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書迷正在閱讀:從小就是歐皇的我穿書了、鬼探、佛修有感而孕后選擇、二師妹手撕火葬場劇本、公主裙下質(zhì)、咸魚繼承百萬秘術(shù)遺產(chǎn)后、[綜童話]穿成女主的媽、攝政王總想讓朕休產(chǎn)假[穿書]、三國:開局被曹cao逼婚、渣了仙尊后我跑路了
誰也不想被這么一只失去理智的巨獸盯上。 不如就都殺了吧。 八十九遲鈍地思索著。 都殺了, 就沒有人會知道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它還能偷偷溜出去,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重新縮在那個人身邊。 誰會知道呢? 咔噠。 指甲與地面的碰撞聲響起, 一灘鮮血瞬間從秦海的身下蔓延開來。 秦海悶哼了一聲, 穿透他骨骼肌rou的指甲毫無預兆地直接穿透了他的骨頭和血rou,他整個人如同剛剛被串起來的異種, 不同的是現(xiàn)在的他絲毫沒有任何掙脫的可能。 當然,他也從沒有想過掙脫,他把半數(shù)賭注都壓在了這一只異種身上, 但還有半數(shù)的籌碼,在另一個人肩上。 算算時間,那小子也應該正是要到達的時候了。 中年人閉眼竭力均勻著呼吸,朝身側(cè)爬俯著準備靠近他死命嘗試一把把人救出來的中央軍輕微搖了搖頭。 中將。 中央軍皺著眉,握著槍的手青筋直蹦。 原本萬無一失的封閉室此時成了禁錮他們的牢籠,他們就像是斗獸場中待宰的羔羊,誰也沒辦法從發(fā)瘋的異種手下逃脫,也不知道死神會第幾個降臨在他們頭上,而最重要的,他們之后,還會是誰?還能是誰。 整個聯(lián)邦都將被盛怒的怪物血洗,這絕對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而就在所有人都等著未知的死期的時候,頂在他們頭頂上的怪物粗重的喘息聲忽然一頓,那滲人的視線也一同從身上消失了。 與此同時,秦海掀開了沉重的眼皮,他盯著上方完全看不見軀體具體大小的異種,嘶啞著說了句:他來了。 安娜倉皇的眼睛瞬間一亮。 這個他是誰,再清楚不過。 她攥著手中的記事本,從壓在身上的巨燈縫隙中緩慢地側(cè)過頭去,瞇著眼睛觀察那只龐大的怪物,心幾乎要跳出體外。 這是老天完美的杰作,幾代研究員付出漫長的時間和罪孽也沒辦法創(chuàng)造出來的殺戮武器。 異種那雙靛藍色的獸瞳像是洗去了鉛華的寶石,它仰著頭,朝一處方向嗅了嗅,而后原本渾濁的瞳仁瞬間清明起來,整只獸rou眼可見地顫了顫,龐大身軀無法自控地向后撤了一步。 女研究員看著,恍惚竟然覺得這只殺神就像害怕被大人看到欺負別人家小孩的小霸王,想方設(shè)發(fā)的企圖把自己藏起來,天生為殺戮而生的龐大軀體都顯得有點無措。 我們合作,我可以為你隱瞞此事,并且中央軍會全力協(xié)助隱藏你的真實身份。 秦海面不改色的注視著逐步變得慌張的異種,突然開口,血塊混著血絲從嘴邊留下去,他也絲毫不在意。 沉悶急促的心跳聲幾乎要跳出這個陰暗的封閉室。 每個人都在賭。 徐南起對這只異種有著極高的影響力,可誰也不知道這影響力究竟有多少,能不能抵得過這只異種的殺心。 畢竟在這之前,他們可從沒想過手下留情。 嗡 低沉的呼嚕聲從異種的喉嚨中發(fā)出來,異種那雙靛藍的獸瞳死死盯著秦海,呼嚕聲在被擠滿的空間內(nèi)來回碰撞。 在所有人的屏氣中,捅穿秦海肩胛骨的爪尖猛然拔了出來。 隨后啪的一聲,異種能輕松籠罩住一個成年人類的爪子拍在秦海身上,它壓低了身軀,示威聲更重,眼眶中的瞳仁也瞇成了兩條尖縫,看起來時刻會一爪子拍死身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大人物。 中將,可以嘗試繼續(xù)。 