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殺豬開始學機甲 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當神降臨、抱錯少爺是戰(zhàn)神[星際]、別太野了、他好聽話(觸手H)、修真大能在星際、[綜漫同人]和夏油分手后我掉馬了、大寶劍他過分可愛、子說沒有妖就是沒有妖、將軍怪我不疼他、誘我心動
“您說的對,我應該早就死掉的。” 女人的神情悲哀,看向霍小小的眼睛里浮出了一層水光,就像是在風吹拂下的湖面。 “可是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他不能被我連累了,我懇求您救救他吧。他真的是一個品行很好的孩子,求求您救救他吧?!?/br> “孩子?”霍小小想起來了,是那個被她牽著的小男孩。 她之所以印象這么深刻,便是因為男孩那一雙平靜到麻木的眼神。 那眼神太過死氣沉沉,像是被妖精吸去了靈魂。 “你的孩子怎么了?我希望你可以解釋好這一切,否則我不知道你是敵是友,會毫不留情地戳穿你的靈體?!?/br> 畢竟之前女人攻擊她的一幅幅畫面還歷歷在目,她不可能這么輕易地相信她。 其實霍小小現(xiàn)在的性格已經(jīng)被沈銳等人影響的非常好了,換做之前的她可能會在這個女人出現(xiàn)的那一刻,屠刀就會斬下去。 在末世里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潛在的敵人,否則下一秒死的就會是她自己。 只是在星際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人間冷暖,在剛剛一瞬間看過了那么多人留下的執(zhí)念后?;粜⌒〉男袨槠鋵嵤艿搅艘恍┬⌒〉挠绊懀运艜o眼前的女人一個機會。 候秋月聞言,語氣里帶了些感激。 “半個月前軍區(qū)來人,帶來了確認書以及戰(zhàn)后撫恤金,告訴我我的丈夫死在了戰(zhàn)場上。其實早在我愿意嫁給他的那一刻,我便做好了準備,我知道他是一名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士,我也為他驕傲并且全力支持他?!?/br> “直到那兩名軍人身著正裝,一臉悲痛地站在我眼前……我想象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場景,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早,我也沒有想到,哪怕我自認為做足了心理準備,可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我還是崩潰的不成人樣?!?/br>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每日以淚洗面。而我的孩子每日都在房門外等著我,我卻全然不顧他,我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是怎么自己活下去的,他還那么小啊,連吃飯都要我哄著……”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直到有一天我終于從哀痛中清醒了一些,卻發(fā)現(xiàn)他不在了,我發(fā)了瘋似的找他,卻怎么也找不到。我失去了丈夫,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孩子了?!?/br> 霍小小沉默,眼前的女人一臉哀痛的表情,哽咽地說不下去。 她接話道,“下午的時候你是牽著小孩的手一起來的吧?這說明你的孩子找到了?!?/br> 候秋月緩解了一下情緒,點頭道,“是找到了,可他不是我找到的,是一個奇怪的男人找上門告訴我的,他說我的丈夫是被區(qū)域的指揮官坑殺在了戰(zhàn)場上,而子琪以前跟著爸爸去過執(zhí)行大樓,他以為爸爸會在那里,卻撞見了指揮官和暴徒的交易。我的孩子,被這群畜生關了起來?!?/br> 說到這里,女人的表情卻沒有憎恨,而是滿滿的恐懼。 霍小小看到她的表情皺了皺眉,直覺這事情沒這么簡單。 