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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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墻內(nèi)外驚濤駭浪,端王府內(nèi)倒是平靜的很。 下人有條不紊的打理著府中內(nèi)務,肖覃坐在院子里,每隔一會便要站起來走幾圈。 段叔,殿下還沒回來。 段方竹也有些擔心,按理來說,陛下應當不會把人留這么久才對 肖覃焦躁的閉了閉眼,沉默片刻,轉身就向外走。 誒,公子,公子您去哪 我要進宮。 第62章 慶幸 可為什么,為什么虞意還是不信。 有什么事發(fā)生了。 肖覃一路從端王府策馬趕到臨近宮墻的地方, 越靠近宮門周圍便越安靜,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平日里熱鬧的坊市此時人影都瞧不見一個,各種賣雜物的攤子凌亂的倒在地上像是離開時有些驚慌失措,連賴以生計的東西都顧不得了。 可這里是京城,無人敢在天子腳下犯事,百姓常年安居樂業(yè), 連盜賊都沒有幾個,又有什么能把幾條街的百姓嚇成這副模樣? 肖覃扯住韁繩停下來。 他思考片刻,翻身下馬, 貼著墻邊慢慢往前走。 沒人說話,一點聲音都沒有,但他能聽到窸窣的聲響宮墻外有很多人。 肖覃有種不好的預感,后背緊挨著磚墻, 屏住呼吸探出頭。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尚在夢里,不然宮墻外寬闊的大街上怎么會整整齊齊列滿了士兵,手里拿著正規(guī)軍編制的武器, 一個個站姿如松, 眼神凌厲, 半點小動作沒有。 肖覃看不出這是哪里的軍隊,但這批士兵左邊就是禁軍, 兩方人涇渭分明,互相之間卻沒什么敵意,他甚至瞥見葉知秋的副官勾著另一方將領的肩膀,親昵的在說些什么。 怎么回事? 肖覃閃身躲回原處,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這少說也有四五萬人了, 皇上這是在干什么?硬要把殿下接進宮,又擺出這種陣仗,又或者不是虞胤江做的,那殿下豈不是更危險? 肖覃不敢妄動,但又心急如焚,后悔自己怎么就答應讓虞意進宮。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沿著宮墻走了小半圈,各個地方都被圍的水泄不通,找不到一處缺口可以進去。不需要宮門,只要一片沒人把守的角落他便能從高墻翻進去,可以眼下的形勢來看,他甚至連這樣的機會都找不到。 肖覃按著腰間長劍,動了殺心。 梅山派的劍被他留在王府,他此刻帶出來的是虞胤江賜的,花里胡哨晃人眼,殺人卻有些費力。 沒多久從宮墻內(nèi)跑出來一個人,湊到副官耳邊說了些什么。那副官隨即比了一個手勢,原本站在原地的士兵瞬間四散開,訓練有素的巡視周邊,眼看著就要走到肖覃的藏身之處。 劉副官,咱們什么時候能進去?也不知皇后娘娘的事辦的怎么樣了。那名將領聽起來有些焦躁。 王將軍別急,為殿下效力,等等又何妨?劉副官慢條斯理的道。 只一句話,那將領便又不吱聲了。 他能答應皇后行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本也就是為了虞恣,若不是真心想要擁立七殿下,他又怎會不顧祖上幾代人的忠貞清白! 誒!那好像有人! 肖覃目光一凝。 什么人,出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劉副官二人也不再說話。 肖覃閉了閉眼,微微弓腰,五指搭于劍柄。 你 第一個看見肖覃的人只來得及說出半個字,便被封了喉。 打斗一觸即發(fā),肖覃不想再等,他要殺進去,盡快到虞意身邊。 不只是因為已經(jīng)避無可避,更因為他冥冥之中總有一種感覺若是他不這么做,便會再后悔一次。 再后悔? 肖覃下意識一愣。 為什么要用再這個字,難道他之前后悔過嗎? 這些士兵很厲害,一看就是在戰(zhàn)場上腥風血雨拼殺過的,很快肖覃便無暇他顧,只能專心應對不斷砍過來的刀劍。 他無意多傷人,只想盡快突破這層防線進宮,打法也愈加大開大合。 蕭公子!劉與之一直跟著葉知秋cao練禁軍,心知這些普通士兵不是肖覃的對手,不敢旁觀不動,當即飛身上前企圖阻攔他一會。 