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劍他過分可愛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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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自遇見白淼以來,最為冷靜自持的時刻。 只要清楚這只是玩玩,他那一顆心就不再胡亂跳動。 反正一切都是游戲,這就和玩鐘樾的毛線球沒有區(qū)別。 “還…不夠?!卑醉悼窟^來,眼神迷離,仿佛徹底沉醉在剛才的親吻里。 “慢著?!鼻耢蠈⑺麛堅趹牙铮瑓s略微偏過了頭,嗓音低沉道:“說好的,把戒指還給我?!?/br> 白淼笑了笑,欣然從右手中指上將戒環(huán)取下。 “乖孩子?!鼻耢显谒~上親了一口,接過戒指。 白淼笑著閉上眼,期待的親吻卻沒有如期而至。 再睜開眼時,邱煜已不動聲色地松開了他。 邱煜頗為滿意地看見,白淼的臉上有了一閃而過的錯愕。 他們之間的關系,仿佛從這一晚開始顛倒了。 邱煜給了對方一顆糖,在他嘗到甜頭之際,適時地抽身退出。 這樣的做法,其實更讓人欲罷不能,像一只小爪子輕輕抓撓著白淼的心臟。 他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捕獲了他。 “我該走了,淼淼?!鼻耢虾笸艘徊剑缂澥堪阈辛艘欢Y。 白淼即刻知道,自己被騙了,但還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對方。 “等我有空了,我還會找你玩的?!鼻耢闲ζ饋恚绾⑼前?,露出尖尖的虎牙來。 說完他就跑走了,白淼原地愣了一會兒,提著裙擺追到門外,已經不見邱煜蹤影。 夜路上,小白老虎叼著戒環(huán),興奮得撒腿奔跑,心情是空前的晴朗。 他要快點兒跑回去,讓鐘樾夸夸他! ================ 隨著春天的到來,氣候逐漸變得潮濕多雨。 毛毛細雨滴滴答答落了一上午,雨水順著維修鋪外的玻璃窗落下,形成各種蜿蜒的痕跡。 窗外的一切也都變得模糊,因為落雨,行人比往常少了不少。 鐘樾著一身素色衣袍,長發(fā)今日被仔細束起,人端坐于店內,往桌上鋪展開一張畫紙。 他以毛筆輕輕蘸取墨水,仔細地勾勒出記憶中的形狀,再取朱紅色粉,為畫面上色… 有男性客人在這時上門,收傘,將室外的潮濕帶進了店里來。 “鐘師傅,我來取昨天送來的收音機了?!蹦腥溯p輕呼著氣,“下雨天真冷啊…” 他一抬頭,撞見鐘師傅正在凝神作畫,竟一時有種不該打擾的歉意。 這鐘師傅開店有半個月了,名聲在這帶已經傳開。 只要是送來的物件,就沒有修不好的。而且維修效率還高,今天送來的東西,一般翌日同樣時間就能取。 最奇怪的是,鐘師傅看上去完全不像個做維修的。 不像街另一頭李師傅和他店里的伙計,因為長期做修理,手已經被機油染黑,人也經?;翌^土臉的。 而這鐘師傅的手,一直是白皙好看的,仿佛從來不事苦力那般,人也是副纖塵不染的模樣。 有不少人在背地里猜測,這鐘師傅可能是位仙人。 鐘樾畫好最后一筆,起身,為客人取來收音機。 “已經修好了?!辩婇械?,“下雨天你也特意過來,想必很需要這收音機?!?/br> “這是家父的喜好,每日飯后必須用它聽故事?!蹦腥诵Φ?,目光忍不住飄向桌上的畫,“您這是在畫什么啊,真好看?!?/br> “在畫一把劍?!辩婇姓f,“不知你可曾見過?我想找到它。” “這樣特殊的劍,定是前朝傳下來的古物?!蹦腥硕Y貌道,“要是還完好無損,應該藏在富人家中,作為收藏?!?/br> 鐘樾沒有回答,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可以替你多留意一下?!蹦腥苏f,“我有幾個朋友,最愛收藏這些古物?!?/br> 鐘樾道過謝,將客人送走。 他仔細端詳過桌面畫作,畫上血色寶劍栩栩如生,仿佛隨時就會脫出畫中。 鐘樾將它掛在店內墻上顯眼的位置,好方便向各路客人打聽消息。 真不知道這朱鷺劍,化了人形會是怎樣的模樣,鐘樾邊摸著畫上劍身,邊想。 