女研究員控制不住聲音中的顫抖,她頑強睜著眼,把視線從這只近距離的獸頭上挪開,緩慢而堅定地朝秦海點了點頭。 秦海吐出一口濃血,他喘了口氣,飄忽的視線重新對焦在俯下頭顱的異種身上:你知道,聯(lián)邦的安危是徐南起最在意的東西,他要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的身份,你所犯下的事情,絕對足夠他親手殺了你。 這句話就像是毫不留情的一把利刃,直接穿透了八十九的最后防線。 它瑟縮著,獸瞳中冒著盛怒的火光,可卻又真真切切的不敢再繼續(xù)發(fā)瘋。 這群人打著什么注意誰都能猜到,可猜到是猜到,那人的氣息就在身邊,隔得雖然遠,可八十九卻能輕易嗅到他的氣息,能感觸到他的體溫,聽到他精氣十足的調(diào)笑。 他們賭得起,它賭不起。 獸瞳急劇變化著,抵著秦海胸口的獸爪猛然一縮。 龐大的獸軀消失在原地,在場意識還清醒的人則齊齊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海身上的那白軟一團。 這是一位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小孩,寶藍色的一雙圓眼遍布兇相,死氣沉沉地盯在秦海臉上,一雙稚嫩的小手輕扣在男人脖頸的動脈上。 動一動,輕易就能要了他的命。 白軟的卷毛些微顫了顫, 小孩低垂視線,嗓音稚嫩:成交。 徐南起傻眼的與身前這只還裹著女研究員特意留下的愛心毯子的小孩對視著,拘謹?shù)卮炅舜暄澏道锏氖种浮?/br> 這他媽、這他媽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他那么一老大只小崽子呢,眼前這嬌嫩的小屁孩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閉著眼睛都能猜到這只小娃娃的身份。 可徐南起不敢認。 小孩兒有一頭細軟的白色卷毛,順著那張嫩白的小臉蛋,尾部微微挑起來一個個彎彎,老實巴拉地在小家伙圓潤的耳朵上耷拉著。 小孩稍微動一動,徐南起甚至看見那頭海藻似的卷毛顫了顫。 他心頭大哽,掏出手來扒拉了兩下自己狗啃的發(fā)簾。 小孩兒圓溜溜的一雙碧綠色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兩只小胖手緊緊揪著身上披著的毯子,粉嫩的小嘴囁嚅了兩下。仿佛可以預料到奶唧唧的小軟音馬上就要從那張小嘴里蹦出來。 徐南起猛地向后撤了一步,整個人還傻著沒能回過神來。 他親眼看見這小崽子無辜又期待的神情瞬間灰頹了下去,于是整個人越發(fā)不正常起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這屁孩子。 養(yǎng)個獸崽子他自認為沒有任何問題,他在E區(qū)訓出來毛頭小子們還少嗎?沒幾個脾氣是比八十九那只小獸好上多少的,那小家伙也的確被他養(yǎng)的脾氣又好又貼心,可那是皮糙rou厚的小狼崽子! 眼前這個碰一碰看著都會碎掉的小布娃娃,誰來告訴他怎么養(yǎng)! 你,你 徐南起張口就是唉聲嘆氣,滿身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 活生生是愁的。 小孩兒動作更小心了,他睜著一雙漂亮又干凈的圓眼呆站在原地,揪著毯子的小手死命緊抓著,就好像松了手,就會掉下懸崖尸骨無存。 那兩對長而卷的睫毛輕微顫了顫,遮住了小孩兒的半扇眼睛,也看不清里邊醞釀著什么情緒。 徐南起摸著鼻子用余光撇他,聽見小孩兒軟軟的聲音: 粑粑,你還要我嗎。 多重的心都碎成渣滓了。 天知道他崽子這句顫巍巍的小軟話一說出口,徐南起只差沒當場舉白旗。 別說一個屁孩子,就是他兒子天賦異稟成了兩個,他咬著牙也得養(yǎng)。 