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年代筒子樓日常、偶像進階游戲[娛樂圈]、荊棘莊園、重生追男神卻和他兄弟啪了(校園H)、西游從滿級唐僧開始、醫(yī)妻嫁到:飼養(yǎng)傲嬌老公、全球輪回我能回放劇情、億萬爹地超給力、是誰殺了他【nph】、誤入她的深深處
兩年前,陸先生外婆病重,不得不暫時休學,四處兼職籌錢治病,為什么那時候不找陸非先生幫忙?楚離道。 陸非漫不經(jīng)心的勾著唇角,也不接話,等待楚離的下文。 楚離忽然看向陸非,目光凌冽:陸先生,我聽說陸先生安靜內(nèi)向,不知是什么原因讓陸先生連性格都變了? 陸非直視著楚離,眸色微涼:聽楚先生的意思,是懷疑我是假的?需要我陪楚先生到醫(yī)院鑒定真假,滿足你的好奇心嗎?說著,他抬起手,從樹上摘下一片寬葉擋在眼前,繼續(xù)道:不如楚先生也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是什么讓你產(chǎn)生我是假貨的錯覺? 楚離當然不會說,在陸非離開京都后,他就找人把他查了個底朝天,調(diào)查資料顯示,兩個陸非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一個和陸非沒有交集的陌生人是怎么得到陸非的密碼的?再加上前后兩個陸非性格上的差異,讓他不得不懷疑現(xiàn)在這個陸非的真實性。 他會來到這個小鎮(zhèn),也是為了解除心中的某些疑惑。 陸非暗自心驚,對楚離的敏銳度,除了服氣,再無其它。 楚離盯著陸非,認真道:陸先生,不管什么事,只要它發(fā)生過,就必然會留下痕跡。 陸非覺得有點冷,他裹緊身上的馬甲,說道:楚先生可以考慮開家偵探事務所,生意定然火爆。 楚離道:謝謝。 陸非信手撥開臉上的樹葉,突來的明亮讓他不適的瞇起了眼睛:楚先生作為儲物行的董事,有權(quán)對我這個不明來歷的取物者心存懷疑。但是,我自覺是按貴行的規(guī)矩辦事,在楚先生能拿出證明我行為不妥的證據(jù)前,我也有權(quán)利保持沉默。 陸非不欲與楚離再糾纏,隨手撿了個理由,遁了。 第25章 陸非對周圍的環(huán)境并不熟悉,和楚離分開后,只能借著腦海中那為數(shù)不多的記憶摸索著回去,花用的時間比預想中要多。 回到胖嬸家時,劉警官正滿身酒味的靠在沙發(fā)上假寐,胖嬸和劉阿姨則在廚房忙著準備祭拜用的酒菜。 聽到客廳有響動,胖嬸連忙從廚房走出來,舉著的雙手上還掛著水珠:是小非回來了,我們還要些時間,你要是累了,就先去小樂房間睡一會兒。 陸非應了聲,卻沒有休息的打算,不是不累,而是他壓根兒不知道小樂的房間在哪里,要是跑錯地方,不是讓人懷疑嗎? 胖嬸剛才已經(jīng)聽劉阿姨說過會在祭拜老人后趕回城里,她擔心下午時間太趕,不方便三人坐車,就把陸非帶到了存放著原主及其外婆物品的房間,讓他挑選方便帶走的東西。 胖嬸指著堆在墻角處的三四個紙箱,說道:小非,那幾個箱子里裝的都是從你家收拾出來的,你看看有啥是今天想帶走的,先選出來。不好帶走的,留個地址給我,我挑個時間給你寄過去。 陸非沉默片刻,點頭道:好的,謝謝嬸子。 胖嬸出門后,陸非象征性的打開了其中一個紙箱,紙箱里裝的是原主用過的學習用品,寫滿了標記的課本,對錯交叉的試卷,各種類型的復習筆記本,考試資料,以及用過的簽字筆芯。 陸非隨手從紙箱中取出兩本復習筆記本,翻開其中的一本,第一頁上用工整的字跡寫著:知識改變命運,學習成就未來。 很樸實的兩句話,卻真切的表達出了原主內(nèi)心的渴望。他渴望改變被圍困般的環(huán)境,渴望能有個美好的未來。 