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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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的手一直在抖。 誰也沒想到只是簡單的走個過場的事會演變成仇家這一代最有出息的晚輩和家族決裂,走得義無反顧。 走吧。族長強(qiáng)行壓下不斷顫抖的手,讓諸位笑話了。 他拍桌子,就當(dāng)我仇家生了個冤孽。 仇靈均其實(shí)沒什么地方可去。 瞎子活動也真的不方便,他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抱著師兄給他的、也是陪了他三十年的白虹劍:白虹,帶我回劍宗 察覺到了,是師兄的氣息,他沒哭,笑容燦爛,師兄,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第33章 南瘴城(4) 師弟,高不高興。 謝玉走過去, 他比仇靈均高一些,掌心輕輕撫了下少年的發(fā)頂, 晚間的夕陽很是溫柔,傾落在二人身上,一層朦朧的暖色:你還有我。 就剩下他了。 師弟,高不高興。 仇靈均抿了下唇,雪白的臉頰微微發(fā)燙,眼睛彎成了半月:嗯。 只要有師兄, 就沒什么大不了的。那些東西,他不在乎,也就是在這一刻,澎湃的愛意幾乎要流淌而出, 卻又被硬生生的掐斷, 戛然而止。 不妄想, 不多生貪欲能守著師兄就好, 他笑起來,師兄是來接我的? 謝玉嗯了一聲:走吧。 仇靈均跟上:回小則峰嗎? 那里才是他的家。 嗯。 * * 水無雙也知道仇靈均的事。他很擔(dān)心,可他根本就接觸不到仇靈均, 仇靈均根本不出小則峰。他想不到仇靈均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遭了多大的罪, 只要一想起來就難受得落淚,抓心撓肝的疼。 那是他喜歡的人。仇靈均在應(yīng)該是驕傲且飛揚(yáng)跋扈,他就是那樣的少年郎。而不是跟現(xiàn)在一樣人人喊打,狗憎人厭。 可水無雙知道仇靈均不喜歡他。 他戀慕自己的師兄,那個謝無霜。 對著鏡子, 水無雙天賦不好, 他已經(jīng)維持不住少年的模樣了, 眼眸還是黑白分明的清澈,眼角已經(jīng)生出淡淡的細(xì)紋。 他猛得扣下鏡子:不、我不要。 不能就這么蒼老下去百年宗門大比必須要去了。 林小鹿過來找水無雙,得知了此事后非常意外:你要參加宗門大比?水無雙去過玉女陀的秘境,兇險無比,要不是運(yùn)氣好就交代到那里了,許多內(nèi)門外門的弟子都沒回來,別了吧,太危險了。 宗門大比不是站著打擂臺,也沒有點(diǎn)到為止。 是殘酷真實(shí)的搶奪戰(zhàn)。 水無雙低頭,聲音雖小但堅定無比:我要去。 林小鹿知道水無雙一直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嘆了幾聲也不再多言:無雙,我要回去啦。他們這些雜役弟子,天賦根骨有限,于修行一途無望,到了年紀(jì)就會被外派出去,打理劍宗產(chǎn)業(yè)。 他就是要出去當(dāng)管事了,因?yàn)楹蜕厦娴年P(guān)系好,還被外派到了家族附近。 水無雙愣了下:那你要放棄了嗎? 出去當(dāng)管事,沉迷俗世,往后若是沒劍宗手令,基本不得回宗。 林小鹿笑道:嗯。 他想想,我跟無雙不一樣,我沒有那么大的志愿。水無雙雖然性子柔弱,但在修行一道算是勤勉的,這些年,他也知道了水無雙的夙愿,我也希望無雙能得償所愿。 水無雙仰慕仇靈均。 水無雙也笑了,即便知道不可能:謝了。 仇靈均討厭他,不喜歡他、眼里從來沒有他他喜歡自己的師兄,那個驚才艷艷、萬千風(fēng)華的劍宗魁首謝無霜。 林小鹿能進(jìn)劍宗回去當(dāng)管事也很出息了,他有些興奮道:我好久沒見我爹娘了,我離家的時候侄子才剛出生,rou乎乎的很可愛,現(xiàn)在他也長大了我?guī)Я嗽S多禮物回去,無雙,我真的好高興啊。他的家族在地方上很不起眼,等他回去,助力家族,假以時日,應(yīng)該能把林家撐成地方豪紳,提到這里,他又有些苦惱,我爹娘前些日子寫信來,說縣里多了許多游蕩的小鬼,雖然用符就能消滅,卻跟除不完一樣 水無雙疑惑道:小鬼? 