲異樣,傅秋鋒總是清朗的嗓音含糊喑啞,細碎壓抑的喘息響在耳邊,隔著衣衫傳來的熱度也不像是因傷勢而高燒。 “你……”容璲被自己的猜測激的又驚又怒,只恨沒有在傅秋鋒離開京城時攔住他,他扣上傅秋鋒的胳膊,想拉開傅秋鋒一些查探脈象,但反而被摟的更緊。 傅秋鋒遲疑了一瞬,就直接偏頭吻住了容璲因震驚而微微張開的唇。 容璲眼神閃了閃,垂眸落向傅秋鋒輕闔的長睫,身后就是下午的驕陽,極近距離下眼前只剩模糊的光影,還有傅秋鋒緊蹙著的,痛苦與沉醉交織的眉頭。 心跳快過之后,在臨界點上一點點平息下來,容璲反手摟住傅秋鋒的腰,也選擇在這一刻不管不顧的回吻,將這些天的不為人道的情緒都化成激烈的掠奪和占有。 急促的氣息越來越短,傅秋鋒眼簾一扇,突然扭頭咳嗽起來,放開容璲按住胸口緩緩跪倒,蒼白的臉頰染上病態(tài)的紅暈,容璲咬住下唇稍作冷靜,揪心地慌忙蹲下扶住他。 “你到底受了多少傷,那醴國的國師當真是卑鄙下流之徒,他給你下了什么藥?”容璲搭住傅秋鋒的手腕號脈,看著傅秋鋒這副虛弱又情不自禁的模樣,他只剩焦急不安,根本無暇在這時提起什么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