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莊園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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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里已經沒法支持他去美國留學的夢想,更何況還是音樂這樣昂貴的專業(yè)。 鄭克己不死心,為了賺錢,他放下身段,富貴人家的小少爺,第一次在太陽下暴曬,一站就是一天,曬得汗流浹背也無人問津。 簡光啟就出現在他最絕望,最想放棄的時候。 他已經打算了,如果今天再沒人用他,他就徹底放棄小提琴。 或許是老天也不想讓他放棄吧,從公司回家的簡光啟開車路過這條街,就看到穿襯衫的少年抿著唇角,在路邊舉著“小提琴家教”的牌子。 簡光啟下去問了兩句,因著家里兩個女兒都在學小提琴的緣故,他還真知道鄭克己的名字,于是把他領回了家。 這才有了他們的相遇。 其他人聽了簡寧的話,更加激動了。 “好浪漫的故事……” “像極了愛情電影的開頭。” “天,你們超有緣分的!回答我,jane,對著zheng的臉,你真的沒有心動過嗎?” “我……” 這些人情緒激動,七嘴八舌的追問淹沒了簡寧,原來八卦是全人類的天性,無論是哪國友人。 簡寧正不知道該怎樣接話,來自日本的女生用日式英語說:“haggi zheng!jane,zheng正在看你!他還拿了一束花哦!肯定是送給你吧!” 簡寧:“……” 等等,怎么就是送我了。 這里這么多人,他說不定是要送別的選手呢? 心里這樣無聲反駁,但她心里也清楚,在這一堆選手里,也只有她跟鄭克己有幾分交情,如果他要送花,很大概率是送給她。 當然,也可能是買來送給其他人的,比如準備回去送給他的女朋友…… 這個年紀,他又那么成功,也該有女朋友了。出于一個學生的關心,她這樣想道。 簡寧抬頭,看向前方,鄭克己穿著一身西裝,腳下是棕色的皮鞋,手里捧著一束粉色玫瑰,站在瓷磚亮得可以鑒人的大廳里注視著她。 他的頭發(fā)是栗色的,半長微卷,垂下來的長劉海溫柔優(yōu)雅,耐心極好的樣子,似乎不論多久,他都會在那里等下去。 這一刻,她忽然想起在學校里,學生們私下里給他取的外號。 什么小提琴王子,音樂界天神,但那時她看來,這都是他在舞臺上光芒萬丈時,人們給他帶上的濾鏡和光環(huán)。 可現在,看到站在那里的鄭克己,她忽然認同了那些夸張的稱呼。 如果這都不是王子,那什么才是。 二人的視線隔空對上,比賽進行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他們每一次眼神交錯,都裝作不認識對方。 但這一刻,她們都不能再假裝了。 鄭克己邁步走過來,在其他選手的注視下,把懷里的粉玫瑰遞給簡寧,他腕上戴了一只表,表帶也是棕色。 他微笑,用中文說:“進決賽了,恭喜?!?/br> 那些選手擠眉弄眼,很有眼色地說:“我們先回去吃飯了,jane好好和你的老師說話吧,拜拜?!?/br> “……拜拜?!?/br> 簡寧接過玫瑰,尷尬地和其他人揮手,其實她的內心也很想跟他們一起走。 待他們的身影遠了,簡寧才收回眼,不得不對上鄭克己的視線。 沉默。 簡寧低頭,看著懷里的花,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還記得她喜歡粉玫瑰。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嘴巴動了動,最后干干說出四個字。 “謝謝老師?!?/br> 鄭克己笑容溫柔,垂眼注視她:“想不到,這輩子還能再聽到你叫我一聲老師?!?/br> 簡寧知道他在說什么,但她假裝不懂。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br> “那你知道身為老師最開心的事情是什么嗎?” 簡寧故意道:“不知道,退休吧。” 鄭克己并不生氣,耐心給出答案:“身為老師最開心的,就是看到自己教的學生成才,然后驕傲地告訴別人,‘看,那是我教的學生’?!?/br> 簡寧低眉順眼地聽著:“嗯,那老師的老師一定是世上最驕傲的老師?!?/br> 鄭克己瞧了她一會兒,倏地笑了。 他說:“簡寧,你還是那么……少年心性。” 直來直去,毫不掩飾。 簡寧想了想,這是什么高情商發(fā)言。 