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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清鳥都不鳥他,多余給他眼神。 要是長皇子揪著她不放,時清敢見他,就不知道他夜里敢不敢見自己。 許掌事閉了閉眼睛,她還真拿時清沒辦法。時清自己是新科探花,皇帝面前的新寵兒,她母親更是難纏,一旦時清自己不要臉,簡直油鹽不進。 最主要的是,這事她占著理。 時清看許掌事想通了,欣慰的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大方點,就當買個教訓?!?/br> 許掌事肩膀發(fā)沉,抬眼看她,像是第一次認識了時清。 前兩天她考中探花的時候,眾人都在議論,說時清平平無奇一人,往常從未見她嶄露鋒芒,怎么就默不作聲的中了探花呢? 畢竟跟這一年新起的狀元常淑相比,時清是真的不顯眼。 現(xiàn)在再看時清,許掌事竟覺得這樣的人如果較真起來,中個狀元都不在話下。 她簡直就是個—— 流、氓! 簡直是平平無奇一強盜,說她低調(diào)怕事脾氣好的人,莫不是瞎了眼! 她跟上面那幾個詞,哪一個能沾邊? 時清也不是真的“流氓”,她往新品的方向走,停在一支金簪前面。 許管事條件放射的將打開的匣子“啪”的下重新蓋上,防賊似的搖頭,“免掉簪子的手工費已經(jīng)是底線,這個真的不能再給了?!?/br> 您就做個人吧。 稍微要點臉行不行! 時清嘖了一聲,“我又不是不給錢,您拿我當什么人了。” ……咱就沒敢拿您當人看。 許掌事聽時清話里意思是要買,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匣子打開,“這簪子全天下只有一支,人人都說金子俗艷,那是沒遇到合適的人?!?/br> 這支簪子花樣復雜華麗,是真的好看,也是真的不好駕馭。但凡長相寡淡的人戴上都會覺得俗氣。 但她爹爹不同。 時清長相跟她爹爹李氏有六分相似,都屬于明媚艷麗的那種。唯有這般張揚的氣質(zhì)才能壓住金子的俗突出金簪的艷。 “就這支,我買了?!睍r清本來怕老爺子挑爹爹的毛病,這才想著定制個低調(diào)的玉簪。 現(xiàn)在想想,他算個屁! 從巴寶閣出去的時候,蜜合手里抱著兩個盒子,外加半包瓜子。 時清覺得巴寶閣瓜子味道不錯,就順便要了點。許管事也大方,拎著瓜子親自把她送到門口,客氣的說,“您快走吧?!?/br> 生怕耽誤了她正事。 真是見外。 原路返回的時候,時清特意去找剛才的小攤,結(jié)果沒找到。 “算他跑的快?!?/br> 時清沒急著回去,而是又去了幾個地方,買了個大件。 直到府里的夜合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跟時清說,“小主子,大人跟主君提前回來了,正讓您過去呢?!?/br> 時清探頭朝外看了眼天,納悶,“這不是還沒晌午嗎?我爹娘怎么提前回府了?” 以前去寺里上香都要臨近傍晚才回來。 “是老太爺派人去叫的?!币购险f,“老太爺特別生氣,說您得了失心瘋,不僅頂撞他,還竟然要娶云家小公子?!?/br> 現(xiàn)在全府人都在傳時清被退婚后一時間接受不了,得了失心瘋。 不然很難解釋她怎么一覺醒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時清了然。 老爺子這是想讓她娘來治她。 要說時清有沒有害怕的人—— 那還真有,就是她母親時鞠。 在她面前,時清總是有種心虛忐忑的感覺,仿佛對方能看透自己不是原主但不知道為什么又一直沒戳穿。 那種被人捏著小辮子的感覺,才是時清這么多年低調(diào)不張揚的原因。 “那就先回去吧?!睍r清扭頭跟店鋪里的伙計說,“東西天黑再給我送過去,就要我剛才看中的那口,別送錯了。” “好嘞?!?/br> 夜合剛才就看見了,只是沒敢問。 她僵硬的扭動脖子往后看那一排排滲人棺材,嚇的心臟哆嗦手腳冰涼,趕緊把頭又扭了回來。 小主子沒事來棺材壽衣店是要做什么? 老太爺雖然不討人喜歡,但罪不至死啊。 時清不知道夜合在想什么,她已經(jīng)把自己的身后事辦的明明白白,棺材選了最寬敞好看的那款,壽衣挑選的是沒花紋的純色。 等把云執(zhí)娶過門后,就讓他開繡。 不要別的款式,就繡他擅長的牡丹就行。 回府后,時清深呼吸,抬腳跨進父母的院子。 不管她娘怎么說,云執(zhí)自己娶定了。 她跟她的繡工,除了生離死別,誰都不能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云少俠:這就有點尷尬了,主要是……我不會繡 時清:不要謙虛,你肯定能行 云少俠:我是真的不行 下人:傳出去,小公子說他不行! 第6章 進門前時清胸口還提著一口氣,仿佛腦袋后面有個小辮子被時鞠攥在手心里。但凡她哪里做的不夠好,對方都會冷不丁的拿出來嚇嚇她。 外人總說時鞠是個鐵骨錚錚的都御史,朝堂上就沒有她不敢諫言說的事兒。 可時清穿來后第一次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就知道這個人沒這么簡單。 能在督察院當上都御史,并且穩(wěn)穩(wěn)連任兩屆皇帝的人,怎么可能真是個無腦倔牛,這分明就是只笑面狐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