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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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忱山拄著下顎,看了兩眼,道:魔尊認識? 抵達這里的那一瞬間,他好似感覺到了魔物的情緒。 魔物一直都是極其平緩,甚至是漠然的情緒,唯獨在對上他的時候會有不一般的躍動。 這點謝忱山是心知肚明的。 能引起魔物別樣的情緒,謝忱山自然好奇。 黑霧觸須保護中的少年謝忱山宛如被詭譎魔物吞噬,卻是最純凈透徹的無暇存在,那張面容微蹙眉頭,便是最美的景色。 那瞬間,不由得輕輕在徐沉水的心尖敲擊了數(shù)下。 魔物忍住那些肆虐的殺意,沖著謝忱山平靜地說道:是,與我等,一處的修士。 謝忱山挑眉:天悲小世界的修士? 魔物點頭。 謝忱山便來了趣味,他拍了拍觸須。 觸須明顯知道謝忱山的意思,卻有些不舍地卷來卷去,蹭得他的鬢發(fā)都凌亂了起來,才不甘不愿地松開了力道,讓謝忱山站定。 謝忱山摸了摸已經(jīng)被擦紅的臉頰,平靜地說道:下次記得收住力氣。 觸須奄了下去。 那根用勁太大的觸須被其他無數(shù)觸須鎮(zhèn)壓,眨眼間就被撕裂打散了。 魔物壓根沒有去關(guān)注他那些觸須的內(nèi)亂,而是亦步亦趨地跟在謝忱山的身后,與他一起走到了那大坑的邊緣。 謝忱山蹲了下來,看著底下的人揚聲說道:底下是哪位道友??? 忽而聽到人聲,底下的修士似乎以為看到了救星,連忙掙扎著抬頭 謝忱山! 謝忱山 幾乎同時叫出來的名字,甚至還有點破音。 盡管那相貌已經(jīng)有些變化,可是在魔域那一瞬露出真容的謝忱山,他們又怎么會忘記?! 謝忱山挑眉,笑意更深。 看來幾位認識我? 謝忱山不認得這兩人。 其中一個是長發(fā)胡須花白的老者,看起來應(yīng)當是長期身居上位,哪怕是這等狼狽的模樣,還是能稍微看出來些許矜貴。另一個則是粗獷的中年模樣,眉毛與那雷道杏械閬嗨疲皆是紫色的。 從剛才那瞬間魔尊不太對勁的反應(yīng),再加上這幾個人跟見了鬼似的表情,以及這里乃是大世界,偏生又認得他這幾位莫不就是天悲小世界中最早渡劫的那些人? 而這些人會是怎樣的身份,謝忱山倒是再清楚不過了。 各門各派的老祖宗們。 據(jù)說當初在風(fēng)起云涌中,這些老祖宗們可是出力不少啊。 你沒死?那老者厲聲說道。 謝忱山笑瞇瞇地說道:哪有剛碰面就說這般話?豈不是太不見外了?這若有若無的嘲諷令那人的臉色難看起來。 這兩位明顯都去過魔域。 這不是謝忱山回憶起來的,是從徐沉水逐漸攀升的殺意中察覺到的。 謝忱山攔住魔物,笑得越發(fā)恣意。 要殺要剮隨你,我若是叫個不字,我便倒過來姓!王從仁忍不住罵道。 你叫王從仁。 魔物幽幽地說道。 謝忱山挑眉,且不去問魔尊怎么會記得他的名字,反而笑著看向那王從仁。偏頭說道:那這姓氏倒過來姓,好像也沒什么差別。 他懶得與這壓根不認識的人吵嘴,起身說道:過往的事情,我懶得搭理了。現(xiàn)下咱們來做個交易,你與我說清楚此處的情況,我救你們出來,如何? 當真? 謝忱山笑瞇瞇。 我這張臉難道還沒有可信度嗎? 他毫不在意地拿著自己過往積累下來的名氣招搖撞騙,呸,不是,循循善誘。 魔物確實認得他們,這幾個人中,王從仁乃是洗心派的那個老祖宗,而鑲在他旁邊的則是清風(fēng)劍派的劉浩澤。這兩個人的名諱,都曾在魔域當空被叫破過,雖然那不過是在復(fù)雜情形之下偶有的幾句零碎的對話,可魔物卻記住了當時每一個人與每一句話。 王從仁與劉浩澤不得不與謝忱山做了這個交易。 他們幾人確實是在百年前度過了天劫,進了天門,上了登天臺,成為了玄月仙宗的弟小 然這個弟校卻又不是弟小 玄月仙宗內(nèi),似乎是有一位老祖身有奇特,每百年就要吞噬一百位根骨奇佳的修士。最起碼,也得是度過天劫,一身靈氣化為元力的修士。 打斷一下,每百年都要吞噬一百位,這不就是每年一個嗎?謝忱山眨了眨眼。 王從仁的臉黑了一半。 謝忱山閉嘴。 甭管是吞噬多少,反正這些人是必須要尋來的,可到底不能夠禍害自己的弟校去外面找倒也不是不行,可這樣的數(shù)字不大不小,若是一直這般持續(xù)著,那也容易被發(fā)現(xiàn)。那索性便借著在玄月仙宗在登天臺輪值的百年時間尋獲合格的材料,投入這座山中。 