低情商:簡寧,你說話不過腦子。 高情商:簡寧,你還是那么少年心性。 她說:“老師您現在這么忙,應該還有其他事要做吧?沒什么事的話,學生就不打擾您了?!?/br> 鄭克己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說:“比賽這么久,每天都很緊張,還沒好好逛過布魯塞爾吧?” “……” 簡寧說:“我是來比賽的,不是來逛街的?!?/br> “好,那就不逛了?!编嵖思喝匀槐3侄Y貌微笑,“那待會兒想吃什么?” 簡寧很煩這種感覺,還不如鄭克己把她看作陌生人,或者對她脾氣差一點,而不是什么脾氣都沒有,讓她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搞得她心里那口氣發(fā)也發(fā)不出,咽也咽不下,她非常難受。 她說:“我買了晚上的機票回國,可能沒法跟老師吃飯了。我還要收拾行李,就先回去了,抱歉?!?/br> 簡寧說完,也不等鄭克己說什么,擦著他的肩膀走過,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很想問命運一句,何必呢,就讓他們形同陌路不好嗎? 讓回憶永遠成為回憶。往事重提是折磨。 出了比賽場館,簡寧還抱著那束粉玫瑰。 收下它是不想把事做絕,他們中間到底是有師生情分在的。在小提琴方面,他對她傾囊相授,知無不言,他當得起一句老師。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過不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當初那些話對她來說有多難過? 簡寧走到路邊,正準備過馬路,她抬起頭,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二月初的布魯塞爾街頭,男人穿著黑色大衣,頸間系了一條墨藍色圍巾,黑色短發(fā)一絲不茍梳到腦后。 他抱著一束粉色玫瑰,在滿是異國面孔的街道上,他深邃立體的輪廓既有西方人的硬挺,又兼具東方人的柔和。 他們相隔數米,這樣的距離,教她看到了他發(fā)紅的耳朵,以及他眼底盛滿的深情笑意。 他就這樣站在路邊等她嗎。 他等了多久? 看到他,那些壓在心底的思念沖破了一切念頭。 想抱他,跟他親吻,做.愛,跟他一邊親吻一邊做.愛。 想掛在他身上,再也不要下來。 她攤牌了,她才是那個黏人精,不能沒有老公的黏人精。 布魯塞爾的風有些硬,灌進大衣里,她身上有些冷。 但她的心從未這樣guntang過。 簡寧單邊肩膀背著小提琴,手里抱著一束玫瑰,在看清靳琛的笑容后,她也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來,不顧一切地,奔向了靳琛的懷抱。 在這一刻,簡寧終于明白。 原來她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更加想他。 然而他們到底沒抱成。 靳琛按住她的肩膀,才沒使兩個人在異國街頭相撞。 簡寧以為他是拒絕在大庭廣眾下跟她這樣親密,畢竟他在外人面前總是一本正經的。 她有些不滿地抬頭,剛準備說點什么。 一抬眼,就看到靳琛斂起了笑容,他那雙深邃微長的眼在她和她懷里的粉玫瑰之間來回掃蕩,旋即危險地瞇了起來。 “誰送的?” 第47章 47勞倫斯·格拉夫粉鉆 看到靳琛的變化的臉色,簡寧心里一突,靳琛吃醋的陰影籠上來,她開始害怕了。 更確切地說,她怕的不是靳琛吃醋,是他每每吃醋過后,遭殃的還是自己…… 別人吃醋傷感情。 靳琛吃醋,要命…… 情急之下,簡寧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花是評委送的啦!忘了告訴老公,我得了半決賽第一呢,大概是大賽為了鼓勵第一名的選手,所以準備了鮮花吧?!?/br> 雖然這束花就是用來鼓勵她的,但誰讓鄭克己剛好是大賽評委,而她剛好又是第一名呢? 她也不算撒謊吧,事情還是這個事情,只不過被她稍微用了一點點語言藝術加工了一下而已,應該不算騙他!嗯! 靳琛的視線在她手里那束粉玫瑰上掃視片刻,然后把自己手里這束放進她懷里,順勢抽走了多余的那束。 “我?guī)湍隳谩!彼蝗粨Q了個體貼的口吻,翹起一邊唇角,“別累到我們寧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