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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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不怕人,他跳出來,一口應(yīng)下:可以!山多樹也多,不是經(jīng)驗老道的人的確容易迷失,他眼睛閃著興奮,你們能告訴我你們是從哪里來的嗎? 他看向謝玉,我叫七月,你叫什么?你看起來很厲害,可以當我?guī)煾祮幔?/br> 做什么白日夢,這少年不過是凡人,估計連修士都不知道是什么,當無霜的徒弟?沈春歸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笑,他也不急,看向謝玉,打趣道,無霜現(xiàn)在是可以收徒了。 以謝無霜現(xiàn)在的修為,去一個小宗小派,都能直接當宗主了。 謝玉沒收過徒弟,他手把手教過的只有仇靈均。 他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直接言簡意賅的拒絕了:不收。 沈春歸對謝玉的回答一點都不意外。 柳三不知道自己這孫子這么大膽,他武功也算高超,但確信自己在眼前那位白衣人手下走不過一招,見七月還想繼續(xù),他嚴厲道:好了,不許糾纏人家。 七月見爺爺真的生氣了,撇撇嘴:知道了。 說著知道了,他卻是一點都沒死心。 于是一路上。 謝公子,謝公子,我會鋪干草,睡著可舒服啦! 前面有山泉水,您渴不渴,我去給您打一點來。 累嗎,我會捏肩,手藝可好啦。 謝公子,您從哪里來?是許國還是行國,您一定是天下第一劍客吧! 七月的嘴可能叭叭了。 柳三一開始還嚇得心驚rou跳,后來發(fā)現(xiàn)謝玉除了冷了點意外的好說話。他神情一直很淡,卻沒有一點不耐煩。 我不是天下第一劍客。 謝玉不知道七月為何這么熱情,他有些無所適從,但看到了七月的渴望,你想學武?要是想學劍的話,他可以指導一下的。 七月?lián)项^,左顧右盼,突然湊了上來:不是啊。對著謝玉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他臉有些紅,但還是認真道,我想修仙。 他不想繼承柳三的衣缽繼續(xù)為達官貴人訓馬,神神秘秘道,會飛的那種。 七月的話很稚氣。 他認為的修仙就是會飛。 四人才抵達一個小縣。 酒樓的柱子才涂了紅漆,刺鼻的氣味還有稍許殘留在空氣里。 外面的牌匾有些破舊,看起來上了年歲,半抹斜陽晚照,桌上擺著幾個小菜,一壺清茶和一壇黃酒。 沈春歸喝了兩杯濁酒,墨發(fā)披肩,淡青色的發(fā)帶流淌在腦后,他托腮,笑意慵懶:就會飛?凡人想象不到修士之能,就跟農(nóng)民想著皇帝是用金鋤頭鋤地一樣,渺小可笑。 其實他也差不多。 遇到謝無霜前,他也想不到開山斷海,一劍封鎮(zhèn)兩界山是何等光景。 所以他不甘心,他想得證大道,看著七月,像是看著另一個自己,會飛又有什么用?;缍眩刑熨x的修士,學會化虹不過需要兩年。 終究是井底之蛙。 七月聽出了嘲諷,他不服:你會嗎?你肯定沒有謝公子這么厲害。 沈春歸也不惱。 他注視著謝玉,有仰慕,也有艷羨,最終低笑,坦然道:我是不如無霜。以庸人之姿覬覦大道,還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敢拼敢打,沈春歸無疑也很驕傲。他不服很多人,哪怕是仇靈均,哪怕是歌云,唯獨對謝無霜,他認輸?shù)男母是樵福∑咴?,你謝公子風華絕代。 天賦決絕,一劍驚天。 他愛著的人,風采才華當世第一。 七月啊了一聲。 謝玉瞥了眼沈春歸。 他是知道沈春歸愛過自己,但不知道沈春歸對自己評價這么高。 柳三有些詫異,他打量著謝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 其實也不錯。 他從未見過如謝無霜這般的人。 七月驚訝過后更來勁了:不愧是我,慧眼識珠。師傅、咳咳,謝公子,謝公子,您就考慮考慮我,我可機靈,也可聽話啦。您收了保證不虧。 謝玉: 他又看了眼沈春歸。 沈春歸還在笑,他推過去一碟涼菜:酸甜口的,味道不錯。 