陸非凝視著原主書寫的文字,修長的手指撫著字體邊緣的空白處,他仿佛看到了原主趴在教室的課桌上,一筆一劃,無比認真的在筆記本上寫下這些字。 翻過幾頁,筆記本上記載著應考易錯題型,紅藍黑三種墨色交雜其中,密密麻麻的,卻給人一目了然的感覺。原主筆記做得詳細明確,可對陸非這個混了幾年,最后只能靠走后門進藝術(shù)學院的學渣來說,還是太難。 陸非也不清楚他究竟看了多長時間,他是被劉警官的聲音驚回神的,劉警官啞著聲音說道:要是舍不得,就都帶回去。 陸非轉(zhuǎn)身朝劉警官看去,只見他半倚在門框上,虛著眼睛,臉色泛紅的看著他。他或許是站得久了,或許是酒意尚未褪去,整個人都有點搖晃。 陸非連忙放下筆記本往劉警官身邊走,想攙著他回客廳。 劉警官拍開陸非伸向他的手,不滿道:是嫌手好得太快了嗎?顧著你自己就行,我能走。 陸非暗中翻了個白眼,還知道損他,就是沒醉糊涂了! 等劉警官回到客廳,陸非動手倒了杯溫水給他,說道:鎮(zhèn)上偏僻,很少有出租車過來,坐客車搬運這么多東西挺麻煩的,還是找個時間托運吧。 不管他對原主的東西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原主的物品他都是必須要帶走的。因為,現(xiàn)在的他,在旁人的眼中,就是生在小鎮(zhèn)上和外婆相依為命的陸非,他的東西,自是要跟著主人走的。 劉警官擰著眉,思考著買車的必要性。 以前不買車,完全是因為用不著,妻子不會開車,他又長時間在局里工作,就算用車,也是用局里的公車?,F(xiàn)在不同了,家里人多了,要辦的事請也多了,沒輛代步車還真不行。 劉警官默算著家里的存款,想著等回到江都就讓陸非去考駕駛執(zhí)照,拿到后就根據(jù)家里的情況提輛小車,出行也方便。 劉警官喝了點水潤嗓子,笑著說:車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我打電話讓人來接,保管完完整整的送到家里。 陸非對劉警官的本事自然是信任的,再加上不清楚回程的具體時間,也就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 劉警官給親近的友人打了電話,對方很爽快的答應來鎮(zhèn)上接人。 兩個小時后,陸非三人在胖嬸的陪同下,拎著祭品,向原主外婆長眠的山坡前進。此時太陽正毒,又多是山路,走出沒幾步,就汗流浹背,呼吸加重。 為了照顧身體不好的劉阿姨,胖嬸刻意放緩了腳步,陸非和劉警官則是分擔了劉阿姨拿著的東西,讓她盡量輕松前行。 祭拜先人的流程并不復雜,點香燒臘,把帶來的酒菜擺在墳前供先人享用,然后焚燒紙幣,跪拜磕頭,尋求先人庇護,最 后鳴炮結(jié)束。 陸非端正的跪在墳前,鄭重的給原主的外婆磕了幾個響 頭,以示感激和歉意。附身原主,非他本意,卻終究是絕了原主生還的可能。老人家辛苦教養(yǎng)原主二十余年,好不容易養(yǎng)大成人,結(jié)果便宜了他,也是可憐。 他的臉被面前的火堆熏得通紅,雙眸中倒映著炙熱的火焰。心里默訴著想說而不能說的話,千言萬語,歸根結(jié)底也不過一句,請您安息。 劉阿姨蹲在陸非的右邊,邊燒紙邊對著墓碑絮叨:老人家,占了您女兒的身份,我感到很抱歉。但我和老劉是真心喜歡小非,也想和他組成一個家庭,希望您別介意。我和老劉沒有兒女,從認了小非開始,他就是我們的親兒子,我們會好好照顧他,您放心。 胖嬸把鞭炮擺好,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也蹲在旁邊燒紙錢:有你們照顧小非,她不定多高興呢!她活著的時候就經(jīng)常說,可憐她的孫兒,從生下來就只有她,沒爹沒媽的,被人欺負了也忍著不哭,實在讓人心疼。 劉阿姨難得彪悍開口:以后誰要是敢欺負小非,我就算是拼上這條老命,也得給小非出氣。 