葉大人說了,最少要拖住肖覃半個時辰,否則便會壞他好事。 至于是什么好事,那劉與之就不知道了。 你覺得你攔得住我?肖覃踹開一人,轉身面對劉與之,不禁挑了挑眉。 一動武,他看人的眼神中便帶著天然的傲氣。 劉與之有些心虛,只好硬著頭皮道: 自然不能,但大人有令,在下不敢不從! 葉知秋想干什么?肖覃皺眉。 難道這京城里就沒有一個人是簡單可懂的?所有人都必須有兩重身份,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那就不是能和蕭公子講的事了!劉與之冷冷一笑,拔劍向肖覃襲來。 肖覃搖搖頭,借著方才片刻的喘息攢了些力氣,又重新開始下一輪的拼殺。 若論單打獨斗,在場沒一個人敵的過他。 可肖覃就算武功再高,也不能同時應付這么多人更何況他只能進,不能退。漸漸的他也開始負傷,身上大大小小添了不少口子,殷紅的血流出來,浸濕了一身白衣。 疼。 但麻木的疼痛中肖覃竟感到一絲暢快,一點心安,和強烈的慶幸。 像是心中終于有一塊大石落地,像是他終于彌補了什么痛不欲生的遺憾。 肖覃沒來由覺得有些荒唐。 他能有什么遺憾?他唯一的遺憾便是不能常伴殿下身側,但這又與眼下的情形無一絲一毫的聯(lián)系。 宮墻就在眼前,肖覃猛地飛身躍起,踏上一人的肩膀,借力翻過宮墻。 有人想追,卻被劉與之攔住。 別追了,還不到我們進宮的時候。 肖覃最后往身后看了一眼,眾人站在墻下看他,傷兵四散,血rou橫飛。 落地的時候,肖覃突然想到 原主未出現(xiàn)的記憶,到底是什么? **** 養(yǎng)心殿內(nèi)。 岳揚掙脫幾名士兵的控制,搶上前把虞意拽了起來。 殿下,殿下!? 虞意大口喘著氣,額頭冷汗密布,難受的靠在岳揚肩上。 這感覺像是年少有一次發(fā)了狠心要練武,那時他還病著,一整天泡在演武場,滴米未進,黃昏虞胤江派人來帶他回宮時,虞意剛把劍扔掉,一步都沒邁出去便脫力跪在地上視線是灰黑色的,耳畔嘈雜轟鳴,周圍的人物景色盡數(shù)扭曲,心跳快到難以負荷。 他害怕極了。 從那天起他才真正接受了現(xiàn)實他,虞意,永遠也不可能真正練得一身好武功。 虞意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的固執(zhí),固執(zhí)著一定要用劍,一定要打拳,一定要如其他人一般輕功卓然來去自如。 硬要練武干什么?倒不如好好將養(yǎng)著身子,現(xiàn)在好歹能有力氣站起來,待會若是要逃跑,也不必連累岳揚。 大人,皇后娘娘來了。 方哲聞言松了口氣,虞胤江好不容易消減的怒火又重新燃起來,雙目圓睜,死死盯著養(yǎng)心殿殿門。 陛下?;屎罂羁钭哌M來,雍容華貴,步履從容。 方家女兒職掌鳳印這么多年,除了太子出事她不得已要裝裝樣子給虞胤江看,其余什么時候有損過皇家的威儀,什么時候不是克制端莊?可惜她做的這一切,虞胤江就是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不放在眼里,不記在心上。 她恨。 她恨極了。 不過沒關系。今天過后,景朝就是她的天下。 你還有臉來見朕!朕可曾虧待你們方家???虞胤江怒不可遏。 皇后嘲諷的笑了笑,陛下是沒虧待過方家,可臣妾呢?堂堂世家女兒,連一名下賤的舞姬都不如! 虞意一握拳,被她這話激的血氣翻涌。 你給朕住嘴!虞胤江疾步走到她面前,揚手給了皇后一巴掌。 皇后偏過頭,吐掉嘴里的血,眼神冷漠:陛下看吧,除了湘妃,其他人在您心中可不就是一文不值嗎?陛下九五之尊,能一心一意顧著那情愛之事了,臣妾可一日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虞胤江一口氣哽在喉嚨里,臉色漲得通紅,劉福全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扶他,和蕭棲一起把虞胤江扶到了大殿深處,離皇后和方哲遠遠的。 葉知秋見狀輕咳一聲,朝方哲使了個眼色。 方哲看向皇后,后者輕輕點頭,他于是道:二殿下,別怪皇后娘娘不給您面子,蕭公子可是在娘娘面前替您求過情的,只要您現(xiàn)在自廢武功,甘愿跟蕭公子走,那娘娘以后便可保您一世無憂。 哦?虞意費力的勾了勾嘴角,懶得和這些人多花口舌,方大人看本王這樣,像是還有什么武功嗎? 自廢武功當然是徹徹底底的廢掉。