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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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帶著不怕吐槽迎難而上的思想覺悟, 顫抖著手點開了劇組的官微, 果然不出預(yù)料的,各方懷疑像是高漲不退的海水, 把劇組圍得密不透風。只要是劇組公布過的名單, 上到制片導(dǎo)演, 下到龍?zhí)坠ぷ魅藛T,沒有不被吐槽的。 至于空降的新人男主角,網(wǎng)絡(luò)上的爭議也從來都沒有斷過。 有人說,他是曹導(dǎo)的私生子,曹導(dǎo)為了捧他, 不惜不顧多年積攢的名聲,以權(quán)謀私, 讓影帝和影后為他搭戲。 網(wǎng)友對這個說法的反應(yīng)是,從此以后拒絕看曹導(dǎo)的電影,絕對不給他貢獻電影票。 陸非的反應(yīng)是,如果他是曹導(dǎo)的私生子,早就讓他搭橋鋪路了, 現(xiàn)在指不定已是紅透半邊天的偶像明星了,還用空降嗎? 有人說, 他是某位投資商的兒子, 想要進圈發(fā)展,不想腳踏實地的往上爬,家里就砸了重金買了主角的角色。 網(wǎng)友對這個說法的反應(yīng)多是幸災(zāi)樂禍, 求拍攝片花,求主角被各個配角虐哭鼻子視頻。 陸非冷笑,就顧明川那個二貨,虐哭他? 還是洗洗睡吧! 也有人說,他是背靠金主好處多,走了后門。只是委屈了顧影帝和眾多當紅明星,居然給這么個渣渣搭戲,簡直太不值得了。 不過,不管網(wǎng)友怎么鬧騰,劇組都沒有公布哪怕是一丁點陸非的消息,參演的演員,除了顧影帝和馮影后各發(fā)了條模棱兩可的微博,別的都沒有動靜,好似完全不知道空降主角是個新人的事。 陸非慢慢掃著投資商撤資的信息,良久,他幽幽嘆息一聲,時間本就緊迫,現(xiàn)在又出了這檔子糟心事兒,劇組就算不解散,短時間里也是看不到電影上映了,作為賀歲片,不是在年關(guān)左右上映,意義就消減許多了。 也是他窮,不然就能趁機賣個人情,順手撈一筆。 投資商選擇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撤資,肯定不是因為不喜歡錢,大概是不滿他這個空降者,想讓曹導(dǎo)改變主意,換個主演。 其中的彎道陸非能猜到七八成,不過這不在簽約的合同中,也不在他的可關(guān)心范圍里。 在幾個投資商撤資的次日,總導(dǎo)演曹導(dǎo)就被制片方拉去談話,制片方的意思,是換掉陸非,由他們出面拉回撤資,若是不換,就用現(xiàn)有的資金拍攝。 不管陸非的演技如何,不管他未來會有怎樣的前途,他現(xiàn)在還是新人,可創(chuàng)造的利益并不可觀,極有可能虧本。 曹導(dǎo)黑著老臉清點他的財產(chǎn),把擁有的不動產(chǎn)抵押給了銀.行,換了筆錢。又找他在圈子里交好的朋友投資了一些,但總體來說,要達到電影原本的拍攝效果還是不夠的。 在影視圈混了這么些年,除了剛開始的時候艱難點,從他拍出了名頭,還沒這么慘過,演員罷演,投資商撤資。要是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他就該和別人一樣,多做點投資,不過得過且過的日子。 他從來都不是輕易認輸?shù)娜?,想逼著他改變主意,簡直妄想?/br> 他就是看中陸非了,若他演好了《福壽無雙》,下部電影他還打算找他當男主角。 