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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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彎刀似跨域萬載洪荒而來。 奪光搖雪。 這至少是靈器級別的,很可能是仙器。想通了這層,無數(shù)人眼眸通紅,心底響起了一道狂熱的聲音:搶!快去搶! 道道法光蜂擁而上。 各宗弟子爭先恐后。 一人握上了彎刀,少年人清脆:誒呀,你們來晚了哎。 大片大片的銀飾雪亮,狐奴面具上油彩明艷鮮麗,隨著他走動,手腕、腳腕上的銀飾發(fā)出嘩啦嘩啦的碰撞聲,見不少人盯著他,他晃了下一頭小辮子,要搶嗎?笑聲愉悅,可以試試看哦。 風(fēng)聲一靜。 這時候沒人上前,寶刀剛出世,應(yīng)該沒有人能頂?shù)米∫坏丁?/br> 忍冬踩空而立,把玩著彎刀的他忽然看向遠(yuǎn)方,嘟囔了聲:那些老家伙來了啊。 不跟你們玩了,我得走了。他拍手,小黑! 一匹毛發(fā)漆黑的狼嗷嗚一聲跟上,主動俯趴身子,低下頭顱。 下面的水無雙忽然捂上嘴。 那頭狼就是偷襲的他的那頭,后退兩步,他一臉難以置信,不是喜歡他的么怎么放狼咬他?為什么又要救他? 少年騎狼而去,將要消失之際,又扭頭向謝無霜,歡快的招手道:美人,再見! 他信誓旦旦,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謝無霜: 他面無表情,先前不知道,可他認(rèn)出了這柄彎刀,這是他宿敵的刀。前世他沒來這個秘境第一次和忍冬見面是六百年后的兩界山,那時候忍冬沒有現(xiàn)在這么稚嫩。 彼時忍冬已經(jīng)是魔域的君主。 人和狼已經(jīng)消失,聲音還在:哦。對了。它叫我告訴你們它有名字,叫搖雪。不要在心里亂喊,它會生氣的。 一定記住哦,是、搖、雪。 * * 累死了,前面有個城池,去休息一下吧。 黃沙漫天,烈陽當(dāng)空,凡人行走其中,不出兩日就會迷失方向干渴而死,一般能走到這里的都是修者。 男修瞇起眼睛,念出了掛在城池上的牌匾:南、南瘴?南瘴城? 他出身于附近的小門小派,世代居于此,我怎么沒聽說過什么南瘴城?見其他人都已經(jīng)走了進(jìn)去,等等!他急忙追上,等等我啊。 把守城門的官兵是兩個凡人,一胖矮一瘦高。 瘦高個是吊梢眼,盔甲的袖口和下擺磨損嚴(yán)重:站住,什么人!離得近了,見了幾人都佩劍,還一身整潔,立馬搓手賠笑,原來是幾位仙師。 那胖子還在嚷嚷:進(jìn)城要交二十個銅板,一二七個人,一共一百四十枚銅板。誒呦他的屁股被瘦高個踹了一腳。 凡人? 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倨傲,修士自然要比凡人高一等。 瘦高個使出吃奶的勁推開門:仙師進(jìn)城免費。 他鞠躬哈腰,幾位里面請。 胖子這才注意到,擠成一團(tuán)的臉上多了些畏懼驚恐。 他一言不發(fā),畏畏縮縮。 這態(tài)度倒不奇怪。 凡人對修士不是敬畏就是巴結(jié)。 幾人也沒計較,還丟過去一塊靈石:賞給你們了。 南荒修士和凡人混居的地方很多,看來南瘴城也是其中一個。 南瘴城外設(shè)了陣法,黃沙吹不進(jìn)來。 街道平整寬敞,酒館食肆喧鬧,來往多是凡人,偶爾也有修者,修為和他們相差不多,喝酒的喝酒,吃rou吃rou的。 汪汪汪。 幾聲狗吠,一條大黃狗從巷子里面鉆出,夾著尾巴跑得飛快。 幾人被突兀的狗叫聲嚇了一跳,大黃狗跑過后,一串總角孩童接連而出,為首的男童拿著棍子,大聲嚷嚷:別跑。 抓狗啦。 我要騎它! 你太胖了,肯定是你嚇到了大黃。 就是就是。 我才不胖! 說瞎話,小胖羞羞羞。 嘻嘻哈哈的孩童笑聲穿街而過。 幾名修者莞爾:這里還不錯。 凡人孩童這么歡快,城主一定挺仁慈的,多住幾天吧。這種鬼地方遇見一個城池不容易。 就一個男修還在懷疑:南瘴?我沒聽過什么南瘴。 這座城池規(guī)模不小,至少也得有百年了。 好了,別說了。 有人勸道,誰能清楚南荒有多少座城?南荒堪比修仙界幾個大洲,散落其中的城池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也可能是這座城池以前隱蔽起來了,這些年才開放。