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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淑大叫一聲,“啊——” 她用力推著錢燦燦,兩人同時跌落進金水河中。 冰涼的河水淹沒常淑全身,耳邊別的聲音全都歸于寂靜,只能聽到腦海里系統(tǒng)機械的電子音響起: [本次任務失敗,系統(tǒng)即將脫離宿主。] [失敗者被清除記憶,進度: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五十……] 侍衛(wèi)趕來,跳進河里把兩人先后撈上來。 錢燦燦是被常淑推進去的,撈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陷入昏迷。 好在就在宮中,御醫(yī)來的極快。 “兩人都只是肺部進水,沒生命問題,醒來就行?!?/br> 御醫(yī)松了口氣,還好沒鬧出人命。 但實際情況跟御醫(yī)說的有點出入。 錢燦燦昏迷的時間更久,而常淑醒來后像是傻了。 [滴,清除完成。] “娘,餓。” 常淑眼神猶如兒童,扯著常母的袖筒咬她衣服。 常淑泡傻了。 錢家剛開始還以為她是想逃避責任裝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真的傻了,心智明顯只有兩三歲的水平。 時清回府的路上走神發(fā)呆。 常淑傻了,那這本書的劇情是不是就沒了? 所以她不會被人掛墻頭渴死! 時清瞬間支棱起來,滿懷期待的展開眼前那個透明面板。 娶云執(zhí)中探花的時候,心情都沒有這么緊張激動過。 果然男人跟生命比起來,什么都不是。 姓名:時清 年齡:17 身份:炮灰 生命條:血皮。 “……” 對不起,打擾了。 時清頹然往身后一躺,生無可戀,像條沒有夢想的咸魚。 她累了,毀滅吧。 女主都傻了,她怎么還是即將狗帶的狀態(tài)? 那墻頭那么大又沒寫著她時清的名字,換個人掛不行嗎? 時清回到府中,蹲在自己的棺材前扯著袖筒輕輕擦拭。 她的寶貝,還好沒送人。 “云執(zhí)呢,”時清問,“我的牡丹花開繡了沒有。” 她可能真的等著用了。 云執(zhí)剛從外面回來,一身清爽簡單的青衣,長發(fā)束成馬尾用青色發(fā)帶扎上,干脆利落。 他神清氣爽狀態(tài)極好,光看著就像棵生機勃勃的翠竹,沾著清晨水珠,充滿蓬勃朝氣。 跟蹲在棺材邊像棵紅色毒蘑菇的時清形成鮮明對比。 “……” “你干嘛去了?”時清站起來,“這都是些什么?” 最主要的是,“你哪來的銀子?” 這幾個箱子光看起來就不是五兩銀子能解決的事兒。 時清瞇眼看云執(zhí),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爺爺是不是又給你塞東西了?交出來。” 還敢藏私房錢! 云執(zhí)一巴掌將時清攤在他面前的手掌輕輕拍下去,“爺爺沒給怎么交?!?/br> 他今天是跟李氏一起出去的。 “這些都是你爹花的錢,買的全是有用的東西。”云執(zhí)雙手抱懷,滿意的看著院子里的箱子。 “有用的東西?” 時清疑惑的看著一個接一個抬到院子里的大箱子,驚詫道:“原來繡花要準備這么多東西嗎?” 果然是個大工程。 “繡花,什么繡花?”云執(zhí)完全忘了牡丹的事兒。 他隨便掀開一個箱子給時清看,“這是明天回門給云挽準備的禮物?!?/br> 云主君再三重復讓他成親后別忘了給云挽留點壓箱底的東西,要貴重的。 這樣將來云挽出嫁臉上才有面子,未來的妻家才不會欺負他。 明天就是三天回門,今天李氏找他,問他要買些什么東西。 “這都是什么?”時清微怔。 箱子里放著鐵錘跟厚盾,清一色的冷兵器。 云挽這是被許給打鐵的了? “壓箱底的寶貝啊。”云執(zhí)隨意拎起鐵錘掂了掂,“特別的重?!?/br> 他娘也給他姐準備了幾箱子,只不過比這值錢多了。 東西是要送給云挽的,云執(zhí)不情不愿,所以買的時候沒挑貴的,但也沒要那種特別劣質(zhì)的。 云執(zhí)存了個小心眼,誰都沒告訴。 他想著如果云主君不要的話,他就都扛回來留給自己。 云執(zhí)笑著揚眉,將鐵錐遞給時清,“你掂掂多沉,肯定特別壓箱子。而且就云挽那個脾氣,將來肯定不會太平,正好他扛著這幾個箱子,絕對沒人敢欺負他?!?/br> 這一套一套的說辭,聽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 奈何云執(zhí)就像翠竹,又青澀,又稚嫩,小心思都寫在眼睛里,一笑就露出來了。 時清沉默。 云執(zhí)將鐵錘遞過來,“你試試?!?/br> “……我試它有什么用,輪起來錘爆你的狗頭嗎?”時清推他后背,“你給我回去繡花,我要牡丹,大朵大朵的那種!” “說好只放昨天一上午的假,你數(shù)數(shù)你偷懶偷多久了?!?/br> 云執(zhí)被迫往前走,“我又不會繡,我給你找人問了,街上有會繡牡丹花的,就是繡的沒那么好看。你湊合一下,別太挑。” 都是花嘛,在云執(zhí)眼里,什么樣的都差不多。 “你也知道他們繡的不好看,”時清胸口悶堵,“我就要好看的。” 死也要死的好看! --