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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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生泉好像在西邊。 謝玉回憶著進來時看見的方位,聞言瞥向正在悄悄藏龍血蓮子的裘立人:先療傷。我等會要去搶渡生泉,顧不上你們。 裘立人不舍得:在這里只能生吃,會損失很多藥效的。 拿出去給丹修,能練出好多顆回命丹。 沈春歸幾人都干脆的吃了起來。 帶出去是更值錢,這不得有命出去? 弈洛靈被補的滿面通紅:好撐啊。這里有靈藥園? 謝師兄肯定遇見靈藥園了吧。 這么寶貴的龍血蓮子肯定是被細心栽培起來的。 不是靈藥園,在他們眼里無比寶貴的龍血蓮只是栽種在池塘里供來觀賞的蓮花而已。 這秘境的主人大概不會特意種植靈藥。 不過謝玉沒有多過解釋:都好些了嗎? 秦妙妙行禮:謝過道友。 稍作猶豫,她拿出一透明玉盒,盒子里擺著一根輕盈的白色羽毛,晶瑩剔透,銀光燦燦。銀羽冰,天生靈寶,可助冰系修者提升一個小階段,道友大恩,妙妙無以為報,我非冰系修者,便贈與道友吧。 謝玉進來的目的不在尋寶。 他也沒碰見冰系靈物:謝謝。 秦妙妙放松了些,抿唇一笑:客氣了。 裘立人窮的哐當響,他摸摸鼻子:我欠你個人情好了。 沈春歸知道謝玉不在乎這些,以他與謝玉的關系再提這個會顯得生分。 他一向很會把握這個度:那我也欠無霜一個人情好了。說完,怔了下,苦笑,我好像欠無霜很多個人情了。 眾人聞言一笑,氣氛輕松了許多。 弈洛靈這時才想起來一件事,本來不應這個時候告訴謝師兄的,但謝師兄和仇師弟關系很好,她前幾天就猶豫來著。 想了想,如果是自己,是會更愿意知道的:謝師兄。 謝玉微微側目。 仇師弟在玉女陀失蹤了。 弈洛靈有些憂愁,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擄走仇靈均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仇靈均是劍宗弟子。 在劍宗長老就離得不遠的情況下,還敢做出這件事仇師弟恐怕兇多吉少。 弈洛靈說完偷偷看了謝玉一眼。 青年睫毛微垂,側臉仍舊清冷,似乎無悲無喜。 仇靈均失蹤了? 謝玉知道。 在仇靈均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玉女陀的時候,他就知道仇靈均要失蹤了。 謝玉沒攔。 他只是看著仇靈均出去。 仇靈均這一丟就是三十年。 是被一個魔修綁了,那魔修性yin,頗為喜愛仇靈均,只是仇靈均不肯屈服,因此受盡了折磨。 他上輩子找到仇靈均的時候,明媚乖巧的小師弟好像變了個人,學會了巫蠱、咒術,眼睛也瞎了,就此黑綢蒙眼兩百年。 尤其是那南瘴城。 誤入的正道修士被嚇了個半死。 仇靈均的前半生悲苦、艱辛,活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前世是謝玉帶仇靈均回去的。 少年乖的像受驚的小雀,成了謝玉身后甩不掉的小尾巴。 謝玉轉過身:嗯。 他道,知道了。 仇靈均會失蹤。 回來后會修為大漲。 這就夠了。 他有用。 *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有沒有發(fā)謝玉很關心小師弟的修為,惡魔微笑。 等我寫完南瘴篇,大家可以回去再翻一下,保證全是刀。 可以罵我寫的辣雞,但不許說我文案詐騙!我才寫了多少字?。?!我是會生氣的?。。?/br> 第28章 玉女坨(7) 渡生泉,七苦幻境,怨憎會。 謝玉的反應很冷淡。 但其他人并未起疑心, 反而很擔心謝玉。無論何時他都是舉重若輕,好像不倒的山峰, 一柄不會折斷的劍。平常的話只會讓人敬仰,這個時候就會讓人覺得心疼了。 弈洛靈抿唇,偷偷問沈春歸:我是不是不該說? 沈春歸望著謝玉的背影:弈道友不用多慮。 