咱們就住幾天,補(bǔ)充完物資就離開。 在南荒,每年莫名出現(xiàn)又消失城池不計其數(shù)。 一連住了幾天,男修也漸漸放下戒心。 南瘴城的特色梨花酒好喝,他不小心貪杯了,晚上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起夜,見客棧大廳還有光,就順路拐了進(jìn)去,店老板蹲在墻角一動不動,喂!還有酒 店老板應(yīng)聲而倒,他唇角掛著奇異的笑,詭異祥和。 男修看得頭皮發(fā)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抖著嘴唇往后挪,忽然在店老板四肢關(guān)節(jié)、口鼻眼耳上發(fā)現(xiàn)了透明的絲線。 哎?一聲嘆息,還是男修熟悉的中年男音,店老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扭扭脖子,被發(fā)現(xiàn)了啊。被吊著前進(jìn),店老板活像個cao控的木偶不是像,他就是個被cao控的木偶,嘴裂開了一個活人難以打開的弧度,客人是要酒嗎?我這就去拿。 ??! 一聲慘叫打破了寂靜的夜。 他涕泗交下,連滾帶爬的跑了。 男修的同伴被驚醒,他們下樓,同樣的看見了這詭異的一幕。 店老板還在追男修,他的腦袋忽然調(diào)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青白的臉對著眾人:怎么又有人下來了。我一個人可照顧不過來。小張!快起來招呼客人! 幾人臉色一變,帶上男修,破窗而出。 月明如水,一地銀白。 他們站在屋檐上,都是一臉慘白。 街上燈火通明。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打著燈出來了,大紅的燈籠貼著紅艷艷的囍字,掛著他們的四肢絲線在月下隱約有靈光:客人?客人? 一城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您要的酒來了,快點出來喝酒吧。 白天里還安寧的城池在夜里猶如鬼市。 一個女修受不了了,抱頭魔怔:假的,都是假的。我肯定是在做夢。 這里怎能可能是一城死人。 她不可能和一城死人生活了好幾天。 這座南瘴城,除了他們,無一活口,全都被制成了尸偶。 * 作者有話要說: 可可愛愛,奇奇怪怪。 第31章 南瘴城(2) 回去。 仇靈均失蹤三十年了, 要不是他留在劍宗的魂燈還沒熄滅,劍宗都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但看情況他即使沒死, 也不會太好?;隉粑⑷?,幾次熄滅后又再三跳躍,頑強(qiáng)得亮了起來。 他無數(shù)次徘徊在生死邊緣,兇險萬分。 九宮閣。 凌詢望著仇靈均的魂燈,嘆道:這孩子不容易呢。 滄瀾太大了,他們劍宗的長老把玉女陀翻了過來, 仇家找了三十年還是未果。 風(fēng)辭月也在,他思量著另一件事,無霜是否得知了仇靈均失蹤的事。 他了解自己的徒弟,無霜出來肯定會找仇靈均, 仇靈均一日不死, 他就會堅持找下去, 凝望著屬于仇靈均的魂燈, 清冷道:是他自己頑劣。 死不要緊。 耽誤了無霜才是罪過。 無霜應(yīng)該修無情道的,他確信,然而仇靈均出現(xiàn)了, 短短三年, 無霜就改走了多情道。風(fēng)辭月起殺心很久了。 凌詢皺眉, 他看向風(fēng)辭月,風(fēng)辭月平靜的與他對視,并無異常: 可能是相處的不久,感情不深,再說鴻雪帶徒弟一向嚴(yán)厲, 他委婉道, 靈均還是個孩子呢。都已經(jīng)遭了這么大的罪就不要再怪罪他頑劣了。這次不見得要是鴻雪的大徒弟謝無霜, 恐怕修真界魔域都不得安生,念頭一閃而過,他輕輕帶過一句,無霜也該出來了。 也是這時,弈洛靈幾人回了劍宗。 黃醉沒進(jìn)去半月峽,在外面過得還算輕松:半月峽到底有什么,你們一個個修為漲得太夸張了吧。接下來的日子,他要再不努力,恐怕會被甩下很遠(yuǎn),追都追不上了。 弈洛靈沒搭理黃醉:謝師兄去找仇師弟了。 出了秘境最好靜修穩(wěn)定修為,在秘境里光忙著打打殺殺搶天材地寶了,好東西囫圇吞棗的咽了一大堆,必須得盡快吸收完。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進(jìn)去秘境的人實力會有次質(zhì)的蛻變。 