劉警官無語道:就你?走三步就得停下來喘兩步的身體,還是算了吧!小非也是我兒子,誰想欺負我兒子,我會讓人提前把看守所的位置留給他。 陸非聞言,莞爾輕笑,笑容干凈明潤,叫人如沐春風,如浴夏雨,滿身悶熱頃刻散盡。 陸非彎著如墨繪卷的眉眼,溫聲道:我也會保護你們,保護我們的家。 劉阿姨扯著唇角笑開,她真是無比慶幸,當初聽丈夫的話,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去醫(yī)院看望小非,不然哪會有現(xiàn)在完整的家? 起先她還會因為占了陸非母親的身份而忐忑不安,在那女人干的缺德事之后,心里的愧疚慌張就消失的干干凈凈。 以后,就算是那女人回來找她要回兒子,她也絕對不給,沒那么當媽的。 見一家三口和樂融融,胖嬸也是打心底松了口氣,說道:大娘,小非好好的,以后也會好,你也可以放心了。 燒完手中最后的紙幣,陸非才起身,與劉警官夫妻并列對老人的墓碑鞠躬:我們先回去了,以后再來看您。 祭拜過先人,一行人就收拾好踏上回程。 回程東西少,下山輕松,連花用的時間都比去的時候少了將近一半。 回到鎮(zhèn)上,來接的人已經(jīng)到了,是劉警官的同事兼好友楊警官。 在兩位警官往車上搬東西的時候,胖嬸悄悄把陸非拉進主臥室,從柜子里翻出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袋子交給他。 陸非打開看了,里面有戶口本,原主外婆的身份證,兩張存折,以及一小疊老舊均有的現(xiàn)金。 這是 胖嬸解釋道:是你外婆臨走前托我轉(zhuǎn)交給你的,你點點數(shù),看有沒有不對。 陸非想,原主可能都不清楚他外婆究竟有多少資產(chǎn),不然也不會玩命做兼職掙錢。 至于他這個外來者,那就更別提了,他只知道他變成原主后,所有資產(chǎn)加起來不到四位數(shù),窮得他懷疑人生。 不過,從胖嬸愿意把能提取的存折和現(xiàn)金都交還于他來看,她的品質(zhì)還是值得信任的。 陸非把袋子重新裹好,認真說道:嬸子,外婆把東西交給你保管,就說明她相信你,我也一樣。 胖嬸頓時眉開眼笑,她有些感慨的說:小非,你外婆臨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她如果知道你現(xiàn)在過得很好,也會瞑目了。 陸非靜默,因為過得很好的不是原主外婆牽掛的人。 胖嬸叮囑:到了城里,不要拘著,該用的錢還得用。以后想回來時就直接回來,嬸娘家雖然不富裕,供你幾頓飯還是沒問題的。 陸非拽著袋子的手略微發(fā)緊,清雋的面容上銜著幾絲笑意:我會的,謝謝您。 胖嬸親自把陸非送到車上,直到小車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范圍中,才不舍的轉(zhuǎn)身往回走。 當天下午,她在收拾屋子時發(fā)現(xiàn)了兩份多出來的現(xiàn)金,一份是劉警官夫妻留下的,一份是陸非留下的。 陸非幾人回到江都城天已擦黑,劉阿姨就著現(xiàn)有的食材做了晚餐,留了楊警官吃飯。 送走楊警官,三人帶著滿身疲倦各自回房,簡單洗漱后,倒頭就睡。 第26章 和陸非不歡而散后,楚離就直接回到了旅店休息,他是第二天才知道陸非已經(jīng)離開了小鎮(zhèn),返回了江都城。 他此次外出,主要是想親自確認兩個陸非在現(xiàn)實中是沒有直接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確定無誤,他的心中卻變得莫名空虛。 在小鎮(zhèn)上多數(shù)人的眼中,陸非乖巧懂事,性格安靜內(nèi)斂,還有輕微的自閉癥狀。 