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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干得非常粗暴,韋安勉強(qiáng)才站穩(wěn),沒有跌倒。 他看著車再一次封死,向前,停在大廳前方中心靠墻的主人位。 接著“神座”化為一個詭異蛋狀的東西,上面也長著惡鬼一般的神像,在大廳里懸停。 這一套流程清晰熟練,是早就設(shè)定好的,什么提示都沒有,就這么把歸陵困在里面。 韋安快步走到跟前,他看不到歸陵,這東西完全封閉了。 他站在對面,盯著惡鬼的神像,剛才電的那一下挺夠嗆,他腿還在發(fā)抖,他努力去感知?dú)w陵的存在,這東西封閉得很徹底。 那是非常微小、幽暗和冰冷的氣息,微弱得讓人受不了。 那個祭司說會幫他“解鎖”,但沒有來,韋安知道他們拖這么久就是在折磨他,讓他痛苦,他們在這種事上得到樂趣。 他不知?dú)w陵能否看到他,可能不行,但他固執(zhí)地站在他對面,雙眼一刻不離。 韋安知道自己這行為很沒有必要,好像小孩子的偏執(zhí),沒人理會,也沒人會把他的東西還給他,可他就是一直看著。 大概一個小時后,大祭司來了。 很有氣勢的一大群人,像是又來這里進(jìn)行另一場權(quán)勢者們的大型活動。 韋安覺得他們只是理所當(dāng)然欣賞這個被他們束縛住“神明”悲慘的狀態(tài),好像是什么奇觀。 韋安站在那里沒動,一個儀式官叫他站到旁邊去。 他退得慢了一點(diǎn),鏈子就開始發(fā)緊,他冷著臉退開。 大祭司舉杖,納米材料重新化為神座的樣子,露出里面鎖著的人。 歸陵還在,當(dāng)然了,他釘在那里不會再有任何變化,仍是坐得很端正的樣子,只是臉色越發(fā)蒼白。他垂著雙眼,一滴汗水從下頜落下來。 大祭司又欣賞了歸陵的狀態(tài)一番,說道:“雖然我們已經(jīng)給你上了釘子,但煉化是件漫長的事,我會給你每一個細(xì)胞都上鎖,讓你完全融入這個帝國,成為戰(zhàn)爭的主神?!?/br> 歸陵冷森森地看著他。 “你們,”那人說,“從哪里拿的空間監(jiān)控核心技術(shù)?” 他聲音低啞得很厲害,好像這儀式嚴(yán)重?fù)p毀了他的喉管。 大祭司看著他,沉默了差不多有十秒鐘,空氣有一種不祥的壓抑感。 “我就知道,”大祭司輕聲說,“你是那個時代剩下來的?!?/br> 他慢慢露出一個笑容,那種膠著的窒息感消失了,一切像是變得很簡單,只有是理所當(dāng)然的現(xiàn)實。 “這只是一個正常的選擇,”大祭司輕松地說道,“大黑暗時代是非?;靵y的,你要攫取權(quán)力才能自保,有些事總是不得不做?!?/br> 歸陵盯著他,在這種時候,倒好像他才是有氣勢的那一個。 大祭司轉(zhuǎn)頭看韋安。 “我給他解開縛神釘,你也許會想扶他一下,他可能坐不穩(wěn)?!彼f。 韋安沉著臉走過去,小心地扶住歸陵,一只手扶在肩上,另一只手小心放在胸口。 那人的顫抖像是從骨子里傳來的,體內(nèi)都沒什么完好的部分了,裂痕太深了,拼不回去,好像下一秒就會碎。 大祭司舉起權(quán)杖,慢吞吞地進(jìn)行了拔除,仍有儀式官喊話,在他身上發(fā)生的一切好像都要所有人知道。 韋安能聽到城市巨大齒輪的運(yùn)轉(zhuǎn),力量的波動延伸開去,“神明”的狀態(tài)和城市的一切相關(guān)。 下一刻,釘子的力量消失了,歸陵向下倒去,韋安緊緊抱住他。 他感到歸陵身體的重量,坐都坐不穩(wěn)了,靠在他身上。他身體抖得很厲害,那么冷,韋安要努力才能抱穩(wěn),讓他不要跌下去。 他不知所措,想抱緊他,但又不敢用力。 “沒事了,”他無意識地小聲說,“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大祭司微笑地看著這一幕。 “你知道神荒對于和超能者發(fā)生關(guān)系的奴隸是什么態(tài)度嗎?”他朝韋安說,“曼德之前有那么一個人,還為了她想反抗,但這是不允許的,她后來被切片喂最污穢的動物了?!?/br> “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表f安厭惡地說。 “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贝蠹浪菊f,“你們看上去關(guān)系不錯,我看得出來,你想觸碰他。 “你很快會發(fā)現(xiàn),眼下的情況還是不錯的。他會越來越虛弱,以后他會很需要你,向你求助,痛苦會讓他更依賴你,雖然不能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但是你可以……擺弄他?!?/br> 韋安盯著他,對方帶著一個惡意的笑容,又瞥了一眼歸陵。 韋安能感到歸陵努力想坐穩(wěn),一只手抓著自己的手臂,試圖穩(wěn)住身體,可是那力量那么弱,幾乎什么也做不到。 那人的面孔埋在他的衣服里,沒有看大祭司,也不想說話或是對視,他看上去想把自己藏起來。 “他是這座城市的,但是對你這種人來說,他……就像小孩子的娃娃,”大祭司繼續(xù)說道,“你會發(fā)現(xiàn),這讓人很有滿足感?!?/br> 韋安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他覺得惡心。 雖然他其實能理解這個邏輯,那種完全控制某個人,得到對方所有情感的渴望。 他無意識用手指撫摸歸陵的頭發(fā),那人的發(fā)絲都在顫抖。他感到他的溫度,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太微弱了,于是完全的順從,真的是可以在手里攏住的。 韋安自己甚至也是這種邏輯的產(chǎn)物,他一直是這么思考問題的,根本就是個人工定制的物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