方哲咬牙切齒,要不是葉知秋立有大功不能輕易得罪,依他的意思,早把這礙眼的二皇子給殺了。 真不知這病秧子有什么好的,能把葉知秋迷的神魂顛倒。 額上冷汗淌下來,虞意索性閉上眼,無所謂道:方大人說的是,自廢經(jīng)脈倒不如直接一刀給本王個痛快,反正最后剩下的都不過一具尸體罷了。 殿下何必如此執(zhí)拗?肖覃上前一步,面露擔憂。 聲音竟如此像,虞意偏了偏頭,心道此人也真是費心了,就是不知道圖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為了騙騙他,看他難受便覺得痛快? 虞意頭腦混沌,想不明白,干脆不再去想。 他靠坐在大殿深處一角,淡漠的看了肖覃一眼,扭過頭望著窗外出神。 葉知秋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住雙手的顫抖。 他之前親自離京十余日,尋得江湖上那位擅做□□的匠人。好巧不巧,那人竟是肖覃的舊友,抵死不愿替葉知秋做一張肖覃的臉。葉知秋只得用妻女威脅,他這才答應。 他為了防止消息走漏,拿到□□后將那匠人一家盡數(shù)滅口,現(xiàn)在天底下知道他不是肖覃的人,按理來說應當只有他葉知秋一人。 可為什么,為什么虞意還是不信。 明明一樣的面龐,一樣的聲音,他還刻意模仿了肖覃的神氣與習慣,他們二人連身形都相仿! 他了解虞意,難受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看什么人都只能看見大概的模糊輪廓。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 第63章 彌留 他哭了。 既然殿下不愿意方哲臉色難看, 蕭公子還是不要強迫為好。 葉知秋目光一凝,剛要開口,想了想又忍回去。 方大人什么意思?難不成連皇后娘娘的話都不要聽了?葉知秋語氣不善。 方哲扯了扯嘴角, 勉強壓低聲音道,葉大人,適可而止吧,老臣也是為你好,皇后娘娘念您忠心, 但葉大人也得分得清主次,七殿下的事還沒辦完,這 葉知秋噴出一口氣, 半晌道:方大人說的是,只不過在下答應統(tǒng)帥禁軍供娘娘驅使,本也就是為了這所謂的情愛之事。 你方哲想不通怎么會有人如此不識好歹。 禁軍可就在宮門外等著,至于那是不是七殿下的禁軍葉知秋閉了閉眼, 陰惻道,就要看虞歸思能不能進我葉府了! 葉大人!方哲努力壓著音調(diào),你這可是在威脅皇后娘娘, 威脅未來的皇上! 就算今日禁軍站在虞恣一方, 葉知秋說過這種話, 日后定要被皇后忌憚。 葉知秋咬牙切齒,那你要我怎么辦。 皇后緩緩走到殿側的椅子上坐下, 了結了吧,殿下也快到了。 葉知秋剛要開口,方哲急忙攔住他。 葉大人!他額頭滾下一滴冷汗,心想自己怎么就遇到這種瘋子,奈何他帶來的人不夠, 若是禁軍反水還不知今日誰生誰亡。 葉知秋冷冷的看過來,大有一言不合搶了人就跑的架勢。 葉大人不必心急,二皇子既不愿跟你離開,定是覺得遭受背叛,心灰意冷。 當真?葉知秋聞言偏過頭,看了眼昏昏欲睡的虞意。 自然,方哲見他相信,趕忙繼續(xù)道,如此情形強迫也無濟于事,倒不如先和其他人一起綁了,事后再送到葉大人府上。 葉知秋若有所思。 也對,未必是自己扮肖覃扮的不像,興許他只是失望了。 對肖覃失望了。 這念頭讓葉知秋有些興奮。 方哲松了口氣。 動手! 虞胤江身邊沒多少人,虞意暫且忽略不計,岳揚和蕭棲都是會武功的,還有其他幾十名侍衛(wèi)沒必要讓大軍進宮,本就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還是速戰(zhàn)速決為好,免得日后虞恣繼位遭人議論。 方哲和葉知秋沒動。 手下人緩緩向虞胤江靠近。 蕭棲護著虞胤江后退,岳揚扶著虞意走到他身邊。 怎么辦。蕭棲臉色不太好看他只是想進宮傳個口信,之后便打算遠走高飛,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他不可能臨陣倒向皇后,但站在虞胤江一方今日怕是難有命活著出去了。 殺出去,岳揚抽出刀,一手護著虞意,你保護好皇上,殿下交給我。 不,虞意擋開他的手,目光決絕,轉身面向虞胤江,父皇,兒臣不愿再連累任何人,母妃這一生過的很開心,但她本就不該來這深宮無人處,不該生下我。今日虞意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