咳、 徐南起重重咳了一聲,他半蹲下身子,動作還有點拘謹。 明明面對小獸崽子時沒有一丁點的不自在,還大手大腳的仗著人大欺負人家小崽,可一對上這顆軟綿綿的人形幼崽,徐南起總覺得哪哪不對勁起來,好像干點啥都有點像教壞人家好孩子。 一米八的大男孩,手足無措地撓了撓后腦勺。 他傻兮兮地扯出一個笑,感覺弧度太大好像吃人的狼外婆,于是又趕緊收斂了點,抿著唇正經(jīng)著臉對著那顆小心的白團子,努了努嘴。 過來,給我看看。 他蹭著鼻梁,說道。 手臂還沒張開,一顆小炸彈已經(jīng)飛似地撲到了他懷里。 沒錯,還是那個實心的小家伙。 徐南起被撲倒在地的時候高興想著,盡管他被身上這個不知輕重的小子壓得傷口疼的要死,手臂卻誠實地把小崽子摟到了懷里。 干什么呢, 他扒拉著小家伙軟綿綿的卷毛,輕聲罵道:有點出息,多大的男人了。 小孩重重抽了一口氣,臉蛋埋在少年肩頭,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悶不做聲的把人抓得更緊了。 這是它失而復得的珍寶。 作者有話要說: 哎媽呀,終于成人了,奶奶抱抱?。?! 開始下一個甜甜捕獲戴迪之路感謝在20210404 17:29:41~20210420 22:54: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清雅兒、慕寒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王不歸君 30瓶;0101010、荔味、霽 10瓶;路過人間、木子 2瓶;芯榆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5章 徐南起還真是喘了口氣才坐起身來, 手臂環(huán)在自家軟唧唧的小崽身上。 隔著一張?zhí)鹤樱种赶掠|感都軟綿綿的一團,徐南起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膘肥體壯的小崽子變成人類幼崽之后圓滾滾的小身軀, 可夜半做夢想歸想, 他也完全沒有料到這能成真啊! 新晉奶爸還些微有點和崽子初次見面的拘謹。 八十九這只小崽子卻是一點不自在也沒有, 活生生像顆挨著他才能活的寄居物種, 黏在他身上扒都扒不下來。 徐南起被他熟練的黏人勁兒給逗笑了, 他試探著,在小崽背后輕輕拍了拍:成了成了, 起來給我看看, 有沒有受傷。 這話問出來和屁話一個樣, 想也知道原本不過是一只低級異種的異獸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受了什么罪,不過兩三天就連化成人形這種逼近基因極限的事情能都辦得到了。 徐南起這么想著, 這股邪火蹭地就躥上了心頭。 就連八十九這沒有一點小男子漢、膩膩歪歪的樣兒他也覺得心疼起來。 少年環(huán)住身上的小東西, 支了下地面才站起身來, 過程中扯到了還鑲嵌著子彈的傷口,俊秀的一張臉瞬間呲牙咧嘴。 幾聲壓抑的輕不可聞的嘶啞聲落在八十九耳中, 就是垮他最后一絲理智的開關(guān)。 小孩兒埋頭在少年肩上,胖嘟嘟的小手扣緊了少年肩膀的衣角。 他鼻息間全是熟悉的氣息, 好聞又令人安心。 可那味道中夾著再顯而易見不過的血腥氣,激得異種死命攥緊了拳頭, 才忍耐住滔天的殺意, 緊閉著的一雙漂亮寶石在人類瞳孔與獸瞳中來回切換,最后才堪堪穩(wěn)住人類的形態(tài)。 小孩兒終于松了一口氣。 它賭不起的。 賭不起, 就只能變得更加強大,無論要付出什么代價。 或許到時候,這個人不會那么討厭自己呢? 八十九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喉嚨里哼哼唧唧了兩聲。 