那老祖貌似一年只吞吃一個,所以在最初被投進來的幾十人才能勉強撐到現(xiàn)在。只是現(xiàn)在剩下的人數(shù)卻也是不多,算上這一回進來的五人,滿打滿算也就還剩下九個人。 哇哦。剛醒來的趙客松下意識說道,所以還剩下九年? 老祖,吞噬,百年百人,這樣的說法有些出奇,可王從仁所說的話除了有些是道聽旁說之外,余下的多少應(yīng)當是有理的。 謝忱山道:除了你們兩位之外,其他天悲小世界的修士呢? 劉浩澤鐵青著臉色,硬邦邦說道:多數(shù)已經(jīng)被吃了,余下的一個剛剛偷襲了我等,背棄而去。唯獨有個與我們一起進了玄月仙宗的,卻不知為何沒有被投進來。估計是諂媚投靠了玄月仙宗之人! 謝忱山不欲聽這些大道理,而是回頭去與徐沉水說話。 百年吃百人或許是真,把人都封閉在這一處的山林中,可那老祖也應(yīng)該在這座山脈里。這種閉關(guān)必然會有一個周期時長,不然那月赤仙脅換嵴餉醋偶卑涯鬩哺投進來。按照雷道杏胨爭奪那瞬間的姿態(tài),天有異象應(yīng)當是極其可貴的事情。 也便是說,對人數(shù)之所以這么緊迫,或許是這位老祖的需求已經(jīng)到了盡頭。 要么是時間快到了。 謝忱山回眸看著這已經(jīng)被他們救出來的兩人,淡淡地說道:兩位可知道這位老祖的老頭? 王從仁道:只在進來之前,曾聽聞或許是兩千年前就已經(jīng)闖下名頭的鬼妄老祖,據(jù)傳玄月仙宗內(nèi)擅使魂魄的一脈。 這名頭一聽便是那等兇煞之輩。 謝忱山恍然大悟一般,含笑說道:既然兩位已經(jīng)如實告知,我們也已經(jīng)將你們救出來,那便就此別過。他隨性地沖著兩人一拱手,腳下數(shù)根觸須盤繞而起,兩人一魔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他們眼前。 王從仁沒想到謝忱山竟是如此果斷的性格,而那魔物也是如此聽他的話,不過一剎那,那魔物的氣息就再也感覺不到了。兩人又強撐著口氣警惕了半晌,然后才猛地長出口氣,紛紛泄力氣坐了下來。 他們在天悲小世界中是享盡尊榮的待遇,來到這大世界后,卻是狼狽不堪,連人都不如。這種天與地的落差,不由得讓他們心生落差與不忿。 王道兄,你可知那佛修緣何能夠重生? 這真是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樁事。 當初謝忱山代替魔尊隕身,那是他們看得清清楚楚的,哪怕是小世界的天道也絕無挽回的可能,怎如今會在這大世界看到他的身影?! 這話你來問我,我卻是去問誰?這可當真是奇事一樁。只不過方才道兄,似乎并沒有說完全部。劉浩澤皺著粗紫的眉頭,忍不住說道。 王從仁嘆了口氣,幽幽說道:那謝忱山看著有點異樣,怕是有些記不全乎了??煞讲拍悄ё鸬臉幼樱y道你就真的敢把話都全盤托出?保不準什么時候就被他給殺了。話說到這里,他忍不住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 王從仁藏著不說的,其實也只不過是兩件事。 這座山并非沒有漏洞。 在此之前,便是有五人試圖逃出去,然后在即將成功的時候被那老祖閃身斬殺。也正是因此,才會突然緊缺最后這五人。 以及,并不是剩下九年,而是只剩下一年不到了。 這已經(jīng)是第一百個年頭。 那老祖的功法,便是要在最后的當口吸納剩余的九人! 萬是沒想到,當初籌謀萬千,如今竟然是這般模樣。劉浩澤感慨地說道。 原來,如此。 暗沉古怪的嗓音在他們身后響起,宛如煉獄幽魂,滲著nongnong的惡語毒汁。扭曲濕膩的觸須瞬間貫穿了他們的心口,充斥云霄的殺意便是他們最后的印象。 古怪扭曲的生物利索地扭殺了他們。 大師,魔尊去哪里了? 趙客松有些好奇地說道。 在遠離了那個大坑之后,魔物突然一言不發(fā)把他們放下來,然后黑霧纏繞著他們,仿佛是把他們吞沒在某處。旋即便是安靜到徹底的氛圍,就連半點動靜也沒有。 他時常被人這樣帶來帶去,也是習(xí)慣了。 卻是不知道魔尊是打算做什么,才這樣神神秘秘,遮遮掩掩。 謝忱山淡淡地說道:或許是去殺人。 趙客松大為吃驚。 可,您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不殺他們 謝忱山似笑非笑: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不殺他們了? 趙客松細細回想他們的對話,那會的交易確實只答應(yīng)了要把他們從那個被封印的大坑里帶出來,萬萬沒再提及之后的事情。 