果不其然,下一秒候秋月便慌張地痛哭了起來,“可、可是直到我拿著刀殺死了那個指揮官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早已經(jīng)被一個怪物附身了,它給我看了假的錄影,誘導我去害死了人!我的手上沾滿了無辜的人的血液??!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嗚嗚嗚……” 聽到這里,霍小小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只雙s級星獸是以人在痛苦那一刻沸騰起來的精神源為食。 就像是人在緊張時候會分泌腎上腺素,也總有新聞會說在危機之時人的潛能會被全面激發(fā)。同理,據(jù)調(diào)查顯示,在人的情緒極度崩壞的那一刻,基因開發(fā)程度甚至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 有一些急功近利的人親身做了實驗,這才發(fā)現(xiàn),基因等級被開發(fā)到極致的那一刻,身體會在瞬間死亡。至此以后再也沒有人敢擅自激發(fā)自己的基因開發(fā)程度。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龐大而復雜的機器,每一步所到達的數(shù)據(jù)都是經(jīng)過這個機器最精準的計算的,一旦這個過程被破壞,那就是自取滅亡。 這只星獸養(yǎng)著候秋月就是為了等到她全面崩潰這一刻,基因開發(fā)程度達到最巔峰的時候,精神源的能量也是最澎湃的時候。 只是—— “你為什么還能活著?還是在一只王將級別的星獸手里活了下來?!被粜⌒〉穆曇糁杏幸恍@愕失色。 黑暗中的點點星光映照著女人絕望而又悲痛的臉,她帶著哭腔說道。 “因為我的孩子,它想讓我殺了我的孩子?。 ?/br> 霍小小錯愕地抬起頭,一雙黑色的瞳孔里寫滿了難以置信。 可下一秒她又覺得理所應當。 有一朵蘑菇云在原地炸開,所有隱藏在深處的怪異事件就像是被拂去了輪罩在表面的濃霧,全部都暴露在眼前。 這些事件被女人這一句憤恨的話語全部都串聯(lián)了起來。 為什么這只王將級別的星獸會屈尊刺殺一個小小區(qū)域的指揮官,為什么這只星獸的行為舉止如此怪異,為什么它就像是精分一般地胡言亂語。 那是因為它體內(nèi)住著兩個精神源! 這兩個精神源相互掙扎廝殺,不同的記憶在這個過程中扭曲融合,哪怕是這只星獸的精神力真的非??植缽姶?,也被一位母親那厚重而深沉的母愛所影響。 一位母親對孩子的愛,最終抵抗住了雙s星獸的吞噬。 最終兩股精神源交錯,記憶強行揉合在了一起,所以這只星獸才會不斷地去找b號分區(qū)指揮官報仇,才會哭著說她們殺錯人了,應該殺去的是那位指揮官。 一只精神屬性的王將級別的星獸,融合了一位普通人類的記憶,居然會被記憶里那沉重的情感壓垮。而后它寧可去相信自己編造的謊言,通過不斷復仇來排解心底的哀痛。 星獸啊,那是都可以活過百年千年的漫長時光,只是大多星獸生活在虛空中都太過單純,它們沒有人類這么復雜的情緒。 一些活過漫長歲月,靈智全開的高階星獸思維可會高級一些,感情也可能更為豐富一些。但它們的本質也只是一只獸罷了。 更何況候秋月遇到的應該是一只剛剛到達成年期的星獸,偷來到人類的世界嘗到些精神源的甜處,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恐怕它也沒能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位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類影響。 人類只是磅礴宇宙中最最渺小的一個種族,可他們的情感卻能蔓延萬年,從一顆小小的星球到整個星系在到覆蓋了四大省星。 這是一個渺小而又偉大的群體。 他們脆弱的絕大部分人如果不依靠機甲或是其他現(xiàn)代化武器,連低階星獸的隨意一擊都抵抗不住。 可他們又是強大的,一位羸弱的人類母親,倚靠她最偉大最純粹的愛意抵抗住了一只王將星獸的攻擊。 霍小小輕輕嘆出一口氣,面露復雜地看著眼前瘦弱的女人。 時間在這片世界里仿佛都變得緩慢了下來。 