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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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緩過勁來,船底因魚雷爆炸時的高溫所蒸發(fā)海水而產(chǎn)生的大量氣泡,就讓白色淑女徹底地歪斜向一邊。 這甚至和之前那種小打小鬧的爆炸與漏水有所不同,是整艘游輪都會徹底沉沒的節(jié)奏甚至沉沒的過程就在這短短的幾十秒之間。 這就是人類用來屠戮大地、毀滅海洋、叛逆蓋亞的力量。 剛剛被沖擊波波及的我,渾身無力地順著船體的傾斜向海里滑落,唯一還剩下的一點力量,迫使我抓住了甲板護欄的欄桿。 『背叛。 這個含在舌尖輕飄飄的詞語,這個在無數(shù)影視劇中讓人拍手叫絕的情節(jié),這個由最信任的人從背后捅來的一刀,讓兵器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所深愛著的、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靈魂,即將在人類骯臟而又無奈的算計之下,迎來永恒的湮滅。 這是懲罰嗎? 兵器用自己的人格燃燒作為代價,向不知何處的某種存在振聾發(fā)聵、又默然無聲地質(zhì)問著、祈求著。 是神明們對他妄圖背叛自己職責(zé)、妄圖享受人類情感呵護的懲罰嗎? 是人類們對祂曾經(jīng)毀滅了整個世界,清洗掉一切文明痕跡的懲罰嗎? 是他原本就不應(yīng)當存在嗎? 是祂不該奢望讓自己成為人類嗎? 是這樣嗎? 只是他祂還沒有得到這個答案時,便已經(jīng)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我想要好好地愛這個世界,可是 雖然已經(jīng)失去了人類的語言,但兵器還是在最后的時刻,堅持著向見證了這一切的友人道別, 世界不愿意給我這個機會?!?/br> 在被爆炸掀翻出去的前一秒,我看著那只鳶眸里投來的陌生目光,忽然想起了之前正處于失憶狀態(tài)時的自己,對這位太宰曾經(jīng)有過的猜測:他是想在這次的海難中借刀殺人,趁機讓這些烏合之眾來殺死自己,以及得不到【書】就打算毀滅世界的我。 如果之前的一切襲擊都是在他的預(yù)料之中進行的話,那【不會游泳的深海京】,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伴隨著船只的殘骸,以及這個自殺狂魔本人一起沉眠海底了。 沒關(guān)系。 不就是被【太宰治】坑到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一不留神就會丟了小命嗎? 這種套路,我已經(jīng)很熟悉了。 雖然這次好像和以前那種哪怕真的逃不出來,最后也會被太宰一邊盡其所能地嘲笑著,一邊親自帶隊趕過來救援的情況不太一樣。畢竟這位身為首領(lǐng)的太宰,似乎是真的想殺掉我。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太宰居然會真的把我當成他的敵人,真的想要殺死我。 ! 游輪劇烈地傾斜了一下 而此刻,就在這抓住欄桿,整個人懸掛在傾斜的游輪和海面之間的那一剎那,我的大腦里倏然劃過了很多東西。 我嘗到了自己口中,由于咬破舌頭牙齦、和部分內(nèi)臟因為沖擊而破裂后產(chǎn)生的鐵銹般的腥甜味道。 連有著部分鱗甲瘢痕來保護身體的我都變成這樣了,太宰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嗅到了蔓延在咸澀海風(fēng)中,燃料和火/藥爆炸之后產(chǎn)生的焦臭氣。 即使他憑著自己足夠頑強的生命力,在剛才的魚雷爆炸中幸免于難,可接下來的燃料后續(xù)的大火、接連爆炸、最后船只解體與沉沒時的漩渦,也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我摸到了手中的金屬欄桿,被濺上海水之后的滑膩與冰涼。 也許是三秒,也許是五秒,我就會因為缺乏手臂力量而墜入海里。 留給我作出決定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這個時候總要回頭罵自己當初為什么不好好學(xué)體術(shù),如果我還能回去的話,一定會好好聽中也先生的話只要他肯稍微手下留情一點點就好。 如果,我真的還能回去的話。 我聽到了爆炸過后,海面上浪花們格外激/情昂揚的呼喚聲。 那是在歡迎我的歸來,還是在催促我的決心? 或者是在警告我,人類之身并不受被頻頻打攪的它們的喜愛。如果還固執(zhí)己見地維持著目前的姿態(tài),下場也只有被曾經(jīng)最為親密的它們,親手帶往死亡這條單行的不歸路。 