他寬慰道,靈均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謝玉一直是個沉默的人,連悲傷都是。即便之前由衷的想仇靈均去死,現在又希望仇靈均不要出事了。 無霜會難過的吧。 弈洛靈不再出聲。 等出去她也會幫忙找仇師弟的。 沈春歸追上謝玉, 喚了一聲:無霜。 謝玉側目。 青年眼睫漆黑,白袍渺渺。 霜寒月皎,冷意盎然。 沈春歸滯了下,很快, 他掩下那分驚艷, 也沒提仇靈均的事:無霜要去找渡生泉。 進來時投射天地的那滴水就是渡生泉, 花尋路前些年搶聚魂花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這渡生泉應該是為了花尋路去搶的,心思一轉,他淡笑道, 我陪你吧。 這處秘境很不一般。 謝玉看著沈春歸:你不去尋寶? 尋什么。沈春歸笑了下, 自然道, 總覺得我的事沒有無霜的重要。 不等謝玉回答,他望著謝玉,走吧。 裘立人想要那把刀,和幾人請辭:我去東邊。 那把彎刀好像是在東邊,他瀟瀟灑灑, 諸位, 有緣再會。 弈洛靈和秦妙妙決定一道, 她們沒打渡生泉的注意,實力弱上了一截,去了反而是添麻煩。 謝師兄。弈洛靈行禮,這一路承蒙謝師兄照顧了。 跟著謝玉是會更安全,但是她更想闖一下,尋找自己的機遇,昂起頭,此地機緣遍地,說不定下次再見就能和謝師兄較量一二了。 佩服謝玉是一回事,想打敗謝玉又是另一回事。 這里都是一群驕傲的人。 即便連看起來很不要臉的裘立人都是。 謝玉沒有勸阻:路上小心。 弈洛靈笑容燦爛:再會! 她長相偏小鳥依人,粉裙爛漫,笑起來靈動可愛,只要不提打架,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 像鄰家meimei。 謝玉看著她:嗯。 幾人分道揚鑣。 * * 渡生泉也是只存在古籍上記載的神物。 只是進入秘境的人大都見多識廣,能認得出來。 渡生,渡生。 渡往生之人。 渡生泉就是一滴水的形態(tài)。 靈物大多有自己的意識,很難強搶。水滴靜漂于空,神韻內斂,看起來就是滴普普通通的水。 或明或暗躲藏的人很多。 謝玉和沈春歸來的不算早,來得時候剛還在交談的幾人倏然安靜了一瞬。 來了兩個強勁的對手,謝無霜在此次進來的人里,修為是頂尖的那一批了。 摩多耶,謝無霜,裘立人,還有個青丘女君嶺月,再有就是無人知其姓名戴著狐奴面具的神秘少年人,應該還有一個,也是劍宗的弟子,原先聲名不顯,先些天忽然大發(fā)神威,只是他沒來半月峽,就不計他的名字了。 這里有沈春歸認識的人,簡單的打了下招呼,他傳音與謝玉道:渡生泉誕生于人世間的悲苦執(zhí)怨,取走它要經七苦幻境。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我們可能要經其一苦。 要救過往之人何其容易。 有渡生泉也就多了兩分縹緲的希望。 謝玉只是聽聞過渡生泉,不是很了解。 沈春歸喜歡讀雜書,知道許多秘辛:七苦幻境? 他這輩子修的多情道怨、憎、恨。 要是經歷幻境的話,應該是怨憎會的幻境吧。 和仇家冤家沒法避開,每每要見面。 怨憎會。 沈春歸猜了下自己的幻境,他天賦不佳,于修煉一途基本無望,很可能會壽元耗盡而亡,他的幻境不是老、就是病、死,這是他最恐懼的事。不是很想來,但這是和無霜拉近關系的好機會,他不能錯過。 老祖讓他來找無霜,無霜應該就是一潮汐的天命,氣運滔天。 跟隨無霜對他的修行有益:是。無霜會好奇自己碰見哪一苦嗎? 渡生泉活了。 小水滴長出了手腳,像是個胖乎乎的小娃娃,它嗦了下手指,發(fā)出了嘹亮的嬰啼。 人一出生,就是哭著來的。 嬰啼中,眾人身影逐漸淡化。 小水滴看了眼來晚的人,蹦蹦跳跳的消失了,只留下稚嫩的孩童的歌聲: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 求不得。 求渡生泉的無非是心有執(zhí)念之人。 一人跪地:求不得。 來晚了。 渡生泉與他無緣。 求不得。 七苦幻境。 街東邊有個窮酸書生,志高手短,讀書沒讀出名堂,種地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他在街上支了個攤子看相算卦,算前途事業(yè),算災禍壽數,算運程人生。 