活了幾十年,金錢早就不是他的追求了,他追求的是夢,是名,他想要在有生之年雕琢出一件稀世作品,在影視圈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以前看中的是影帝陸非,為此他特別修改了《福壽無雙》的細節(jié),讓它異于陸非經(jīng)常表演的角色。 幸好,陸非沒有讓他失望,他把康添福這個角色演繹得很好。 至于為什么不是顧明川或者其他演員,因為他們都沒有陸非那種獨特的表演靈性。 顧明川也是影帝,他的演技不可否認不錯,但在拍攝的時候,還是會留下明顯的表演痕跡,會失真,陸非卻不會。 為了夢,為了名,曹導(dǎo)厚著臉皮,再度找到了楚離! 楚離知道曹導(dǎo)喜歡喝茶,就叫助理給他泡了杯雨前龍井,他則是隨手翻看著曹導(dǎo)帶來的資料,資料他都熟悉,是關(guān)于劇組的發(fā)展,可塑造型性,票房估算,以及可投資性。 曹導(dǎo)端著guntang的茶水,輕抿了一口,高熱的溫度燙的他舌尖發(fā)疼,他卻難得安靜的等著楚離的答復(fù)。 楚離放下手中的文件,說道:說句實話,我也算是商人,看重的自然和利益脫不開關(guān)系。我之前已經(jīng)向劇組投資了不少金額,不想竹籃打水,所以我選擇追加投資,希望劇組能盡快運作起來。 曹導(dǎo)下意識的朝頭頂?shù)牡刂泻C?,這就答應(yīng)了? 他不是為五斗米折腰的人,可如果有人給他五十斗米,他覺得還是可以試著彎腰的。 曹導(dǎo)連忙道:等演員找齊,就立刻開工,楚先生放心。 楚離點頭:我很期待能在電影院看到《福壽無雙》。 曹導(dǎo)又何嘗不期待,他們勉力把劇組維持到現(xiàn)在,也是想讓所有人的努力得到回報,不想被期待了這么久的電影成為空談! 曹導(dǎo)準備好的說辭半句沒用上,楚離只是看了他帶去的文件就大方的開了支票,讓他跳動了幾十年的心臟里充滿了難以置信?!陡蹮o雙》著實命運多舛,從主角意外死亡,到演員更替,到投資商撤資,再到緋聞輿論,隨便揪出一條都是損失,楚離就不怕這部電影徹底黃了,不怕血本無歸? 時間悄然溜走,京都的天氣日漸清涼,陸非日復(fù)一日的關(guān)注著網(wǎng)絡(luò)動向,等著曹導(dǎo)通知他電影開拍的消息,然而直到第一場雪紛紛落下,將整個城市都掩埋在一片銀裝素裹里,他依然沒有等到劇組的電話。 重生后,陸非在京都沒有幾個熟人,能說得上話的唯有楚離。在等待消息的時間里,陸非和楚離通過幾次電話,都是楚離打給他的,天南地北的閑聊。 十月底,連續(xù)下了幾天雪,家里存糧告罄,陸非不得不暫別宅居生活,外出購物。他租賃的公寓環(huán)境還好,地理位置也不錯,步行二十分鐘就有超市。 陸非往超市走了一圈,買齊了需要的東西,又在附近的飯店吃了午餐,之后才慢吞吞的往回走。 他回到小區(qū)時,正趕上搬家公司從卡車上下東西,他不感興趣的看了兩眼,就徑自進了電梯,回到家里,觀看各類電影。 直到傍晚,他家的大門被敲響,新來的鄰居前來認門,陸非才知道他的鄰居從年輕的工科研究生換成了楚離。 是的,楚離。 陸非的手還搭在門把上,抬眸看著門外表情訝異的楚離,聽著他用震驚般的聲音說:陸非?你怎么住在這里? 作為研究過無數(shù)人微表情的影帝,都不用觀察,他就能看透楚離虛假的表演,對此,他的心中毫無波瀾。 他側(cè)身讓開些許,方便讓楚離進門:外面冷,先進來再說。 楚離欣喜的笑開,抬步走了進去。 陸非隨手關(guān)上門,從鞋柜里拿出多買的拖鞋放在地上,說道:今天搬家的是你? 楚離道:如果你說的是下午搬家的,應(yīng)該就是我。 陸非隨口應(yīng)了聲,見楚離周身上下都浸著寒氣,發(fā)絲上還掛著幾點晶瑩的水珠,捧著禮品的手有點發(fā)青,便知道楚離大概是直接拿著伴手禮上門來了。 