亦或者是在告誡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之后,就不會再有回頭的機會。 我看到了 這一刻,我看到了什么呢。 是比夜色更加濃重的滾滾煙柱? 還是點燃了海面與白色淑女的熊熊大火? 還是,絲毫不會比皎皎明月更加遜色,從這顆星辰誕生之初的四十六億年前,便已經(jīng)在數(shù)十萬光年外的宇宙中遙遙相望,各自不同又殊途同歸,無聲地溫柔地以自身不滅或者朝暮的歲月,撫慰所有的生靈; 與之相比,自身是多么的渺小,那點沉溺于自身感受的煩惱,又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只要做出你現(xiàn)在最想要的選擇就好。 它們是這么對我說的 不要管對錯,不要管后果,不要管他人,不要管一切。 因為時光。 它們是這么對我說的 那無情而殘酷的時光,終將會告訴你最后的答案。 此時我的眼中,正倒映著萬千星河。 太宰咳咳,你在哪里? 沒人回應(yīng)。 所以我現(xiàn)在不僅不知道太宰人在哪里,甚至連他的死活都無法確認。 我閉上眼睛,松開了幾乎要從欄桿上滑落的手。 一瞬間的失重感和短暫的風(fēng)從我的耳邊呼嘯而過。 雖然看上去就像是某種主動跳海的自殺行為,但實際上這具人類的身體太過羸弱,就算是不松開手,憑我也那點肌rou力量也已經(jīng)堅持不下去了。 而從這么高的高度掉進海里,肯定會讓本來就被爆/炸殃及池魚的我傷上加傷。 嚴重點的話,就這么一命嗚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我才不會這么輕易地隨了那個混蛋太宰的愿。 我要報復(fù)他。 而這一次報復(fù)他的手法,也不會是像之前那樣只是硬塞這條青花魚一嘴特級熔巖激辣辣條,然后不給他水喝那么簡單了。 『在松開手墜入海面的一瞬間,兵器想了很多。 如果說在他為人的這短暫一生里,如附骨之疽一般讓他時時刻刻都感到最惶恐不安的是什么,大約就是時時刻刻恐懼著自己的力量。 本質(zhì)是各地傳說中,用來毀滅世界的神造兵器,深海京這個人格不過是其外在的防御裝置。 在這個人格發(fā)動異能力【Vingt mille lieues sous les mers】時,將由身體的一部分交換成海水,按照毛發(fā)、肌rou、骨骼、內(nèi)臟、靈魂等數(shù)次方等級依次類推的順序。 理論來說,如果全部交換的話,在自我意識徹底湮滅之前,就足以成為覆蓋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陸地的史詩級世界災(zāi)難。 大洪水。 聽上去就像是那種荒蠻殘暴,千鈞一發(fā)般懸在危險上空的力量,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殺人拆家固然是專業(yè)強化,然而每次和同伴們討論到異能力的多應(yīng)用開發(fā)時,就會因為只能想到模擬水上樂園這一點而蹲墻角鬧自閉。 于是他試圖改進,比如說精準到毫分的控制,將足以淹沒國家的水量,壓縮到鋪滿一家店面幾厘米深淺的高度。 可萬一如果哪天沒能控制好該怎么辦? 表面上看,他只是在警惕自己的力量暴走。可實際上,在抗拒著這份本源力量的同時,也就等于身為兵器的他選擇了自我放逐。 那么,這里就是一個非常客觀,卻經(jīng)常被人忽視哪怕是連知道他并非人類這一實情的同伴,都沒有察覺到的問題。 如果說異能力就是使用者本身內(nèi)心的傷痕*的話。 為什么深海京身為大洪水的主人,卻永遠都無法觸摸到自己的異能力,而被其拒絕在外? 反過來說,如果他終于愿意面對自己過往所有的罪行,承認它們的存在其實都有所價值;愿意面對自己即使模擬人類創(chuàng)造出了深海京這個人格,其非人的身份也永遠都無法改變,永遠也無法成為真正的人類群體中的一員; 同樣,當他明白即使是這樣的自己,即使不是和人類同樣的存在,他也可以擁有那顆雖然依舊罪孽深重、無可饒恕的,但是卻無比珍貴美好的人心。 到那個時候』 長官,雷達探測到白色淑女號附近出現(xiàn)了不明異能生命體,其異能反應(yīng)數(shù)值正在急速上升長官?長 下一秒,我就聽見了那些軍艦,以及其它趕來參加圍攻的船只上如出一轍的驚恐叫聲即使國籍和語言大相徑庭,人類在面對滅頂之災(zāi)時的反應(yīng)卻沒什么不同。 事實上為了躲避魚雷的波及范圍,即使是最近的那艘船,離我也至少還有幾十公里。 可是這點距離對我來說,也就是稍微擺一下尾巴的距離,更別說作為我身體一部分的海水,正在飛快地和這片海域的原生海水開始融合、替換,成為我如臂使指的存在。 就是難免又被迫聽了一耳朵人類的故作冷靜的集體討論聲,難免被吵得有點煩躁我并非以看人悲慘痛苦為樂的邪神惡魔,只是他們無禮的舉動冒犯了屬于我的領(lǐng)地,而守護自己的領(lǐng)地也是一種生物的本能。 