他不是謝無霜,他明白人生是有許多樂趣的齉俸,不是為滄瀾,不為任何人,緊緊是為了取悅自己。再說,無霜其實沒有幾個親近的人。仇靈均去了鬼城,自己又命不久矣,他不希望謝玉到最后形單影只,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七月活潑,性子簡單,給無霜當徒弟是可以的。 沈春歸本就個善于籌謀的人。 謝玉跟沈春歸學會了挺多,品茶就是其中一樣,他端起茶水輕抿了一下:不如你煮的。沈春歸能把許多繁瑣的事做到極致,這也是種天賦。 沈春歸在小則峰住過一段日子。 他也有些懷念,青年抬眸淺笑:等回去要是還能回去,我再給你煮一次茶。 即便沈春歸是為了他重傷垂死的,謝玉眼神仍舊淡漠,內(nèi)心毫無動容,他只是輕輕應(yīng)了聲:嗯。 外仙內(nèi)魔。 他外表出塵高潔,內(nèi)里魔欲滔天。 再回來的第一天,他就親自為他們設(shè)計了死法。 仇靈均生性桀驁陰鷙,平生最恨欺壓蒙騙,典型的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他要他這輩子皆是虛妄欺瞞,一生悲苦。 微微垂下眼,謝玉又道:你可知道神機門?見沈春歸忽然點亮似極晝的眸光,這個潮汐,它要現(xiàn)世了。 神機門里有萬千小道,全部融會貫通了后能取得卜道神器神機鏡。關(guān)鍵不是這個,沈春歸此生最大的執(zhí)念就是得道,他要沈春歸就差一步之遙。 給予希望,再次剝奪,痛不痛苦?糾不糾結(jié)? 可你不是愛我嗎? 這輩子,他們不死,魔念不消,他難飛升。 這輩子,沒人能阻止他飛升。 第48章 神機門(8) 唯獨不是風辭月 謝無霜和沈春歸自兩界山后就不知所蹤, 但能確定的是兩人還沒死,謝無霜在劍宗的魂燈還亮著, 沈春歸的魂牌在長留山也安然無恙。 樂生仙尊把神算子送回長留山,見他望著沈春歸的魂牌一臉愁容:看什么看?自己的命都快沒了,還惦記著后代呢?也不怪神算子惦記沈春歸,沈氏一族一向血脈單薄,到了這一代,竟然就剩下沈春歸這一個嫡系, 但神算子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cao個屁的心啊。 神算子移回目光,微笑道:老了,老了。人上了年紀就喜歡cao心, 話罷, 一頓, 三百年。他至今還沒忘記謝玉那一劍, 謝無霜又為這個潮汐爭取了三百年的緩和期。 這個潮汐不對勁,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 尊者境一般是后期才會出現(xiàn)的, 這個潮汐才開始了一百多年, 尊者就已經(jīng)隕落如雨了, 他正色道,樂生,回去好好教導你宗弟子,要珍惜這三百年。 樂生顯然也知道:還用我教導? 天才都有自尊的,都是一個時代的人, 歌云裘立人他們不會允許自己落后太多, 我已經(jīng)接到信了, 立人去了凌云府邸。 裘立人其實挺咸魚的,平日里都是他逼著去修煉的,凌云府邸你知道,沒個一兩百年根本就出不來。這也是大決心大毅力了。 神算子也接到了信:歌云秦妙妙等人也會不日出發(fā)離開滄瀾。 樂生笑:這肯定是受刺激了。 他也多少有點明白,嚴肅了些,沉聲道,謝無霜到底怎么修煉的?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哪怕再天才,短短百年絕不可能。 事實上他有些擔心謝無霜走了邪門歪道,短時間讓人修為大漲的只有魔功。 神算子見識深廣:我懷疑謝無霜和那位有關(guān)系。 他認出了那柄劍,是藏鋒。 滄瀾知道道祖的人許多,但了解他的人沒幾人,就連他也是知道的訊息都是少之又少。 樂生也想起了驚天閣,有些含糊道:如果是得了那位的傳承,那也不奇怪。 畢竟是道祖,在眾祖齊鳴的洪荒都能力壓群雄。 不得不佩服啊。 經(jīng)此一戰(zhàn),風辭月傷上加傷,不得不在凌雪峰養(yǎng)病。 大雪漫漫,青松常翠。 石階上的青苔久久沒人清理,攀爬蔓延,長滿了云梯。 風辭月仰天,忽然感覺有些孤寂,他衣袍上覆著層輕如蟬翼的鮫紗,雪雨不沾,流淌著淡淡的墨韻,冷意盎然。 風聲,雪聲,枯枝凋零聲。 唯獨沒有人聲。 風辭月喜靜,在沒撿到謝玉之前,常年獨居凌雪峰,撿到謝玉后又新設(shè)了小則峰,他身上才有兩分人氣。