鬼抱執(zhí)念而生,妖屬。他沒記錯的話,天下亂,妖鬼生。小鹿,你們那里在打仗嗎? 林小鹿不是很在意:打啊。 他家在嘉洲,但凡人的事跟我們修真者沒多大關(guān)系,就是那些小鬼經(jīng)常游蕩過來太煩了。他作為管事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處理這事的,我請張師兄一并回去一趟吧,布下除鬼陣。 水無雙知道林小鹿是來找他告別的,兩人又聊了會,他依依惜別道:那,再見。 林小鹿是他最好的朋友,突然分別,不可能不難過的,我以后一定會去嘉州找你的。 林小鹿用力點(diǎn)頭:嗯。 他大方道,我請你吃我們那里最好吃的桂花魚。 就在二人談話間,一則消息像加入熱油鍋的水一樣沸騰了起來。 驚天閣出來站隊了,他們?yōu)槌痨`均起號靈君。 一個潮汐,君之位只能有四人,是尊稱,表彰功德。 四君里的第一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靈君仇靈均,鴻雪仙尊的弟子,也是當(dāng)今唯一的靈修。 驚天閣為此次風(fēng)波蓋棺定論,南瘴城一事仇靈均有功無過,他們封號以示嘉獎,仇靈均未來前途無量。 無人能反駁驚天閣。 驚天閣在抵御魔域的第一線,也是修真界最后的保障,他們曾無數(shù)次站出來力挽狂瀾,維護(hù)修真界秩序走向。 有人猜測過驚天閣是由誰建立的,很有可能那位。 不知名、不知過往,僅僅被稱為道祖。 其實(shí)驚天閣這么晚才出來站隊也是因?yàn)橛蟹制纭?/br> 仇靈均雖為正道修士,但的確很有魔性、功法更是邪異,將來很可能會為禍滄瀾。當(dāng)然,他們吵得不是仇靈均此事是對是錯,是要不要給仇靈均封君號。 很多人都不贊同,不是仇靈均修為不夠,潛力不大,還是那句話,他太魔性了。 還是驚天閣四部之二的天部、黃部部長出來一錘定音:只論當(dāng)下過往,不計未來,我們不能用一個人還沒做的事來評判他。就說現(xiàn)在,他當(dāng)不當(dāng)?shù)闷鹁弧?/br> 驚天閣眾人默然。 這個潮汐,年輕一代里,除去謝玉,仇靈均就是滄瀾第二,無人能及。 不單單是因?yàn)樗庆`修,哪怕是有史記載以來,在靈修里,仇靈均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修者。只要一提到鎖靈絲,魔域小兒無不驚懼大哭。 他們驚天閣派人去南瘴城研究過,仇靈均應(yīng)該是走出了自己的道,以往靈修是鎖靈、消磨靈體,他走出了控靈一道。 這是他們給仇靈均封君號的原由,自古以來,一人開一道者,無不有望成尊者。 封君的消息一出,滄瀾的口風(fēng)立馬轉(zhuǎn)了。 最難堪的還是仇家。 眾所周知,仇靈均已經(jīng)是和仇家一刀兩斷,恩斷義絕。 長留山。 在彈琴的沈春歸扯斷了琴弦,指腹被割開了一道血口,他神色難辨:靈君。 風(fēng)云變幻,這個潮汐,馬上就要真正開始了。 仇靈均屠魔修一城,大戰(zhàn)的號角已經(jīng)吹響了。宗門大比又即將開啟,天驕云集,都該闖出赫赫威名了。前些年,沈春歸還能和仇靈均一戰(zhàn),現(xiàn)在怕走不過一個回合。哪怕是以前不如他的弈洛靈、黃醉等人,也會迅速崛起,把他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這會是天驕們成長最快的百年。 上一代的樂生、鴻雪、溫書都是在這百年初露頭角。 能和他們一個時代是榮幸,也是悲哀。 皓月當(dāng)天,群星璀璨,就沒人在意螢火之光了。 沈春歸也想得證大道,他不想當(dāng)朝生暮死的螢火蟲??蛇@差距實(shí)在太大了,他拍馬不及。 沈春歸雖然是沈家少主,但和謝無霜幾人比起來,也只是尋常人。 百年后,千年后,他們或者已經(jīng)是道君仙尊,沈春歸大概是已經(jīng)是一杯黃土了,不證大道,壽命始終有限。 經(jīng)過七苦幻境,沈春歸總覺得悵然,甚至有些難以面對謝玉,他是主動回長留山修養(yǎng)的。琴彈了一半,琴弦斷了,沈春歸心緒不寧,就不再練琴了。 長留山也在討論仇靈均獲封靈君一事。 交談的幾位修者,都是主動投入長留的,算是沈家的家仆下屬,仇靈均和沈春歸是一代人,一位是他們的少主,一位是當(dāng)下最有名的人,很難不被放在一起比較。 