而此刻這位偉大又羸弱的母親,緊攥著衣角肩膀微微抽動著,她的臉上滿是淚痕,眼底是惶恐也是無助。 她抬起頭對上霍小小那一雙暉深如墨的眸子。 “我知道殺了人,本就罪該萬死??晌业暮⒆邮菬o辜的,他還小,什么都不懂……” “您、您愿意幫我嗎?” 眼前的女孩落下眼簾,冰涼的手伸出。 一團白光輪罩住了這位母親看著隨時都可能消失的靈體。 “暴雪高校……霍小小,義不容辭?!?/br> 第64章 沒有殺豬的第六十四天 “雅典娜,該…… 一團朦朧而又柔和的白光從霍小小手中緩緩散開,被光輪罩著的女人那虛幻的身影逐漸凝實。 只是在到達了一定程度后散發(fā)再多的能量都不管用了。 候秋月的身影看著還是有一些隱隱約約,但也不是剛剛那樣透明到像是身處于深海中的月亮水母水母了。 霍小小收回手,問道,“你能夠找到那只星獸嗎?” 候秋月的情緒比剛剛穩(wěn)定了不少,只是她的臉上依然有未干的淚痕。 “找得到的,它就藏在這片世界里,我和它精神源早就融為一體了,我能夠感受得到它在哪里?!?/br> 侯秋月閉上眼睛,靜靜站立站這條銀河邊。 光點匯聚成的河流無聲地洶涌朝遠處滾動,安靜的就像是一副動態(tài)照片,只有四周充斥著的那令人窒息的磁場告訴著來人它的真實和恐怖。 在霍小小和侯秋月停止交流后,整個世界就像是按下了靜音鍵的電影。 死寂的可怕。 哪怕是眼前站著的一人一靈體,此刻都像是被時間凝固住。 她們胸膛都在微微起伏著,奇怪的是二人都沒有發(fā)出呼吸的聲音。 當然,也不可能呼吸的了。 在這片虛無的世界里,連空氣都不存在,霍小小只能靠著內(nèi)體能源循環(huán)呼吸,這個技能還是她在末世差點被水系異能者淹死的時候學會的。 只是。 女孩微微蹙了蹙眉,在她的感知中,旁邊的侯秋月也像是不需要呼吸一樣靜靜里站立在原地就像一只精美脆弱的瓷娃娃。 忽地,似是有一陣風吹過。 周圍的光點如同夏日被風吹落的櫻花花瓣,被這陣風帶著上下漂浮。 盤著侯秋月那一頭長卷發(fā)的發(fā)簪掉落,柔美的棕色發(fā)絲如瀑布一般散開。 隨著這陣風而來的,是黑暗中由遠飄近的一根紅色的光線,這根光線像是從遙遠的國度一路跋山涉水而來。 它的速度仿佛很慢,像是被放慢了數(shù)倍的錄影。 但霍小小知道在這片無盡的虛空中,rou眼是計算不出速度的,用精神力感知就知道,這根光線的速度已經(jīng)快過了光年。 身邊的女人伸出手,就在那根紅色光線逐漸要觸碰到侯秋月的指尖時。 一股真正的狂風暴起,像是憑空從空間中幻出,跟隨著一把黑色的屠刀呼嘯地劈向侯秋月的那只手。 四周的光點被這股狂風席卷的上下迅速晃動,在這密集如雨的小世界光點中,女孩的身影如若一條靈活的魚一般在雨中搖擺,這些美麗而危險的光點沒有觸碰到她絲毫。 “呼——” “您這是做什么!” 侯秋月驚慌失措地收回手,大刀的邊緣緊貼著她的手指尖擦過,她中指尖被銳利的刀鋒切開了一個淺淺的口子。 “您、您不是說要幫助我嗎,怎么突然攻擊我!”女人淚眼朦朧地看著霍小小,遠處那根紅色的光線也早被屠刀帶來的這股暴躁的能量排斥在外。 “您是反悔了嗎?暴雪省星的軍長們不是最注重承諾了?您怎么可以反悔啊……嗚嗚嗚,要是連您都不愿意幫助我,那我該怎么辦,我的孩子該怎么辦……” 霍小小抬起刀,單手抓著刀柄將大刀刀背朝下,隨意地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女孩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眸底的戾氣幾乎要化為了實質。 她嗤笑了一聲,“幫助你?” “那你告訴我,你是侯秋月,還是那只吃人的畜生?” 眼前的“侯秋月”臉上那悲痛欲絕的神情僵住,半響,這個淚流滿面的女人因哭泣微微抖動的肩膀突然開始劇烈的抖動。 “這樣啊……” “嘻嘻嘻嘻嘻,被發(fā)現(xiàn)了呢。那你知不知道,藏不住秘密的人可是會先死呢,本來你應該可以在活的就一些的?!?/br> “侯秋月”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明明和之前那個溫柔的微笑弧度是一樣的,可帶給霍小小的感受卻是截然相反。 就像是有一條毒蛇沿著霍小小的腳踝慢慢攀巖至背脊,而后拴住了她的脖子,毒牙對準了動脈伺機就要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