但他說的這些都沒人算,百姓們都知道他就是個騙子。只有一些仰慕書生的俊美皮相的年輕小姐隔三差五的來算姻緣。 今個天不巧,下雨了。 急雨,又迅又猛。 書生連忙收拾攤子,背著書箱往家趕,大雨滂沱中,他看見橋洞下蹲著個抱著一把劍的少年,白衣似雪,如云堆霧紡。 那少年似是也看見了他,目光交錯,漆黑的眼眸像是滑過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沈春歸愣了下。 那少年生得很漂亮,鴉色長睫似有霜芒。 冰雕雪徹玉為骨,一身通徹,剔透似琉璃。 驚鴻一瞥,一閃而逝。 沈春歸只是點了下頭,就頂著書箱跑掉了,雨太大了。 矮墻破瓦,門檻破舊,紅漆斑駁。 院子里雜草叢生,也就門前貼著的對聯上清秀工整,還值兩個銅板。 沈春歸的父母早逝,早些年留下的薄財在念書的時候花的一干二凈,身無長物、家貧如洗。 現今已經是深秋。 沈春歸的衣衫薄,身體還弱,他著涼了。得了傷寒,熬了幾天見熬不過去,勉強湊錢抓了兩副藥,回來的路上腦袋還暈暈沉沉的,意識都有些迷糊。 可能是那天的印象太深,他又往那橋洞里看了眼,那少年還在,仍舊抱著劍,好似自那天后就沒動過。 怎么可能? 沈春歸又看了幾眼,站著沒動。 藥堂的大夫和沈春歸的父親生前交好,他見沈春歸身體實在不適,特意叫了一個藥童送沈春歸回去,順帶幫沈春歸煎藥。 沈公子?沈公子?藥童連喊幾聲,見沈春歸這才回神,您看什么呢? 沈春歸指著那少年:你沒看見那里有人? 應該還是達官貴人,富貴人家的子弟。 青天白日的。 藥童瞅了又瞅:哪有人?橋洞下空蕩蕩的,別說人,連流浪狗都沒有,他主動攙起沈春歸,是不是燒糊涂了?快點回去,我給你煎藥。 沈春歸這才注意到,橋上人來人往,竟然沒有一人看那橋洞。 他忽然感覺到有些齒冷,寒意直沖肺腑,好像就只有自己能看見那人,不覺往后退了一步。 少年看見了。 他眼里并無任何情緒,只是平靜的扭過頭,繼續(xù)抱著劍。 沈春歸: 他忽然覺得有些羞愧,臉也微微發(fā)熱,風一吹,他感覺自己清醒了許多。 藥童不想耽誤太久,他回去還有事要做,便催道:沈公子,快一些吧。 沈春歸自然知道藥童很忙。 他咳嗽了幾聲,單薄的身子文弱,然而他生得好,君子皎皎,說話也令人如沐春風:我好多了。小童先回去吧。 見藥童還有疑慮,他笑道,不必憂心,我還沒有虛弱到不能煎藥的程度。好了,快走吧。 小童再三打量沈春歸,見他瘦削的面頰紅潤了許多,便點點頭:那我就回去了。 說著,有些不好意思道,下次,下次我多給沈公子招攬些生意。 大夫要他出來送沈春歸,但掌柜的看他消失太久肯定會罵他的。 沈春歸含笑道:那一言為定。 本來不太情愿的小童竟然有兩分感激:謝謝沈公子。 他撓頭,沈公子真是個好人。 小童走了。 沈春歸笑意漸淡。 說笑聲、叫賣聲,挑著擔子的擔夫,領著孩子的婦人,橋上行人如織,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小鎮(zhèn),一切都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可是,他望著一湖秋水,不對,哪里不對。 他似乎不該這么文弱,也不該如此窮困潦倒。 沈春歸頓了頓,還是走了。 大抵是癔癥了。 沈春歸高估自己的身體了,他走到半路便覺得氣喘的難受。皺了下眉,他靠著一方青石,微微閉上眼休息了會。 風兒靜,樹葉喧囂。 沒一會,他睡著了。 彩云渺渺,神光漫天,好似傳聞中的蓬萊仙島,踩在松軟的云上,沈春歸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眼前有位發(fā)須皆白的老者。 他笑容慈祥:你是不是遇見了個只有你一人能看見的人? 沈春歸抬起眼。 好像又不是做夢了,他問:何意? 老人并不答,接著道:你可想功成名就,登頂朝堂? 沈春歸含笑:您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