連細節(jié)都不清整,還在他面前演戲,是在試探他影帝稱號的真實性嗎? 陸非雙手環(huán)胸,斜靠在墻上,唇角上揚,眼瞼下垂,似笑非笑的模樣:怎么想到搬家了,是別墅住的不舒服嗎? 楚離眸光輕閃,將帶來的伴手禮交給陸非,就彎下腰換鞋子,說道:我聽說這邊雪景還不錯,就想來看看。 陸非好笑的看著楚離,不打草稿的謊言,一戳就破。 首先,現(xiàn)在還不是看雪景的時候,楚離來的時間早了。 其次,想看雪景開車過來就行,有必要連家當也帶來嗎? 第三,主要還是演技不過關(guān),他一眼就看出來是假的了。 陸非沒有要揭穿楚離的意思,他把伴手禮放在茶幾上,又把室內(nèi)溫度調(diào)高了幾度,才到廚房倒了熱水,放在楚離面前。 楚離抱著熱水,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客廳里的擺設(shè),客廳擺設(shè)很簡單低調(diào),只有幾件必要的家具,一覽無余。在茶幾上,放著幾個干巴的水果,一盆長了三個刺球的仙人球,以及一臺開著的筆記本電腦。 陸非打開電視,歪著頭問楚離:有什么想看的節(jié)目嗎? 楚離道:什么都好,我沒有特別想看的。 陸非也沒有特別想看的,就隨便調(diào)換節(jié)目,調(diào)了幾次,就聽到電視里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歌聲: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我要愛愛愛愛不完 原本深情的歌聲,被電視里的人一嚎,讓人只想自戳雙耳。 無他,真的是太難聽了! 第37章 至于是誰唱的, 陸非敢拍著胸膛保證,在影、視、歌三棲中,沒有明星能唱歌比他唱得更難聽。用五音不全的歌喉撕心裂肺的嚎叫, 曲不成調(diào), 詞不達意, 那必定是蕩氣回腸,繞梁不絕, 嚇得人半月不敢入眠。 陸非看了眼電視的名字, 叫《合租契約》, 是一部生活喜劇,講的就是幾個合租的男女日?,嵤?。他當時因為檔期問題在劇中客串了一個失戀的配角,出場幕數(shù)不多,但唱歌這一幕,承包了整個喜劇的三成笑點, 也成了不少觀眾的心理陰影,至今都印象深刻。 陸非還記得, 當時這部電視劇剛出來的時候,拯救了不少喜歡晚起的上班族學(xué)生黨,只要把他唱的這幾句歌詞拾掇在手機里,再把它設(shè)置成鬧鐘,妥妥的睡意全無??! 以前還有不少粉絲覺得他敬業(yè), 為了給電視劇制造笑點,竟然如此自毀形象, 說要支持他到底。對粉絲的夸贊, 陸非接受的很心虛,因為他自己知道,就那幾句歌詞, 還是他練習過幾天的結(jié)果,是他唱的最好的幾句。 猶記得,當年剛拍完這一幕,導(dǎo)演就苦著臉,拍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還好你進的是影視圈。 陸非眼皮跳了跳,他也覺得還好他沒有進音樂界,否則得有多少人被他的歌聲禍害??? 陸非調(diào)換了電視臺,客廳中又再次響起怪聲怪氣的歌曲,他下意識的看了眼電視,沒有播放《合租契約》,他歪著頭朝楚離看去,只見楚離不急不緩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放在耳邊接聽。 楚離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回望著陸非,與他四目相凝:有什么問題嗎? 陸非指著楚離的手機,實話實說:你的審美真讓人擔憂。 