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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時清也不傻,這事是先撩者賤,她屬于被動反擊。 皇上既然沒出聲阻止,就說明問題不大。 時清懟完常淑,轉(zhuǎn)身就跟皇上行禮恕罪,“臣殿前放肆了,但臣實在是沒忍住。” 她一臉的“我盡力了,但她實在找罵,我不得不滿足她”的表情。 皇上沒忍住低頭抵唇輕咳一聲,像是嗓子不舒服。 宮侍立馬熟練的端來茶水。 皇上垂眸抿茶,借機(jī)掩飾臉上跟嘴角的細(xì)微表情。 朝上說話都文縐縐的,全是規(guī)矩跟束縛,很久沒這么耳目一新過了。 可能這就是年輕人的脾氣。 尤其是時清也不是分不清好歹。 她說常淑歸說常淑,但是對常母這個無辜的長輩還是挺尊重的。 時清雙手相貼鄭重的跟常母行了個大禮,“伯母,晚輩剛才所有話只針對常淑跟您和常府沒任何關(guān)系,晚輩若是有什么造次冒犯的地方,還請您見諒?!?/br> 年輕人的事情,不管說什么都沒有從真心里上升到長輩。 哪怕她跟常淑私底下賭母女局,明面上見到常母,時清依舊會規(guī)規(guī)矩矩的喊伯母。 一碼歸一碼,尤其是這事也不是她先起的頭。 何況時清也沒說錯,常淑的確自命不凡又不肯上進(jìn)。 這些都不是她的原罪,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她錯就錯在只知道耍些上不得臺面的陰謀手段。 常母擺手嘆息,“不怪你?!?/br> 她家里的事情,怎么能怪別人。 “時清,”皇上放下茶盞開口,“你娘說你想當(dāng)御史,朕本來還有些遲疑?!?/br> 時清微頓,就聽皇上繼續(xù)說,“現(xiàn)在倒是覺得你這嘴皮子進(jìn)翰林院,那群老古板可能遭不住?!?/br> 讓她修書太可惜了。 她這脾氣明顯更適合燒書。 皇上抬眼,“就依時大人說的,你做個巡按御史吧,官從七品,監(jiān)管京都諸臣?!?/br> 這種職位,說明白了就是皇上的眼睛,代替皇上監(jiān)督京中諸臣。 大事奏裁,小事主斷,官位雖然不高,但是權(quán)力頗重。 本來時清應(yīng)該是入職翰林院的,將來正兒八經(jīng)的翰林出身,不管是提拔還是晉升都比較容易。 但她自己想當(dāng)御史,不愿意修書熬資歷。 翰林院跟巡按御史兩者權(quán)衡,好像不算特別賺,但是絕對不虧。 尤其是對時清這種“命短”的來說,肯定血賺! 時清立馬謝恩。 皇上頷首,音調(diào)緩慢意味深長,“保持著你這份赤城敢說的心,若是束手束腳,便不是御史了。” 時清總結(jié)了一下對方的意思: 頭鐵,敢剛,不能慫。 她懂。 “至于榜眼……”皇上緩聲說,“入職翰林院,頂替狀元修撰的職位?!?/br> 榜眼剛才全程不敢喘大氣。 今天先是常淑站起來發(fā)瘋,后面是時清指著她的臉輸出。 最要命的是整個過程中皇帝看戲一樣根本不阻攔! 算是讓她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徹底開了眼界。 原來,這樣也可以! 直到現(xiàn)在被點(diǎn)名,榜眼都是愣了一瞬才回神謝恩。 分派職位的事情就在這三言兩語中敲定。 常淑呆愣愣的坐著,她的狀元被榜眼頂了,以后什么都沒了。 之前她還說時清是京城笑柄,現(xiàn)在她連時清都不如。 常淑從地上爬起來,左右要遭受系統(tǒng)懲罰,她死也要拉著時清一起! 常淑朝時清撲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抽在常淑臉上將她攔在原地。 常母沉聲問,“你還沒胡鬧夠嗎?” 這事到這兒就能收尾了。 常淑雖然要害沈郁,但好在沒得逞?,F(xiàn)在狀元頭銜被擼,也算得了懲罰,在長皇子那里勉強(qiáng)能交代。 “是你們對不起我!”常淑朝常母吼。 “但凡你有點(diǎn)出息,誰都會高看你一眼,你自己不爭氣,怪不得旁人。”常母深呼吸,“回去,以后有我在家看著,你半步府門也別想邁出去!” 常家并非只有常母在朝為官,還有常悅。 常母狠下心,竟是跟皇上提了辭呈。 常家要臉面,若是常淑下獄,常悅就有一個坐牢的meimei,往后的路怕是不好走。 常母這輩子最高的官職也就是四品了,放在京城之外勉強(qiáng)算個大官,但在京城滿地皇親國戚的地方,根本不算什么。 她至少要為常悅做打算,為整個常氏一族做謀劃。 “罷了?!被噬蠂@息出聲,“念在她沒釀成后果,這次便準(zhǔn)了你的請求,也算是對長皇子有個交代?!?/br> 不罰肯定不行,最后只能是常母的官職抵了常淑的過錯。 常母此舉也算是保了常淑保了常家,她不在朝為官,至少朝堂上還有常悅。 此事過后,長皇子跟時家也不會再追究,算是斷尾保命。 “若是沒事,你們便退下吧?!被噬峡磯蛄藷狒[,“時愛卿留下。” 時清她們出去后,皇上才跟時鞠說,“時清跟殿試時比,變了很多?!?/br> 時鞠起初跟她提議讓時清做御史的時候,皇上不是很能理解。 她殿試的時候見過時清這孩子,內(nèi)斂低調(diào),像是塊不爭不搶的璞玉,進(jìn)翰林院慢慢打磨定能成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