可就他與陸非為數(shù)不多的交集中,陸非給他的印象卻與鎮(zhèn)上人說的截然不同。 他認識的陸非,中肯評價,從容穩(wěn)重,能言善語,還狡猾如狐,和自閉內(nèi)斂毫不相干。 一個人在經(jīng)歷過巨變后,在精神和心理上可能都會發(fā)生改變,但也是在原本的性格上增減,而不會像是換了個人般。 再者說,就算陸非被打擊到精神分裂,性格驟變,那他得到的密碼是從哪里來的,總不會是無中生有做夢得來的吧? 陸非諷刺他多疑,這么多疑點擺在他面前,他能視而不見么?不是說要陪他去醫(yī)院鑒定真假么,不用陪,他自己去鑒定! 楚離又在小鎮(zhèn)上待了兩天,期間和胖嬸打過幾次照面。或許因為被陸非邀請同桌吃過飯,胖嬸以為他是陸非的朋友,對他很客氣,不再像之前那般防備,他也很輕松的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并確定了一些細節(jié)。 現(xiàn)在的陸非不能吃任何形式的雞蛋,吃了就吐,他記得分明,當時在餐桌上,他吃雞蛋羹吃得很歡樂,完全沒有要吐的意思。 現(xiàn)在的陸非喜歡吃苦瓜,但那時就擺在他們兩人面前的苦瓜根本就沒人動過。 楚離在離開小鎮(zhèn)之前,再次去當年陸非拍攝的地點站了半天,明明很普通的景物,配上人物,配以聲音,再適當調(diào)整,出來的效果竟讓人驚艷得移不開眼睛。 百種心態(tài)萬象景,楚離很清楚,他是心態(tài)不對,映入他眼睛的風景都是朦朧的灰色。 或者說,他關(guān)注的從來都只有景中人,周圍的所有,都是景中人的陪襯,吸引不了他的目光。 就像是星辰與朗月并存的夜晚,有月華在,星輝必定黯淡。 景中人走了,也帶走了他的光華,以及他對美的審度。 楚離找了處與電影中出現(xiàn)過的相似的場景,他學著陸非在電影里的姿勢,慵懶的仰靠在石頭旁。舉目而望,入眼盡是翠色樹木,它們正努力汲取陽光,綻放生命。 看得久了,除了悲傷,他的心里又升起幾許前所未有的茫然來,他把自己變得忙碌,但事實上做的多是不必要的。他想要證明兩個陸非是沒有交集的,所以不遠千里而來,可證明之后呢? 他要怎么做,逼迫對方把東西給他么? 楚離忽然有些自嘲,他就是個膽小又懦弱的騙子,有什么資格? 當天下午,楚離駕車返回京都。 不管心里怎么想,楚離回到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得來的東西交給權(quán)威機構(gòu)鑒定,得出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的陸非和生活在小鎮(zhèn)上的陸非為同一人,而不是他懷疑過的醫(yī)生手下的藝術(shù)品。 然而,還是有太多的疑問沒辦法解決,唯一的解答人 陸非回到江都城后,加大了每日的運動量,身體素質(zhì)提高得很快,但他左手的恢復讓他時刻都在忍著癢和痛,做什么都不方便。 劉阿姨看不過去,就打了幾個電話向周麗詢問,被告知這是恢復的必經(jīng)過程,還說如果不癢不痛,就會留下后遺癥,不可能全部復原。 劉阿姨想不到別的忙可以幫,只好在食療上加大力量。 于是,陸非和劉警官又開始新的一輪水深火熱,陸非還好,每天都堅持鍛煉,除了看著紅潤健康點,倒是沒有別的問題。 劉警官才叫悲慘,長時間坐在辦公室,缺乏運動,整個人看起來都圓滾了很多,偏生同事在問的時候,他還不得不忍著滿腹心酸,故作高興的開口:家里媳婦兒怕我累著,每天變著法子做好吃的。 知道內(nèi)情的楊警官但笑不語,他近段時間是不敢再去老劉家里蹭飯了,擔心變成老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