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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緋鈺遞上一把小刀,那是之前釘在柱子上的那一把。 “這種暗器不是大內(nèi)的,招式也不屬于大內(nèi),”林緋鈺頓了一下,他對江湖事知道一些,卻不是很多,可恰巧,這把飛刀他認識。 “彎月刀?”沈牧亭挑眉道。 林緋鈺刷地抬眼,內(nèi)心閃過幾分震驚,卻點了點頭,“不錯,彎月刀。” 知道了彎月刀,沈牧亭便不做他想了,他低垂著眼眸,斂去了眸間情緒,嘴角卻勾了起來,他道:“看來有人等不及了!” 他活著對沈蚩的威脅就這么大么?到底擋了他什么? 而另一邊,一處很不起眼的住宅內(nèi)。 一道人影正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為了避免意外,他這次派了三十人去,花了大價錢,可這都已經(jīng)過了兩個時辰了,分毫沒有消息傳過來。 就在這時,大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來人氣勢凜然,目光沉沉地看著屋內(nèi)那人。 沈云景在看到方時鏡的那一刻便慌了起來,可一想到他爹說了,方時鏡未來會是他的妹婿,他便沒了擔憂,迎上前去,“方將軍。” 下一刻方時鏡便一腳把他踹飛了出去,沈云景整個人都被踹飛了起來,隨后重重落趴在地,弓著身子捂著腹部,蒼白著臉看向方時鏡。 方時鏡眸光森寒,道:“國公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對我示誠?” 沈云景艱難的呼吸著,全然沒想到方時鏡竟然這么狠,道:“這不是將軍在朝堂便默認的么?我爹不過順了將軍的意,將軍何苦對我發(fā)怒?!?/br> 沈云景不過一個大內(nèi)統(tǒng)領,怎么比得上在戰(zhàn)場真正沐浴過鮮血的方時鏡有氣勢。 方時鏡萬萬沒想到沈蚩竟然會在背后將他一軍,他的沉默竟被他曲解成了同意。 方時鏡簡直怒不可遏,現(xiàn)今的朝堂之態(tài)如何他不想管,也不想?yún)⑴c,更沒想過要跟國公府締結姻親。 他爹不同意,方時鏡更不同意。 正在這時,一個黑衣人不顧方時鏡在場疾步走來,單膝跪地,“失手了!” 方時鏡并未因為一句失手就舒口氣,氣得又踹了沈云景一腳,這才拂袖而去。 沈云景看著方時鏡離開的背影,咳了一聲,喉間立即涌上一股腥甜,竟被方時鏡那一腳踹出了內(nèi)傷。 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他抬手擦掉,那眼中浮現(xiàn)了幾許殺意。 沈云景不是個大度的人,他會記著今日方時鏡給他的這一腳。 “回去告訴父親?!?/br> “是!”那人立即退下,沈云景卻轉身,將手搭在個劣質(zhì)花瓶上,輕輕傳動,一副畫后面出現(xiàn)輕微響動,卻是一方密道。 沈云景沉下眉眼,就算月燭溟能查,也只能查到彎月刀頭上,他會送給方時鏡一份大禮,來還他這一腳之仇。 而戰(zhàn)王府這邊,晚上人便尋到了這處宅院,這處宅院從外看不出分毫異常,仇軒帶人進去,卻什么都沒搜到,原本的密道被毀了,仇軒讓人挖了幾天才挖到頭,另一邊卻直通右相府宅院附近。 而此時,已是除夕前夜。 月凜天在今天下午賞了戰(zhàn)王府很多東西,沈牧亭不想跪,也不想出門,全由月燭溟獨自折騰。 經(jīng)過那次刺殺,月燭溟走哪兒都要揣著沈牧亭,這次國宴,沈牧亭自知自己多半躲不了,若是之前還有商量的余地,那么現(xiàn)在是完全沒得商量了。 “我看你就是懶?!绷志p鈺趴在他們臥房的窗欞上,看著躺在窗邊軟塌上的沈牧亭,這人自那次之后便不再出門了,走得最遠的就是浴湯房,平時還真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就連皇帝賞給他的東西,他都讓月燭溟順道接了。 林緋鈺有時羨慕沈牧亭吧,可在看到從那迷陣跟地牢搬出來的尸體又不羨慕了。 沈牧亭是他認識的人中最狠最毒的,再無第二人。 “是懶的!”沈牧亭承認,他就是懶得不想動。 林緋鈺“嘖嘖”了兩聲,也沒再深想沈牧亭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也不去想他為什么會武,還那么高,可見識了沈牧亭的手段后,林緋鈺又挺慶幸自己來了戰(zhàn)王府。 “明日就是除夕了,你不回家準備準備?!鄙蚰镣ぽp問。 “我爹不讓我回去?!彼麄兞指罱蝗硕⒌镁o,他回去反而讓他爹擔心,戰(zhàn)王再怎么殘疾威風也還在,他爹倒是很放心自己會不會被戰(zhàn)王一刀劈了。 “唉,除夕后,這天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晴起來。”近些日子不見太陽,但也沒再下雪,陰冷得緊。 “誒,沈兄,問你個問題,你這樣幫戰(zhàn)王究竟有什么好處啊?!绷志p鈺怎么都想不通這一點,他明明那么強,干什么硬要陷在這些勾心斗角里,江湖不大,天下還不夠不大嗎? 沈牧亭偏頭看了他一眼,林緋鈺已經(jīng)坐在了窗欞上,手上依舊拿著他那把sao包的孔雀翎折扇,飄來一朵落梅,他伸扇接住,模樣是一派輕松之色。 “我心悅他!”沈牧亭這話不假,先前他以為戰(zhàn)王只是一只紙老虎,可近些天他在朝堂的動靜不可謂不大,他將王府刺殺之事當庭報給了月凜天,很快就把這團亂麻甩了出去,自己卻又不曾置身事外。 省了自己的力氣不說,還拉了朝堂大臣下水,弄得朝堂上人心惶惶。 最急的怕得是月凜天了,又至除夕…… 沈牧亭覺得月燭溟這算盤確實撥得挺響,算不算得對就是未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