前些日子我聽了少主的琴,已經(jīng)入境了,明明是夏天,蟬卻以為到了深秋,落了一地呢。 琴寒夏蟬,不愧是我們少主。 那比起靈君如何? 幾人一靜,對視一眼,不知是誰說了一聲,不如。 沈春歸是很努力。 但還是不如。 沈春歸聽到了,他指腹的傷口還未愈合,他捻了下手指,半晌后笑了下,大步離去。 不如不如 總歸是不如的。 他誰都不如。 幾位修士沒注意到沈春歸來過又走了。 他們經(jīng)過那個轉(zhuǎn)角時,梧桐的葉子落了一地,唯有一處地方干干凈凈,好像是有人在那里站了許久。 再說魔域。 摩多耶聽下屬的稟報:靈君?他不屑,驚天閣就喜歡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接著,他神情一肅,仇靈均也是鴻雪仙尊的弟子?謝無霜的師弟? 鴻雪仙尊一人壓魔域可不是白說的,他當(dāng)年也是赫赫有名的殺神。 摩多耶對風(fēng)辭月也是恨之入骨:仇靈均屠我魔修一城,我也滅他修仙界一派,圖,你去做。 諾!圖跪地。 摩多耶在圖走之前又喊住了他:那個人找到了沒有? 他也是去搶搖雪刀的,還勢在必得,誰知道被一個陌生人出來橫插一腳。 圖很羞愧:尚未。 摩多耶卻很平靜:下去吧。 圖走后,摩多耶自言自語:會是誰? 他想著那雙橄欖綠的眼睛,是妖修還是魔修?如果是妖修的話,那這個潮汐真的很熱鬧了。 群英匯聚,人才輩出。 但無論是誰黑發(fā)紫眸的青年神情冷酷,擋我的路,我必殺之。 魔域必將崛起。 反攻修仙界指日可待。 * 作者有話要說: 記不住劍宗的人名嗎? 示警長老的輩分最大。 接著是凌詢劍宗掌門,是花尋路,云不棄的師兄,他們仨是一代。 風(fēng)辭月是凌詢他們的師侄,比他們仨低一輩。 弈洛靈、黃醉、趙在水,謝無霜、仇靈均,他們又是一輩的。 要是再算上只出現(xiàn)在眾人回憶里的凌微,凌微和凌詢他們是一代的。 第34章 南瘴城(5) 開始了虐戀情深 謝玉在尋花峰。 他把渡生泉給了花尋路, 望著花尋路有些怔愣的表情:長老。很難形容,悲傷喜悅、似乎還有著悵然和如釋重負(fù)的解脫。 花尋路回神:你在秘境里就只去搶了這個?她笑了聲, 打量著謝玉,溫和道,我們無霜真的長大了。接著,她收斂了笑意,,囑咐道, 下次不要這么做了。無霜,時刻牢記著,在這世上,沒有人比你自己更重要。 她喜歡這個孩子, 但又有些擔(dān)憂, 往后學(xué)的自私一點(diǎn)的。 謝玉默然。 花尋路也不多說。 她去提了酒, 擺了一桌子, 招呼謝玉坐下:掌門他們不讓我喝,你不會也要管我?坐。 謝玉許久沒和花尋路相處過了。修真界其實(shí)并無多少溫情可言,不是修煉閉關(guān)就是出去闖蕩, 百八十年不見面都是常事, 見面了也不過說兩句話。 風(fēng)辭月的性子就冷, 凌雪峰還沒外人,謝玉長到現(xiàn)在,少有和人交談。 他不太懂花尋路,上輩子,在他印象里花尋路就是一個可親、又瘋瘋癲癲的長輩。 花尋路望著那一池子蓮花, 她放任自己喝醉了, 話里帶著熏熏然的酒香:我是盼望著你走無情道的, 無霜,情愛一道,與我們而言太苦了。 青衣女修清婉慵懶,指尖劃過湖水,她笑了下,宛若情竇初開的少女,我沒跟你提過凌微吧,按輩分,你應(yīng)該喊他師叔祖。月關(guān)是我們那個潮汐的最后一役,他走之前說回來就娶我。沒什么特別的,他只是像很多人那樣一走就沒回來而已,我們這輩子太長了,他死后,十年、百年我覺得還好。 只是后來,便越發(fā)難以忘懷,如鯁在喉、如蛆附骨。 花尋路想著,若是人生只有百年,她也應(yīng)該放下了。 而不是如今天這般,她伏趴在石桌上,酒壇子散落一地:你走吧。 她很痛苦。 在掙扎、好像在做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謝玉不放心,他多問了一聲:長老? 花尋路沒動,衣襟被風(fēng)撫過,顫了幾下。 謝玉只好離開。 他都走出好遠(yuǎn)了,耳邊才又響起來花尋路的傳音。 鴻雪的道可能出問題了,無霜 像是想勸,但不知為何沒勸,只是一聲嘆息,不要委屈自己。 花尋路覺得風(fēng)辭月對謝玉的態(tài)度不對,即便是徒弟,也太過親密了,但她還沒往情情愛愛那方面想,只是覺得日后可能有大事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