楚離把玩著手機,低笑著說:唱得確實難聽,人家唱歌要錢,他唱歌也要錢,要救命錢。 陸非朝天翻了個白眼,人傻錢多也不用在他面前顯擺吧?陸非幾乎能想到,楚離在人流中心接電話時被人當成奇葩圍觀時候的場景,他不介意楚離被圍觀,可他很是挺介意他的黑歷史被人拖出來鞭尸。 陸非不知道,楚離也是最近才換的手機鈴聲,所以他試探著和楚離商量:楚先生,咱們能換首好聽的音樂作為鈴聲嗎? 楚離認真道:他沒有留下別的歌曲,我只能用這首,不如你唱幾句,我錄下來作鈴聲? 陸非有點暴躁,他唱得還不如幾年前唱的呢! 他深吸了幾口氣,勉強維持著微笑:楚先生,你聽我說,陸非先生在音樂上沒有天賦,也不喜歡有人把他的唱歌黑歷史拖出來緬懷,就讓它塵歸塵,土歸土,不好嗎? 楚離垂首,留給陸非半邊蒼白精致的臉頰,哀聲道:我只是怕我會忘了他。 陸非的心跳猛地加快,他凝視著楚離的頭頂,心間慢慢浮起幾許酸澀與感動。不管他有多看得開,他其實也怕成為電腦上的圖片和數(shù)據(jù),怕被人遺忘。 然而,作為正常人,他更想被人記住好的方面,而不是黑歷史被人銘記,不想有人提起倒霉早死的陸影帝,首先想到的不是他演的電影怎么樣,而是他唱歌有多難聽,那太糟心了! 陸非心一橫,動作靈巧的行至楚離身旁,抬手想搶他握在手中把玩的手機。 楚離動作也不慢,察覺到陸非的意圖后,他快速把手機往沙發(fā)的角落處扔去,并反身朝陸非的手抓去。 陸非無意與楚離打架,連忙后退幾步,避開了他。 楚離也不追逐,拍拍手重新坐好:你左手的傷還沒有好全,使不上力氣,真打起來,會兩敗俱傷。再說了,就算你現(xiàn)在給我的手機更改了鈴聲,等手機回到我手中,我又能再改回去。 所以,做的再多,都是無用功。 陸非自然清楚,不然也不會 半道撤力,他隨意找了個位置坐定,說道:你要怎樣才肯更換鈴聲? 楚離道:你也知道,我今天新搬來,家里的東西都還沒有準備好。我想在家里收拾好以前,在你這里借住幾天。 陸非理所當然的拒絕:抱歉,我不接受。 楚離輕聲道:他留下來的音頻作品很少,我打算把這幾句歌詞的版權(quán)買下來,刻錄成專輯,贈送給真心喜歡他的粉絲。 楚離是在威脅他么? 肯定是的! 楚離會說到做到么? 他不清楚! 賭一把? 賭! 陸非咬牙:在你的房子布置好以前,你可以住在原來的地方,或者酒店,或者旅館。 楚離沉默。 陸非切齒:我就收拾了主臥,次臥很空蕩,不適合住人。 楚離靜默。 陸非服氣,雙手一攤,光棍的說:那就隨你,有能耐就把音頻送遍全世界。 楚離起身,從沙發(fā)的角落拿回手機,朝著外面走去。 陸非沒有起身相送,眼睜睜的看著楚離把他新買的拖鞋穿出了門。他松了口氣,又覺得有點沉悶,他盯著門口發(fā)了會兒呆,把楚離用過的水杯拿回廚房清洗干凈,坐回沙發(fā),另開了一部電影。 電影播放不到十分鐘,客廳的大門再度被敲響,陸非猶疑少時,還是起身開了門。 楚離抱著床單棉被站在門外,見陸非開門,微不可查的彎了眉眼,說道:就在剛才,以前的屋主打電話給我,說家里的暖氣壞了,暫時不能住人。 陸非默然,他以前為什么會覺得楚離和煦清雅,而不是臉比城墻厚?和楚離對峙了幾分鐘,見楚離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陸非還是選擇了讓步。 一個人生活得久了,突然有人厚著臉皮想要闖進你的世界,那種感覺,是防備中帶著新奇,新奇里又含著期待。期待來人能打碎一成不變的,仿佛死水一樣的生活。 現(xiàn)在的陸非也是這樣,在劉警官夫妻用溫暖關(guān)懷松開他心中的結(jié)后,他就努力嘗試著接受別的人,嘗試著自我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