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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安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下泉是那個灰燼城,這名字真的一點也聯(lián)想不到一起。 他點點頭,說道:“行,到了這里,路怎么走你說了算。” 他們沒再說話,車子更深地駛入這片詭異的地域,韋安看到了更遠方軌道橋梁之類的東西,還有隱隱的工廠,但已全被霉菌埋沒了,像一幅風格詭異的圖畫。 文明的痕跡在霧一般的物質中消融,直至再也不見。 韋安低頭看手機。 不過這里沒信號,只能看一下之前緩存的。 娛樂新聞滿天飛,警方的簡報又有更新——經(jīng)過專業(yè)部門的頻率檢測,確定博物館的事是李應全干的了,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新的鐵絲型號,他力量變得更強了——還有韋安朋友圈發(fā)來的各種信息,對他新到手的“優(yōu)質財產(chǎn)”充滿了好奇和艷羨,和窗外的景色相比很分裂。 時間都停在早上六點半,接下來一周之內都不會有現(xiàn)實中的信息更新了。 韋安知道人世間無數(shù)的規(guī)則,關于約會、食物、房子、甜言蜜語、退休生活,如此等等。 但在這種環(huán)境下犯不著再說那些人世間的話題,作出那樣的姿態(tài),而當沒了這些,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所以他沉默下來,車子在單調的路上前行,兩邊景色詭異,韋安看到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面無表情,陰沉,冷漠,像他本來應該是的樣子,從不喜歡笑,也不喜歡說話。 他們就這么沉默著,車子繼續(xù)向前開去。 霉菌侵蝕的情況越發(fā)嚴重。 車子有時候會路過簡陋城鎮(zhèn)一樣的地方,路兩邊立著破舊的房子,能看到餐館、旅店或是車站樣式的建筑,都殘破得很厲害。 門窗像一個個空洞的眼,從路邊一閃而過,盯著唯一進入的活物。 韋安還看到一處半腐蝕的旋轉木馬,小時候他玩過類似的東西,但這樣子真是噩夢里都想象不出來的惡心。 公路倒是一直很平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造的,只有邊緣有偶爾的侵蝕,是這片瘋狂世界中穩(wěn)定的存在。 在進入這一處比較大廢棄城鎮(zhèn)深處的時候,這里的建筑和土地完全變成了“腐rou”樣的東西,其中長出了脊柱,或殘破的人一般的面孔,仿佛有什么要從這些被霉菌滋生過的土地中長出來。 空氣里開始彌漫著一種腐朽的血腥味,污穢混濁,能鉆進人的身體。 他們就是在這里碰上了某種怪物。 歸陵向固定的方向前進,看到城鎮(zhèn)就直接開進去,一點也不繞路。 他開進了一條極為狹窄、怪異跟腸子一樣的街道,兩邊都是低矮的建筑,覆著層層的霉菌,周圍非常暗,門窗變成一個個黑洞。 幾個蒼白畸形的人體從黑洞里爬出來。 這東西外表幾乎是人類的樣子,帶著個極為恐怖的笑,嘴里是參差不齊的黑牙,眼睛里沒有瞳仁,整個身體呈現(xiàn)腐敗了的狀態(tài),像噩夢里的東西通過霉菌爬了出來。 它們動作極快,好像不是生物體,一眨眼功夫就出現(xiàn)在了車前。 歸陵車子停也沒停,直接沖了過去。 這一刻,韋安再次看到了歸陵在漫步者酒店里用的那把銹跡斑斑的長刀。 確切地說,那條詭異的機械一般的魚。 它朝著最前面白影沖過去,它像收視不良的信號一樣閃了一下,化為虛影,可是沒有用,刀子直接橫著把它切成了幾片。 歸陵軋著殘肢直沖了過去。 車子猛烈地顛簸,速度絲毫未減。 前面有更多的白影聚集,另一只從后面閃動著跟過來—— 但這些很快變成了無數(shù)殘肢。 韋安看著這場屠殺,這是他曾偶爾在視頻中看到,但從不會涉入其中的東西。 戰(zhàn)斗的速度太快了,白色的怪物在空中如透明絲線般含糊一閃的力量下,身首異處,或是被完全肢解。 刀子般的魚不只是快,動作也極精確,是為殺戮而存在的,不知道這些年在歸陵手里沾了多血,殺過多少人。 韋安幾乎看不到細節(jié),但越發(fā)令人毛骨悚然。 車子從殘肢上開過,不斷晃動,歸陵方向盤控制得很穩(wěn),從這條窄街一路殺過去。 他仍然沒踩剎車。 當離開這條詭異的街道,回到相對正常的公路上,那條“魚”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韋安左右看了一下,沒找著,心想它是否其實一直跟在他們車子周圍,是一只來自古代奇幻的怪獸,一起進行這場漫長近乎枯躁的行程。 他轉頭看歸陵,那人盯著前方,專注而冰冷,就像一把刀子,其他什么也看不見。 幾個小時的公路旅行后,后座的薩方醒了過來。 韋安能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第一反應是驚慌地想找槍,但是沒找著,他眼神空白了幾秒,意識到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一躍而起,盯著外面,發(fā)出一聲慘叫。 韋安沒聽見一樣喝代餐飲料,在這種地方,他一點也不擔心這人搞小動作。 喝完了,韋安把瓶子丟在外面,反正這里也不用關心城市環(huán)境問題了,犯不著浪費這個車內能源。 他拿了塊餅干,遞過去,說道:“吃東西嗎?” 對方震驚地看著窗外幾秒,又慘叫了一聲,坐到地上,抱著頭,一副需要點時間接受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