如裘立人,他的開天現(xiàn)在斬出三刀完全沒問題,能把以前的自己吊起來打。 黃醉沉默,良久,他撇過頭:等我們修養(yǎng)好也去一起找吧。 他們和仇靈均是同一批弟子,幾經(jīng)生死,結(jié)下的情誼自然要深厚些。 外出歷練的弟子一進(jìn)來就出現(xiàn)在水月鏡花里了。 即便是知道謝玉會去找仇靈均,凌詢還是有些生氣:胡鬧。 修為不穩(wěn),氣息不定,不靜修很容易走火入魔,他轉(zhuǎn)頭,鴻雪怔了下,風(fēng)辭月平日里就不愛笑,此刻身周彌漫著寒意,竟有些迫人,見風(fēng)辭月離開,忙追問道,你去哪? 不是要去把謝無霜抓回來吧。 風(fēng)辭月并不回頭:回凌雪峰。 凌詢: 風(fēng)辭月不是不想找謝無霜,但他知道謝無霜不會喜歡。 他不想再與這個弟子漸行漸遠(yuǎn)了。 * * 誤入南瘴城的幾名修士被嚇到崩潰。 無數(shù)透明的絲線吊著居民的四肢、眼耳口鼻,使他們的神情動作栩栩如生,仿若真人。大紅的燈籠像是飄蕩的鬼火,月亮如水,俯瞰南漳城,萬千絲線成流、銀光似螢、瑰麗冰冷,錯亂復(fù)雜的像大型蜘蛛巢xue,深淵巨口。 城墻上坐著一名黑衣少年。 黑衣翻涌,勾勒其中的金線在月光下熠熠生輝,額前瑪瑙一點血色,腦后金環(huán)燦燦,綴著細(xì)鈴在風(fēng)聲中鈴鈴作響。他眉眼有著精致的脆弱,像無數(shù)次破碎后又黏合在一起,寸寸動人心魄。 黑色的綢緞覆蓋在蒼白的臉上,唇色紅艷。 笑靨病態(tài)而美麗。 風(fēng)吹云動。 大片大片深藍(lán)色的濃墨暈染,天穹蒼涼悲荒。 少年十指纏繞著的鎖靈絲,他晃著腳,歪頭注視著那些人,唇角笑意明艷。 那幾人也看到了這一幕。 像是被扼住了喉嚨,滿臉漲紅,有人心生恐懼,雙股戰(zhàn)戰(zhàn),還有人雙眼癡迷,心生愛慕。 他很漂亮,美得動人心魄,又令人不禁想臣服、膜拜。 此時的南瘴城奇詭殘忍。 男修呼吸幾近停止。 他一臉絕望:完了。 月下,一道白光倏然而至。 仇靈均側(cè)目,鎖靈絲飛射而出,爭先涌去,萬千爭流,在觸及白衣人的那一刻又猛的縮了回去,他表情浮現(xiàn)稍許惶然,把手藏在了身后,望著來人,諾諾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師兄。伸手,又不安的縮回去,我 他屠城了。 沒留一個活口。 失去控制的人偶嘩啦啦倒地。 死氣彌漫,寂靜、森冷,這是一座遍地尸體的城池。 冷香靠得更近了。 仇靈均不覺后退了兩步,一臉煞白。 連解釋都沒有必要了,師兄會厭惡他,再也不喜歡他他開始覺得難過,茫然、痛得撕心裂肺,又不止從何而起。 他有許多想說的。 他被打的好痛,他的眼睛瞎了他真的好害怕。 他有很多次差點死掉了。 可他什么都說不出來。 像是傻了一樣,就呆呆了喊了聲,師兄。 有人扣住了他的手腕,冰涼溫軟:走吧。 他道,回去了。 仇靈均猛然抬頭,他看不見,一片空茫:嗯。 他笑了起來,甜甜的,回去。 師兄來接他了。 真好。 他做過好多次夢,這一次終于成真了。 謝玉沒有問仇靈均這三十年怎么過的,也沒問仇靈均為何會變成這樣,修為還進(jìn)步這么快。仇靈均也沒說,他拽著謝玉的袖子,脆弱可憐,一陣風(fēng)就能嚇到他,像狗一樣跟在謝玉后面,不過不是外表那般柔弱可欺的幼犬,是瘋狗。 兩人離去。 男修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般蹲坐在地上,望著遍地老老少少的尸體:瘋了。 他似哭似笑,要變天了。 那黑衣少年沒殺他們,應(yīng)該并非魔修,后來那人他認(rèn)識,劍宗謝無霜。這下黑衣少年的身份就很好辨認(rèn)了,也是劍宗弟子,謝無霜的師弟。 是三十年前失蹤的仇靈均。 滔天魔氣盤旋往上。 尸體上浮現(xiàn)道道魔紋,都是魔修。 仇靈均屠了一城魔修。 消息不可能瞞住的。 滄瀾嘩然,魔域動蕩,有魔修放言,必殺仇靈均,一時間鬧得風(fēng)風(fēng)雨雨。不只是魔域,正道修士也同樣是遍體生寒,萬分忌憚,更有人斷定,仇靈均心性殘忍暴虐,將來恐怕會為禍滄瀾。 即便是修士,也沒幾人屠城。南漳城數(shù)萬人口,一息覆滅,男女老少,走狗飛蟲,無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