漫無目的的走著,等回過神他已經(jīng)到了小則峰了。 鶯歌燕舞,落英繽紛。 大片大片的桃花風吹如雨落,晴空碧湖,如夢似幻。風辭月伸手接住了一片柔軟的桃花,他很久沒來了,意識到謝玉和他不親近、也為了避嫌,他不再踏足這里了。 攥住桃花,一縷甜膩的香味若有若無。 嘰嘰! 仙君回來啦! 歡快的鳥叫聲悅耳,嘰嘰嘰嘰! 仙君萬福,仙君永康。 風辭月看到了一團火焰,應(yīng)該說是赤鳥。體態(tài)輕盈端莊,尾羽徐徐展開,飛行姿勢美麗優(yōu)雅,似乎是意識到認錯了人,它猛得停住身子,歪頭道:嘰嘰? 你是誰? 和主人好像。 火雀就是只宅鳥,來了小則峰就沒出去過,整日沉溺于吃吃喝喝,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它就見過三人,仇靈均、沈春歸和謝玉,除了仇靈均一開始很兇,說要拔了它的毛做叫花雞,小則峰的人都對它很好。 在它貧瘠的小腦袋瓜子里,來小則峰的人自動等同于好人,雖然和風辭月不認識,它還是很友善,主動招待起客人:嘰嘰嘰嘰? 主人不在家,你是第一次來嗎?喝茶嗎? 風辭月是謝玉是師尊,也是此地的主人,這只鳥卻把他當成了客人。 他看了眼石桌上的茶具:嗯。 火雀cao縱靈力給風辭月泡茶,這是它練來準備取悅謝玉的,但客人來了,它也不會小氣:嘰嘰。仙君請。 它性格挺活潑的,雖然喜歡宅但這么久沒見人還是有點耐不住了,期待道,嘰嘰嘰嘰嘰?仙君知道主人什么時候回來嗎? 火雀扭扭羽毛,黑眼睛水潤:嘰嘰嘰嘰。 我現(xiàn)在變漂亮啦,想給主人看看。 他也不知道謝玉什么時候回來。 風辭月只知道謝玉和沈春歸和一起失蹤了,他垂下眼:不知。 火雀有些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 這里是主人的家,它就在這里等,總能等到主人回來的。謝玉一直不怎么回小則峰,它也不是很難過:嘰嘰嘰? 那仇仙君呢? 仇靈均對它還是很好的,謝玉不在的日子里,一般都是他們在一起的。 風辭月抬頭:你不知道? 火雀疑惑:嘰嘰? 知道什么? 不就是幾十年前主人和仇靈均一起出去了? 嘉州出現(xiàn)了一座鬼城。風辭月平靜道,仇靈均鎮(zhèn)壓鬼城去了。 火雀點頭:嘰嘰嘰? 那仇仙君什么時候回來。 風辭月捧著杯子:應(yīng)該回不來了。 火雀好像沒太懂,但它知道回不來的意思。它有些呆呆的,低頭啄了啄,用鳥嘴梳理著羽毛,黑豆眼極為人性化的掉了幾顆淚,嘰嘰嘰。 我變漂亮了呢。 火雀變美了,會飛了,不是走地雞了,它又問,嘰嘰嘰?為什么回不來了? 因為他去鎮(zhèn)壓鬼城會死。 風辭月沒有回答。 火雀也沒有再問,滄瀾就是這樣,許多人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 它只是蔫嗒嗒的,鮮亮的羽毛都黯淡了幾分,連招待客人的心情都沒有了,沮喪的縮在了桃花樹下,把頭埋在了翅膀里。 風辭月也沒出聲,一人一鳥靜默良久。 天快黑了,火雀才又跑過來,它又問了一遍:主人什么時候回來? 它除了修煉就是在等人。 一直守在小則峰。 這只鳥好像不怎么聰明。 風辭月又瞥了眼這只修為還不入流的鳥妖:不知道。幾十年或者是幾百年。修士外出歷練修行,幾十年幾百年都正常。 火雀張大了鳥嘴,一臉蠢樣。 它搖搖尾羽:嘰嘰嘰。 這么久啊。 幾十年,幾百年。 它的壽命就只有幾百年。 風辭月一直也是冷清冷意的,他也知道這時間對火雀而言太久了:你要出去嗎? 出去? 火雀搖頭,叫聲歡快:嘰嘰嘰。 我要給仙君守家呢。 它可是只好鳥。 風辭月道:這里不需要你守,沒人會動這里的。 在劍宗,在凌雪峰,小則峰很安全。 火雀歪頭:嘰。我知道。 它解釋道,嘰嘰嘰?嘰嘰嘰? 仙君回來沒有人接怎么辦?你回來沒有人接你嗎? 風辭月怔了下: 他喝了口茶,我喜靜。 不需要有人接。 火雀眨巴了下,覺得眼前無比華貴的仙君有些奇怪。 是個奇奇怪怪的仙君呢。 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見風辭月起身要走,它連忙道:嘰嘰嘰嘰嘰嘰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