弱弱的小奶音瞬間把徐南起從森森恐懼中叫回魂兒來,有那么一個瞬間,他身體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險,就像某個潛伏在暗處的巨獸輕飄飄的路過,卻足夠叫他們束手無措的全線警惕。 而這種感覺,他曾經(jīng)在入侵聯(lián)邦大學的那只黑色異種身上真切感觸到過。 南南,我疼。 現(xiàn)實沒能容得徐南起再多想,八十九還是只小獸時自立又成熟,可一變成了小崽兒,好像連脾氣都跟著軟了下來,哼哼唧唧的一撒嬌,老父親立刻舉雙手投降。 就連這大逆不道的南南也沒容得他多想。 他把小家伙往懷里顛了顛,這才發(fā)現(xiàn)這小崽子可實在是一點也不小。 不過是那張漂亮無辜的小臉蛋讓人先入為主的產(chǎn)生了這是個弱家伙的錯覺。 事實上七八歲的小孩,站直了都能到徐南起腿根處了。 理智告訴徐南起不能這么慣孩子,遲早慈父多敗兒,尤其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星際時代,受點傷見點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現(xiàn)實就是,他拉扯著小家伙身上的毯子,在看到小孩兒身上道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后瞬間陰沉了臉。 他一聲不吭的把小家伙重新蓋上,咬牙切齒地罵了句:該死的老東西,別叫我抽出空來。 非把他按在地上往死里揍一頓才能解氣。 懷里的小東西顫了顫,好像被他嚇到了。 兇殘的大家長于是又咳了兩聲,盡全力軟下聲音來,努力給自家小孩兒造個好榜樣。 他攤開纖瘦的掌心,在小孩兒頭上隨手呼嚕了兩下,把八十九原本服帖的一頭卷毛擺弄得像是第二個鳥窩,這才毫不尷尬的收回手,哄道:男孩子不能說疼,走,你爹帶你看醫(yī)生去。 醫(yī)生是什么東西八十九毫不關(guān)心,事實上只要他在少年身邊,就是做什么他都沒有任何意見。 小孩悶悶應了聲,兩節(jié)白皙圓潤的手臂從毯子中伸了出來,環(huán)在少年脖頸后邊,抱得松松的,死命控制著想要把人圈起來膨脹欲望。 它在害怕。 它真是害怕極了。 現(xiàn)實逼得它不得不走上這一步,無論如何它也不能叫少年知道他的真實面貌。 異種的強大恢復力早在他現(xiàn)出原身的那一瞬間,那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傷口就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現(xiàn)在這具稚嫩身體上的傷口,全都是它一爪子一爪子自己親手挖出來的。 少年腳步穩(wěn)穩(wěn)的朝外走去,異種抱著他的肩膀,搭在少年肩頭上的卷毛輕顫著,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精致的一張小臉上白灼色眼膜一點點挑開,露出一對紋路尖銳的獸瞳,瞳仁深綠,在燈光下隱約顯出幾點幽深的藍色來,彷如深不見底的汪洋,與抱著資料不經(jīng)意從封閉室門外路過的女研究員正正打個照面。 研究員手一抖,差點就這么直接倒下去,身側(cè)同伴疑惑地饞住她,問道:怎么了,剛才看你臉色就不對勁兒,要不要我扶你去醫(yī)護室看看。 不,不用。 研究員竭力穩(wěn)住聲線,站直了身體。直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她才抖著邁出一步。 是什么樣濃烈的情感才能叫一只本該野性難馴、殺戮成性的異種壓抑所有本性,裝得好像一只無辜的幼崽,只為了給那人留下一個無害的形象,伏在他肩頭裝乖賣巧。 有人可以牽制著頭幼獸,她原本覺得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