他想忍住笑,卻還是沒忍住,哈哈笑了起來。 太妙了,當真是太妙了。倘若魔尊當真是去殺他們他的語氣頓時森然了下來,那可真是太好了。 謝忱山挑眉,那上揚的弧度精致好看,小臉湊到趙客松面前的時候,嚇得他往后竄了竄,驚喘了兩聲。謝忱山幽幽地說道:就這么恨他們? 自然是恨他們!趙客松倔強地昂著腦袋,我是決計不認為他們那等做法是大義,自以為能夠咄咄逼人,迫使旁人為其犧牲!倘若他們當真如此偉大,為何不自己去? 謝忱山笑了。 他們配嗎? 豁然裂開的黑暗,謝忱山與魔物幾乎同時說了這一句話。 那濃郁的血味還未散去,謝忱山不著痕跡地蹙眉,下意識說道:你沒吃人吧?這句話突如其來,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訝異。 魔物吃人本就是正常的事。 他為何會問這句話? 魔物便道:沒有,我答應(yīng)過你。 謝忱山挑眉,答應(yīng)過他什么? 趙客松連忙給他如此如此解釋了一番。 謝忱山說得干脆:你是得有多傻才會答應(yīng)這種契約,壓根劃不來。 趙客松有些尷尬地提示道:那是您與他簽訂的。這不就顯得像是在罵謝忱山自己嗎? 少年謝忱山混不在意罵的是自己,淡定地說道:這有什么改變嗎?這契約,我就是占便宜。 趙客松摸了摸鼻校小聲嘀咕。 就算是占便宜,也是你在犧牲,哼。 謝忱山有些好笑。 魔物似乎是畏懼自己這一身血腥氣,站在遠處說道:你喜歡便好。 謝忱山琢磨了半晌,終究嘆了口氣,說道:我確實記不得許多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你與我從前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只有一樁,你且記住。你不必對我多般容忍。 甭管是友人,或是更親密的關(guān)系,也從未有這種一方得寸進尺,一方千般退讓的相處,那長久不了。 他少年意氣猶在,說話便直率許多。 你可得記住,你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七千更新get * 笑死,說要早八,這是晚八吧!! 感謝在2021042021:34:45~2021042120:37: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漠寒1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3章 枯坐老樹,幽深寂然。 在這座寂靜山脈之中,某一處極其幽暗的洞府中,貫穿著一棵古老龐大的樹體。在老樹窄小的洞xue內(nèi),唐風(fēng)睜開了眼。 那雙瞳孔乃是純白,詭譎生畏。 鬼哭狼嚎,痛苦掙扎,無數(shù)悲痛的哀鳴在洞府內(nèi)翻滾,仿佛有無盡的冤魂惡靈飽受折磨,卻無法掙脫束縛。就在這等恐怖的魅影中,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唔,多了別的味道。 唐風(fēng)微蹙眉頭,純白的眉須與童顏般的面容很是不同。 玄月仙宗很少出現(xiàn)這樣的差錯。 體內(nèi)灼燒的感覺再度出現(xiàn),魂魄撕裂的劇痛無法停止,這是再堅強意志都無法忍耐的痛苦,可是唐風(fēng)依舊面不改色,仿佛這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甚至還能分神去思考還剩下多少時間。 兩個時辰。 唐風(fēng)閉眼。 足夠了。 他醒了。 謝忱山驀然說道。 在殺了王從仁那兩人后,他們沒有再移動。顯然進入這山脈并不是試煉,而是死劫,一動不如一靜。 趙客松愕然:誰醒了? 魔物有所感,血眸望向深處。 他抓了一個,不,兩個人。 謝忱山微蹙眉頭。 那時間確實是緊迫。 謝忱山和徐沉水對視了一眼。 唐風(fēng)沐浴在血色中,快意地長嘆了一聲。 他的魂魄都在暢快地呻.吟。 片片吞吃著旁人的魂魄,在碎裂的魂光中化為己用。如此百年劇痛中,便能寬慰他那撕裂的神魂,長久地持續(xù)下去。 他舔了舔嘴角,鯨吞所有的魂氣。 七人。 唐風(fēng)丟下一具胡須花白的尸體。 在下界稱之為大能的存在,在他的手中不過能抵擋片刻,便如同破布那樣被直接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