鍛造時用的是他的血液,會與他相像嗎。 等找到劍靈以后,他又能狠心下殺手嗎。 鐘樾的面前有無數的未知,在這樣的雨天讓他有種心神難定的感覺。 ==================== 陰雨天持續(xù)了數日,鐘樾特地挑了無雨的日子,主動到白家去。 管家顯然認得他,微微笑著給他開門。 “鐘師傅好,今天也是過來替老爺夫人維修嗎?”管家問。 “不。”鐘樾說,“其實我是上門來,給白少爺賠禮的。上回我在酒后,對白少爺做了失禮的事情…不知白少爺今日在家嗎?” 鐘樾想了好些天,還是克服了尷尬,決定要過來道歉。 為此,他還特地親手準備了禮物。 與人相處還是要講道義,即便對方只是個小娃娃,也應該禮貌對待。 這是鐘樾一貫的做派,他不會因為自己貴為神祇,就隨意輕待凡人。 管家將重點放在“酒后”與“失禮”上,回想起前幾天晚上少爺回來,確實是顯得極不自然。 “少爺在家?!逼毯螅芗也糯鸬?,“鐘師傅您先進來吧?!?/br> 鐘樾跟隨管家進屋,等在會客廳里,管家先去通知白少爺。 白家顯然也是富貴人家,會客廳里擺滿了大家字畫,各色雕塑玉石。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槍.支,以及不同直徑的子.彈。 “這些都是老爺的收藏品。”管家很快就回來了,有些兒無奈道,“老爺是個軍事謎,最喜歡收集相關物品了?!?/br> 鐘樾點了點頭,自然沒多問什么。 “少爺他…有點兒鬧脾氣?!惫芗译S后不太好意思道,“他讓你稍等一會兒,我再領你去找他?!?/br> “沒問題?!辩婇姓f,“我可以等?!?/br> - 房間里,白鷺將自己脫了個精光,正坐在一個紅色大塑料水盆里。 “弟弟,你這方法也太神了!”白鷺高興道,“你是從哪兒聽回來的?” 大水盆里只裝了一點點兒水,堪堪淹過白鷺半個腚。在水盆旁邊,放了一大摞擠盡了的牙膏。 白鷺正小心地將牙膏涂抹在身上,用小刷子輕輕刷洗著自己的身體。 “我聽歌舞廳的服務員說的。”小白貓蹲在床邊,舔著自己的爪子,“牙膏除銹效果很好,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 “我感覺太舒服了?!卑樥f,“就是反面不太好刷…” 最近天天下雨,天氣又潮濕,可愁壞了白鷺。 若是再生銹下去,他就徹底動不了了。 “這些牙膏不錯,改天多買點兒回來?!卑槤M意道,“就買這種桃子味兒的,薄荷的刷著有點兒冷了?!?/br> 白鷺從水盆里站起來,開心地踩了踩被洗得有點兒白的水,隨后望向小白貓:“弟弟,你看我?!?/br> 白貓看過來。 雖然是除了銹,但白鷺身上斑駁的傷痕還沒消失。他的皮膚原本是十分白皙光滑的,那些傷痕卻交織縱橫,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了可怖的痕跡。 有的粉紅,有的深紫,仿佛畫筆在雪白紙上胡亂作的畫。 “怎么了?”白貓說,“你的傷看得我也太心疼了?!?/br> “我這個身體,瘦弱嗎?!卑樢槐菊浀?。 他這些傷痕,也只敢給白淼一個人看,因為對白鷺來說,它們實在是太丑陋了。 “嗯…”白貓仔細想了想,說:“跟我睡過的男人們比較來看,算中等的?!?/br> “哼?!卑槻惶吲d。 他憋了憋氣,企圖憋出點兒腹肌來。 房門在這時被敲了敲。 “少爺?!惫芗业穆曇魝鱽恚拔野阉麕砹?。” 鐘樾站在管家背后,看著眼前禁閉的胡桃木門。 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他剛才好像聽見白鷺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但管家明明說過,少爺是“獨自在房里”。 “陳叔,您去忙吧?!卑樀穆曇魝鞒鰜怼?/br> 管家應了聲“是”,向鐘樾做了個“請”的手勢,便轉身走了。 鐘樾走上前去,房門卻沒有打開。 “就這么隔著門聊吧。”白鷺用不大高興的聲音說。 鐘樾倒也不介意,禮貌道:“白少爺,我是為自己先前的行為賠禮道歉來的?!?/br> 里面沉默了一會兒,說:“為什么喊我小娃娃?” 鐘樾聽見這三個字,身體就反射性地為尷尬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