很快,他們的討論就有了結(jié)果,不少船上的決策官們選擇了掉頭離開我甚至還聽到了老熟人【死屋之鼠】的頭目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聲音。 他在聽取了雇傭兵的匯報之后唔了一聲,聽起來很不妙呢。這樣吧,我在船上準備了幫助諸位脫離目前境地的特殊裝置:左邊第一排第三個紅色按鈕,密碼是四個一。 然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就直接掛斷了通訊。 接著沒過多久,那艘船就在這層深重的夜幕之中,以本船的自毀模式,點燃了拉開這場死亡戲劇帷幕的第一場焰火。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只老鼠一樣,能夠理智無情地割舍掉已經(jīng)廢棄的旗子。 只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很快,剩下的人們就會發(fā)現(xiàn),無論他們將自己船上的動力裝置開到最高,哪怕是軍艦級別的燃氣渦輪,也只能讓他們的船都被宛如黑藍色玻璃一樣凝固著的、甚至翻不起半點波浪的鏡面般固體海洋困在原地,成為引頸待戮的俘虜。 我準備之后再來處理這些妄圖挑戰(zhàn)神明尊嚴的螻的勇士。 現(xiàn)在先把某條青花魚拽出來才是最要緊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有很多小可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悄悄地把鯨落上中下改成了一二三()都怪甜甜星太能逼逼了QAQ 但是這是京醬必要的成長過程,上一卷【頭發(fā)】和【被V拒絕】的伏筆收攏收攏,還讓陀思打了個醬油。 * 說實話下一章有人外,我在蛇尾京醬和魚尾京醬之間猶豫了半天【小聲】 * 感謝在20200629 22:27:58~20200630 20:5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玲瓏骰子安紅豆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火葬場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北冥有狐 20瓶;zoemx1111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5章 鯨落(四) 夜幕中懸掛著的那輪皎白銀月,正披著由群星微芒織就的華美長袍,端坐在深藍相映的海天之間,用自己冰冷如霜的目光,注視著這片超脫了人類想象力極限的、宛如鏡面一樣古井無波光滑平整、連半點漣漪都看不見的遠洋海域。 它向其中一側(cè)看去。 以中間三艘配備著精良打擊武器和直升機坪的軍艦為主,旁邊更有數(shù)十艘體型較為嬌小的護衛(wèi)艦以及民用武裝艇,如同護衛(wèi)著驕傲公主的騎士一樣相隨。 這幅大動干戈的陣仗,看上去倒是顯得氣勢洶洶,但誰能預(yù)料到,這些船上的不管是士官還是傭兵,都即將身陷于混雜著殘肢rou糜和悲慘哭號的地獄 一陣微涼的海風(fēng)吹拂,不知道是不是海洋這位萬物之母或者說是萬物之墓,在給予這些不請自來的惡客們最后一絲惻隱之心。 而與之相對的另一邊的娛樂用游輪,就顯得有些形只影孤和格格不入了。 這艘命運多舛的豪華游輪,先是被敵人魚/雷所攻擊,爆炸時的余波直接在船尾側(cè)舷處開了一個不斷漏水進去的大洞,接著又在爆炸之后的大火中被燒黑了近半?,F(xiàn)下這幅凄凄慘慘的樣子,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它也曾經(jīng)擁有白色淑女那樣優(yōu)雅漂亮的名號。 不過,海面上似乎哪里有些不同? 起初只是幾串大小不一、毫不起眼的氣泡,咕嚕嚕地從這片死物般凝固的鏡面海洋下浮現(xiàn)、然后破碎。 再來是由細小的波紋生長成碎浪,緊接著在白色浪沫的簇擁之下,一抹濕漉漉的纖細身影從這片過于詭異的海域中緩緩升起。 在頭部脫離水面的那一瞬間,祂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那是一雙只有爬行動物才擁有的、雖說是與天上銀月云霧相映成輝,卻比之更加冰冷無情的薄灰色豎狀瞳孔,在黑暗中隱隱地發(fā)出懾人幽光。 如同魚鰭狀的非人雙耳抖落著水珠,緩緩伸展開來。而隨著祂的呼吸,在宛如失去了所有血液、沉凝的冷白色頸側(cè)皮膚上,幾道呈平行狀的鰓縫正在有規(guī)律地開合著。 獸化之后,深海京原本十六歲的外表被強行催熟了不少,祂本來就徘徊于男女性別模糊之間、如煙似霧雨中觀花露一般旖旎的綺麗長相,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越發(fā)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